第五十四章 真神之路（二合一）
很顯然，凌寒又被方平垚給賣了。
凌寒知道他為了讓自己獲得龍族血脈會不擇手段，但凌寒著實沒有想到方平垚會出此奇招，也是險招。
倘若林婕詩知道這事兒之后翻臉，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你就不怕把事兒搞砸了？”事后凌寒曾經(jīng)找到方平垚，“你信不信，如果林婕詩因為這事兒想不開，出個好啊歹的，不用等眾神降臨，老子會第一個跟你玩命！”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在乎這天下人怎樣。”
“我在乎的，唯有有限的那么幾個人而已！”
“我當(dāng)然信你會找我玩命！”方平垚不卑不亢，一臉的從容淡然：“但林婕詩不會，敖璃也不會，為了你，她們再大的讓步都會做。”
“我跟你說過，這世間我最怕的就是人心。”
“而我最懂的，也是人心！”
“因為懂，所以怕！”
“因為怕，所以拼命地去擺弄人心。”
……
一拳打在了空氣上，凌寒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因為方平垚說的很對。
無論他的出發(fā)點是什么，但終歸是幫凌寒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你想用分身和敖璃相處，讓她對你產(chǎn)生好感，悄悄地把事兒做了。”方平垚淡淡說道，“然后你打算怎么辦？”
“不管是一走了之，還是與她廝守終生，都不是長久之計。”
“紙里終究是包不住火，這世上也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想想日后你的事情被林婕詩發(fā)現(xiàn)，將是什么樣的局面？”
“雖然我有我的私心，但客觀地說，我?guī)湍惆褑栴}解決了。”
“這一點，你得認！”
還能說什么呢？
看著方平垚似笑非笑期待的眼神，凌寒撇了撇嘴：“想啥呢？我是肯定不會跟你說謝謝的！”
“對了！我娶媳婦干嘛非得要找皇帝賜婚？”
“老子明明自由戀愛的啊！”
“這就涉及到龍族的一樁隱秘了！”方平垚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笑瞇瞇說道，“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我結(jié)婚的時候，還要老段給賜婚的？”
“為什么啊？”凌寒趕緊問道。
方平垚笑了笑，沒說話。
切！
凌寒別了別頭，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聲：“謝謝！”
方平垚依然笑而不語。
“沒完了是不是？你就缺老子一句謝謝怎么滴？”凌寒站起來作勢欲走，但屁股卻穩(wěn)穩(wěn)粘在方平垚家的椅子上，大聲叫道，“謝謝！謝謝！謝謝！滿意了吧？”
“不夠還有！”
“不客氣！”方平垚氣定神閑地起身，面帶笑容地說道，“你這人哪兒都好，就是太好面子！還有這張嘴，也挺討厭的！”
“龍族與人類結(jié)合，須得人間天子賜婚。”
“因為天子號稱真龍，沒有他的庇佑，人類與龍族結(jié)合之后，是無法誕下后代的。”
“我是為你的子孫后代著想，明白了嗎？”
凌寒了然。
和妖族的情況差不多，妖族與人類之間存在生殖隔離，通常也都是無法誕下后代的。
當(dāng)然，姬白鳳那種屬于特例。
龍族說起來，也算是妖，想必也會受這規(guī)則的限制。
只是皇帝賜婚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我跟你說過，人族的神在人間的代言人，便是歷任天子。”方平垚繼續(xù)解釋道，“即便是個普通人，一旦坐上那個皇位，身份便不同了。”
“三年之后，眾神臨世，你覺得人族的那個神會站哪邊？”
“倘若他站我們這邊還好，但他若是站我們的對立面，那現(xiàn)在坐在龍椅之上的那位開平帝，便是我們所要面對的最危險的敵人。”
凌寒頓時怔住，愣愣地看著方平垚。
人族的神，很顯然是敵人。
雖然從立場上來說，他理應(yīng)站在人族這邊，但看他干過的這些事兒，沒有一件干的是人事兒！
但根據(jù)現(xiàn)有的情報分析，人族這位神祗極有可能就是李冰。
而李冰就是李過云。
所以，倒也不是沒有聯(lián)手的可能。
“所以問題的答案，應(yīng)該就在李過云身上了。”凌寒皺著眉頭說道，“也就是兩個月后，你恢復(fù)至巔峰狀態(tài)，我們?nèi)ッ造F之海就能得到答案了。”
“不僅如此！”方平垚搖了搖頭，“這兩個月，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最為迫切的事情，便是你的婚禮。”
“你獲得龍族血脈，去天機樓地下一層拿到了姬白鳳留下的那些數(shù)據(jù)，至于怎么用，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但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你要格外注意。”
說完這句話，方平垚眼神平靜，緩緩?fù)鲁鰞蓚�字“皇帝”。
凌寒沉默了。
開平帝算不上什么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的千古明君，但至少不是天元帝那樣昏庸無道的昏君，即便放到凌寒前世的歷史上去，開平帝也能算得進明君之列。
但在這個世界之中，天子還背負了人族神祗的代言人這個身份。
事情也便有了太多變數(shù)。
段流沙為什么可以奪舍歷代的大盛皇帝？
答案不言而喻。
倘若那位人族神祗，也便是災(zāi)劫，站在人族的對立面，成了凌寒和方平垚的敵人，那皇帝隨時都會有被奪舍的風(fēng)險，成為災(zāi)劫降臨的容器。
想到這一層，凌寒突然也就理解了方平垚不愿意讓何澹當(dāng)皇帝的原因了。
那是她姨娘的骨肉，是他在這個世界的親人。
這次會面之后，凌寒便去了皇宮，找開平帝賜婚。
開平帝自然欣然應(yīng)允。
在賜婚的圣旨之上，并未有妻妾之分，而是給林婕詩和敖璃冠以了“國之巾幗”的封號，位同一品誥命夫人，這樣才算能配得上凌寒定國公的爵位。
第二天上午，圣旨便分別頒到了林家老宅和地宮之中。
自從林婕詩帶著敖璃離開之后，便去了林家老宅，再也沒回地宮。
凌寒嘗試著去找過她倆，結(jié)果被南姨領(lǐng)著馬大山給攆出去了，理由是婚前見面不吉利，要來就帶著八抬大轎，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來把倆姑娘給娶走。
好吧！
盡管前世有過結(jié)婚的經(jīng)驗，但這輩子一下子娶倆，凌寒心里還是頗為忐忑。
還好有孔文新這個多面能手，自告奮勇承接下了凌寒的婚事，方平垚那邊兒又派了睿王爺肥貓過來幫忙，凌寒這才算是放下了那顆惴惴不安的心。
選定良辰吉日，廣邀賓客，發(fā)請柬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有條不紊地安排了下去。
至于舉行大婚的地方，幽都山地宮這種遍地尸體的地方肯定是不合適的。
凌寒的定國公府已經(jīng)修繕地差不多了，現(xiàn)在差的只是家具裝修之類的東西。
孔文新變戲法兒似的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幫能工巧匠，接連十幾天在定國公府里一陣敲敲打打，愣是給凌寒把偌大一個府邸的家具都給置辦齊了。
開平帝也很大方地從宮里給調(diào)來了大批的宮女護院什么的，再加上睿王爺直接把他家里那座頗具規(guī)模的戲臺子給挪了過來，一下子這座宅院變得就那么像模像樣的了。
快到月底的時候，凌寒提前帶著人提前住進了自己的定國公府。
先給兩個老婆暖暖房。
等大婚日子的這段時間，凌寒真正地體驗了一把人間王爺?shù)纳睿∪兆舆^得也是悠閑自在的很，真正地睡到自然醒，笑到嘴抽筋。
真的做夢都笑。
這也正常，甭管是誰一下子娶倆如花似玉的人間絕色美女當(dāng)媳婦，肯定也得笑醒！
這幾天，不光是凌寒這個和本體同一張臉的分身，就算是天機樓七樓的主體以及其他分身全都不畫尸了。
畢竟要結(jié)婚了，還天天和尸體作伴兒不太吉利！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凌寒的識海虛空。
已經(jīng)過去差不多能有一個月了，沖擊圣階的過程還沒有結(jié)束。
那不停退去的無邊虛空速度已經(jīng)快到了極致，須臾之間便是幾十里的距離，如今凌寒的識海虛空已經(jīng)不是一個簡單的“大”能形容了。
按照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凌寒大致估摸了下，差不多要比自己所在的這方世界還要大上很多。
按照方平垚的說法，沖擊圣階的過程時間越長，那效果便是越好。
但也不能沒邊兒啊！
畢竟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先不說兩三年后的眾神臨世，單一個多月后，就要和方平垚去迷霧之海，自己少不了要打架的啊！
現(xiàn)在自己的識海一片亂七八糟，眾生之力無法調(diào)用不說，黑刀和鐵蛋蛋等等都召喚不出來了。
總不能就靠自己這身肉和人硬剛吧？
不過這說來也巧，就在凌寒定好的婚期的前一天，也就是陰歷的二月初七晚上，凌寒激動地睡不著覺，正叫上斜對門的方平垚在自己新家的花園里喝酒呢，頭頂?shù)男强罩贤蝗伙L(fēng)云變幻，電閃雷鳴，隱隱有七彩的光芒在云層之中若隱若現(xiàn)。
凌寒臉龐通紅，整個不受控制站起來，對著天空發(fā)出了一聲尖嘯。
“呃啊！”
坐他對面的方平垚仰望著天空的雷霆，再看了看凌寒，竟然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草！同樣是穿越者，憑啥你待遇就這么好？”
凌寒沖擊圣階的過程終于到了最后關(guān)頭。
識海之中退卻的虛空速度終于慢了下來，而那天空之上的雷霆聲勢卻越來越大，在漆黑的云層之后一鼓一鼓的，最終在十幾息之后化成一束直徑足足能有十幾米的七彩電光，帶著震耳欲聾的炸響直直向著凌寒沖了過來……
詭異的是，這電光雖然看著聲勢兇猛，好像要把大地擊穿的樣子，但在接近凌寒頭頂?shù)囊粍x那卻偃旗息鼓，一絲不漏地順著他頭頂?shù)奶扉T進入了他的身體。
凌寒就木然站在這星空之下，好似一個無限容量的電池貪婪地吸收著這洶涌的電光。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能有一刻鐘。
在電光終于被完全吸收的那一剎那，凌寒的身后“砰”一聲展開了一個巨大的堪比山岳虛影……
無邊無際，遍地黃沙戈壁。
那是一個世界。
而凌寒也在這個過程結(jié)束之后，猛地睜開眼睛，雙眼之中竟然隱隱有星光閃爍，雖然只是一點點若隱若現(xiàn)的影子，但卻帶給人無窮無盡的壓力。
就好像水滴之于海洋，砂礫之于大漠，凡人之于宇宙。
終于，圣階了！
……
“恭喜！”方平垚舉起杯，酸溜溜地說道，“想必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你走的是一條什么路了吧？”
凌寒點了點頭，表情竟然是少有的凝重。
直到這一刻，凌寒才明白，自己走的路，竟然是成神的路。
真正走上了這條路，凌寒才明白以前自己對神的認識，究竟有多么淺薄。
如同災(zāi)劫和妖仙那樣，在一個族群之中收獲信仰之力，依靠量變引起質(zhì)變，最終成為神祗，道理上沒錯的。
但那仍然并不是真的神。
真正的神，是所有生靈的神。
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蠻族、巫族以及佛國，甚至包括島國的海妖，還有那些遠古世界的龍族，不管是有生命的還是沒生命的，都是神的子民。
就算是方平垚和段流沙這樣的半神，以及如災(zāi)劫和妖仙、海王他們那樣的神祗，依然在深的注視之下。
依然是神的子民。
而凌寒，將成為這樣的一個神。
“真神！”凌寒緩緩說道，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神。”
“那些神祗，都是偽神。”
方平垚點了點頭：“你沿著這條路繼續(xù)走下去，兩年之內(nèi)，你要跨越仙王級，升入神級，那便是我們的勝算所在。”
“再加上來自姬白鳳的滅世的力量，我們才能在與眾神的戰(zhàn)爭之中有勝利的可能。”
“畢竟即便是真神，也是會死的！”
凌寒愣了下，很快便理解了方平垚的意思。
“你是說，這個世界曾經(jīng)有真神存在，但是死了？”凌寒問道，“你還知道些什么？”
“我也是猜的。”方平垚搖了搖頭，苦笑道，“不然你想，如姬白鳳所說，未來地球的超級戰(zhàn)艦遇到的那滿天神佛，又是從何而來呢？”
“他們死在了地球人的超級核彈之中，那他們是真神還是偽神呢？”
“我所擁有的，僅僅是在昆侖之中的一段經(jīng)歷而已。”
“而那段記憶，要進了迷霧之海才能告訴你。”
又是該死的信息屏蔽！
不過既然已經(jīng)走上了真神的道路，凌寒對這些云遮霧罩的陳年隱秘已經(jīng)不在感興趣，因為這證實了他一直以來的一個理念。
真神也好，偽神也罷，其實不過是更加強大的人罷了！
只不過有人即便成為真神，人性猶存。
而有些人，三分神性還沒弄明白，七分人性卻已被消磨的干干凈凈，變成了不人不神的怪物。
泯滅人性，喪盡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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