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神袛癡迷
越過仿佛沒有盡頭的無限回廊。
艾亞眾人一路來到最為黑暗深處之地。
這里沒有照明燈光,只有微弱隨時會熄滅的燭火。
周圍兩旁昏暗無邊。
一名高階主教祭司以及一眾星肆身披隆重端莊服飾長袍在此原地等待。
“尊敬的女士,您可以進入身后神圣的密室修院,不過您的伙伴需要在此等待。”
這名主教祭司盡量讓自己語氣比較隨和。
他不是沒有接觸凡世的古老頑固。
他也可以作為一名紳士有禮相待。
“女士?”愛麗思·利伊莎下意識出神。
這名遲暮美人望向自己身后女兒。
那肯定的眼神以及相信的點頭讓愛麗思·利伊莎不再仿徨猶豫。
是的。
在場主教祭司以及星肆們都知道艾亞眾人身份。
不過他們沒有表現(xiàn)出來,就像他們的身份一樣。
古老、神秘。
永遠是一副模糊兩可且無法揣測。
扮演好自己角色是使命,守護好自己所知秘密是圣職。
當然。
如果沒有艾亞先前取出的藍衣信任印章。
也可以說是首席牧師乃至一眾新秀騎士包括大連長們的印記徽章。
那么這支特殊隊伍或許早就止步在神圣殿堂之外。
畢竟他們可是具有一定恐怖危險存在的靈族丑角,更別說艾亞這個獨角。
秩序陣營的不同爆發(fā)沖突或許很正常。
雙方流血是無法避免。
但如果取得信任也是最為牢固的。
望著自己母親即將與眾人消失,艾亞此刻眼神之中莫名閃過一絲痛楚。
就像是無聲的悲慟,眼角已流淚。
“愿您永在,愿您安好,母親,我一直都會等您...不論黑暗還是黃昏...”
與她母親一樣執(zhí)著。
這名靈族獨角知道。
一別不是再見,而是永別。
順著視線。
愛麗思·利伊莎被主教祭司接引到一處較為靜謐的密室。
這里沒有華麗的裝飾,也沒有任何多余的物件擺設。
甚至只有一盞特殊燭火可供人視野照明。
搖搖欲墜、卻又不曾熄滅。
它象征著某種意義。
燭滅、人亡。
此時從愛麗思·利伊莎那視線內(nèi)。
這名遲暮美人看到燭火背后映射的虛影。
如果不仔細觀察,那么根本無法能分辨那到底是燭火殘影還是某種虛幻異象。
“這是...”愛麗思·利伊莎愣愣失聲。
“是的,那位大人就躺在里面,他是虛無,他是虛幻。”主教祭司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悲然情緒。
“我們無法想象大人經(jīng)歷的苦難折磨,我們甚至只能進行祈禱,就連維持那神圣靈魂都是奢侈無比的妄想。”
“墓碑陵園埋葬的是意識,這里埋葬的卻是千穿百孔的身軀啊!”
主教祭司內(nèi)心猶如絞痛般,他無法控制那股悲寂。
帝冠真正埋葬之地不是那英靈們陵園,而是這暗無天日宛如地牢的死地。
他那副雄偉身軀太過凄慘!
王者的生靈敵人太過恐怖!
于至以那無法想象的殘留氣息仿佛猶如回憶碎片般。
不論死去還是茍且。
永世都會折磨帝冠。
“他如希翼之光,他如凡世之間的太陽,他不曾被黑暗所束縛,他不曾被黑暗所籠罩,他永遠閃耀,他永世在明光!”
“吾主啊,愿這位偉大的英靈不被痛苦折磨...”
當再次哀悼祈求祝福圣詞聲振振有詞。
主教祭司單手至胸低下頭顱。
“雄鷹為愿,頭冠為榮!”
看著主教祭司完成一系列的祝福圣詞之后。
愛麗思·利伊莎同樣默默在內(nèi)心祈禱。
這名遲暮美人沒有出聲,她癡癡地望向那燭火映射而出無比凄慘的虛幻殘影。
很快。
主教祭司就選擇沉默離開這靜謐密室給這名情緒神傷的女士留下一些哀悼時間。
很顯然,主教祭司認為愛麗思·利伊莎只是一名信仰之徒。
他不會去打擾一名虔誠之人,更不會去破壞這神圣不可侵犯的帝冠英靈之地。
然而這些主教祭司并不知道。
當他們?yōu)檫@名遲暮美人完成接引之后。
一個悸動振奮人心的顫栗消息將會現(xiàn)世。
“所有人都認為您已逝去,這是一種悲痛卻又不得不接受的冰冷現(xiàn)實。”
愛麗思·利伊莎低聲自語。
“他們渴望的希翼不在,他們渴望的太陽成為過去。”
說著。
這名遲暮美人摘下那頂皇冠。
“它就像是一種寄托,它有著我的過往,有著我的故事。”
下一秒。
無數(shù)屬于愛麗思·利伊莎的記憶片段涌現(xiàn)。
出生、成長、災難、眷顧以及身為命運之女注定成為神袛?shù)奈磥懋嬅嬉婚W而過。
這些記憶碎片猶如拼圖。
她經(jīng)歷一半,她也親手捏碎一半。
可愛麗思·利伊莎從未后悔什么。
“我記得那奇幻的夢境,它帶給我沖擊,我也記得那盟約的宣誓,它無比神圣。”
“曾經(jīng)我曾幻想過,幻想有一天夢境會降臨,當它降臨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這是多么珍貴只能回憶的事物...”
這名遲暮美人在原地獨自陷入黯然失神之中。
就像是在述說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平常故事。
卻又無比格外令人感到不覺動容。
對別人來說這僅是一個故事,但對愛麗思·利伊莎來說這是她的唯一。
她不是所謂的未來神袛,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凡人。
喜怒、憂傷、痛苦、關懷以及渴望被注視等都是一名凡人的情感化身。
正如沒人是無私完美的。
愛麗思·利伊莎也曾如一名凡人一樣無比渴望無比信仰崇拜著帝冠。
同樣。
沒人會笑話這名遲暮美人。
她只是在作為一名虔誠之人。
“我不曾想過您會真的倒下,您會逝去...”
愛麗思·利伊莎輕聲呢喃細語著。
“我選擇不接受這一切,因為它不是真實的,我很自私,我很執(zhí)著,或許吧。”
仿佛是在自嘲。
“世間本就是不公,我沒資格去成為所謂希翼,我只想您永恒屹立。”
“原諒母親自私的選擇,艾亞,我的女兒...”愛麗思·利伊莎突然流下淚痕。
谷</span> 這名遲暮美人似乎在哭泣,這名未來神袛似乎在微笑。
盡所事、盡己力。
嘩的一聲!
無盡光輝開始綻放。
未來神袛?shù)牧α看丝瘫M顯!
“以愛麗思·利伊莎之名,祈求您的降世!您不曾死去!浴火涅槃!以命運之女的生命之水在此至誓!愿您展翅而歸!”
“為契!為約!我無悔!!”
愛麗思·利伊莎雙眼不覺地流出鮮血。
她半跪在地。
堪稱偉力的光芒在這名遲暮美人身上涌現(xiàn)。
“世間盛世昔日榮光,今朝所能盡尋覓處!...”
“詩情吾所捍,理性吾所欲,希翼吾所懷!”
“故作黎忠鷹,付之偉力責!”
“污穢當誅滅,爾等當誅焚!”
“爾身名顯赫俱葬,皆斬虛輩虐焰中!”
“汝從黑暗中,汝從虛幻中!”
“愿景榮光降世塵,愿汝神軀永盤庇!”
“念之!盼之!神明已出!...”
神圣無比的圣歌以最古老高哥特語高聲誦念誓讀。
猶如預言、猶如未來。
愛麗思·利伊莎以自己神格喚醒帝冠!
她默默付出、她默默祈求。
縱使拋棄一切也在所無怨!
隨著一陣陣強烈的光芒溢耀!
半跪在地的愛麗思·利伊莎雙眼開始近乎失明。
她透支了自己的神力。
她精神已出現(xiàn)某種破碎。
神袛是虛無縹緲的。
無法定義。
神力同樣是如此。
在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下。
這名遲暮美人身軀正以不可控方向崩散。
就像是冰紛暴雪,它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然而。
愛麗思·利伊莎并未就此逝去。
她艱難的想要觸碰什么,她苦苦支持著崩解之軀。
“我的大人,我的神明大人!您快蘇醒啊!!”近乎失聲的咆哮。
這名遲暮美人無法呼吸。
“咳...咳...一定是...一定是黑暗阻隔了它!一定是!我還能堅持...我還能堅持一下!只要一下神明就能蘇醒...”
猶如神志不清的愛麗思·利伊莎癡迷癲狂。
她不想接受這一切。
明明獻出了神力以及放棄神格。
可帝冠還未蘇醒回應她自己,這讓她以為是自己神力不夠。
盡管已咳出大量鮮血。
但愛麗思·利伊莎此刻近乎所能。
燃燒生命、至死瘋狂。
這是一幅怎樣癡迷執(zhí)著的畫面!
為了帝冠。
這名遲暮美人高歌圣歌。
為了帝冠。
這名遲暮美人苦心學習最為神圣的高哥特語。
為了帝冠。
獻出生命都不曾有過一絲后悔!
只可惜。
在愛麗思·利伊莎意識模糊之前。
她渴望看到的神圣畫面并未出現(xiàn)。
直到這名遲暮美人僅剩粉色骷髏的那只手臂死死高抬不曾消散之際。
銀光一閃而過。
溫柔轉瞬即逝。
“你不曾哭泣,你不曾后悔,這份神使榮光永遠只屬于你,愛麗思·利伊莎...”
熟悉的聲音。
一只巨手緊握愛麗思·利伊莎那猶如紅粉骷髏之手。
美人消玉、憐惜佳人。
她的神明在此刻終于回應了。
或許在愛麗思·利伊莎進入黑暗無邊之后。
這名癡迷無限執(zhí)著的遲暮美人并不知道。
她心心念念、為此付出的一切已喚醒帝冠!
愛麗思·利伊莎成功了!
但這名未來神袛卻已付出太多!
在如幻如真的夢境之中。
遲暮美人看到一位雄偉巨人注視著自己。
巨人在微笑、巨人在揮手。
一切故事終點如同注定的那樣。
有美好就會有離別、有開心就會有失落。
這一刻。
愛麗思·利伊莎只想永恒定格。
她微微一笑是那么興奮。
她微微一笑是那么遙遠。
為自己信仰神明,愛麗思·利伊莎在夢境之中保持一種永恒笑容。
遲暮美人不想神明為此難過。
遲暮美人不想神明因己傷神。
至此。
愛麗思·利伊莎的命運盡頭去往何處無人知曉。
她或許會重生、她或許會再次被眷顧,不過自從她選擇與靈族笑神做交易那一刻。
成為命運之女接受神格那一刻。
不論愛麗思·利伊莎是否燃燒神格還是燃盡生命。
籠中雀鳳、命輪已歸。
或許對別人來說這一切甚至無法接受,但對愛麗思·利伊莎來說。
帝冠復蘇那一刻。
她已欣然。
這一切對這名癡迷執(zhí)著的遲暮美人都值得。
很快。
馬庫拉格英靈圣殿將會舉行一場秘密且端重無比的神圣浴生儀式迎接。
從那口棺材般靜止立場儀器傳來的數(shù)據(jù)。
主教祭司們晝夜未眠。
帝冠正在高速覺醒歸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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