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考斯(懺悔)
世間焚滅、混沌無邊。
當月光映射,所有人沉浸在一種恬靜幽雅醉夢中的國度,安詳樂俗,靜謐溫雅。
遺忘是一切厄運開始。
負責不輪休調度的指揮官們仍在管理安排外圍低空軌道以及內環戰艦群目前合攏進度。
這注定是一個消耗精力的任務,也是一個需要投入無數人力的浩大工程。
太空星港。
兩艘帝國月級戰列艦有條不紊合并停靠在塢廠岸邊。
它們身后是大小各異的護衛艦、戰斗駁船、機械方舟以及騎士扈從級長矛巡洋艦等巨型軍團艦隊分支。
從至陽到夜幕、從晚霞到日出。
考斯世界各處星港一直都在運轉。
將近二十萬之巨的建制與百萬輔助軍團們集結會師在此。
也可以說是順位第十三軍團極限戰士大規模滿編軍典在冊人員基本到位。
順著視線。
正在調節一系列艦船停泊分港的一名機組高等技術軍士被兩名準尉軍官攔住。
“技師,為何汝等要把A區3的位置給占用?那里是專門供給停泊基因之父大人座駕的通道,你們讓這處星港太過擁擠,這是危險的,汝典律是否熟讀牢記...”
一名準尉軍官上來就是有些質疑的態度。他是隸屬第四大連的軍衛騎士千夫長――齊烏茲·塞拉頓以及隨行軍團兄弟統領近衛千夫長――萊若斯·塞丹斯兩人。
這片重要的星港區域是由兩人高階長官負責并且全權監督任何異常行為。
“吾要看汝得到審批的通行證,技師。”齊烏茲沉聲道。
這名騎士千夫長單手握腰肩上的劍鞘,那是本能的基因反應。
戒以嚴律、百無一失。
面對強硬表態的騎士千夫長,即使這名高等技術軍士也無法違逆。
“近衛官,你在懷疑我身為技師的身份嗎?”這名技術軍士沒有立刻取出配發的通行證,反而表現出一副不屬于他這名技師的怪異舉動,他試圖在拖延什么。
“吾等無需重復一次,通行證,技師!”
錚的一聲!
那柄腰肩上動力劍已經充能完畢。
只要眼前這名高等技術軍士繼續轉移話題或者逃避。
那么鏈刃將會發出刺耳轟鳴瞬間血肉四濺都是極為正常的。
而感受著那股強烈的壓迫窒息,技術軍士知道眼前騎士千夫長那態度堅決無比。
他不能再回避,他不能再掩蓋。
就這樣。
氣氛逐漸冰冷。
當那劍刃出鞘,技術軍士那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波動。
“住手!近衛官,你即將犯錯!”
一道呵斥聲從遠處傳來。
只見另一名同為高等技術軍士急忙趕來。
“這是吾等的通行證!下方印名是由伊達爾斯大人親自簽署!”高舉著證件并且吶喊聲引起不遠周圍正在入港的修士目光,以及一些其它駐港重要機組人員。
當被投來的注視盡收眼底,齊烏茲騎士千夫長頭盔下開始皺眉起來。
“知識無畏,無知有罪,汝等那可笑的聰明...”仿佛在諷刺。
這名騎士千夫長收回已經出鞘的劍刃且那窒息氣氛歸于平靜。
他漠視那名來到身前的技術軍士。
“近衛官,汝剛剛的舉動在恐嚇一名忠誠技師,我們可以上軍事圣庭控訴汝等!”這名技術軍士先聲奪人,他手中的證件已經遞給齊烏茲這名騎士千夫長。
看著那份證件下方署名,齊烏茲再次反復確認之后突然嚴肅道。
“伊迪爾斯大人怎么會簽署這等通行?技師,汝的番號姓名告訴吾。”
面對這詢問,那名趕來技術軍士早有準備,他不慌不忙地有條不紊回答。
直到齊烏茲這名騎士千夫長所有問題沒有任何遺漏并且沒有錯誤對答的數分鐘后。
縱使他內心不愿,但所有一切都在證明兩名技術軍士沒有異常且是自己敏感多疑。
“直覺并不可以成為依賴,我們并不是蠻夷的執行官,齊烏茲。”一句低沉聲。
正是萊若斯這名同為千夫長騎士近衛伙伴的勸解。
“這不是自覺,這是不詳預感。”
很顯然。
騎士千夫長齊烏茲不想為此解釋什么,他把那份通行證件交還于那名技術軍士。
“圣庭?汝可以去控告,但吾也會記住汝的名字,達蒙技師。”
說著。
這名騎士千夫長看向那名先前被自己恐嚇的技師,齊烏茲沒有再出聲,他只是死寂般的盯著這名眼神閃躲之輩。
當對視之間。
一股莫名恐慌再次涌現。
好在這名騎士千夫長沒有繼續注視技師。
當那高大身影轉身。
原本緊張有可能成為流血的事件同樣與齊烏茲·塞拉頓和其伙伴萊若斯·塞丹斯離去宣布化解。
然而兩人離開并未多遠。
只見那名先前被騎士千夫長恐嚇的技師突然變幻出一副可怖掙扎面孔。
“他們似乎已有察覺,他們的直覺很敏感,吾等進度必須加快,他們必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扭曲而陰沉的低語聲。
如果有人注意,那么便會發現這兩名技術軍士竟在原地冷笑。
而那份所謂證件也可以說是偽造通行證早已被兩人拋之。
但凡齊烏茲這名騎士千夫長態度再堅定一下或許這兩名可疑技師暴露是早晚的。
谷</span> 只可惜,命運總會讓人錯過。
也可以說是混沌編織著命輪。
黑暗還在籠罩。
夜幕之下的死亡宴會還在進行。
在一處較為寬大的正廳內。
大多數軍團高層們包括基因原體都聚在此地酒宴。
“原體之父,吾同為股肋兄弟,洛迦。”一道身軀雄偉無比的身影高舉酒杯,他正是五百世界之主羅伯特·基里曼。
而與這名原體并肩在側的高大身影同樣正是懷言者之父――洛迦·奧瑞利安。
兩人不僅并肩站立,更是言語之間那無時無刻不都在抵掌而談促膝融洽。
“我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我的兄弟,基里曼。”洛迦露出一副感嘆的表情。
“在那場悲劇之中,父親的命令或許無法改變,但我們本應該可以避免這場災難,不是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注視,也可以說是隱喻譏諷,羅伯特·基里曼沒有立刻搭話。
精通各種人性以及各種政治的五百世界之主選擇用更為保守的思想去回答這名懷言者之父。
“父親他不希望出現意外,在這未來甚至找不到與他匹肩的神袛,我們的出現恰恰是一個意外,所以我們必須恪盡職守,只為不成為下一個會出錯的意外。”有些低沉卻又無奈的聲音。
羅伯特·基里曼想用帝威不可逆這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告誡他兄弟洛迦。
然而懷言者之父并未領情,洛迦突然冷笑一聲。
“意外?那不過是借口罷了,他會跟他那王座一樣冰冷,永恒端坐,永恒漠世,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的兄弟!”
說著。
洛迦望向在場注視自己的眾人。
“我想過去改變,我試圖想過去理解,但亡故的英靈們會閉上眼嗎?無盡未來只有黑暗,沒有光柱何來凡人的希翼!”
下一秒,洛迦那左手微微握緊。
“我何錯之有!我只是給予了他們希望!而那無情的命令卻讓一群無辜亡魂赴死!是汝等逼我...逼迫我的...”
眼見懷言者之父情緒有些不太穩定正常。
身側的羅伯特·基里曼僅僅只是憐惜一聲,他何嘗不知道那種悲憤凄愴之痛。
不被理解、不被接受。
只有殘酷無比的現實。
一位父親要毀滅自己,而自己卻不能有任何抱怨,只能眼睜睜看著死亡來臨。
不論是誰。
除了無比的諷刺外,更多的是無盡心寒!
此刻。
在場眾人沒有一人選擇去勸解懷言者之父,包括那群懷言者修士高層們。
“我的兄弟,我想過給予汝等一次機會,但那無數亡魂卻不允許我等這么做,它們在吾耳邊低語,它們在吾耳邊哀嚎,或許只有同樣痛苦才能讓它們平息,你能明白嗎,那種折磨,兄弟...”
突然間,洛迦語氣變得極為陰沉。
“黎明總會無聲逝去,黑暗永遠不變,唯有真理是永恒唯一,愿汝等有個美夢。”說完。
洛迦做出一副親切道別的舉動,這名懷言者之父帶著最后一絲笑容告別眾人。
那高大的身軀其背影有些落寞,就像是經歷某些歲月滄桑。
懷言者之父其實內心無比的復雜難言。
他知道當初極限戰士不可違逆那道帝命,他也知道藍衣騎士們為此還建立神殿表達自己的那份愧疚。
但歉意永遠只是歉意,它無法換回那些逝去亡靈。
沒人是錯的,更沒人是無辜的。
洛迦不再是當初的洛迦。
就算這名懷言者之父想要停下,可一切臺階早已搭建完畢根本無法后退。
他不能有任何動搖。
那怕一絲!
即便是面對藍衣騎士們那副無比真誠相待的赤子之心。
但矛盾不就是這群修士們的另一個體現嗎?
想要毀滅,卻又痛苦無比。
想要懺悔,卻又無人知曉。
或許這就是無數悲劇的衍生。
而羅伯特·基里曼只是認為這是洛迦那想要宣泄的情緒。
他同樣抱以微笑理解。
只可惜。
在場眾人除了懷言者之外,他們并不知道這將會成為眾人最后一次融洽的聚首。
美夢變噩夢、人間變地獄。
戰爭會吞噬無數基石生命。
而最為慘烈的就是懸頂炙陽被無情點燃。
當借著夜色升空。
信仰之律、灰燼之史兩艘雙母之環懷言者榮耀女神級別旗艦將會發出咆哮般戰吼!
死亡已降!
背刺哭鳴!
鮮花不會告訴你它的痛苦。
但鮮花會用枯萎生命證明它所承受的到底是何種撕裂之痛。
平淡無奇卻又如萬刀割剮。
(https://www.dzxsw.cc/book/174968/65524712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