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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又一具焦尸


  第一百七十、又一具焦尸
  包子、蒸餃、餛飩、豆腐腦、豆汁、豆漿、小面、油條、油餅……反正這頓早點吃的,真是太豐盛了。我飽到完全不能坐在小凳子上,必須站起來溜達。
  因為是京城最好的早點鋪子,所以來這里吃早餐的人很多,還有不少排隊買完就走的。但是,大家議論紛紛的依然還是潘安死的事情?磥恚@種大新聞一時半會是不會消失的。我不想聽,也得聽,因為這些人的八卦都太有趣了。
  比如魔咒論的一派就是頑固地認為必須魔咒在起作用,當年裴元慶發下的毒誓起了效果,以后也不能再有人演出這個本子了。
  比如美貌論的一派認為天妒紅顏,潘安雖為男子,但實在是太過英俊瀟灑好看,老天想把他收回去自己看,所以干脆就放了把火。
  比如陰謀論的一派認為肯定是有其他人嫉妒潘安的才華,就是想破壞他的演出,所以才搞出了這樣的大火一場,順帶燒掉聚福園,讓其他同行有飯吃。畢竟潘安最近幾年一方獨大,搶了不少伶人的飯碗,他們若是想搞點陰謀詭計什么的,也是很有可能的。
  反正吧,就是沒有人相信這是意外。
  可我偏偏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老王頭侄子把我送回了南廠門口,我塞給他一張銀票,感謝他一路護送,并且要求他叔叔老王頭有空再給我做碗面,我有時間會經常去看他們的,因為坐在義莊門口看天空,還是挺享受的一件事情。
  老王頭的侄子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可南廠門口站著的肖小三就一臉的錯愕,問我:“你這是什么愛好?居然喜歡義莊?”
  “也不是喜歡義莊,就是覺得在那個門口看天空,特別有意境!蔽倚ξ馗拐f八道了幾句就進去了。洗漱了一番,又換了件干凈衣服,我抱著臟衣服出去打算洗洗。半路看到高秉文,他上來就問我:“據說肖大人懲罰你,把你罰到義莊去了?”
  “啥?”
  “我怎么聽說你想嫁給我,肖大人不同意,然后就把你發配到義莊去了。”高秉文急急地說,“不用你想,就直接嫁給我吧,我喜歡你的……”
  “等等等等,你別過來,小心我用盆砸你!蔽姨汩_他,“你這都哪里聽來的,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影子說的呀,說昨天你和肖大人打起來了,然后還給你加了一千軍棍。現在算起來,你已經有三千軍棍了,下輩子可能都打不完了……”
  “我哪里敢和肖大人吵架呀,都是他欺負我好不好?反正,我在南廠就是干活吃飯掙錢,以后等我有錢了,我才不要在這里待著呢。哼!”
  “我有錢,你嫁給我,我把我的錢都給你!备弑倪執著了。
  “你有一萬兩么?現在就給我!蔽疑斐鍪。
  “你要這么多干嘛?”
  “給不給?”
  “我跟我爹要去!备弑膿蠐项^,“我手里幾千兩還是有的,一萬兩真是沒有!
  “去去去,一邊去。”我推了推他,“沒錢別說話。我趕緊洗衣服去了!
  “那你等等我,我去找我爹去。”高秉文還在說。
  “不要了,我才不要嫁給你。你讓柴文進嫁給你吧,他比我喜歡你!
  “哎,他是男的呀!
  “男的怎么了?”對付這種書呆子,一定要給他一個更難解決的問題!澳憧,柴文進喜歡你吧,你也喜歡柴文進吧,你們兩人曾經還在某個林子里睡過了,多好的感情啊,絕對話本子的最佳題材。你想想去,要不想不通,就問問柴文進,你們兩人一起琢磨去!蔽冶еK衣服開開心心地去洗,心里居然還挺高興。
  洗完衣服,曬在陽光里,我又找了把小椅子躺在上面,風吹過臉頰,太陽曬在衣服上,南廠這個小小的后院,專門為肖不修洗漱用的地方,每一次他不在的時候,我都在這里待一會,除了洗衣服,還可以閉目養神,做一只曬太陽的貓。
  我的心情很好,應該說,沒有心的感覺真的挺好的。那一場對話我還記得,也是很神奇的。但是,他們說的對,小滿應該沒有心,才會更快樂,比如我的現在。
  “你是說,聚福園又找到一具尸體?”肖不修的聲音。
  “是的,剛才京畿府的衙役過來報信,說是在整理火災現場的時候,在房梁下方壓著一具已經燒焦的尸體,辨認不出來,也燒得特別黑,衣服都沒有了。衙役們一開始也以為是燒壞的木頭,誰知道一拽,里面流出了血水,給大家嚇壞了。這才讓仵作過來辨認,發現果然是一具尸體。”肖小五的聲音。
  “男的女的?”肖不修的聲音有點煩躁。
  “似乎是女的!毙ば∥寤卮稹
  “什么叫似乎?一個仵作,連男的女的都查不出來么?”肖不修更是煩躁。
  “因為實在是燒得太狠了,移動尸體的時候又破壞了完整性,所以,他也判斷不出來,只能是根據骨盆的形狀大致判斷出來……”肖小五的聲音慢慢小了一點。
  “肖小七,誰讓你在這里洗衣服的?”肖不修的聲音絕對是暴躁型,我躲在衣服的后面,還是被發現了。裝死是不可能了,只好揉了揉眼睛站起來,“之前是您說可以讓我來這里洗幾件小衣的……”
  “我說過么?”肖不修還是那么好看,他雖然還是昨天那身衣服,但看起來飄飄的,特別好看。
  “大約,可能,我印象中,是說過的!蔽冶M量不結巴,但也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
  “哦。”他看了我一眼,又問道:“誰讓你這么披頭散發的在這里的?”
  “剛才洗了頭發,還沒干,要是扎起來,會頭疼的,所以我想趁著沒有人,弄干了……”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昨天呢?披頭散發,穿成那個樣子就出來了,真是給我們南廠丟臉……”他這不是起床氣,這明顯就是氣不順。
  “我錯了……”我想了想,也不能多解釋,越解釋越錯,所以干脆承認錯誤。這次輪到他很意外了,可能是預想中我會辯解幾句,結果我什么都沒說,直接承認了錯誤,他只好又說:“下次注意。”
  “好的!蔽翼樏柬樠,絕對不忤逆他。
  “你出去吧,我要洗漱一下。”肖不修嫌棄地看了我一眼,“回去把廠服換上,這種布裙子太難看了。”
  “好的!蔽姨貏e聽話,還趕緊把曬了半截的洗好的衣服速度著拿下來抱走,他反而問我:“你做什么?”
  “哦,不掛在這里了,您慢慢洗吧,我先退下了!蔽乙幰幘鼐氐,衣服雖然還都是濕的,反正我也被要求再次換衣服,所以抱著濕衣服也無所謂啦。
  “你!”肖不修看著我。
  “大人吩咐!蔽亿s緊低頭聆聽。
  “你……”
  “在的在的。”我就差哈腰了,抱著這么多衣服,哈不下去。
  “算了,去吧!毙げ恍蘅赡芤舱f不出什么,擺了擺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對了,大人,我一會能去聚福園看看么?我也去看看那個焦尸。”我琢磨著這個事情還是很奇怪的,所以還要去看看才好。
  “去吧!毙げ恍迲撘彩菓械么罾砦,又擺了擺手。我這才轉身走了,沒有再回頭。
  在聚福園的門口,又見到了老王頭的侄子,他看到我苦笑道:“你也聽說又出了一具焦尸?”
  “嗯,據說很慘烈。”我很認真地說,“有沒有帶蒙巾、藿香、薄荷、樟腦?給我也來一份。我早上吃的太多了,這要是都吐了,挺可惜的!
  “帶了帶了,我也這么想的!彼贸隽艘淮蟀鼥|西,都是壓制尸氣的,我隨便挑了一個,然后又捂住了口鼻,這才和他一起進到聚福園戲臺倒塌的位置。這里都不是一地的狼藉可以形容了,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熱鬧奢華的樣子,現在雖然是陽光照射下,但是那焦黑木頭的樣子和斷壁殘垣讓人能回憶起那晚的大火又多慘烈。
  的確若是被壓在了房梁下面,還能保存全尸還真是挺不容易的事情。有衙役和仵作在現場,焦尸已經被拖了出來,在地上拼成了一個人的形狀。之所以用“拼”這個字,是因為的確也看不太出來都是什么部位了,都是黑的小棍,連頭都只剩下的焦炭狀……這也太慘了。
  “活著的時候燒死的,還是死了之后燒死的?”我也有點嘴跟不上腦子,問仵作的時候,盡量不看尸體。
  仵作先是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應該是死了,再燒成這樣的,也算是沒有什么痛苦。”
  “怎么死的?”我還是看了看焦尸,發現仵作居然把喉嚨的部位都切開了,露出了些許紅色白色的東西。
  “不是中毒,不是窒息!必踝魇掷镞有小刀,看著也挺嚇人的。“身上若是有傷,在這種情況下,也完全看不出來!
  “怎么說?”
  “要是砍斷,還能從斷骨的地方看出來,若是一刀斃命,比如一把小刀直插胸口,現在燒成這個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必踝骶尤贿扒拉了一下尸體。我立刻跳到了一邊去,實在不想再看下去。
  這個時候,無論這個死者是誰都已經不是他本尊了,僅僅是一具尸體而已,阿彌陀佛。
  什么都沒有,就是什么線索都沒有。
  我很郁悶。
  我和幾個衙役走到了一邊,離開現場遠了一點,讓仵作幫著老王頭侄子把尸體裝殮好,放到牛車上,有人簽字,有人放行。他們走了之后,衙役們又跟我七嘴八舌地講了一遍發現的過程,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我還從來沒有這樣焦灼過,因為判斷不出來是意外,還是被殺,我也很急躁。
  “最近這幾天,有沒有報官說失蹤的案子?”我問京畿府的師爺。
  他搖了搖頭,“最近都沒有案子,大家都被聚福園的大火嚇壞了,都沒有來報案的!
  “小偷小摸都沒有了?”
  “完全沒有了,哪里有時間小偷小摸啊,都在議論這個事情,F在這個狀況,真是影響極為惡劣,陳大人都不知道該怎么結尾。雖然皇上還沒有回京,但這個事情本來死了一個潘安,也就說是意外好了,可這又死一個,還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不是聚福園的?”
  “聚福園的人清點過了,沒有一個失蹤的,全都在,都活著,有幾個燒傷的,也都得到了醫治。”
  “所以說,沒有人失蹤,這具尸體完全不知道是誰?”
  “對!
  “那這事情就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被殺了。”
  “可也不能這么說吧,萬一是什么乞丐藏在戲臺下面睡覺,然后忽然大火了,沒跑了,直接就死了……”
  “也很有道理。”我覺得我一定是沒睡好,腦子不太夠用了。
  又聊了一會,我才一個人出了聚福園廢墟,頂著太陽往回走。頭發早已經干了,我自己梳的高馬尾辮也挺好看的。我就這么在大街上隨便溜達著,沒什么心情。想想潘安這些年應該也攢了不少錢,說不準他也想著唱完這出大戲之后,就退隱舞臺,享受他自己的生活了。
  奇怪,他的錢去哪里了?怎么沒有人提過這個事情。
  按道理說,他可是掙了不少錢,他不住在聚福園里,他在外面是有房子的。怎么,沒有人去看看么?
  想到這里,我立刻轉去了京畿府,找陳大人要潘安家的地址。陳大人剛喝了口茶,正坐在椅子上發呆,看我匆忙跑進來,以為又出了什么事情,嚇得臉色都變了,直接問:“又怎么了?”
  “哦,我就是來問問潘安的家在哪里,我們有沒有人去看看。”我趕緊安撫他。
  他這才坐了下來,說道:“去了,家里很普通,看起來他也不常住在那里,也就是一般的家具擺設和一些日常用品和衣服什么的!
  “有錢么?”
  “什么錢?”
  “他唱戲也很多年了,肯定會攢下不少錢,沒放在屋子里?”
  “沒有,都翻過了!
  “墻縫里?柜子地下?密室里?”
  “肖小七,你還是看話本子太多了,這都什么和什么啊?不過是個戲子,那里搞出這么多事情!标惔笕艘灿悬c煩躁,畢竟這個牽扯到如何結案的問題,本來當做意外也就算了,現在又搞出一具尸體,的確很難解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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