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我和肖不修打賭
第二百零五、我和肖不修打賭
睜開眼睛,翻身下地,推門出去。這一串動作我做的很流暢,看到院子里肖不修正在和肖小五說話,還有不少南廠的侍衛(wèi)已經(jīng)集結(jié)在院子里。他們看到我出來的時候,都愣了一下。肖不修快步走了過來,問我:“你怎么起來了?還難受么?”
“什么?”我很詫異地看著他,“為什么難受?”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用手搭在我的脈搏上聽了聽,然后伸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影子也出現(xiàn)了,抓住了我另外一只手,也聽來聽聽脈搏,“沒毛病,一點毛病都沒有。”
“啥?”我把雙手都抽了回來,“不是睡了一覺么?怎么了?錯過了什么?”
“你睡了一天一夜,并且一直喊疼,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疼。”影子看著我,估計是特別想把我渾身上下都檢查一遍,但礙于這么多人在,他不好上手。
“睡了這么久?你等我想想。”我閉了閉眼睛,感受了一下有些秋涼的溫度,“我記得我睡之前,錢立峰自殺了,對不對?”
“對。”肖不修點點頭。
“然后我就回來睡覺了,因為那場面實在太血腥了。”
“對。”
“然后我就睡了一天一夜?”
“對。”
“那我現(xiàn)在醒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了,因為我不記得了。”我不會提起那個有爹爹的夢,因為我也不能確定那個爹爹是否是存在的。因為,我依然什么都不記得,所有的記憶都是混亂的。但是,我對肖不修的懷疑我還記得。因為他出現(xiàn)在錢立峰的自殺現(xiàn)場,錢立峰的唇語指證了他。所以,面對肖不修,有可能的殺人犯,我決定還是隱藏起自己的很多事情,沒必要什么事情都和他說。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他也不會和我說什么的,因為他能夠?qū)ξ蚁掳菜拿运帲鸵馕吨静粫嬖V我什么事情。
“你感覺怎么樣?”影子問我。
“很正常吧……”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去個茅廁。”
影子一臉的黑線,扯著我說:“跟我走,你一個姑娘家,別當著這么多男人說上廁所的事情。”
“哦哦,趕緊。”我反手抓住影子的袖子,跟著他去了官驛中專門為女客準備的地方,他站在門口,我趕緊關好了門窗,舒舒服服了一會。在洗手的時候,我把袖子擼到了胳膊肘的位置,在我的小臂上的確有那么一個小小的印記,如果不仔細看,看不太出來。但是,它是一個綠豆大的小白點,初初看到的時候,以為是個燙傷,但是形狀又過于整齊。所以,很有可能是箭傷,只是當時年紀太小,如果是連話都說不利落的時候,有可能只有兩歲,那么經(jīng)過十幾年的愈合,這個傷口已經(jīng)逐漸在自愈和修復,也許在若干年之后,它就不會再被看出來了。
我摸了摸,不疼。
“肖小七,好了沒有?”影子在外面喊我。
“好了好了。”我趕緊放下袖子,甩著手上的水就跑了出來,“怎么了?”
“大人要出發(fā)了,我得跟著走了。”影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也沒發(fā)燒,也沒有心跳過速。你也是奇怪了,怎么就睡了一天一夜,根本就叫不醒呢。是不是你之前受過什么傷?”
“我哪里受過傷呀?”我瞅著他,“可能是被嚇的,你都不知道錢立峰死的時候多可怕。”
“也是,你離得太近了。”影子點點頭,“醒了就好,趕緊走,看看肖大人要不要你做什么。”影子扯著我又回了前院,不過肖不修已經(jīng)坐在屋里了,又在和肖小五說著話。看到我們回來,他推了推桌子上的熱粥,示意我可以喝。我也沒客氣,直接坐了下來喝了幾口。
“我們決定在這附近探查一番,看看錢立峰是否有余黨。畢竟,目前在柳石榴家找到了不少金銀珠寶,品相不俗。很可能就是錢立峰當年從反賊曹顯那里偷出來的,數(shù)量不少。皇上也一直想尋找這批珠寶的下落,既然發(fā)現(xiàn)了錢立峰,就要繼續(xù)追查下去。現(xiàn)在,南廠的增援也倒了,我會帶著他們?nèi)ジ浇纯础D闳羰巧眢w恢復了,可以在這里等我們,也可以回炐西縣,那邊住的環(huán)境要好一些。盡量不要自己單獨行動,我會派幾個侍衛(wèi)跟著你。”肖不修簡單幾句把前因后果說了一下。
“錢立峰不是殺人兇手。”我強調(diào)了一下。
“那又如何?”肖不修反問我。
“為什么不是應該先找到殺害王氏的兇手,還柳秀才一個清白么?”我也反問他。
“你可有線索?”他繼續(xù)問我。
“沒有。”我實話實說。
“那就在這里等我們,我要去看看情況。”肖不修的口氣緩和了下來,“你再休息一天吧,是我不好,沒有顧及到你的身體。”
“……沒事,我還能多睡了一天呢。”看到他忽然軟了下來,我反而也沒有那么硬氣了。“你們告訴柳石榴,錢立峰的死訊了?”
“嗯,讓她來認領了尸體。”
“她怎么樣?”
“挺傷心的,哭了很久。”
“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想起她是個孕婦,畢竟這個事情也是很刺激情緒的。
“看起來還可以,沒有那么傷心。根據(jù)她的口供,她娘親王氏在她出嫁之前才告訴她家里這位表叔實際上是她的親生父親,并且給了不少銀兩讓她成婚。所以,她的態(tài)度其實也很難拿捏的,畢竟這人從來沒有被看做是父親,后來才知道,其實,并沒有特別身后的感情。”
“那她知道她父親是反賊?”
“知道的不多,都是王氏說的一些往事。但是,王氏知道的也不多。”肖不修見我喝完了粥,又推給我他的熱茶,我也沒客氣,直接喝了下去。“目前看起來,錢立峰手里的金銀珠寶品相好,但這些年也花了不少。他這些年都去過哪里,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情,的確應該查一查。”
“沒問題,您查。我可以見見柳石榴么?我有些細節(jié)想找她問問。”我在肖不修沒有繼續(xù)問的時候,就自己全說了出來,“就是問她錢立峰來的時候是如何說雷天一的,畢竟是錢立峰讓她退婚的。我就是再的一份口供,和之前的對照一下。”
“嗯,問問也對。畢竟,這案子還沒有破,查找一下也是對的。”肖不修點點頭,“有事情就和張毅說。目前張毅還不知道我易容的事情,你可以繼續(xù)。我先帶走走了,你也自己多注意。”
“好的好的。”我點點頭,“我們打個賭吧……”
“什么?”肖不修已經(jīng)站起了身,又被我這句話凝固住了身體。
“我打賭你們這一次什么都查不到。”我笑瞇瞇地看著他。
“為什么?”他這一次倒是沒生氣,很認真的問我。
“只是感覺吧。”我也沒打算多說,反正以后會見分曉。
“賭注是什么?”他也不問原因了,“買衣服?買珠寶?取消軍棍?”
“沒意思,不稀罕。”我搖搖頭,“我想休假,就回藏書閣看看書,七天就好,誰都別來找我,我也不找任何人。安安靜靜讓我好好睡幾天,看看書什么的。”
“好。”肖不修居然答應了,然后帶著人走了。他是干凈利落狠絕的人,我有時候經(jīng)常把這件事情放掉,應該是與我和他靠的太近了,反而看不清楚有關系。沒關系,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下,想一想到底為什么做了那些夢,以及那些碎片如果拼湊起來,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呢?
又吃了一點東西,我?guī)еげ恍藿o我留下的四名侍衛(wèi)去了縣衙,張毅坐在花廳里正在發(fā)呆。“發(fā)生什么了?”我問他。
“大人,南廠的人去巡查了,也沒帶上我的人,我總覺得被忽略了。”張毅倒是坦誠。
“這不是很正常么?南廠辦事一向獨來獨往,不可能讓當?shù)毓賳T參與的,你放心好啦,這是一貫的風格,與你無關。現(xiàn)在,我倒是希望你陪著我去一趟柳石榴的家,我想看看她怎么樣了。”
“嗯嗯,對了,大人身體可好些了?”張毅也終于想起我睡過去的事情了。
“沒事,被嚇的。”我也坦誠,“那天的確挺嚇人的。你能不能吧牢房修一下,搞得亮一點,這烏漆墨黑的,實在是太嚇人了。”
“我這個地方?jīng)]錢啊,地方又小,沒有話語權(quán)。你看我連個縣衙都破破爛爛的,您都不愿意來住。”
“你想想辦法嘛,比如搞搞經(jīng)濟,看看這里有什么特產(chǎn)之類的,搞一搞特色經(jīng)營,弄點錢。這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的,你也甘心?你爹也不甘心啊。”我對于他還是不太客氣,很友好的。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雖然不好,但是這幾天相處下來,這人看起來也算不錯。
“哎,我父親那人壓根就看不上我,就算是我中了榜眼,現(xiàn)在做縣丞,在他眼里我依然只是個庶子而已。”
“那不對呀,你好歹現(xiàn)在也是他唯一的兒子之一,并且有了功名……”
張毅苦笑道:“您聽說他老來得子么?”
“什么?他又生了?”我最近真的沒關系這些。
“嗯,又生了。雖然也是庶子,但他母親的身份比我母親的身份高太多了,是刑部尚書的庶女……”
“我去,什么情況?”我瞪大了眼睛,“難道不是應該你娶那個庶女,你兩似乎才是年紀相仿吧?”
“哈哈哈,年紀相仿算什么?人家愿意嫁我父親,又不是我。”張毅倒是挺開朗的,“你看,現(xiàn)在人家是我的小媽,還給我生了個弟弟,我若是回家都要給她磕頭的……”
“你……和她……”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嗯,我曾經(jīng)心儀過她。”張毅簡直了,這種事情這么直白的就說了出來。
“你們家真亂。”我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知道你為什么跑出來了。”
“嗯,我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回去了。并且,我已經(jīng)給我母親寫了封書信,如果她在府里住的不開心,大可以找我來一起住。雖然我這里的條件不好,但是也算是一縣之長,總算是遠離我父親,就是好事情。”
“家族異類,不錯不錯。”我點點頭,“但我還是想說一句,你把這里的經(jīng)濟搞上去,人民富裕了,你母親來這里小住或者常住的話,都會覺得挺舒服的。否則一個過慣了大宅生活的女人,未必喜歡這個破地方。”
“嗯,感謝大人提醒。”張毅沖我拱了拱手。
“別這樣,就直接叫我肖小七吧,我也就是個干活的,隨便聊聊就好,別搞那么多事情,累。”我沖他擺擺手,“走吧,去柳石榴家。”
“要不,先看看錢立峰的金銀珠寶?”張毅問我。
“也好,讓我也開開眼。”一聽說珠寶在他這里,我立刻來了精神。張毅看到我這幅模樣也笑了起來,“其實,我剛開始看到的時候,也這個表情。”
“后來呢?”我接了句下茬。
“后來覺得,如果這些是盜墓所得,那他挖開的一定不是一般人的墓穴,必然也是貴族。可是吧,也有一部分像是一般人家的。所以,他手里的珠寶肯定不是一個來源,必然有好處來源,甚至有些是不同朝代的。雖然我了解的也不多,但大致看過去,還是有區(qū)別的。”
“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柳石榴的閨房,還是錢立峰自己的房間?”跟著張毅直接去了庫房證物處,我看到已經(jīng)貼了封條的箱子,體量不大。
“錢立峰自己的房間,東西已經(jīng)不多了。柳石榴不知道,應該說,柳石榴只是知道他父親有錢,但是有多少并不知道。再說了,蓋這么大的院落,嫁妝,還有一部分給了柳瘋子去賭博,錢立峰也沒剩下多少了。”說著話,張毅已經(jīng)打開了盒子,我探頭看了看,里面已經(jīng)不滿,大約也就是金飾和珍珠寶石之類的。有兩件珠翠看起來品相還可以,但也不算貴重。還有五顆夜明珠,品相不錯,摸起來手感也好。
“據(jù)說最值錢的就是夜明珠,但懂行的人說這幾棵有點小,不算是什么珍品。應該也就是點綴之物,放在墓穴里的。”
“這東西能做什么?”我捏了一顆左看看右看看,后來才想起來夜明珠要在暗處看,于是就蹲在地上,找了個角落瞅了瞅,果然發(fā)出了小小的熒光。
張毅哭笑不得,把我拉了起來,“做個頭飾之類的,或者縫在帽子上什么的。反正一般人不會用,這么貴重,要是丟了就不好了。大多數(shù)都是擺在屋里看看熱鬧就好了。”
“……這多浪費,嘖嘖嘖,還是有錢燒的,給我我都不要,沒地方放。”我對這種東西沒什么興趣,雖然我愛買衣服,但是不愛買飾品,一是怕丟,二是這種東西不會永遠屬于我,我可能只是短暫的擁有幾十年,之后就成為別人的心頭所好,這個我忍不了。所以,不曾擁有,也就不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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