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太過熱鬧的場面
第三百六十、太過熱鬧的場面
皇上這話一出,大殿里居然立刻安靜了下來,應該是都想聽我的答案。我撇了撇嘴,直接說道:“您是嫌棄我吃您的飯了,對不對?我這么努力破案,還不能抵我的飯錢么?”
皇上聽了這話,明顯愣了一下,瞇著眼睛問我:“所以呢?不應該嫁人么?”
“嫁呀!但是我要挑一個,您能同意么?”我一點都不羞澀,還很是坦然。
“是誰?”皇上這表情也挺八卦的。
“肖大人呀!”我的笑容過于燦爛了,“我可喜歡他了!”
“胡鬧!”皇上也撇了嘴,“我是讓你在狀元里面挑。”
“不要!他們都有妻子了……”
“這幾個還沒有嘛……”皇上學我說話。
“可這幾個我不喜歡呀!”我很討厭這個話題。
“所以呢?”
“肖大人!”我很執(zhí)著的想轉移視線,可是肖不修居然默不作聲,完全看不出來他是怎么想的。倒是玉珍站了出來,笑著說道:“皇上呀,這么大場面提這個事情讓女孩子家家的多不好意思呀。咱們回頭再議也是好的呀。”
“行吧。”皇上看了一眼肖不修,這才說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你這年紀,皇后都已經(jīng)嫁給我了。”
“哦。”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也不太想搭理他。
“皇上當年必然更是神采飛揚,不知道多少女子傾心呢。即便是現(xiàn)在,也是樣貌年輕,著實好看呢。”玉珍這馬屁拍的,我還真有點自愧不如。
“哈哈哈哈,就沖這話,玉珍,和朕也喝一杯吧。”皇上這開心的,讓內侍又開始倒酒。玉珍立刻攔了下來,笑瞇瞇地柔聲說道:“這酒臣等可是不敢喝的,特別是這個場合。您們都是大人物,我們是來慶祝的。”
“今日就破破規(guī)矩,來來來,朕也敬所有狀元的家眷們,你們也是辛苦的。”皇上又舉了杯,能喝的不能喝的也都舉起了杯子,玉珍替我舉了杯,自己干了兩杯。倒是真看不出來,這個柔弱的女子居然還有這樣豪氣的一面。
我悄聲向她道謝,她又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無妨。
皇上是心滿意足地又往別的桌走了過去,我們這群人這才坐了下來繼續(xù)說話。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剛才皇上要我選婿的事情,又繼續(xù)了詩詞歌賦的話題,仿佛是從來也沒有過剛才那一幕。
我向肖不修看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依然緊緊跟在皇上的身后,只是關注著皇上的一舉一動,忠心耿耿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盡職盡責。玉珍問我:“小七大人喜歡肖大人么?”
“喜歡。”我回答道。
“肖大人可是人間妄想,莫要喜歡才好。”玉珍還是挺嚴肅的。
“為啥?”我看著她。
“這張臉就已經(jīng)很妖孽了,這性格也是極差的,這身份更是難以拿捏的……小七大人應該是懂的。”玉珍說話還是很含蓄的,這明顯就是說肖不修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那人極為不靠譜,更是魔鬼。
我嘆了口氣才回答道:“也就是說說而已,肖大人也看不上我呀。”
“那小七大人的確是自謙了。”玉珍這表情還真是親熱,“其實,若是你不嫌棄,嫁給我們家兆大人吧。反正你和我公公也熟悉,家里也不會虧待你。奐烔雖然年紀略大一些,但是也會很疼愛你的……”
“啥?”我又愣住了,這是在給自己的郎君找妾侍么?
“放心,不會是妾侍。若小七大人介意,我可以把正妻之位讓出來的……”
“啥?”這句話震撼了我,不是吧,這都怎么了?一個兩個都要我嫁么?這個還是直接要奪人家的正妻之位,過分了哈。
“我知道說的唐突了,小七大人可以想想的。”玉珍見我的神色有異,就結束了這個話題,笑嘻嘻地又說起了別的事情,還招呼瓔珞把陳志典的兩個子侄拉了過來一桌吃飯,很是熱鬧起來。
狀元宴很是圓滿的結束了,賓主盡歡顏,后來還有畫師將這一盛事畫了下來。本來新科狀元要給我單獨行禮的,后來皇上說這事情本來就是肖小七的本職,無需特別行禮,以后請肖小七吃肉肉就好了。
所以,徐世珍和周不全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只是跟住了肖不修,問什么時候可以進南廠工作?肖不修那個表情也是挺難拿捏的,一股子看不起任何人的妖孽樣子,偏生端的是如此好看,這兩個狀元都沒能生氣,還一直挺高興,覺得終于和玉面修羅說說話了。
我瞅著他們在說話,就打算偷偷溜回冷宮睡覺了。玉珍和瓔珞悄悄走了過來向我道別,還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宮?可以去品珍閣吃糖。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也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總之,一切還都是挺完美的。我哼著小曲站在墻角等著皇上先走之后,我再走。場面挺亂的,陳一陳二找了個特別隱蔽卻又能夠觀察到全場的好位置,我們就站在這里,真的像一棵植物。
我看到玉珍和瓔珞手拉手地走了;徐世珍被他父親徐大人叫了過去,語重心長地叮囑了幾句,居然還落淚了;周不全去和兆奐烔說話;陳志典扯著兩個孩子正往出走;有個老大人喝高了,被內侍給抬了出去;皇上還在和肖不修說話,肖不修認真地聽著……
“這玉珍也真是的,居然和一個妾侍關系這么好,簡直了……”這狀元宴必然是什么人都有的,對于各位狀元的家眷都會有相互點評。我都相信有很多人在背后說我,只是肖不修比較狠,不許任何人議論南廠之人。但是,現(xiàn)在說說其他女眷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就剛剛認識了這兩位小姐姐,自然也是愛聽這些八卦的。
肖小七的耳朵可以豎起來的,都聽得到。
說話的幾個女眷似乎都認識,看著自己的夫君們還在應酬說話,她們也就閑聊起來。原來,這瓔珞并非是貴女出身,而是戲班子里演武生的,當初是因為在翻跟頭的時候摔斷了腿,戲班子就不想要她,打算把她趕出去。
這戲臺就在品珍閣的附近,玉珍做姑娘的時候就常常去聽戲,然后去自己的品珍閣照顧一下買賣。別看她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但一直是很干脆利落,性格也很大方,所以周邊的商鋪老板也都沒有把她當做貴女看待,更愿意稱呼她一聲何老板。
何玉珍的父親是吏部的大員,中規(guī)中矩,風評也不錯。他也曾經(jīng)感嘆過,這玉珍若是個男子,或許應該更有一番作為。不過,既然就這么一個女兒,他也就由著她去了。不過,婚事還是早早就定下的,就是兆大人家的二兒子。
這事情說起來也是有趣,兆奐烔從小身子就很一般,但學識相當好,還曾經(jīng)做過玉珍的老師,所以兆大人和陳大人閑聊的時候就商量著把兩人的婚事給訂了下來。反正吧,大家都沒有反對意見,玉珍就嫁了過來。
不過,玉珍嫁人的時候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自己依然要打理品珍閣的糖果鋪子,這就算是自己給自己掙個零花錢,做點糖果開心一下。兆大人也覺得糖果鋪子都是小女孩喜歡的,往來的客人也都是女眷,做工的也都是女人,他是很放心的。
玉珍的小店鋪做得很精致,也只在京城里售賣糖果,并且主要以話梅糖為主,京城的女人們都很喜歡,比如我,我隔三差五地就讓陳一陳二幫我去買,雖然經(jīng)常買不到。但是,并不影響我對品珍閣話梅糖的熱愛。
玉珍和瓔珞在很早之前就認識,玉珍常常去看瓔珞的戲,瓔珞也會去品珍閣買糖果,順便給玉珍帶些小禮物。所以,當瓔珞被趕出戲班子的時候,玉珍第一個出現(xiàn),并且把瓔珞接到了自己的品珍閣住下,后來不知道怎么說動了兆奐烔,居然讓他納了瓔珞為妾侍,三個人過得還挺高興的。
雖然還沒有孩子,但并不影響這三個人的關系。別人家的妻妾能夠不打架就已經(jīng)是阿彌陀佛了。在他們這里,妻妾居然天天黏膩在一起,還手拉手地去品珍閣照看生意,一起逛街買衣服,兆奐烔忙的時候,幾乎都不怎么回來,這兩人也挺高興的做做飯,開開心心地說說笑笑。
所以,其他狀元們的女眷們說起她們兩人時,也不知道應該是嫉妒,還是覺得很是討厭。畢竟,很多男人還是挺希望自己的妻妾其樂融融的。
八卦也就是這樣,沒有營養(yǎng),也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我的耳朵放了下來,實在是累得慌。肖不修已經(jīng)恭送皇上回宮休息了,這才回身指揮著內侍們將各位狀元們送走。
我揣著手繼續(xù)站在陰影里,瞅著這些人。肖不修走了過來,問我:“你可以回去了。”
“再看一會。”我回答道。
“看熱鬧。”我也沒看肖不修,只是看著這些人正在走出大殿。
“這有什么可看的?”肖不修有些奇怪。
“就是看看熱鬧而已。”我大約就是這樣的人,很喜歡站在最熱鬧的地方,卻永遠保持了那種孤獨感。“我曾經(jīng)看過一本書的扉頁上寫過幾行字,當時一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現(xiàn)在在這一刻,就好像是明白了。”
肖不修如此認真地想知道答案,我便解釋起來。“我忘記那本書的名字,也不太記得是在隅月庵看的,還是藏書閣看的,但我卻一直記得那幾句話:‘塵事落在身上,慢慢變成了僧衣。恰若鞭撻,化成滾燙,引路穿行。我知通透不易,踽踽獨行,他人只見你笑,未知心懼膽怯,一地狼藉。你自是你,已然豐富飽滿,不必苛責。當下即是你。’肖大人,你看,這里看似熱鬧,但每個人是否也是有些膽怯呢?那此時此刻,你是不是你呢?”
這番話說完,肖不修愣愣的看著我,半晌才說道:“肖小七,我看不透你。”
“是呀,大人,其實我也看不透我自己的。”我輕笑了一下,“只是感嘆一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莫要想太多,過好每一日即可。”肖不修說著話的時候,也挺沒有誠意的。因為他看到內侍們又過來要和他說事情的,就轉身走開了。我站在那里又看了一會,才慢慢回了自己的冷宮睡覺。
過了幾日,玉珍忽然來了冷宮,給我?guī)Я瞬簧僭捗诽牵親親熱熱地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了一番,搞得我還挺不自在的。顧寶兒和李真兒也有些撇嘴,覺得被冷落了。
“之前就知道肖小七這個名字,其實當日狀元宴也是想和小七細細閑聊的,畢竟那些案子聽到的,和破案者的親口訴說還是不一樣的。現(xiàn)在小七既然在宮里,肖大人和皇上都說我可以常來宮里走動,和小七,哦,小蠻多走動走動。我想著也是極好的。”玉珍的確是柔柔的樣貌,令人討厭不起來,但我也不能喜歡起來。
“哦哦哦,肖大人曾經(jīng)說過,讓玉珍姐好好教導我的。”我看了一眼顧寶兒和李真兒,又趕緊說道,“還有我身邊這兩人,也一并都教導了吧,省的這兩人為個男人大打出手。玉珍姐可以教教她們如何和平相處之類的。”
玉珍倒是笑得挺開心的,“這事情還真的不太好教,我與瓔珞本就是熟悉的,也彼此投脾氣。其實,我和小蠻應該也是投緣的,畢竟我一看到小蠻,就是喜歡的。”
我也盡量保持了笑容,只是玉珍太過熱情了,甚至都打算要和我一起睡個午覺了,我挺不能接受的。可過了幾日,就連瓔珞都進了宮,看那架勢,這兩人都想跟我拉拉小手,說說話,睡睡覺什么的。
我問顧寶兒和李真兒,“這是什么路數(shù)?京城的貴女們,女眷們,家屬們,都流行要睡在一起么?”
“也不是沒有吧?我和真兒也是從小玩到大,也一被窩過呀。”顧寶兒坐在一邊吃蘋果,李真兒遞給我一顆話梅糖,我趕緊拒絕了。不能吃太多糖,牙疼。
“那你們兩要和我一被窩么?”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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