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佟奉全又撿大漏了
范五爺在二葷館子里,這一喝就喝到了晚上,但因為兜里錢不多,酒要的就少,這都喝到天黑了,他都沒喝多。
而就在范五爺喝的差不多了,就要回家的時候,佟奉全就也到這家二葷館子來吃飯,倆人碰上了,佟奉全就又請范五爺一起喝點。
這范五爺喝一下午了,還沒喝透呢,就跟佟奉全一起繼續(xù)喝起來了。
要說這佟奉全啊,他這也是倒霉催的,別的時候不請范五爺喝酒,偏偏今天請,這范五爺跟佟奉全一喝起來,就讓佟奉全看他今天弄過來的那副畫。
佟奉全看過之后就說,這幅畫是真的,是宋時的古畫,就是可惜了,畫損壞的,基本就剩一半了,要不肯定能賣個大價錢。
范五爺一聽這話就高興了,同時也有了主意,自從沈掌柜的事后,整個琉璃廠里,就沒人不知道佟奉全會做舊的手藝的,而且手藝還很好。
他就準(zhǔn)備讓佟奉全幫他補全這幅畫,到時候他就可以出去蒙人去,把這幅畫賣個大價錢。
接著范五爺就開始給佟奉全講起故事了,說這幅畫是當(dāng)初他們家分家時,他叫一個下人幫他拿著的,后來那個下人回鄉(xiāng)下了,最近下人的兒子才把畫給送回來。
范五爺就一通胡謅八扯,這在賣古董的時候,是很常見的,佟奉全自然也知道這點,范五爺說,他就隨便一聽。
然后范五爺就問佟奉全:“你現(xiàn)在在哪住呢?”
佟奉全道:“我現(xiàn)在也沒固定的地方,有時候住店里,有時候住客棧。”
范五爺一聽就更高興了,立刻酒也不喝了,就是他住的那院子,東屋還沒租出去呢,現(xiàn)在就帶他娶看看去,然后就讓佟奉全結(jié)賬后,就帶他回家了。
走的時候還把酒和菜都打包帶走了,等到家后,他就帶著佟奉全看了房子,然后提出來了,他想讓他幫忙補畫的事。
佟奉全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以后再也不干這事了,當(dāng)場就拒絕了,這房子也不住了。
范五爺趕緊就勸他,說著房子便宜,一天才五分錢,而且還有人斥候著。
佟奉全聽了還是要走,就在這時候,莫荷回來了,接著在他知道莫荷就是范五爺?shù)谋砻茫妥≡谶@的時候,他一下就改變心意了,直接就決定住著了。
范五爺一聽就高興了,同時他也看出來了,佟奉全這是喜歡莫荷啊,這主意一下子就有了,接著他就拉著佟奉全回屋喝酒去了。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佟奉全收拾收拾東西就搬過來了,范五爺高興的就去他那屋了,先是歡迎了一下新鄰居,然后他就說起了他要賣哦你的事。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他太窮了,實在沒辦法了,沒有別的來錢道,好不容易弄到一張花,佟奉全還不幫他補,他就只能賣莫荷了。
佟奉全一下就聽懂了,不過他對莫荷雖然喜歡,但也沒到就因為范五爺幾句話,他就乖乖就犯的份上,他就給拒絕了。
范五爺一看他不答應(yīng)也不急,他也想到了佟奉全會不答應(yīng),他還有后手呢,這時候莫荷正好把中午吃的窩頭給弄好了,喊他回家吃飯,他就回去了。
等到了晚上,范五爺就跟莫荷說了,想要讓他嫁人,他明天就出去給他找婆家去。
莫荷一聽就不干,她也看上佟奉全了,就求范五爺別給他找婆家,她今后在衣食住行上,好好的伺候他。
范五爺則沒想真賣他,不過他必須用這個嚇唬佟奉全,就沒松口。
莫荷一看范五爺是打定了主意要賣他,就哭著跑了。
佟奉全在東屋聽到動靜了,就來問范五爺怎么了,范五爺就跟他說了,自己給莫荷找婆家她不愿意,不愿意也得得愿意,她就跑了。
佟奉全就勸范五爺?shù)溃骸拔鍫敯。胍X就不能用別的招嗎,非就要賣莫荷,現(xiàn)在把她逼的,這大晚上的,一個大姑娘自己跑出去了,多危險啊。
范五爺?shù)溃骸拔乙膊幌胭u她啊,可是有什么辦法啊,要不你就把那副畫給我補了,我也就不用賣莫荷了。”
佟奉全一聽這話,他就也不說啥了,自己就扭頭出去找莫荷去了。
佟奉全在街上一通找,等找到之后,看莫荷正自己坐在一個地方哭呢,他就走過去,到了莫荷身邊道:“莫荷。”
莫荷抬起頭看看佟奉全道:“佟哥。”
佟奉全道:“這大晚上的,天這么冷,你在這坐著干什么啊,在凍著了,走,跟我回去吧。”
莫荷道:“你找我呢?”
佟奉全:“你哥著急了。”
“走,跟我回去吧。”
莫荷道:“我想一個人呆會。”
佟奉全道:“那我?guī)阏覀鋪子,吃點熱乎的去,暖暖身子?”
莫荷道:“不了,您回去吧,我自己坐會就好。”
佟奉全一聽也沒話了,就坐到莫荷身邊了,陪著她坐著。
莫荷看佟奉全這樣,想了想后說道:“佟哥,我想回老家了。”
佟奉全道:“你家里不是沒人就嗎?”
莫荷道:“那我也想回去。”
“我一個鄉(xiāng)下人,原本就不該來。”
“沒想到城里人是這樣,沒一個親的,我想回去了。”
佟奉全嘆口氣,無奈道:“成里人也是被逼出來的,城里頭人多,找一口吃食不容易。”
“要不,你就聽你哥話,嫁了。”
莫荷一聽就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佟奉全,然后問道:“嫁誰?”
佟奉全道:“那嫁個人,許比現(xiàn)在好吧。”
莫荷道:“佟哥……原來我哥不想讓我嫁人,他是怕我走了沒人管他了。”
“這回他讓我嫁人,那哪兒是嫁人呢,是他短錢了,想把我給賣了。”
“我怎么委屈都成,怎么苦我也都不怕,可我一想到嫁人這事,我要是再委屈自己,那苦就沒頭了。”
佟奉全聽了道:“那就不嫁,不嫁了。”
“莫荷,天這么冷的,咱回家吧?”
莫荷突然看向佟奉全,一臉希望的表情鄭重道:“佟哥,你娶了我吧。”
佟奉全看著莫荷就楞了,莫荷看他這樣又說道:“你娶了我。”
佟奉全知道范五爺現(xiàn)在找他補畫,他要是娶了莫荷,那這事他就跑不了了,就一臉尷尬的道:“嘿,莫荷,咱可不興說氣話啊,佟,佟哥我多大的人了呀。”
“再說佟哥我,我,我自個都顧不過來我自個兒呢。”
莫荷一聽就急道:“你顧不過來我能干,我能幫你,我真的能幫你。”
佟奉全道:“不是,不是的……咱都是苦人兒,也不用兜圈子了,哎,莫荷,你說這話……佟哥我挺感動的。”
莫荷一聽失望道:“行了佟哥,您甭為難了,其實……您真想娶我的話,我還不愿意嫁呢。”
佟奉全問道:“你這又怎么講啊?”
莫荷道:“我要是嫁了你,我哥不就賴上你了嗎,這樣的話,我就害你一輩子了。”
“佟哥您甭為難了,我說著玩呢。”
佟奉全一看自己心思被看破了,有些慌張的想了想道:“莫荷你還別這么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莫荷道:“沒辦法了,算了,不說了,就這樣吧。”
然后站起來道:“走吧佟哥,回去吧。”
說完莫荷劉走了,佟奉全看著她,要張嘴,但最后還是啥也沒說,就跟著莫荷一起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范五爺就出去給莫荷找婆家了,效率還挺高,效率還挺好,安排當(dāng)天下午就見面,是個4 50歲的男的,給的錢多,讓莫荷給當(dāng)個填房。
等莫荷去了一看,是個這么老的,當(dāng)場就跑了,范五爺一通追啊,追上后莫荷說啥就不同意了,范五爺一看沒招了,就只能放棄這個了,繼續(xù)找下一個人選。
然后他就放莫荷走了,他自己又去找下一個人選去了。
而就在這一天,茹家老爺子的喪事辦完了,茹二奶奶就從茹家出來了,帶著她的老媽子馮媽,就去了老爺子給他留的宅子。
她到了后一叫門,在里邊的下人茹安就給她們開門了,這個人就是老爺子安排的,偷偷把東西給她們送出來的人,這個人也歸她了。
茹二奶奶和馮媽見門開了,跟茹安說了幾句話,了解了情況后,她們就趕緊進門去看看,一看這宅子還挺好的,立刻就都高興了。
這下茹二奶奶算是脫離樊籠了,重歸自由了,開心的就對馮媽笑道:“我說馮媽啊,今后就別叫我二奶奶了。”
“咱們現(xiàn)在人也出來了,院子也換了,家也有了,也該改改口了。”
馮媽也替她高興的問道:“那叫什么呀?”
茹二奶奶道:“咱也學(xué)那街面上時興的,就叫我女士吧。”
馮媽一聽道:“啊,茹女士?”
“嗯。”茹女士應(yīng)了一聲。
馮媽試著道:“茹女士咱們吃飯了,蘇女士咱喝茶……平常就這么叫,我叫不出口。”
茹二奶奶道:“是不大對啊。”
馮媽道:“可不是,亂了尊卑了嗎,也不該下人叫。”
茹二奶奶道:“那就叫夫人吧。”
馮媽道:“那不成戲詞了嗎?”
茹二奶奶笑道:“是像薛平貴叫王寶釧啊。”
“那就叫嫂子吧。”
馮媽道:“那就真亂了輩分了。”
茹二奶奶又道:“那就叫秋蘭。”
“對,秋蘭,娘家的小名就最好了。”
“馮媽,以后就叫我秋蘭吧,啊,直呼其名。”
馮媽立刻道:二奶奶,秋蘭不該是我叫的。”
茹二奶奶道:“我才不管呢。古時候帝王改朝換代,都要改名號,咱這也算是改朝換代了,我茹秋蘭要重新做人了。”
馮媽一聽這話也就只好隨就她了,就對秋蘭道:“秋蘭,咱們?nèi)耸歉某瘬Q代了,咱沒錢啊。”
秋蘭道:“沒錢,咱有東西呀,東西不就是錢嗎,你怎么轉(zhuǎn)不開磨呢。”
“茹安,東西放哪了?”
茹安道:“都在東屋呢。”
秋蘭道:“走,咱們看看去。”
然后三人就看東西去了。
一共兩大箱子,打開后里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菛|西。
馮媽看了就問道:“秋蘭,這怎么換成錢啊?”
秋蘭道:“看你,有東西咱們還怕?lián)Q不成錢啊?”
“我不是有個侄子叫索巴的嗎,給他找過來,讓他幫咱們問。”
“這回咱們可不能再上當(dāng)鋪了,咱們得上琉璃廠的古玩鋪子。”
“茹安,你現(xiàn)在就去找索巴吧。”
“哎”茹安答應(yīng)一聲就要去。
秋蘭道:“對了,還有楊子呢,你先叫索巴去找楊子吧,讓楊子先把東西都拿過來。”
茹安道:“好的。”
然后茹安就去了。
而這時候楊子正在一個窯姐那住著呢,這會因為沒錢,正要賣秋蘭的東西,而恰巧在門口找的一個夾包袱的,就是佟奉全。
這佟奉全被叫進去了,看到東西后就是一驚,成化斗彩人物杯,他趕緊就沉住氣,張口就給人家兩塊半。
這楊子也不懂啊,雖然驚訝這么不值錢嗎,但是也沒說啥,倒是窯姐一聽就急了,說這可是細(xì)瓷啊,就二兩半?
佟奉全道:“是細(xì)瓷啊,但再細(xì)的瓷,它也就是個喝水的玩意兒呀,他也不能飯吃啊。”
“而且我還得跟您說清了嘍,東西要是來路不正,我可不敢收,別說是我,就是誰來了,他也不敢收。”
楊子一聽就急道:“當(dāng)然是正路來的,家傳的。”
佟奉全道:“那還有別的嗎?”
這楊子傻不拉幾的,一聽就把所有的東西給拿出來了,四個福字杯,一對琺瑯彩橄欖瓶,再加一幅畫。
佟奉全一看都是好東西啊,就又坐下了,窯姐一看就問楊子,干嘛都給他看啊,接著就又說,要是賣不上價錢,那就別在她這待著了,說完就出去了。
佟奉全一看時機到了,就忽忽悠悠的,說是為了幫他,不能讓個窯姐看不起咱一個爺們呀,就豁出去了,把身上的六十塊大洋都給他了,就把東西都給收了。
接著在佟奉全走的時候,楊子還感激的直謝謝他呢。
這佟奉全就一直繃著,直到走出院子,確認(rèn)賣東西的人已經(jīng)關(guān)門進去了,看不到他了,抱著東西,撒腿就跑啊。
一路上腳步不停的,一直就跑到了跟他關(guān)系挺好的,葛掌柜的店里,這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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