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聽了一愣，看向何嚴問道：“你什么意思啊？”


　　何嚴道：“我這看你干警察干的，如魚得水的，功勞都給你，把你捧上去，你要是當官了，我不也好過嗎，總比咱倆都一直是巡警強啊，對吧？”


　　昨晚何嚴回屋后又想了一會，覺得警察還不是長久之計，掙錢過日子，還得是玩古董，至于警察，那就看情況，盡量把趙二給推上去。


　　趙二一聽笑道：“我說哥哥，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看的起我，還要支持我。”


　　“以前我光聽說過，有人在生死之間走一遭后，有的人會大徹大悟，會想通很多事，人會有很大變化。”


　　“哥哥你這變化好啊，我喜歡。”


　　何嚴笑道：“行了，別光喜歡了，給我講講這當警察的事吧。”


　　趙二道：“好嘞，我這就跟你說。”


　　然后倆人就一邊走，趙二就一邊給何嚴講當警察的事。


　　趙二先是把基礎的東西都給何嚴講完了，然后就開始給何嚴傳授他這幾天當巡警的經驗了，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字，湯事。


　　就是遇事和稀泥，別把差事太當差事。


　　比如街坊打架了，就盡量給人勸開就行了。


　　要是遇到賊了，就先看對方有沒有家伙事，要是有，那就裝沒看見，或者糊弄過去就完事。


　　要不自己手里就一個警棍，人家拿著刀呢，為了一個月就剩的三塊五，再把命給搭進去，不值當的。


　　要是碰到搶劫的，或者殺人的那就更別冒頭了，這樣的很可能都有槍，現在這槍誰都能買著，到洋行就買，為了三塊五挨一槍子，那得多冤啊。


　　所以當警察的就必須得學會湯事，這事要是湯好了，人不僅沒事，還能得好，還能有外撈呢，所以這湯事很重要。


　　何嚴聽完后，感覺這民國的警察，不就是今后的警察和保安的結合體嗎，這他熟啊，心里也有數了。


　　接著何嚴就跟趙二開始巡街了。


　　倆人走著走著，看到一個小孩在街邊墻角撒尿呢，趙二指著小孩道：“看到那小孩沒有哥哥，這個咱們就得管，你試試？”


　　何嚴道：“這還用試啊。”


　　說完何嚴就一指那小孩子喊道：“那小孩，不許當街撒尿。”


　　小孩聽到就回頭看了一眼，然后趕緊尿完就跑了。


　　何嚴看著跑了的小孩道：“是這么喊吧？”


　　趙二笑道：“沒錯哥哥，你很有天賦。”


　　何嚴道：“就這還要天賦，是個人就能干啊。”


　　“走吧，接著巡街。”


　　接著倆人就繼續巡街，何嚴碰到賣煙的，就買了一包兩毛的紅錫包，而這時候的煙沒有煙嘴，何嚴還抽不習慣，經常嘴里就進煙絲，就又買了一個煙嘴和一盒火柴。


　　買完后趙二道：“哥哥，咱一月才三塊五啊，你敢買兩毛的煙抽，你不過了？”


　　何嚴拿出兩根煙，給趙二一根道：“以前我得養老婆孩子，這回就我自己了，我還不得對自己好點吧。”


　　趙二點頭道：“得，你說的對，是應該對自己好點。”


　　“不過你今后也得娶媳婦啊，或者有什么事啊，該攢還是得攢啊。”


　　何嚴一拍趙二肩膀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說完何嚴叼上插在煙嘴里的煙，然后就嗤啦一聲，刮著一根火柴，就把煙給點著了。


　　然后何嚴就和趙二倆人，一邊抽著煙一邊巡邏。


　　而這時候，拐走福海老婆的劉方子和大妹倆人，已經跑到了口外的一個小鎮子上了。


　　倆人在到了鎮上后，走著走著就看到一個廟，也不知道是什么廟，倆人就興高采烈的，一起跑進去要拜一拜去，可倆人一進到廟里后，就看到了一個關公像。


　　大妹沒在意，高興的四處看著，而劉方子在看到關公像后，一下就怔住了，抬頭看著關公像，心里不自覺的就想起了趙二說的，關公盜嫂四個字。


　　這一下就喚醒了他那顆蒙塵的忠義之心，心里一下就充滿了對福海的愧疚和悔恨，覺得對不起自己結拜后老二的身份。


　　而大妹這時候還沒想到這個呢，在看到廟里有劉關張結義圖，就高興喊道：“方子，這還有結義的事呢，你不是……”


　　當大妹說到著的時候，她終于想起來了，劉方子是福海的結拜兄弟，回頭看了一下劉方子彈看劉方子就一臉難看的看著關公像，就走到劉方子身邊道。


　　“方子，咱們走吧。”


　　劉方子痛苦的低下頭道：“義結千秋，人家是關公護嫂，我是盜嫂。


　　“你回去吧，他能要你，他真的能要你。”


　　“我看的出來，他簡直就把你當成心肝了。”


　　“他看你那眼神我知道……沒你他還真活不成。”


　　大妹一聽眼里含淚的，深情又堅定道：“方子。”


　　“我知道，只要我回去，他能就當沒事似的，就只當我回了趟娘家，可是我絕不回去。”


　　“為什么？”劉方子問道。


　　大妹道：“我心疼他，可我舍不得你。”


　　“我既然跟你出來了，我就沒打算回去過。”


　　“我生也跟著你，死也跟著你。”


　　“你不想要我都不成。”


　　劉方子一聽，扭頭就走出關帝廟，帶著大妹找地方住去了。


　　轉眼就到了中午，何嚴跟趙二倆人巡了一上午的街，沒發生什么事，中午就回警署吃午飯去了。


　　主食是白面饅頭，菜是白菜燉豬肉，里邊肉不多，但每人也都能分到幾塊，這一個月二塊五也算沒白交了。


　　等到吃完午飯了，由于今天下午沒有何嚴跟趙二的班了，下個班是明天晚上巡夜，倆人就下班回家了。


　　現在趙二就住在何嚴這，倆人到家后，趙二換了衣服，就出去給何嚴找房子去了，何嚴沒跟他一起去，換好衣服后就先去銀行了。


　　何嚴到了銀行后，拿出了一條小黃魚，換了56塊大洋，接著就叫了一輛洋車，坐車就去琉璃廠了。


　　等到了后，這時候的琉璃廠很是熱鬧，人聲鼎沸的，何嚴看了兩完后，就開始從街上的攤子開始逛起。


　　這也是何嚴現在掙錢的渠道，想要撿漏，在鋪子里幾乎是不可能了，就只有在這些攤位上碰運氣了。


　　而且這時候還有不少那種沒有鋪子的，靠走街串巷收古董掙錢的，他們自稱為包袱齋的人，這時候也不少，他們也是逛攤位的。


　　所以想在攤位上撿漏，那也是不容易的，全靠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的運氣。


　　結果何嚴在逛了一大圈之后，運氣還算不錯，竟然撿了兩個漏，雖然只是小漏，但也讓何嚴掙了100多塊大洋。


　　這數目對一般百姓來說那是不少了，但對于像何嚴這種水平的，玩古董的來說，那也就只能算是個小漏了。


　　接著何嚴在把琉璃廠的鋪子，幾乎都逛了一下遍后，這時候天都快黑了，何嚴也沒看到五月槐花香里的人，估計劇情是還沒開始呢，叫了輛洋車就回家了。


　　何嚴一進家門，趙二看何嚴回來了就問道：“哥哥，跑哪去了？”


　　何嚴道：“出去逛了逛，你吃飯沒啊？”


　　趙二道：“沒有啊，這不是等你那嘛。”


　　何嚴道：“那走吧，二葷鋪吃去？”


　　趙二道：“行，我請你。”


　　何嚴笑道：“行，等哥哥有錢了，哥哥就請你。”


　　趙二過來一摟何嚴肩膀，往外走道：“走吧，咱哥倆還說這個干啥。”


　　何嚴往外走道：“你這是對哥哥沒信心啊，這房子賣了不就有錢了。”


　　趙二道：“那行，那我就等你賣了房的，好好吃你一頓。”


　　何嚴笑道：“沒問題，到時候想去哪吃，你隨便選，想吃什么點什么，可以吧？”


　　趙二笑道：“行啊，夠大方的，那到時候我可不客氣了。”


　　何嚴笑道：“不用客氣，你要跟我客氣，我給你急。”


　　說著倆人就高興的吃飯去了，而何嚴本來今天就想請趙二去吃好的，可一想這錢從哪來的不好解釋啊，本錢就更沒法解釋了，所以還是等賣了房子以后，能說清了再請他吧。


　　轉眼幾天就過去了，這天趙二從外邊回來就告訴何嚴，說給他找的房子找到了，一個院子里的正房，東屋住的是個老寡婦，現在一閨女一兒子。


　　西屋住的是一個說相聲的，嘴貧點，但人還不錯。


　　何嚴一聽這就對了，要的就是這個院子。


　　然后何嚴就跟著趙二去看房子去了，院里的人看有人來了，就都從屋里出來看看，何嚴對院子里的人也都挨個的見著了，房主一介紹，互相打了個招呼。


　　接著何嚴就看了看自己要租的房子，窗戶紙和玻璃都破了，也不知道多久沒租出去了，所以也便宜，正房還帶個里間，一個月才一塊五，何嚴看完就給租下來了。


　　到這何嚴才知道，福海到底窮到啥程度，三塊五都是多給他算了，忘了房租的事了。


　　這再減了房租，他這一個月就剩兩塊錢了，怪不得天天窩頭就咸菜，還帶著個孩子，這能活下來，也是不容易啊。


　　接著何嚴在跟房主簽完租房契約，交了錢以后，就開始跟趙二一起收拾房子了。


　　倆人先去買了玻璃和窗戶紙，回來后就先把窗戶給弄好了，然后就開始打掃起屋子，倆人正收拾完這么，何嚴就看東屋的瑞姑娘出來生爐子。


　　何嚴對趙二道：“趙二，你看這女的眼熟嗎。”


　　趙二停下干活，看了一眼瑞姑娘后，開玩笑道：“行啊哥哥，凡心不死啊，還沒搬過來就瞄上了，聽說還沒說人家呢，我去給你說說去啊？”


　　何嚴道：“正經的，你仔細看看，她是不是瑞王府的格格。”


　　趙二想了一下道：“瑞王府……就是你當年，日叨叨，夜叨叨的那個格格？”


　　何嚴道：“沒錯。”


　　趙二又看了一眼道：“得了吧，格格能住這嘛，這是大雜院，想什么呢。”


　　何嚴道：“廢話，落魄不行啊？”


　　趙二道：“行了，那格格你就別想了，都過去多少年了，抓緊時間干活吧，晚上咱倆還值夜呢。”


　　說完趙二就繼續干活，何嚴也不在繼續說她了。


　　轉眼幾天就過去了，這天到了何嚴跟趙二的休息日，倆人雇了幾個人后，就開始搬家了。


　　何嚴這一搬家，院里的人就又都出來了，瑞姑娘微笑道：“呦，搬過來了。”


　　何嚴笑道：“搬過來了。”


　　瑞姑娘道：“以后都是鄰居了，有需要幫忙的你就說話啊。”


　　何嚴笑道：“好。”


　　說相聲的大梁也熱情道：“沒錯，以后就都是鄰居了，有事您就言語一聲啊。”


　　何嚴笑道：“好的。”


　　大梁說完后，瑞姑娘的媽，菊嬸笑道：“這回好了，咱們院子里有警察住著了，以后在有小偷，也不敢來咱們這了。”


　　這時候瑞姑娘的弟弟，大白子從菊嬸身后冒出頭來道：“什么警察啊，就一臭腳巡。”


　　菊嬸一聽就輕輕打了大白子后腦勺一下道：“怎么說話呢，叫叔叔。”


　　何嚴笑道：“沒事，孩子嘛。”


　　大白子跑到一邊做鬼臉，吐舌頭道：“什么叔叔，就是一臭腳巡，巡警的腳就沒有不臭的，我以后就叫你臭腳巡，臭腳巡，臭腳巡。”


　　菊嬸一聽就抬手，假裝要去打大白子道：“不聽話，我打你。”


　　大白子一看就跑了，菊嬸回過身對何嚴不好意道：“不好意思啊，這孩子太淘了。”


　　何嚴笑道：“沒事，男孩子哪有不淘氣的，沒事。”


　　說完何嚴就進屋了，指揮者著搬家的人，把東西都放好，擺好。


　　等到東西都搬完了，何嚴給雇的人都結了錢，趙二就出去買酒菜去了，回來后倆人就喝起來，算是喬遷新居了。


　　等到倆人喝完酒后，趙二就又回到何嚴的房子住去了，他在房子賣出去之前就還先住在那，同時一邊賣房子，一邊也給自己找適合的，出租的房子。


　　這回何嚴自己住了，晚上輕易也不會有人來自己屋了，何嚴把窗簾一拉，門插上，拿出筆記本電腦，沏上一壺茶，拿出榛子等零食，就開始悠閑的看電視劇了。


　　這時候何嚴才注意到，這房子沒拉電線，沒有電啊，明天還得去找房主，看能拉電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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