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月光下的貓
這件事情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是關于我家的一只貓的故事。
老人們總說貓不過六,狗不過八,大概就是說貓和狗過了那個年紀就會產生一些獨特的行為,具體是什么,那時的我并不清楚。
我那時二十出頭,名叫馬九,小名叫四子,至于為什么家里人都給我取這種數字名,我也不是很明白,而且聽起來十分不著調,于是我又自己起了個囂張點的名字,馬大王,只不過這個名字都是村里的小朋友這樣叫罷了,大多數還是叫我四子。
不過很多時候我都希望別人叫我馬大王,村子名叫馬家嶺,說是馬家嶺,其實是一個百家姓的地方,只不過剛開始是只有馬家人居住,所以才這么叫的。
不過也無所謂了,畢竟也沒人會在意一個村子的稱呼,更何況隨著更多的人來到這里落戶,馬家嶺也從原本的二十多戶人家,發展到了現在的接近百來家的戶口。
幼年時熱鬧對我們小孩子來說永遠都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可能今天還不認識,但也許明天就能一起在田野上的稻草堆上玩耍了。
那年還是個酷熱的夏季,剛剛收割了第一茬早稻,正是農忙的時節,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收稻谷和曬稻谷,當然最開心的還是我們這些小孩子。
因為我們不僅能抓那些田間地頭的野雞,還能抓到一些青蛙或者來偷吃稻谷的麻雀,那時候這些東西幾乎是隨處可見,不像現在那樣蹤跡難尋。
那時這些東西對我們小孩子來說可是難得的美味,我們常常瘋跑在這些稻田之間,捕捉這些東西食以裹腹。
至到傍晚來臨,我們才會散去,我家在村子的西南處,在馬家嶺上還算是比較充裕的一家。
爺爺每次吃過晚飯后,還是老樣子躺在那張竹椅上乘涼,旁邊的茶幾上擺放著奶奶自釀的燒酒,一種大概三四十度左右,特別辣喉嚨的一種白酒,我吃過一次,聽說當晚我就打醉拳了,不知道爺爺為什么那么喜歡吃,經常時不時的來兩口。
農村農忙開飯的時候,基本是不會等人齊,畢竟還有那么多的稻谷要涼曬和那么多的家務活要干。
而那時候的我自然也不會乖乖的坐在桌子上把飯吃完,每次都是拿個大碗,一次性盛夠自己吃的飯,在夾滿菜,便捧到外面的地方吃。
這次我捧到了爺爺的旁邊,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扒著吃,畢竟瘋玩了一天也很餓。
而這竹椅上乘涼的爺爺開口了:“小四啊,爺爺給你的那些書你看完了嗎?”
說起這我就想起來了,爺爺的那個樟木柜子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書,上面全部都是一些繁體字,而我在上面認識的字寥寥無幾,不過后來在爺爺的指導下,我花了三年才勉勉強強認識完。
我苦著臉:“爺爺,每一本書至少有幾十萬字呢,您那柜子說二十本都是少的,那能那么快就看得完啊。”
爺爺搖著椅子,道:“臭小子,當年你爺爺可是在你這個年紀都把那些書全部倒背如流了,
我現在讓你看完,你咋來那么多意見。”
“現在都是新時代咯,誰還會去學那些繁體字啊,又生澀,又沒用。”我小聲咕噥道。
爺爺頓時是氣的跳腳:“你這臭小子!又不是逼你做什么違法犯罪的事情,不過是讓你看完那些書,記得那些內容而已,老實交代,你看到那一本了?”
我扒了口飯,說道:“已經只剩下草禽經那一本了,大概在花個兩三天左右就能看完了。”
雖然很喜歡和爺爺打嘴炮,但是爺爺的那些書是真的喜歡看,甚至在上學時我也會情不自禁的拿出來瞄上兩眼,那些書都很奇葩,全部記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說什么雞寶,豬寶,狗寶,還有什么東西能成精,什么天材地寶在什么地方成長都有記載。
我每一次看都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開心。以至我書沒讀幾個,而爺爺的那些書我基本是記了個遍。
聽了我的回答,爺爺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你爭取把草禽經也看完,下次爺爺出去給人點水時也帶上你。”
“真的?”我開心道。
在農村都很看重風水,幾乎每家每戶有什么紅白事都會叫風水師傅來看看,而爺爺是馬家嶺的唯一風水師,只不過他出來不親自給人看山(死人下葬之地),而是只點水(房屋建筑之所)。
我每一次都很羨慕爺爺去點水的時候,因為在印象中爺爺只要拿個羅盤個人指點一下,就能吸收一比不小的報酬,而且還有肉吃。
這對當時的我可是向往至極。
“爺爺什么時候騙過你,過幾天村東那邊的馬老福一家就要給他兒子建新房了,到時候爺爺帶你去。”爺爺吧咂兩口酒說道。
“好,那我這兩天就把草禽經看完,爺爺您到時候一定要到我去。”我吃完最后一口飯說道。
整個村子里能讓我心心念念的職業,估計也就爺爺的這個風水師了。
“對了,爺爺,我聽別人說您以前也給人看山啊,為什么現在只點水啊?”我忽然想道。
這件事情是我從叔爺那里知道的,聽說以前爺爺是一個全職風水師,而不是現在那樣,只點水不看山,村里有誰下葬,他都是指個大概位置然后就不說話了。
沉默了半響,爺爺才說道:“爺爺年輕時氣盛猖狂,得罪了山里面的一個東西,只要它還在,你爺爺我這輩子恐怕都不能給人點水了。”
“什么東西啊?”我追問道。
難得爺爺今晚肯跟我說這些,我肯定是想要去了解的。
爺爺吃完了酒,又拿出旱煙抽了一口,才道:“你竟然只剩下草禽經沒有看完,那你應該也知道一物吧,方圓百里,唯其獨尊,嶺土之內,莫不臣服。”
良久,我才接下道:“山泉草露為飲,天材地寶為食,尋常人不得見視,是山中地仙?”
山中地仙,一個類似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在它的領地范圍內,基本是以它唯尊,想不到
爺爺竟然得罪過這種東西。
“可那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嘛?”
爺爺繼續抽著旱煙說道:“傳說,傳說,有傳才有說,先祖不傳下來,誰能說得通這些東西存在不存在,至少那一次之后,我是不能在進山給人點穴了。”
是了,有傳才能有說,祖上不傳下來,我們那有說的資格,只是不知道爺爺與那山中地仙有過什么過結,導致爺爺這輩子都不能在進山點穴。
“喵!”
正當我還想要問時,一道貓叫聲忽然響起,待我看去時,一只大白貓出現在爺爺腳下,一邊依偎著,一邊低嗚。
“出去了一天餓了吧,你看你中午也不知道回來吃點東西。”爺爺撫摸著那只白貓說道,然后從廚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貓食喂給它。
那只白貓我一直都認識,打我記事起就已經存在我家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別,爺爺總是把它照顧的很好,不過我唯一知道它的作用大概就是,家里在也沒有一只老鼠,已經曬稻谷也不會出現麻雀的偷吃。
“它跑哪去了,這一天也不在家?”我問道。
“它是去找那只黑貓了,所以這些天才一直往外面跑,也不知道那黑貓什么好的。”
“黑貓?咱們馬家嶺哪里來的黑貓?不都是花貓嗎?”
“是村外后山上的那只野黑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今天就這樣吧,你趕緊不那草禽經看完,然后放回樟木柜里,不然在外面放久了,要糟蟲的。”爺爺說道。
我也點了點頭,收拾自己的碗筷,隨便幫忙收那些還沒收到稻谷。
夜幕降臨,農村的燈火總是消失的那么快,大約八點后基本就不會有幾家點燈了,因為這個點睡覺基本能保證第二天有充足的精力早起去干農活。
匆忙的一天過去,我也洗完澡準備睡覺了,在院子短暫的休息,聽著蟬鳴看著那滿天繁星,月圓如盤,這可能是一天中最舒暢的時刻。
“喵!”貓叫聲響起。
這貓叫聲在這夜晚格外的明顯,我抬頭望去,只見那白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到屋頂上去了,那時都是瓦房,最低的地方都離地兩米多,更何況還有瓦片阻攔,也不知道它怎么上去的。
“小四子!睡覺了!”父親的聲音呼喚著,催著我回房間去。
“知道了,我涼干頭發就入屋。”我回復道。
然后繼續觀看那只貓,很奇怪的是,這白貓忽然有了動作起來,隱隱約約間我看見它嘴巴微微張開,似乎在吞吐著什么,而那圓月散發月華照在這白貓的身上時忽然有一股極為詭異之感。
這不禁讓我想到了一句話貓不過六,狗不過八,這老白貓絕對已經過了六歲了!而且看它的動作很像另外一本書記載的,成精之物在修煉的方式!
搞什么?這老白貓已經懂得修煉了?并且活了六歲的將死年!
這老白貓已經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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