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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紫宙回朝,虞嫃歸來


  秦宇神色鄭重,“然,好臣子不侍奉兩位主公,好戰(zhàn)寵不拋棄主人,好道侶不會見異思遷。外臣雖然不才,又怎么能離開故國和故主,轉(zhuǎn)而入仕大隋呢?”

  “如今這個大殿上,  都是大隋的忠臣,絕不可能因為偽涼和大楚的強(qiáng)大,就背棄大隋投效偽涼和大楚。這難道不是外臣該效仿的嗎?”

  “陛下的美意和垂青,實在讓外臣心生惶恐,感激萬分。可是,正因為如此,外臣才不敢接受陛下的好意,  損害陛下的賢明啊。”

  這番話有理有節(jié),不卑不亢,可謂無懈可擊。就是隋國大臣,也點頭贊許。

  可是看來皇帝陛下真的是求賢若渴,仍然不甘放棄的挽留道:

  “朕聽說,遠(yuǎn)游之人身在天涯,可能是為了賺取資源供家人修煉。北山之鳥鳴叫南山,可能是為了巢中的同伴有蟲吃。這些未必不是赤子之心啊。”

  “先生離開故國入仕大隋,或許更能為遠(yuǎn)方的故國效力。不但更有施展抱負(fù)的機(jī)會,也有利于為故國斡旋,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以先生的才能和資質(zhì),朕一定委以重任,待之以國士。朕打算授予先生中書侍郎,封地萬里,希望先生能留在大隋。”

  說完,目帶期待之色。

  作為大隋國君,  如此誠心求賢,就是秦宇也不得不心生感念。

  但,也僅僅是感念而已。

  秦宇拱手,“陛下如此紆尊降貴的禮賢下士,真令外臣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大隋有陛下這樣的明君,一統(tǒng)魔域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可是,外臣不得不推辭陛下的好意,這真是外臣的罪過,還請陛下贖罪。”

  這就是再次推辭了。而且誰都能看得出來,明使的態(tài)度婉轉(zhuǎn)而堅決。

  明國有這樣的臣子,又怎么可能因為弱小就心生輕視?

  尤其是卦道大圣牟千機(jī),神色越發(fā)凝重起來。

  楊戩心中松了口氣,面上卻露出“遺憾”之色,“明國有先生這樣的忠臣,不枉大隋個貴國約為兄弟之國。先生何罪之有?罷了,朕就不勉強(qiáng)你了。”

  秦宇如釋重負(fù),“外臣宇,謝陛下恕罪。”

  “考驗”完秦宇,楊戩這才說到正事,“一萬匹上等魔驤,先生打算如何運回貴國呢?”

  秦宇回答:“敝國和大楚是盟國。而大隋和大楚接壤。這一萬匹魔驤,外臣可以運到楚國,  再轉(zhuǎn)道南域,運回西域。”

  這當(dāng)然是姜藥和他商量好的方案。

  “嗯,這倒是個法子。”楊戩點頭,為防夜長夢多,立刻下令道:“太仆寺卿,你帶明使去墨草高原挑馬。”

  “遵旨。”太仆寺卿牟霜容不得不領(lǐng)命。

  一個挑字,那就大有講究了。唉,陛下還真是喜歡這個秦宇啊。

  也是,這樣的臣子,哪個君主不喜歡呢?

  秦宇趕緊再次拜謝,然后隨著牟霜容去挑馬。

  當(dāng)然,他也沒有忘記獻(xiàn)上國書和國禮。

  明國的國禮,是茗山出產(chǎn)的茶葉,屬于特產(chǎn)。因為魔域極少產(chǎn)茶,這些高級靈茶也算不錯了,是魔域貴族一向喜歡的東西。

  當(dāng)然,比起楚國的國禮,價值相差太大,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而明國弱小貧窮,楊太后等人也無法計較。

  楊戩干脆大方的將這些靈茶全部賞賜給群臣,“這些靈茶,就賞賜給諸卿吧。平日里,靈茶在我魔域可不易得。”

  “這三斤雪霧青茗,就留給太后。”

  群臣謝恩之后,官居尚書令的卦道大圣牟千機(jī)直接說道:“太后,陛下,姜藥氣運不凡,將來必然是勁敵,注定會和陛下爭奪氣運吶。”

  “以老臣之見,應(yīng)該扣留秦宇,派人殺掉姜藥,除去一個爭奪氣運的敵人。”

  “不可。”楊戩心中一凜,“天下知道姜藥也是新興氣運之主的人,不光是尚書令,不光是朕。”

  “盤康如此驕傲,為何愿意和姜藥結(jié)盟?他肯定知道姜藥有氣運在身。虞嫃也肯定知道,就是海珊瑚和姜正嫡,也可能知道。”

  “他們都是有氣運之人,姜藥也是他們的敵人。可是他們卻沒有對姜藥動手,朕當(dāng)然也不能動。難道,只有朕如此害怕嗎?”

  “姜藥將來固然有可能爭奪氣運,但這絕非朕一人之事,朕為何要替其他人出頭?”

  “姜藥若是妨礙了誰,也輪不到我大隋出手。以后之事天知道,朕與其輕舉妄動,不如靜觀其變。”

  楊太后也贊同楊戩的話,“尚書令,陛下說的不錯。天下好幾道氣運之主,又不止陛下和姜藥。”

  “若是派人斬殺姜藥,最大獲利者是誰?是陛下嗎?反而有可能替他人做嫁衣。那豈非弄巧成拙?”

  牟千機(jī)想想也是,只能表態(tài)道:“是老臣想簡單了。這姜藥不能隨便殺。不然的話,天知道便宜了誰。”

  于是,一場干掉姜藥的提議,就這么胎死腹中了。

  十天之后,秦宇在墨草高原挑選了一批上等魔驤馬,被隋帝楊戩禮送出境,南下楚國。

  都不知道他怎么打動了太仆寺卿牟霜容,說好的是一萬匹,結(jié)果他實際帶走的,是一萬一千匹。

  這多出來的一千匹中,甚至還有一百匹最上等的特優(yōu)魔驤,還都是母馬。

  這還不算,這一萬一千匹上等魔驤天馬,母馬竟然占了大半!

  鬼知道太仆寺卿怎么這么好說話。

  或許,是因為太仆寺卿是個女人,比較心軟的緣故吧。

  至于隋帝楊戩,好不容易忙完了開國后的大事,就宣布“閉關(guān)修煉”。

  隋廷軍國大事,完全交給了楊太后主持。

  按照暫時的制度,皇帝雖然以閉關(guān)修煉為主,但應(yīng)該每月主持一次大朝,不能久不露面。

  …………

  “《幻》這門神通,是你前世,也就是我爹親自創(chuàng)制的。只有他和你能修煉。但是…”

  “但是若要分離出分身的肉身,起碼需要本尊入道,也就是突破到渡劫修為。這還是第一個條件。”

  明宮之內(nèi),碧落玄機(jī)對姜藥說道。

  姜藥已經(jīng)猜到這一點,他是準(zhǔn)圣,距離圣級看似很近,可是圣級才算真正入道,這道大關(guān)遠(yuǎn)比武神突破武仙要難得多。

  “這是第一,還有第二和第三呢?”

  碧落玄機(jī)喝了一口茶,“第二,魂魄力量必須達(dá)到神魂境。”

  姜藥點頭。他的魂魄力量,已經(jīng)是炁魂境圓滿,距離神魂境也不遠(yuǎn)了。

  但同樣,神魂境也是一大難關(guān)。

  “第三,就是要找到塑造肉身的九級真材,比如五蓮月藕,秋水神瑛。最好兩種皆有,才是完美塑體。”

  姜藥已經(jīng)有了五蓮月藕,但還差秋水神瑛。

  “還有第四。”碧落玄機(jī)看了一眼皺眉的姜藥,“這第四嘛,就需要一團(tuán)混沌元氣。”

  “混沌元氣,古代都罕見,更別說現(xiàn)在了。有應(yīng)該有,就看你怎么尋找。”

  姜藥卻是松了口氣。

  為何?

  因為混沌元氣,具有藥性。這是《神農(nóng)藥典》說的。

  既然有藥性,那么他就有可能找到。他有小棉襖。

  碧落玄機(jī)繼續(xù)說道:“分離三個分身魂魄,塑造肉身之后,雖然人格各不相同,分身具有獨立的意識,但并不能完全獨立。因為分身必須要服從本尊。”

  “分身不但要完全服從本尊的意志,而且生死全不由己。”

  “因為分身的生命和肉身來源于本尊,所以才是本尊的子女,這就是為何我要稱為你前世為爹。”

  “只有本尊愿意讓分尊完全自由,舍得完全斬斷因果,才能放棄對子女的絕對控制權(quán),分身才能自己做主。”

  “不過,本尊只有修煉到大乘,才有實力徹底斬斷因果。也就是說,若本尊沒有起碼大乘的修為,就算要給分身自由,那也有心無力。”

  “我爹當(dāng)然有這個能力,但是他為了讓我效勞,沒有徹底讓我自由的意愿。所以我只能靠伱了。”

  姜藥沉默良久,方才說道:“我和前世肯定不是同樣的性格。我很愿意讓分身完全自由。不過,分身完全自由之后,會不會和本尊反目成仇?”

  “如果能,那我豈不是在培養(yǎng)自己的敵人?”

  碧落玄機(jī)搖頭,“絕無可能。就算分身完全獨立,可卻是子女,甚至比子女更加親近,天生對本尊具備親善之心。”

  “除非本尊太過分,否則分身怎么可能反目?這個擔(dān)心純屬多余。”

  “分身希望完全獨立,并不是為了背棄本尊,而是為了活的更自由。同時,只有完全獨立,才有可能修煉成仙,也就是突破到地仙。”

  姜藥又問:“分身有了獨立肉身之后,彼此還能意念相通么?”

  “不能。”碧落玄機(jī)回答,“一旦有了獨立肉身,便是另外一個人。就像你生下的子女,意念無法彼此相通。你難道還能和父母子女意念相通嗎?”

  “到那時,本尊要指揮分身,就只能當(dāng)面下令,或者發(fā)飛訊通知。分身也會無條件服從。但是,雙方的意念不再共享。”

  “也就是,分開之后,本尊不知道分身想什么做什么。分身也不知道本尊想什么做什么。就像你不知道另一個人的心思一樣。”

  “但是,如果分身或者本尊隕落,那就一定能感知到。”

  “分身隕落,本尊不受影響。可如果本尊隕落,不是壽終正寢的話,那么分身的道心道基就會受損,也沒了完全自由的機(jī)會。”

  姜藥忽然露出一絲傷感之色,“如此說來,那就真是分開了啊。”

  碧落玄機(jī)一笑,“舍不得?如果舍不得,你可以不給分身塑造肉身。”

  姜藥搖頭,“還是分開的好,我也能多幾個厲害幫手。只是,分開之后,這修為,資質(zhì),功法,怎么分?”

  碧落玄機(jī)放下茶杯,“你果然問到最關(guān)鍵的問題了。”

  “分開之后,本尊的修為,資質(zhì),功法絲毫不受影響,就是會虛弱一段時間。”

  “分身的修為境界不會降低,都會是渡劫修為。分身會復(fù)制最適合自己的功法。至于復(fù)制多少功法,那就視情況而定了。”

  “比如我當(dāng)初,就復(fù)制了七成的功法。資質(zhì)嘛,分身的資質(zhì)不會降低,可是氣運會降低。但總的來說,仍然是驚才絕艷的天才。”

  “就說我吧,我的資質(zhì)不比你差,因為我是復(fù)制我爹的資質(zhì)。可我氣運不如你。還有,我沒有完全自由,只能修煉到渡劫圓滿。”

  “至于法寶和資源,就像分家一樣,你分給誰的多,分給誰的少,就看你是不是偏心了。不過你是爹,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明白了。”姜藥嘆息一聲,“真的像分家一樣啊。”

  姜藥說到這里,話鋒一轉(zhuǎn),“師姐,我想讓你去趟碧落部…”

  碧落玄機(jī)搖頭,“你想都不要想。我雖然是碧落部的始祖,可隔了好幾十代,怎么面對他們?他們又怎么面對我?怎么接受我?”

  “你真的以為,后裔會聽一位突然出現(xiàn)的、早就應(yīng)該死去多少萬年的始祖的話?我怎么解釋這一切?”

  “再說,血脈隔了好幾十代,我怎么證明始祖的身份?鬼知道我哪里冒出來的。”

  “你前世有個分身,還是夜翼氏的始祖呢,你覺得夜翼氏會認(rèn)你嗎?”

  姜藥想了想,只能作罷。

  ……

  卻說秦宇轉(zhuǎn)道楚國,出示明楚密約,就被盤康指示一路護(hù)送,楚軍一直護(hù)送到越閥。

  多年不見秦宇的黎曦想不到,秦紫宙這樣的人竟然效忠了秦宇,成為明國之臣。

  兩人見面都很高興。秦宇很大方的送了黎曦一批魔域特產(chǎn)。黎曦也送了他幾只靈蠱。

  除了姜藥,沒人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為何也能這么好。

  黎曦又派兵護(hù)送秦宇的魔驤天馬,乘坐遠(yuǎn)航戰(zhàn)艦回西域。

  一路上也遇見幾次危險,都被秦宇化解。

  臘月中旬,秦宇終于回到明國。得知消息的姜藥,親自出宮迎接。

  “哎呀,紫宙,這次遠(yuǎn)去魔域,輾轉(zhuǎn)天涯,真是辛苦了。”

  “主公,臣幸不辱使命,已經(jīng)成功和楊隋結(jié)盟,帶回了一萬一千匹魔驤天馬!”

  “好好!紫宙居功至偉!不過和魔驤相比,我更希望紫宙平安無事!如今紫宙安然歸來,我就放心了。”

  “謝主公掛念…”

  姜藥請秦宇進(jìn)入畫堂,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聽秦宇說起出使之事。

  “紫宙,之前不是說一萬匹魔驤么,怎么帶回來一萬一千,其中還有一百匹特優(yōu)魔驤?”

  這事楊戩不知道,姜藥當(dāng)然也不知道。

  “呃…”秦宇微一語塞,但他反應(yīng)極快,隨即就想到一個說辭。

  “臣不是藥圣么,恰好楊隋太仆寺卿中毒,被臣及時治好,太仆寺卿感激之下,就假公濟(jì)私,偷偷多送了一千匹,還送了一百匹特優(yōu)…”

  什么?

  牟霜容中毒,被治好后假公濟(jì)私?

  姜藥有點無語。要說牟霜容假公濟(jì)私,他相信。可要說牟霜容中毒,被秦宇治好,他就不信了。

  牟氏可是有藥圣的。

  牟霜容就算中毒,也不可能放著牟氏的藥圣不請,反而請秦宇這個外國使臣。

  但是,想到牟霜容是個女子,姜藥似乎明白了什么。

  唉,紫宙真是辛苦了。

  姜藥也不想讓秦宇尷尬,轉(zhuǎn)移話題道:“那隋帝楊戩,為人如何?”

  秦宇毫不猶豫的回答:“隋帝雅量高致,氣度非凡,胸襟寬廣,實在是魔族中的不世人杰。主公,此人將來或是大明勁敵…”

  兩人商談了半日,姜藥終于說道:

  “紫宙,轉(zhuǎn)過年我要去一趟中域和東域,尋找?guī)追N珍貴的藥材。這朝中軍政大事,就由你和商萱全權(quán)裁決。”

  這就是賦予秦宇監(jiān)國大權(quán)了。

  ……

  時光荏苒,新的一年到來,神洲大雪連天。

  武道神宮之外,今日忽然出現(xiàn)一個戴面具的女子。

  雖然這女子戴著面具,可武道神宮的人,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那熟悉的鬼臉面具。

  “是道子!”

  “道子回宮了!”

  “嫃師妹回來了。”莫隱的身影立刻出現(xiàn),“師妹一別數(shù)年,今日終于回來了。”

  虞嫃的面具極其高級,莫隱看不出她的修為,但她肯定,虞嫃的修為已經(jīng)比自己高。

  他剛突破武仙,是武仙初期,這個修煉速度已經(jīng)很嚇人。但虞嫃可能是武仙中期,甚至武仙后期。

  “莫師兄別來無恙。”虞嫃說道,她的聲音很嫵媚,但這不是她真正的聲音。

  戴了那個面具法寶,就是身材高矮都會改變,別說聲音了。

  “師尊一直在等師妹回來,有要事和師妹說。”莫隱說道。

  “我知道。”虞嫃進(jìn)入恢宏的武道神宮,很熟練在在宮中七彎八拐,不時打出一個個玄妙的陣紋,通過一道道的關(guān)卡。

  不一時,虞嫃就進(jìn)入道宮深處的隱秘所在:影宮。

  這是武道神宮的道主,武玄大圣密煉之宮。除了極少數(shù)的人,一般人根本無法涉足。

  “嫃兒,你這次去的有點久了。看來,你應(yīng)該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

  影宮深處,一個清幽恬淡的聲音傳來。

  虞嫃打出道紋,進(jìn)入影宮,笑道:“是徒兒回來的晚了。數(shù)年不見,師尊風(fēng)采如昔。”

  秘宮的法陣下道韻悠揚,仙氣繚繞,盤坐著一位須發(fā)銀白,寶相莊嚴(yán)的老者。

  正是道玄大圣。

  “徒兒見過師尊。”虞嫃進(jìn)入行禮之后,就抬手取下面具。

  在師尊面前,當(dāng)然不能再戴著面具。

  她一摘下面具,整個陰暗的大殿,頓時亮了起來。就像一輪明月,忽然照入夜晚的松林。

  她身穿藕色衣裙,只是靜靜的站在這里,就猶如一幕美輪美奐的璀璨星空,一副風(fēng)華如醉的鮮活畫卷,美的芳華絕代,筆墨難言。

  身姿綽約,秀發(fā)清揚,眉目如畫,肌膚若雪。

  當(dāng)真是:風(fēng)花何落落,羅衣何飄飄。明月出世間,清影人獨照。

  任誰在見到她的第一眼,都會感受到那種一眼萬年的驚艷。如果這個世界還有玄女,那么玄女是不是這個模樣?

  女郎年約雙十年華,面容尚余稚嫩之氣。可是那雙既深如星空,又明如秋水的鳳眸,卻帶著令人不敢逼視的尊貴高遠(yuǎn),毫無青蔥少女的嬌憨青澀。

  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小丫頭。可如果姜藥見到她,還是會一眼認(rèn)出長大的嫃師。

  “師尊可是擔(dān)心了?”虞嫃自顧自坐下來,微微一笑,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

  虞嫃鳳目軒眉,容顏略帶一絲英氣威嚴(yán)。可是這一對梨渦,卻又偏偏增添了一絲柔媚俏皮,簡直相得益彰。

  她的聲音乍一聽溫柔動人,可又抑揚頓挫,從容不迫,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張力和道韻。

  “咦?嫃兒你竟然已經(jīng)是準(zhǔn)圣修為了。實在讓為師意外。”武玄看到虞嫃的修為,即便知道虞嫃的資質(zhì),也露出驚訝之色。

  看來愛徒這幾年又有大機(jī)緣啊,不然就算是先天道坯,也不會這么快。

  師徒兩人說了幾句話,武玄就肅然說道:

  “嫃兒,當(dāng)年為師收你為徒,從此結(jié)下師徒之緣。這三十年,為師也算是嘔心瀝血,傾囊相授。”

  “算起來,迄今三十年了。嫃兒,你該如何報答為師呢?”

  武玄說到這里,原本慈祥的目光,變得說不出的陰冷,邪祟。

  說話間,他就舉手封住了整個秘殿。

  “師尊,你…”虞嫃的如剪雙瞳,見狀也忍不住露出驚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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