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攜恩圖報
南越人有些慌亂,他們用南越話喊著:“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來了!”
領(lǐng)頭的將軍一聲怒吼:“這是我們南越的地方,誰來了都不行!快發(fā)出信號,讓大都督前來支援!”
一只沖天炮放了出去。
仆固瑾瑜帶著將士殺了過來,她銀槍直指敵軍,杏眼微瞪,芙蓉面上透著殺氣。
“仆固將軍,你帶人過來是什么意思,這可是我們南越國的疆土,你是在挑釁我們南越國嗎?”南越守門的將領(lǐng)用蹩腳的漢話喊道。
仆固瑾瑜道:“這是我們大唐的子民,你們?yōu)楹我獙λ麄兏F追不舍?”
“他們是逃犯。”那將領(lǐng)道。
“哪怕他們就是逃犯,既然被我遇見了,我就要帶他們回去。”仆固瑾瑜冷道,她目光如炬,氣勢逼人。
“你不要欺人太甚!”那人怒道。
仆固瑾瑜道:“我就是欺負你又如何!你們可是不止一次領(lǐng)兵滋擾我大唐邊關(guān)!”
“他是故意拖延時間,速戰(zhàn)速決!但是,這一戰(zhàn),恐怕會引起兩國征戰(zhàn),將軍要三思。”房翊道。
仆固瑾瑜看了一眼房翊,道:“我知道了。你們先撤退,我在這里斷后。”
“你來的時候可見到我的隨從?”房翊問。
仆固瑾瑜道:“見到了,他還帶著一個人。已經(jīng)進城了。”
房翊點點頭,道:“他們受傷了,讓他們先回,我留下來。”他指著羅大器和高遠。
高遠道:“屬下不走。”
仆固瑾瑜銀槍橫在馬前,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拖延時間等待救兵,你是想引起兩國交戰(zhàn),還是想讓我一槍把你刺死在馬前?”
將領(lǐng)面露懼色,想了想,道:“那你們還不快走!”
仆固瑾瑜冷笑了一下,調(diào)轉(zhuǎn)馬頭。
殺死這幾個人根本不在話下,但是,沖入南越國的境地殺死南越國的將領(lǐng),必然會引起兩國征戰(zhàn),仆固瑾瑜不怕開戰(zhàn),但是,現(xiàn)在國庫空虛,真的開戰(zhàn)了,供應(yīng)和增援跟不上,只會讓邊關(guān)的百姓生靈涂炭。
回到湯州,仆固瑾瑜安排了最好的軍醫(yī)給房翊等人看傷,仆固瑾瑜原本想親自給房翊包扎,被他拒絕了。
“今天多虧了將軍及時出現(xiàn),否則,我們就要葬身異國了。這份恩情,房翊沒齒難忘,一定會報答的。”房翊道。
仆固瑾瑜道:“是給我金銀財寶嗎?我們仆固家可不缺這些。若是別的,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仆固將軍想要什么呢?”房翊道。
仆固瑾瑜道:“我想要什么,侯爺難道不知道嗎?英明神武的侯爺會不知道?”她深情款款地看著房翊,情不自禁地又上前了兩步。
房翊道:“將軍可以直接說。”
“我想讓你娶我。我現(xiàn)在救了你,救了你的屬下,還救了你的兄長,我是你們家的恩人,我讓你以身相許,應(yīng)該不是一個過分的要求。”
房翊沉默了,算起來,這份恩情大過天,的確不算是一個過分的要求;何況,仆固家的姑娘,又是將軍,那是和公主一樣的尊貴。
仆固瑾瑜低頭,有些嬌羞,道:“我并不想攜恩圖報,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了,可我又……”她心里的打算是,房翊喜歡章雅悠,自從麟德殿的那晚聚會,這在長安不是什么秘密,讓他當(dāng)個始亂終棄的男人,他必然有壓力,她自問不比章雅悠差,也有信心讓房翊喜歡上自己,現(xiàn)在只需要給房翊一個臺階,這個逼婚的壞人由她來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房翊道:“你這是在強人所能,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應(yīng)。”
仆固瑾瑜道:“你先不要這么快回絕,再好好考慮一下,和我們仆固家結(jié)親,好處很多。”
房翊道:“我明天就離開湯州,在這里和將軍請辭了。將軍若是有什么東西需要我?guī)Ыo令弟的,也可以交過來。”
他進了房廷琛的房間,房廷琛新傷舊疾,身體很是虛弱,他見房翊進來,用手指蘸著水在桌子上寫了一些字,大概意思是:他要留在湯州,就不回長安了。他回長安沒辦法向朝廷交待,而且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很難見人,不能辱沒了房家的門庭。
房翊道:“二哥多慮了。你在敵營將近十年,受盡折磨,遍體鱗傷,都沒有屈服投降,光是這一份傲骨,就是我們房家的驕傲。我?guī)е慊亻L安,也是為了給你更好地治病治傷。”
房廷琛搖搖頭。
房翊又道:“這些年我孤苦無依,二哥回來了,我就有了親人,二哥何必棄我而去呢。我好不容易找到你。”
房廷琛又寫了幾個字,意思是他去長安只會拖累他,他在湯州或許還有用武之地,畢竟他當(dāng)年與南越國對抗多年,他對南越國很是熟悉,或許能幫得上仆固瑾瑜。
當(dāng)年南越國賊心不死,屢犯邊境,房家三父子紛紛上戰(zhàn)場,連戰(zhàn)連勝,卻突遭埋伏,全軍覆沒,主帥和副帥陣亡,先鋒官房廷琛被俘。
房家在邊關(guān)消亡后,仆固家才被調(diào)派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仆固懷恩當(dāng)年帶領(lǐng)的十萬大軍。
“當(dāng)年,我們是受人陷害。”房廷琛寫了這幾個字。
房翊道:“這件事我也懷疑過,否則父親如何會……他可是跟著先帝打江山的常勝將軍。這些年,我也查過,但是,時隔久遠,當(dāng)年可能知道內(nèi)情的人死的死、隱的隱,我鋪了那么多人力出去,都未找到一點線索,就連你活著的消息也是仆固將軍傳給我的。”
房廷琛點點頭,又寫道:“我不愿意回去,就讓我留在這里吧。”
“二哥,難道你真的忍心……”房翊欲言又止。
房廷琛寫道:“這件事需從長計議。我若貿(mào)然回京,恐怕會引起猜忌,連累到你。你不能有事,有些真相還等著你去發(fā)現(xiàn)。”
房翊痛苦地閉上了眼,道:“那我等二哥的身體好一些再說。”
房廷琛想寫字,但又停下來了。
接下來的兩日,房翊都陪著房廷琛,和他說說小時候的事,這個時候房廷琛的獨眼里會閃過一絲溫柔的情緒,就連布滿疤痕看不出細微表情的面容上也能看到一份特有的柔和。
“我還是想帶二哥回去,把二哥的臉傷治好,軍醫(yī)說你的左眼可能還是好的,是眼皮黏連在一處了。”房翊蹲下來,看著房廷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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