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翻臉
第十八章翻臉
張老鬼看著外表和自己孫女都差不多的司徒小姐,嘴角略微一勾,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小姐來啦,果然出落得越發(fā)漂亮了。”
陳玄覺得有些納悶,小聲問水叔道:“這老頭怎么也叫她小姐?他不是長輩嗎?”
“因為小姐的大名就叫司徒小姐。”水叔得意洋洋,“當年老爺說這樣一來,無論是天王老子還是洋人的上帝都得這么叫。”
你們家老爺還真是個人才。
陳玄被逗笑了,“那這么說,包租婆她爹的大名,是不是叫司徒先生?”
“聰明。”
還真是啊?
不愧是唐人街曾經(jīng)的霸主,果然是個妙人。如果不是對方已經(jīng)變成了冢中枯骨,陳玄倒真地想見一見這位“司徒先生”。
賓客已至,很快所有人都已落座。
接任儀式與老一輩對司徒小姐的勉勵,看得陳玄是昏昏欲睡,好在這整段時間中都沒有出什么差錯,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因為資格最老的張老鬼都沒對司徒小姐接任會長表示出意義,其他的人也就沒有立場、更沒有資格去對此事指手畫腳。
冗長的儀式終于結(jié)束,陳玄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原因很簡單——開飯了。
無論何時何地,吃席都是令人十分愉快的一件事,畢竟民以食為天。
時值中午,宴席使用的是傳統(tǒng)的中式,共有三十六桌,桌上有八熱菜、八冷盤、八蒸碗,用的是海味八樣、動物八珍,所謂鮑參翅肚的便是,其目的不在于好吃,而是在于價格,吃得也不是美味,而是一個身份與面子。遠渡重洋多年,雖然手藝仍在,但逐漸已經(jīng)不再那么地道了,可無論是哪兒的人,總逃不過愛面子的虛榮毛病,只不過表現(xiàn)方法不完全一致而已。
陳玄作為雙花紅棍,也有著列席的資格,雖然不能和那些讓他心里發(fā)笑的大人物一桌,但也比那些只能站在那兒看人吃的馬仔們強。
他動筷子夾起一片蔥爆海參,品了品味道。
恩,地道的魯菜烹飪手法,口味咸鮮有著濃郁的蔥香。
只是,總感覺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呢?
這個時候,在司徒小姐那一桌,老神在在的張老鬼正坐在位子上,每當他用眼睛看了看桌上的某盤菜后,立刻就有一名盤靚條順的金發(fā)女護士殷勤而周到地夾起,放在嘴邊吹吹氣、將其中的魚刺除去后溫柔地放入張老鬼的口中。
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派頭,看的水叔是不斷地搖頭。
“變了,一個個都變了。”
“水叔,世道在變化,時代也要進步,人總得向前看。”張老鬼的孫子張杰森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生得一副斯文敗類的好相貌,“我爺爺為中華總會奉獻了大半輩子,享點福合情合理,她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私人健康顧問,完全出于自愿。”
那金發(fā)女護士連忙拍拍胸脯,一陣波濤洶涌:“自、自愿。”
“我在跟你說話嗎?”水叔板著臉道:“現(xiàn)在的小輩真是沒大沒小,大人講話你插什么嘴?”
“水叔……”
“水叔是你叫的?”
張杰森尷尬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親爺爺,后者任由金發(fā)女護士擦去了嘴角的食物殘渣,淡淡地說道:“掌嘴。”
“啪”的一聲,張杰森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留下好大一個紅色的掌印。
陳玄叼著海參轉(zhuǎn)過頭,目光玩味。
好戲要上演了?
“我這孫子雖然不懂規(guī)矩,但卻有些見識,話是在理的。”張老鬼慢悠悠地道:“近來酒樓之類的生意越發(fā)不好做,法爾科內(nèi)家族最近被黑頭罩打得潰不成軍,前幾天到我這來想要尋求合作,也許我們是時候找點其他生意來做。”
這個七老八十、半截身子埋進土里的老棺材瓢子,在說起跟人火并的事情時雙眼冒光,一點沒有剛剛要人喂飯的半死不活模樣,也許再活個二十年都不成問題。
法爾科內(nèi)家族做得都是些什么生意,在座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張老鬼。“水叔皺起了眉頭,“老爺在世的時候說過,逼良為娼和沾毒的事情不能做。”
“呵……”
張老鬼沒有應(yīng)聲,臉上仍舊通紅的張杰森開口了。
“他死了快二十年了,定下的規(guī)矩該變了,不然我們靠什么養(yǎng)活這一大幫人?”
事實上,這不是商量,而是一個通知。
張老鬼手下的勢力,已經(jīng)與法爾科內(nèi)勾搭上了,最近開始流入唐人街的新型致幻藥品就是證明。因為如果沒有內(nèi)鬼,無論是哥譚的哪個勢力,都不可能將爪子伸入唐人街。
荒原狼與佐德將軍的入侵、還有毀滅日事件,讓所有人都背負了極大的壓力,令一部分人不可避免地尋求藥物來令自己放松,使得近來的市場尤其火熱。
嗑藥,在某些人眼中,不僅不是洪水猛獸,反而是有個性夠潮流的表現(xiàn)。當然這是那些黑商刻意宣傳的結(jié)果,這些玩意給人帶來的短暫極致快樂,實際是以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不可逆損傷與身體的健康作為代價,正因此,違禁藥物帶來的利益已經(jīng)不能用爛錢來形容,用人血饅頭更為恰當。
張老鬼,便是想要參與到哥譚市的人血饅頭市場中來,為此甚至不惜放開唐人街對這類東西的嚴格管控。他之所以這時候才提,一是為了圖窮匕見,二是為了給足司徒小姐這個名義上中華總會會長的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剛剛這爺孫倆的一唱一和,不過是在營造臺階罷了。
水叔悲憤道:“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做啊!”
張杰森得意一笑,望著從始至終不發(fā)一聲的司徒小姐:“司徒會長,你怎么說?”
此刻,他貪婪的目光在對方的身體曲線上游走,不加掩飾的欲望令那張經(jīng)典的斯文敗類面孔扭曲至極。
在張家爺孫發(fā)話后,會場中大半的人手紛紛亮出了刀槍,將槍口與利刃對準了司徒小姐一系的人馬,人數(shù)形成了極為懸殊的對比。餐桌上的其余幾家看著司徒小姐面帶愧色,顯然已經(jīng)先一步與張家達成了合作。
劍拔弩張之際,只聽嘩啦一聲,陳玄一腳將面前的紅木餐桌踢飛,而當飛上半空的時候,那張足有數(shù)十斤重的木板轟然碎裂,原來早在剛才它已經(jīng)被陳玄的腳勁震碎,只是到現(xiàn)在才徹底解體而已。
風(fēng)神腿之快,其威力之強,由此可見。
:。:
(https://www.dzxsw.cc/book/174836/896410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