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發愁的裴微微
倒在雪地里的男人睜著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銀霜,漫天的白雪如同精靈,在空中的不斷的跳躍著,飛舞著,最終落在了地面上,房梁上,樹枝上。
裴微微心里想著事情,沒什么睡意,早早的就起來。
推開房門就發現了原本停了兩天沒有下雪,從昨天晚上又開始下雪了。
雪下的很大,樹枝都被壓彎了腰,積雪很厚。
她站在屋檐下,伸出手,一片片雪花落在手掌上,很快就融化成了一攤水。
煩惱了一個晚上的心情因為雪也變好了一些,她提起裙擺,踏進了雪中,發看到了有道身影倒在了皚皚白雪之中。
那衣服很是眼熟,是褚亦塵!
他怎么會暈倒在這里?
裴微微擔心,提著裙擺趕緊上前查看:“表哥?”
褚亦塵昏迷之際,聽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的聲音,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望著她焦急的神情,唇角微揚:“我是在做夢嗎?真好,在夢里還能看見微微。”
聽著男人有些卑微的話,裴微微的心忽然被揪起來,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每天都在一起,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會陪著她,遇到危險也是他保護著她,在他心里,自己是需要保護的,明知道內里過多消耗對身體不好,還要幫她烘干頭發......
他對她的好,如同電影般,一幕幕都浮現在腦海里。
不可否認,她對他是真的有感情,也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兄長來看待。
所以才會得知了他的心思后,自己才會發愁,這要是換了別人,她早就連個眼神都不甩了。
還一次次的來糾纏她,早就被她打的爹媽都不認識的那種了。
她也承認,唯獨他在心里是不一樣的,只是她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感情,無法回應他。
裴微微鼻頭有些心酸,她不是沒有感情的人:“你不是做夢。”
她扶起褚亦塵,觸碰到了他的手,好燙!
她摸了下他的額頭,手掌心都變得灼熱,他發燒了。
扶著他回房,發現床上根本就沒有人睡過的痕跡,眼睛瞇了瞇,余光掃了一眼快要昏睡的男人,他該不會是一晚上都沒有回房,一晚上都在屋外吹風吧?
裴微微很生氣,身體才剛剛治好,現在還玩自虐,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她嘆了一口氣,扶著他躺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說:“你先等著,我去叫人給你換衣服。”
她剛起身,手就被拉住了,她不得不轉身:“表哥,你這樣牽著我,我怎么去叫人。”
褚亦塵思緒有些渙散,低聲呢喃:“微微,別走,別走好不好?”
近乎是祈求的聲音,裴微微再冷硬的心腸也被擊敗的潰散了,她俯在床沿邊,凝視著男人慘白卻依舊俊美的臉孔:“好,我不走。”
自己動手幫他解開濕衣服,又不是沒有看過,再看一次也沒什么。
之前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可以做到若無其事,但現在不行,指尖輕動,男人的衣服被一件件的脫落下來,精壯的身軀裸露在她面前。
不得不說,他的身材是真的好,寬肩窄腰,雙頭修長,充滿了力量感。
裴微微不自然的別開眼,輕咳了一聲,去衣柜里給他找衣服,而后又一件一件的給他穿上。
裴微微碰了碰他的手臂:“手抬起來,另外一只手也抬起來,還有腿...”
單單是給他換衣服,就把她給累的不行,她做別的事情都沒有這么累。
衣服換好了,但是他的頭發還是濕的,也不知道他在雪地里躺了多久?
裴微微學著他的模樣,用剛練出不久,還不雄厚的內力覆蓋在男人的青絲上,幫他把濕漉漉的頭發給烘干。
頭發烘干了,可他的大掌還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腕,她輕輕的掰開,卻掰不動。
無奈之下,只能用力掰開,還是掰不開。
裴微微嘟囔著:“...人都昏迷了,怎么力氣還這么大?”
無奈之下,她只好大聲喊人,采兒和伺候褚亦塵的人都被她的聲音給吸引過來了,兩人看著裴微微一大早就在褚亦塵的房間里,都驚嚇到了。
少主這幾天來的這么勤,對裴神醫處處獻殷勤,只要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的出來,少主心悅裴神醫。
這要是少主知道了,那不得傷心死!
裴微微問道:“你們兩個誰會寫字?”
采兒說:“我會寫字。”
裴微微說:“去拿紙筆,我念,你來寫。”
采兒拿了紙筆,裴微微念:“車前草,紫蘇,薄荷....”
“采兒,你拿著這副藥方子去抓藥。”
“是,裴神醫!”
采兒離開,裴微微讓伺候褚亦塵的小江五把熱水過來。
裴微微一只手擰干毛巾后蓋在褚亦塵額頭上,如此反復了數多次。
江遇照常是提著食盒過來找裴微微,發現她不在房間里,而是在褚亦塵的房間里,心里憤怒,該不會是褚亦塵強迫微微了吧。
他當然也能察覺到微微這幾天在疏離褚亦塵,按照這個家伙的性格,這種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江遇怒氣沖沖的闖了進去,就看見了微微在照顧褚亦塵,而他則是昏迷著。
江遇懵了,火氣也瞬間沒有了,問道:“微微,他這是怎么了?”
裴微微取下他額頭上的毛巾,讓小江重新去打一盆熱水過來,才說:“表哥他發燒了。”
“他不是身體都養好了嗎?怎么還不發燒?”
裴微微沒說昨晚她和褚亦塵吵架了,他心情不好在寒冷的屋外凍了一夜,就是鐵人被這么凍,也撐不住。
小江把熱水給端了過來,裴微微單手擰干毛巾,江遇看著礙眼極了,說:“微微,我來吧,你這樣不好擰。”
裴微微說:“不用,我自己可以。”
如果不知道江遇的想法,她或許會讓他幫忙,現在她知道了,自己沒想法,就不要給人莫須有的希望。
褚亦塵和江遇是不一樣的,哪怕自己知道了江遇的心思,她也不會有糾結,也不會有發愁。
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清楚,不過現在不合時宜,等晚些時候在跟江遇說。
江遇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微微對自己有些疏離了起來,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微微,我要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氣的時候,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改!”
“你沒有做什么惹我生氣的事情。”
“真的嗎?”
“當然。”
江遇松了一口氣:“對了,微微,你照顧了褚亦塵這么久,也累了,就讓小江照顧他吧,你去吃點早點,總不能一直餓肚子。”
裴微微心里擔心褚亦塵,沒有心情吃飯,也不會覺得肚子餓,便說:“你吃吧,我不餓。”
江遇不贊同道:“就算不餓,也多少吃一點,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就餓的慌。”
裴微微沉默了三秒說:“江遇,你以后不要特意給我送早點過來了。”
江遇愣了一下,不解問道:“為什么?難道是因為他嗎?”
江遇指著褚亦塵,昨天都還好好的,就經過了一個晚上,微微的態度就變了,要不是褚,從中作梗,他實在想不出別的什么了。
“跟表哥沒有關系。”裴微微說:“江遇,你回去吧,晚點我再來找你。”
江遇心頭突突跳動,好像有種不好的預感:“微微,你要是有話想要跟我說,現在就可以說。”
裴微微說:“現在不方便。”
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掌控,江遇輕輕嘆息,只能說:“好,晚點我等你。”
江遇離開不久,采兒就端著已經熬好的湯藥過來。
裴微微讓采兒把藥端過來,她親自喂。
只是褚亦塵嘴唇緊緊閉起來,藥汁全流光了,她放下勺子,彎著腰俯在他上方拍了拍他的臉蛋:“表哥,你醒醒。”
褚亦塵置身在一片白霧中,忽然間聽見好像有人在叫他,那聲音很是熟悉,他努力打起精神聽,那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聽的很不真切。
白霧中,他追著聲音跑,從遠到近,模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是微微的聲音,是微微在呼喚他。
“表哥,你快醒醒。”
褚亦塵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糊漸漸的變得清晰,印入眼簾的是他喜歡的姑娘的容顏。
“微微?”嗓音是剛睡醒的沙啞。
裴微微重新坐了回去,拿起勺子給他喂藥:“你發燒了,現在趕快喝藥。”
藥汁很燙,裴微微舀起一口就放在嘴邊吹涼。
褚亦塵半躺著,倨傲的身軀依靠在枕頭上,視線鎖在裴微微的身上。
她親自照顧自己,親自給自己喂藥,褚亦塵心里很高興,清俊雅致的眉眼頹廢一掃而光,流露著深深的笑意。
男人目光灼灼,炙熱又濃烈,裴微微又不是一塊木頭,什么都感覺不到。
就給他喂個藥,也這么高興嗎?
見他心情好,自己的心情也變好了一些,責怪他:“你說你都多大個人了,怎么還不會照顧自己。”
褚亦塵默默的聽著她的訓斥,他也覺得高興,因為微微還是在乎他,還是關心他,不然又哪里會管他的死活。
見他在笑,裴微微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笑?你還笑的出來,我問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屋外待了整整一晚上?”
褚亦塵在思索著委婉一點說,裴微微仿佛能夠洞悉他心里的想法,冷著臉說:“不要想著撒謊騙我,我最痛恨別人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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