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銀廣夏在津門市的廠區，凌云讓小財務和他一起，扮成情侶，董衛民和趙立磊兩人面相看著年輕，跟著他們扮成是朋友。

　　他們先繞廠區轉了一圈，感覺冷冷清清的，并沒有那種生意興旺的工廠的那種喧囂。

　　一圈轉下來，凌云讓張朝龍把車開遠點去等著，等下再過來接他們。他們下去試試看能不能進廠去觀察一番。

　　工廠的門口有門衛，問凌云是干嘛的，凌云未語先笑，趕緊殷勤地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香煙，給門衛大爺散了一根。

　　凌云隨口編了個理由，他說他是來找他哥哥的，他哥哥就在這個廠里上班。

　　門衛大爺見凌云說話客氣，又是遞煙又是賠笑，再說是來找人的，警惕性降低了。他問凌云他哥哥叫什么名字，是在廠里做什么的。

　　凌云胡謅說他哥哥叫凌鋒，就是廠里的一個普通工人，家里出了點事，打電話又找不著他，只好跑廠里來看看。

　　門衛大爺又讓凌云描述一下他哥哥什么樣子，凌云照著張朝龍的相貌特點形容了一下。

　　門衛大爺很肯定地搖搖頭，說廠里沒這么個人。

　　凌云有些驚訝，他順手把剛拆的一包煙放在門衛大爺的桌子上，問：“這么大的工廠，難道每個工人你都認識？”

　　門衛大爺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香煙，慢悠悠地說，雖然談不上每個人都認識，但是也基本差不多了。

　　別看這場地方大，可是效益不大好，廠里的工人干部沒多少。

　　再說了，聽凌云的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廠里基本都是本地人，極少有南方人在廠里上班的。

　　凌云不僅有些汗顏，他剛才編瞎話的時候忘了這一茬了。

　　他眼珠一轉，又掏出包沒拆包的煙，放在傳達室的桌子上，笑著說，他們是想找工作的，看這個廠又大又氣派，估計工人待遇不會差，向門衛大爺打聽，工廠的效益如何？在這邊上班一個月能到多少工資。

　　要不就讓自己幾個人進去找管事的問問。

　　門衛大爺狐疑地看了凌云幾眼，還是搖頭。不過看在香煙的份上，門衛大爺說工廠的效益不大好，生產任務不多，現有的工人都快維持不下去了，不可能招人的。

　　再說，凌云這幾個人看上去細皮嫩肉的，不像是進廠當工人的樣子。

　　他問凌云到底是干什么的，要是打什么壞主意的話，他可警告凌云，廠里還是有些青壯工人的...............

　　不知道是凌云的謊言太拙劣還是大爺確實是人老成精。凌云的小算盤又一次落了空。

　　凌云把牙一咬，事不過三，要是再糊弄不住大爺的話，那就只能另外想轍了。

　　凌云這次掏出兩包煙放桌子上，實話實說到，他們確實是南方過來的，來津門這邊做茶葉生意的。

　　他們準備先摸了一下附近這一片有哪些工廠效益好的，準備重點攻關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工廠買些他們的茶葉給工人發福利。

　　再說即使發福利不用，平時工廠也是茶葉消耗的大戶，一些生產任務重的工人茶水間一天下來茶葉都不是小數的。

　　看這么大的一個工廠，他們免不了要來問問.................

　　凌云這次坦白倒是合情合理，工廠大爺這才信了凌云的話。不過他告訴凌云，工廠現在沒啥生產任務，雖說倒不至于連工人的福利都不發了，但也不一定會買凌云的茶葉。

　　凌云好說歹說，門衛大爺讓凌云他們幾個人都登記了名字身份證號碼，又打電話和辦公室說了一聲，這才放凌云等人進廠。

　　凌云一進廠區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饒是他早已有心里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廠區里雜草叢生，一片衰敗破落的景象。這哪是號稱“華夏第一藍籌股”，每股收益8毛多的一家上市公司的生產廠啊。

　　凌云裝著不認識路，又繞著生產車間轉了一圈，為數不多的工人三三兩兩地沒精打采地開動著少得可憐的幾臺機器。甚至還有車間大門緊鎖，壓根就處于半停產狀態。

　　凌云吩咐小財務悄悄地拍攝工廠里的景況。

　　一圈轉下來，凌云算是掌握了第一手材料了。他準備再想想辦法，私下再找工廠的管理人員或者工人聊聊。

　　不過怎么結識倒是個問題。

　　凌云想想剛才的瞎話正好可以用在這里，他以談茶葉生意的名義看看能不能先結識個廠里管事的。

　　等打開個口子之后，事情就好辦了。

　　凌云去辦公樓轉了轉，決定直奔財務科，反正這樣的事情找財務科打聽準沒錯。

　　財務科的一個大姐在打毛衣，一個稍微年輕的女人正在伏案不知道寫些什么。

　　凌云敲門進去，把來意說了說，他是推銷茶葉的，不知道找哪個部門。

　　織毛衣的大姐見凌云長得蠻順眼的，也就不吝賜教了一下。

　　他說這事兒得找廠辦，還耐心地把廠辦的辦公室指給凌云看了一下。凌云小嘴抹了蜜一樣千恩萬謝地去了。

　　凌云順利找到廠辦，辦公室里就一個人在，凌云先是熱情地遞煙，請教了一下尊姓，得知這是廠辦的副主任，姓張。

　　凌云極為熱情地和張主任握手，張主任得知凌云是上門推銷茶葉的，態度不冷不熱的。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凌云既然這么客氣，他倒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

　　他敷衍地問凌云賣的是什么茶葉，價錢怎么樣，有沒有帶樣品來。

　　凌云故意說他們的茶葉是正宗明前龍井茶，價錢嘛，自然也不便宜，150元一兩。

　　張副主任冷笑了一下，說讓凌云到別處去看看。就凌云這茶葉，來工廠算是摸錯門了，去政府大樓推銷估計都不一定能賣得出去。

　　150一兩的茶葉，他反正喝不起，一個月工資光是用來賣茶葉都不夠。

　　凌云裝著驚訝地問：“你們不是上市公司么？而且據說效益特別好，股價都漲瘋了，怎么工資怎么這么低啊”

　　張副主任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沒有說話，他不欲多談，就等凌云主動告辭走人了。

　　凌云見四下無人，從身上摸出個信封，塞給張副主任，里面是事先準備好的600塊錢。

　　他說他想和張副主任交個朋友，看看能不能找機會請張副主任吃個飯。

　　張副主任捻開信封看了一眼，想收卻又很猶疑。他說凌云這茶葉的事情他真的幫不上忙，這么貴的茶葉，領導一定不會同意的。

　　凌云凌云卻很大度，他說事情成不成不要緊，交個朋友，以后有啥好事想著點他就行。

　　吃個飯認識一下，以后多個朋友多條路。

　　張副主任最后還是把信封放進了抽屜，他拿了張名片給凌云，讓凌云周末給他打電話，他找個時間和凌云一起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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