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甜蜜的喂藥方式
眾人沉默了!
朔風(fēng)中的靜默積攢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而這份力量傳遞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中,是震驚,也是佩服。
只見那個纖弱、美麗的少女傲然立在冷風(fēng)中,紫色的斗篷颯颯作響,飄拂的長發(fā)在陽光下散發(fā)著令人驚艷的柔媚和飄逸。
嫣紅的血液,從她的臂膀處滲出,又從她刀尖滾落,在這寒冰一樣的曠野中落地凝固,令人膽寒!她的那股狠勁、倔強(qiáng)、冷厲,誰也不敢輕視她,這并不是一位嬌滴滴、只會紙上談兵的柔弱千金,而是可以殺人并能殺人的女霸主!
“本郡主念你們受蒙蔽,就既往不咎了。作為馬革裹尸的大好男兒,你們的宿命不是做這遼陽城邊的枯骨,而是英雄!你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軍功而到了遼陽,你們駐守的地方是烏蒙,我要帶著你們打回烏蒙城!”章雅悠振臂一呼。
回郡主府的路上,章雅悠窩在房翊的懷里,問:“你方才為什么不制止我?”
房翊道:“因為我知道你可以的,這個時候也是個立威的好機(jī)會。我就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有危險的。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剛一碰到,章雅悠就疼得吸冷氣,房翊道:“我抱著你,這樣就不會晃動了。”
章雅悠依偎在房翊的懷里,道:“你為什么相信我能打敗那個人?”要不是因為左臂疼得厲害,她這會定然要撒嬌了,因為太疼了,說話都費力,哪還有情緒再去撒嬌。
房翊道:“你是誰?你可是敢單手接李可柔鞭子的人,你還敢獨自去杭城闖蕩、在護(hù)國公的地盤上去青山書院找證據(jù)的人,你從來都不簡單。你在危急關(guān)頭的爆發(fā)力何止是驚人,簡直讓人驚艷。”
章雅悠艱難地笑了笑,心里微微激動著,她低聲道:“你這算是很高的評價了吧?”
房翊在她額頭上輕啄了一下,道:“是非常高!你是能做大事的人。”
章雅悠失血過多,頭腦昏昏沉沉,加上馬車的搖晃、房翊懷抱的溫暖,她在房翊的懷里昏昏欲睡。
“快!讓那個劉博年過來,給小蠻貨包扎傷口,她受傷了!”馬車剛到郡主府門口,房翊就抱著章雅悠跳下車,吩咐云臺快去叫人。
劉博年背著藥箱跑過來,紫燕幫章雅悠褪去沾滿鮮血的大氅、錦袍和中衣,左臂露了出來,半尺長的道口,深到幾乎看見骨頭。
紫燕想咬著自己的手,喃喃道:“姑娘這是被誰傷的?”
房翊皺眉,紫燕不敢再繼續(xù)問。
劉博年道:“這刀口像是有毒,還要清理余毒,然后再包扎。”
他看了一眼房翊,房翊點點頭,他坐在床邊,給章雅悠撫了撫額前的碎發(fā),道:“有點疼。你等一下吃痛了,可以咬我。”
傷口重新被撕裂、鮮血噴涌出來、劉博年拿著斷刃清除了傷口邊緣的腐肉。
章雅悠慘叫了幾聲,痛得她整顆心都抽搐成了一團(tuán)……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章雅悠睜開眼,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干凈舒爽的中衣,左臂雖然火辣辣地疼,但那種鉆心的感覺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房翊道:“快天亮了。我讓她們給你燉了參湯和燕窩粥,你想喝哪一種?”
章雅悠道:“燕窩粥。”
房翊溫情款款地喂章雅悠喝完燕窩,道:“現(xiàn)在要喝藥了。”
章雅悠皺眉,房翊哄她:“乖,喝藥好得快些。”
“怕苦。”章雅悠嘟著嘴。
房翊道:“乖。你若是怕苦,我陪著你喝。”
“那多浪費。”章雅悠調(diào)皮一笑。
房翊笑了,道:“小沒良心!真是沒良心,我哄你吃藥,你卻嫌我浪費。”他端起藥罐,從里面濾出藥汁,然后放在一旁晾著。
“怎么不見念兒、紫燕她們?”
房翊道:“有我在,哪里還需要她們在。你先前有些低燒,我不放心,就一直守在這里。”
章雅悠道:“叔叔辛苦了!”
房翊道:“還叫叔叔?”
“不然叫什么?”
房翊笑而不語,章雅悠只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
他端過藥碗,用勺子舀起來,輕輕吹著,自己嘗了一口。
一張清雋謫仙的臉龐突然湊近了,章雅悠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帶著濃濃藥香的嘴唇就覆蓋到了她的櫻唇上。
她尚未回神,貝齒就被撬開了,接著,一股苦澀的藥汁進(jìn)了她的嘴里。她正要抗議,藥汁已經(jīng)順著喉嚨進(jìn)了胃里。
她不可思議又有些惱羞成怒地看著房翊,眼神滿滿都是抗議!但是,抗議無效啊!
“叔叔那是長輩,你見過哪個長輩是這么待自己晚輩的!現(xiàn)在該知道叫什么了嗎?”房翊笑道,他笑起來的時候連那淺淺的酒窩都帶著柔情和美好。
章雅悠搖搖頭,道:“叔叔,笑起來真好看。”
房翊氣結(jié),喝了一口藥,不由分說,又給章雅悠喂了下去,末了還問:“你是不是故意氣我,借此讓我喂你吃藥?”
他欺身過來,撫摸章雅悠的臉龐,道:“是這樣嗎,小蠻貨?”
章雅悠心里罵著,臉是個好東西,可惜,這狗男人沒有!
房翊又是嘴對嘴喂了一口藥給章雅悠,問:“現(xiàn)在知道喊我什么了嗎?”
章雅悠道:“阿、阿翊?”
“還不夠。”房翊搖搖頭,“你這聰明的小腦袋再好好想想,什么人會這樣親密無間?”
章雅悠立馬羞紅了臉,扭過頭,道:“你又欺負(fù)我!我手臂痛。”
房翊聽她喊痛,立馬緊張起來,道:“是不是傷口裂開了?讓我看看。”
章雅悠搖搖頭,道:“傷口還好好的,但就是痛。你不準(zhǔn)欺負(fù)我。”
房翊笑道:“我這是欺負(fù)你?”
他覺得自己被這個小女人吃得死死的,隨時隨地都能拿捏到他的軟肋,而且,她就是他最大的軟肋。
“我不舍得欺負(fù)你,除了某些方面。”房翊微笑著,神情很是高深莫測,“眾人在我心中不過是螻蟻,你卻像是我的眼睛,令我珍之愛之。”
章雅悠笑了,道:“能不能再說點?多說點,你這么說的時候,我一點都不覺得痛,嘴巴里也不苦了。”
房翊哭笑不得,刮了一下章雅悠的小鼻子,輕罵道:“你呀!還真是孩子氣!就知道和我鬧騰!”
哎,真是被吃得死死的,房翊心想,雖然被吃得死死的,但他還是照做了,甜言蜜語像是不要錢一般,倒了幾籮筐,才把那碗藥給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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