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我們很早就見過
房翊召喚了田英過來,扔給他一個“死”字令牌,道:“斬草除根。”——他的高貴、優(yōu)雅、出塵、俊美,那是世人看到的外在,他的生殺予奪是這暗夜里嗜血的光芒。
田英領(lǐng)命而去,隨他一同前往的是一十二位武功卓絕的死士,這些人很少同時出動。
房翊安靜地坐在書房里,昏黃的燭光下映射出他清冷的側(cè)臉,身影折射在書架上,顯得異常高大。
半夜,田英過來復(fù)命,只說了一句“一切辦妥”,房翊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并未發(fā)話,田英見狀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房翊在等高遠。
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玉凌一個人回來了,見了房翊就跪下來,道:“奴婢和高首領(lǐng)按著痕跡一路尋過去,也去了山谷,那里一灘血,有斷裂的樹枝,有到底的擦碰痕跡,但是,沒有發(fā)現(xiàn)姑娘的尸首。姑娘應(yīng)該是被過路者給救了。”
房翊仿佛一下子活了過來,道:“小蠻貨應(yīng)該是命大!走,本侯親自去找!”他一直想去,一來害怕見到自己難以接受的場面,二來昨夜兇險異常,他必須坐鎮(zhèn)。
他帶了一隊人去了那山崖上查看,又去了章雅悠墜崖的山谷,確實找到了一些痕跡,有血跡,還有斷裂脫落的樹枝,雖然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骨肉碎末,但是,他確信那不是人的骨肉,細碎的皮毛更像是野兔子一類。
“這周圍可有人煙?”房翊問道。
高遠道:“屬下已經(jīng)命人查探過了,從這里往前五里,穿過前面那道山梁就是落霞山,萬劍山莊在那里。”
房翊道:“去問過嗎?”
高遠道:“屬下不曾,這萬劍山莊在江湖及民間享有盛譽,向來不與朝廷打交道,我們此去未必……”
房翊只是橫了他一眼,高遠便及時收聲了。
“去通報一聲,就說房翊求見。”房翊到了落霞山的山門,那里有四個身著萬劍山莊服侍的年輕門生在把守。
其中一人道:“先生可有名帖?”
“沒有。你只管去通報容千峰,就說京城房家的人到此,他自會親自來迎。”房翊道,他負手而立,姿態(tài)優(yōu)雅、神情高貴。那幾個門人一看此人衣著華貴、仆從成群,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儒雅大氣,自然也不敢怠慢,于是急忙跑回去請示,讓其余三人在這里繼續(xù)守衛(wèi)。
不多時,那門生帶著一個年輕俊美的白衣少年過來,那少年見了房翊,抱拳道:“在下容綏,家父外出,聽聞貴客在山門外求見。請問貴客怎么稱呼?”
這次不等房翊回答,高遠道:“見過容少莊主。這位是開國武陵侯。”
容綏寵辱不驚地抱拳示意,道:“原來是侯爺。我們?nèi)f劍山莊向來不參與朝堂之事,不知貴客此來所為何事?”
“難道這就是萬劍山莊的待客之道,竟堵著客人在山門外說話?”高遠不滿道。
房翊示意他住嘴,道:“那本侯就直言了,貴莊可曾救過一個受傷的小姑娘?”
容綏垂眸,道:“原來如此,那侯爺請吧。昨兒仆從確實帶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姑娘回來,傷勢危急,我們雖全力救治,但依然性命堪憂。”
“性命堪憂”這四個字像是敲在房翊心頭,又激起一陣動蕩不安。
玉凌道:“我們姑娘現(xiàn)在何處?還請少莊主盡快帶我們?nèi)タ纯础KF(xiàn)在到底是什么狀況?”
容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帶領(lǐng)他們往里走,一邊道:“傷勢很重,渾身多處骨折,內(nèi)臟也受了重傷,還是昏迷狀態(tài)。”
等房翊見到蒼白著一張小臉躺在床上的章雅悠時徹底不鎮(zhèn)定了,冷道:“馬上把封悟夙叫過來,讓他帶上所有療傷圣藥,一刻也不能耽擱。”高遠領(lǐng)命而去。
“那我就不打擾了,有什么需要去外頭叫下人處理即可,我們這萬劍山莊不比外頭繁華熱鬧,但自給自足不在話下。”容綏退了回去。
房翊坐在床邊,試了試章雅悠脈象,確實有很嚴重的內(nèi)傷,他對準章雅悠的小手,眼里閃過一絲異樣。
玉凌端了溫水和帕子過來,房翊不讓她動手,自己拿了帕子給章雅悠擦了擦額頭的血跡,雖然被清洗過,但還有一些殘留,手臂及雙手各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你也下去。”房翊道。
玉凌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出來了。
房翊抓了章雅悠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龐,寵溺地看著她,道:“小蠻貨,你要醒過來。我對你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怕你知道了會害怕,一直藏著。其實,我們很早就見過。”
“我那時和你現(xiàn)在一樣的年紀,有一次很難過,我就跑出了侯府,又累又餓,是你給我遞了一些糕餅果子,還沖我甜甜地笑。我原本以為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被淡忘,那個笑容卻像是魔咒一樣刻在我的腦海里,我長大后命人打聽你的消息,一無所獲。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誰知道去年竟在熙園里遇見了。”
“你問我怎么認出你的?”房翊笑了,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章雅悠的耳垂,道:“這里有一顆米粒大小的胭脂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還有你那雙大眼睛,特別有神。我當(dāng)年就覺得你很聰明,眼睛撲閃著,特別有靈氣。”
房翊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放在以往,他一個月都未必說這么多話。
“以往見了你,就想欺負你,其實都是逗你玩。現(xiàn)在看你這么痛苦地躺在這里,我心疼你啊。”房翊親吻了一下章雅悠的小手,道:“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救過來,讓你恢復(fù)到從前的樣子。”
房翊的話沒有得到章雅悠的任何回應(yīng),她依舊安靜地躺在那里,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呼吸是那樣的微弱。他心里沒底,如果真的有救活章雅悠的把握,他就不會在這里痛苦地訴說衷腸,他怕自己這次不說,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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