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 杜子恒自薦枕席
章雅悠又道:“很多人對朕表面上恭敬,心里甚是不服,他們眼中只有帝君,大概以為朕是傀儡吧。”
這、這、這話怎么能當(dāng)眾說呢!眾人腹誹,面上卻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畢竟武陵王在,武陵王是如何珍愛女帝,自不必說!
可她不僅說了,她還哭了!
淚花點(diǎn)點(diǎn),讓眾人看了,我見猶憐,這樣的絕色怎么就做了女帝呢!臣子還真是容易心猿意馬!
眾人知道女帝有些才華,畢竟當(dāng)年宮學(xué)考試可是得過雙如意的人,他們也聽聞女帝在遼陽的事跡,很多人還見識過她在沙場上指點(diǎn)江山揮斥方遒的風(fēng)姿,他們承認(rèn),章雅悠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但是,離他們心目中的女帝還有一段距離。
女帝,那該是有雄才大略,并手段過人,還不能太美,要威嚴(yán),更要有天生的王者之氣!
可眼前的女人一副小女兒神態(tài),又好看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樣的女人怎么能為帝呢?
“朕與帝君兩情相悅、伉儷情深、生死不渝,所以,不分彼此,你們敬帝君也就是敬朕,反過來,尊朕也就是尊帝君,明白了?”最后幾個字,擲地有聲,眾人才恍然大悟,女帝梨花帶雨那都是前戲,這番敲打才是重點(diǎn)!
“朕這國君當(dāng)?shù)模娼幸粋恓惶!多虧了帝君,否則,朕宴請眾愛卿,連一身像樣的新衣裳都拿不出來。”哭窮又開始了。
杜子恒起身,笑道:“陛下,您別哭窮了。國庫見底一樣的干凈,臣心里清楚,這回雖然替國庫挽回一些損失,但是絕對不富裕。您是一國之君,您的衣食住行應(yīng)該是國家最高規(guī)格,如此清苦,為了天下百姓休養(yǎng)生息,寧可苦了自己,也要給百姓減免稅負(fù),臣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臣平日里錦衣玉食,活得甚是精細(xì),對比陛下,臣深感惶恐的同時又心生慚愧。”
章雅悠做出拭淚的動作,道:“杜卿不必安慰朕。今兒大家盡興,朕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有諸位的輔佐,朕這大胤定然富足強(qiáng)大,國泰民安。”
“來,朕敬諸位一杯。”章雅悠起身,向眾人舉杯。
杜子恒飲了酒,笑道:“臣打算向陛下供奉白銀十萬兩,讓陛下衣食無憂,只管安安心心地處理公務(wù),不為衣食住行發(fā)愁。”
他摸了摸袖子,從里面拿出四五張銀票,看了看,道:“臣今日出門匆忙,準(zhǔn)備不足,這里面是一萬兩,剩余的九萬兩,臣過幾日變賣一些田產(chǎn)鋪子,就給陛下送過來。這些銀子都是臣以往經(jīng)商賺得錢,干干凈凈,不是上繳國庫的,是給陛下個人的,這以后可以當(dāng)做陛下的私房錢。”
蘇寶來急忙過來接了杜子恒的銀票,雙手捧到章雅悠面前。
眾人一看,這畫風(fēng)太詭異了,女帝宴請大臣,有人竟然當(dāng)眾送銀子?難不成這也是暗示。他們?nèi)f萬沒想到,在這請財神的初五,自己竟然也要當(dāng)回“財神”給別人送財。
“大家不要誤會,朕不要求大家都學(xué)杜卿。杜卿從前經(jīng)商,有錢。若你們也難拿出這么多銀子,朕都要懷疑你們貪墨了。”章雅悠輕飄飄地說道。
眾人不知道怎么說了,附和不是,反對也不行,尷尬地繼續(xù)吃菜,但是味同嚼蠟,女帝這一招殺人誅心,簡直太狠了!
章雅悠只是一個表情,念兒便會意,急忙將那銀票接了過去。
“杜卿有心了。天下臣子若都是如此,朕也必定高枕無憂了。”章雅悠笑道。
房翊看不下去了,這個杜子恒是什么意思?他的夫人難道他會養(yǎng)不起?需要他這個外人當(dāng)眾送銀子?
“杜大人還是把銀子收回去吧,你這樣做,有行賄陛下之嫌。”房翊淡淡道。
他這么一說,念兒也不敢把錢收起來,只能站在原地看著章雅悠。
“這也是杜卿的一點(diǎn)心意。要么,算杜卿上交國庫的?”章雅悠道,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到嘴的鴨子又飛了啊!
杜子恒笑道:“陛下,這是臣送給您個人的,若是交到國庫,那就是大胤的了。”
他又對房翊道:“武陵王這話說得有些危言聳聽了,陛下方才當(dāng)眾言明,她花的可是您的銀子,那您這就不是對陛下行賄了?”
房翊心說,我是她的夫君,她用我的錢天經(jīng)地義,你算哪根蔥呢!
“本君與陛下乃是夫妻,我們夫妻一體,不分彼此。”房翊道,順手拉了章雅悠,宣誓主權(quán)。
章雅悠舉著杯子,呷著里面的酒,給杜子恒使了幾個眼色,讓他適可而止,別鬧大了!前面都是他們提前對好詞的,沒有出差錯,但是,后面可是超過她之前設(shè)定的劇本了!
“若是只有陛下的男人才能為陛下花錢,那臣也自薦枕席好了。”杜子恒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還很優(yōu)雅地坐回原處。
章雅悠直接被酒給嗆到了,連連咳嗽!
盧鈺聽了這話,眉頭皺了起來。
容綏聽了這話面無表情,但是拳頭握了起來。
房翊冷冷地放下酒杯,給章雅悠拍拍背,一道能殺人的眼風(fēng)刮向了杜子恒。
杜子恒裝作沒看見。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她是本君的妻子,豈容你這般污言穢語!你將本君置于何處?”房翊冷道。
杜子恒道:“帝君息怒。請聽我慢慢說。自古以來,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嬪妃少則十幾人,多則數(shù)百人,就算前朝廢帝登基不過三年有余,后妃也有幾十人。”
“難不成就因為陛下是女子,就要求陛下從一而終嗎?”
“杜卿醉酒了,要么早些回去歇息?”章雅悠聽不下去了,更怕杜子恒再說出什么渾話來。
“陛下驚才艷艷,灼灼其華,任誰見了都驚為天人,這樣的女子試問世間哪個男子不愛慕?臣自薦枕席不是很正常嗎?再說——”
章雅悠喝道:“杜子恒,你夠了!退下!”
杜子恒也不惱,笑道:“那陛下可考慮臣的提議呢?臣有萬貫家財……”
章雅悠臉色難看,杜子恒急忙收了聲,笑道:“那微臣告退。”
杜子恒的一番話像是投在湖心的一顆小石頭,在眾人的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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