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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曲與笑


  之后的幾天,莫吟月都沒有見到過楚君夜,每天都是一個人無聊地呆坐在閣中,幸好還有冷寒秋常來陪她,不然她非悶死不可。/wWw、QВ⑤。coМ\\一直跟著冷寒秋學吹笛子,幾日下來,倒也小就成就,已經可以流暢地吹出一首短曲了。

  “月月天資聰慧,相信用不了多少時日便可超越我了。”冷寒秋溫和地笑道。

  莫吟月調皮地眨眨眼,“寒寒,你這樣給我灌蜜糖是想膩死我呀!”

  “勿需擔心,月月你可是灌再多的蜜也不會覺得膩的。”冷寒秋也開起了玩笑。

  莫吟月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舉起拳頭就要打他,“好哇!寒寒你拐著彎説我臉皮厚呢!”

  冷寒秋輕松地閃過她的拳頭,眼里滿是笑意。

  “月月,唱首歌來聽吧。”明亮的眸子對著正吃著小點心的莫吟月。

  “咳咳!”噎住。忙灌了幾口茶,這才緩過氣來,莫吟月盯著冷秋寒,眨巴著雙眼,問:“怎么突然要我唱歌啊?”

  “只是很想聽你唱。”微笑。

  “可是……我唱的不好聽耶!”

  冷寒秋難得俏皮地眨眨眼。“我記得月月你説過,過分的謙虛等于驕傲。”

  “嘿嘿,是嗎?”莫吟月傻笑,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臉,“那我唱了哦,不好聽你可別笑!”

  輕柔的歌聲緩緩唱起:

  “細雨飄,清風搖,憑借癡心般情長;

  皓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

  放下吧,手中劍,我情愿;

  喚回了,心底情,宿命盡;

  為何要,孤獨繞,你在世界另一邊;

  對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語,寫得盡……

  寫得盡,不貪求一個愿;

  又想起,你的臉,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冷寒秋優雅地將玉笛放在唇邊,悠揚的笛聲響起,伴著歌聲一起飄揚。

  “情天動,青山中,陣風瞬息萬里云;

  尋佳人,情難真,御劍踏破亂紅塵;

  翱翔那,蒼穹中,心不盡;

  在,千年間,輪回轉;

  為何讓,寂寞長,我在世界這一邊;

  對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萬語,説的清……

  説的清,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臉,尋尋覓覓,相逢在夢里;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繾綣萬千;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一人吹笛,一人唱歌,偶爾不時地對視而笑,仿若一對隱世的情侶。這便是楚君夜踏入蘭香閣外院落所見到的畫面。遠遠聽到如此柔美的歌聲和深情的詞,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定不會相信這是莫吟月所唱,因為這與之前在趕路途中聽到的烏鴉叫式歌聲相差太多。望著興味盎然的兩人,他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意,她是什么時候與冷寒秋的關系如此之好的?而且她竟對著他唱如此深情的歌,而面對自己卻從未用心地唱過,還有她那燦爛的笑臉,在自己面前就不曾綻放過。“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她希望與之相伴的人是冷寒秋嗎?

  “楚兄,為何來了不招呼一聲?”冷寒秋看見了站在院外發呆的楚君夜,笑吟吟地站起身來。

  莫吟月聞言轉身,這才看到一臉不自然的楚君夜正緩步走來,她不禁有些訝然,“楚君夜,你怎么來了?”

  “碰巧路過而已。”他當然不會説自己是特地來看她的,只是……她就這么不愿意見到他嗎?

  “哦。”莫吟月撇撇嘴,就知道他不會那么好心的專程來看自己!“路人的話,那現在可以走了。”

  楚君夜聞言,面色陰沉下來,冷冷道:“我也正有此意。”説著便真的轉身欲離去。

  冷寒秋忙叫住了他:“楚兄請留步!”上前一步微微一拱手,溫和地笑道:“楚兄莫怪,月月乃是玩笑之話,切莫放在心上。”

  楚君夜雙目徒然瞪大,直盯著冷寒秋:“你……叫她什么?”

  “月月。有何不妥?”依舊微笑。

  楚君夜輕輕搖搖頭,沉默不語。她竟然讓冷寒秋如此親昵地稱呼他,看來他們倆個真的……而自己對她來説連朋友都不是吧!

  “楚君夜,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跟你開玩笑都當真,笨笨!”莫吟月沖他做了個鬼臉。其實在見到楚君夜真的轉身要走時,她心里就后悔了,她不是一直都想要和楚君夜好好相處的嗎,怎么又忍不住説些氣話了?還好冷寒秋及時阻止,自己才有個臺階下。“嘿嘿,我看以后就叫你小笨笨好了。”

  楚君夜聽到她的話和臉上的笑不禁微微一怔,又聽她叫自己小笨笨,本應生氣的心卻感到一絲親切和甜蜜,但偏偏又故意拉下臉道:“不許這樣叫我!”

  莫吟月笑得更歡了,“我偏要叫!笨笨,笨笨,小笨笨!”

  楚君夜拿她沒辦法,只好無奈地搖搖頭,隨她去了。

  兩人都沒發覺一旁的冷寒秋眼里閃過一絲冷光,但只是一瞬,很快臉上又浮上了溫和的笑,“月月,楚兄,你們慢慢聊,我先告辭了。”

  “咦?寒寒你就要走啦?”

  冷寒秋點點頭,眨了眨眼,“我還有點事。怎么?舍不得我走嗎?”

  “嗯!”莫吟月很坦白地點頭,還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這倒讓冷寒秋和楚君夜都愣住了,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爽,完全不像一般女子樣矜持。不過冷寒秋很快又恢復了笑容,“放心,我很快就會再來看你的。”

  莫吟月這才開心地放了手,“那好吧。記得下次要教我吹新的曲子哦!”

  “好。”冷寒秋又朝楚君夜微微一施禮,“楚兄,告辭了。”

  一直目送著冷寒秋離開后,莫吟月有些無聊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女孩子家要注意禮數。”淡淡的聲音。

  莫吟月斜了楚君夜一眼,“真是個老古董!”

  楚君夜又是一皺眉,“女孩子的閨名也不該隨便讓人叫。”

  “哈?”莫吟月半晌才明白才他的話,有些受不了地看著他,“你管我!再説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難不成還要天天被人叫”喂“?哪有那么多規矩,你們古人就是死板!”

  “你們古人?什么意思?”楚君夜有些懷疑地盯著她。

  “呃……這個……”莫吟月心里暗叫糟糕,怎么一不留神就説錯話了,她只好打哈哈地拍拍楚君夜的肩,“呵呵~你們古人就是指像你這種老古董的人啦,笨!”

  果然楚君夜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臉色又沉了些,他在她眼里就只是個古董么?

  莫吟月見他變臉,心里也老大不高興,有些微嗔道:“我説你能不能不要每天不是皺眉就是板臉的,別人看了心里也會很不舒服的。你就不能多笑笑嘛,看人家寒寒多溫和啊,你要多向人家學習學習!”

  “你……喜歡他?”楚君夜雙目直盯著她,表情很認真。

  “什么?”莫吟月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卻剛好對了他的雙眸,她突然發現原來楚君夜的眼睛很漂亮,長長的睫毛密密地的蓋在那雙明亮有神的眸子上,只是眸中似乎透著一絲淡淡的哀傷。他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這樣想著便不自覺的問了出來。

  楚君夜忙別過臉,“沒什么。”

  莫吟月氣鼓鼓地嘟起了小嘴:“楚君夜,你也太不夠朋友了吧,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説説啊,説不定我能幫幫你呢!”

  楚君夜有些驚訝,“你拿我當朋友?”

  “是啊,我早就當你是朋友了啊,只是你好像根本就沒興趣。”莫吟月郁悶地嘆了口氣,突然抬頭瞪著他,“説實話,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我……沒有。”楚君夜沉默了一下,又輕輕開口道:“你……很好。”

  “那你為什么每次對我都兇巴巴的?喏,就像這樣——”莫吟月學他的樣子板起臉做了個兇神惡煞的表情,“看,嚇死人了的。”

  看到她的扮相,楚君夜怔了下,唇角微微翹起,她扮的可一點都不兇,倒是很可愛。

  “呀!”莫吟月好像發了新大陸似的指著他叫了起來,“笑了!你終于笑了耶!”

  楚君夜有些好笑地看著高興的像只兔子似的跳個不停的莫吟月,自己只是笑了一下而已,她居然可以興奮成這樣。

  “哈哈!孺子可教也~”莫吟月用手在他嘴角邊比劃著:“就該這樣多笑笑才好嘛,你笑起來很好看的啊!”

  冷不防一只手被抓住了,莫吟月嚇了一跳偷偷瞟了楚君夜一眼,不會自己的行為又惹他不高興了吧?可是這一瞟下,卻讓她怔住了。

  楚君夜抓著莫吟月的手腕,眼睛就這么直直地看著她,目光中透著一絲溫柔。莫吟月被他這種眼神盯著不禁臉微微發熱起來,于是輕咳了兩聲,指指自己的手腕,眨眨眼道:“小笨笨,你這樣抓著女孩子的手合乎禮法嗎?”

  楚君夜似乎這才驚醒過來,慌忙放開手,“失禮了。”但雙眸仍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張口正欲説什么。莫吟月見狀,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發慌,于是急忙搶先開口道:“啊!對了,你大哥的病好了嗎?”

  楚君夜看著她猶豫了下,這才回答:“嗯。只需再休養幾日便可完全康復了。”

  見已成功轉移話題,莫吟月心里松了口氣,又是燦爛地一笑,“那真是太好了!”

  “杜神醫明日便會離開山莊,他交待我來轉告你一聲。”

  “咦?神醫伯伯就要走了嗎?那我明天去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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