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和老媽大概什么時候回？”


　　臨近深夜十點，蘇銘月給蘇瑜打了一通電話。


　　“大概，很快到家了...”


　　蘇瑜語氣含糊，接電話的同時，手指依然奮力追南逐北，不亦樂乎。


　　蔣神樂一臉愜意，強忍沒有哼出聲。好久都沒這么爽了，竟然會這么舒服。小男生的手冰冰涼涼的，仿佛有一種讓人沉淪的魔力。


　　她剛才問了一個問題，“蘇瑜，你是不是喜歡我的溫柔？”


　　“有一點點好奇，說喜歡也對吧。”蘇瑜沒辦法當演員，只能坦然承認。


　　“喜歡就好。”蔣神樂抓住蘇瑜的手，“給我弄一刻鐘，我送你回去。”


　　“這樣不好吧。”蘇瑜故作猶豫。


　　“聽話，這是你招惹我必須付出的最低代價。”蔣神樂語氣不容置疑，厲聲嚴詞道，“記住以后不要隨便招惹女人。”


　　蘇瑜自知無法反抗，勉為其難開始和兔子捉迷藏。


　　狡猾的兔子滑不留手，他竟然幾次都沒有抓住。好不容易才把握重點。


　　接下來到了自由發揮時間...


　　“哥，要不要我下樓接你，老媽醉了吧？”蘇銘月有些察覺到不對。電話的另一邊太安靜了，除了細微的風聲，什么都沒有聽到。


　　蘇瑜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沒和老媽一起。”“老媽讓蔣姐先送我回來。”“知道知道。”蘇瑜為了避免露出馬腳，匆匆應付妹妹幾句，心虛掛斷電話。


　　十分鐘后，他到家了。


　　輕輕打開大門，在門口換拖鞋的時候，蘇銘月閃電般從房里竄了出來，圍著他身邊四處亂嗅。


　　“怎么了。”蘇瑜推開妹妹，“走開，你好粘人。”


　　“有一點點味道，不過還可以接受。”蘇銘月退開一些，俏臉笑容帶著幾分滿意，齜起小虎牙，“看來你今天挺乖的。”


　　蘇瑜眼神閃爍，不動聲色走進廁所。擰開水龍頭，認認真真將手洗干凈。還上了洗手液，徹底毀滅證據。


　　他重新回到客廳時，向妹妹問起朱珠的下落。


　　“學姐給我補完課，回去了。”蘇銘月說道。


　　“是嗎？”蘇瑜微微有些遺憾。回到房里，開始寫作業。勉強趕在十點半以前，將文史和數理練習冊寫完。


　　蘇銘月趴在枕頭上，翻來覆去玩手機，嘴里時不時發出‘嘻嘻’癡笑聲。


　　蘇瑜洗完澡，換了一身睡衣，坐在床邊，“月月，我要睡覺了，你回自己房。”


　　“我不走。”蘇銘月抱著被子，警惕縮在墻角。


　　“你不走，等下老媽回來會揍你的。”蘇瑜瞪眼威脅道。


　　蘇銘月調皮地吐舌頭，“老媽今天喝了酒，哪有精力管我。”


　　蘇瑜自知趕不走這賴皮的家伙，只能搶走被子，任由她去了。


　　深夜，寧靜。


　　少女憑借手機亮光，走進漆黑不見五指的小巷，站在一棟六層樓高的老舊公寓前。


　　埋頭走進黑暗的樓梯。小心翼翼踩著油膩的地面，爬上五樓。


　　喘著粗氣，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口。


　　終于到家了！


　　朱珠拿出鑰匙擰開房門，這一路花費她五十分鐘的通勤時間，由地鐵轉公汽，還步行了好久才總算到達...


　　隨著吱呀一聲響，狹窄的客廳里，唯一亮起的電腦屏幕旁，一位發型凌亂的女人回過頭，面容和朱珠有七八分相似。


　　“整天打扮得這么靚，回來的又這么晚，難道是泡到一院的仔子了？”


　　“好像有一點點希望。”朱珠放下肩包，推開窗戶透透氣。


　　“聽我說，男人太漂亮，會受到更多的誘惑，根本不靠譜的。唯有錢和勢才是真實。”女人自顧搖頭，徒勞哀嘆人生，“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錯過了一院的富公大腿。”


　　“你老實出去工作行不行，不要整天宅在家打游戲了。”朱珠對不上進的老媽很無語，提高一些音量道。


　　“我代練賺的錢，和外面打工的錢，都是差不多的。”女人厚著臉皮爭辯。


　　朱珠不知道該說什么。


　　曾經老媽也是很優秀的女人，從一院信息技術專業畢業，在大公司當程序員，收入比普通人高七八倍。


　　憑借出眾的顏值和經濟實力，她甚至一度俘獲了校花男神的芳心，找了一個讓周圍所有人都羨慕的漂亮男人當老公。


　　隨后繼續努力拼搏奮斗，三十歲之前還在臨海市三環內買了套房子。


　　可惜，遭遇了中年危機，人生慘遭血崩。


　　三十五歲，她被互聯網公司強行裁退。


　　曾經作為程序員積攢的錢，大都被結婚和無節制的消費揮霍掉了。


　　貸款買的房子，由于還不起貸款被銀行強行收走，低價轉賣。最后一家人只能灰溜溜回到五環外這套祖傳老房子里。


　　父親正是接受不了巨大的現實落差，選擇離開了母親。


　　這讓母親徹底失去了自信，整個人變得頹廢，孤僻。整天把自己鎖在家里，沉迷在游戲世界，吃著所剩不多的老本。


　　后來，她在網上學會了給人陪玩代練，算是勉強有了糊口生計。


　　直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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