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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藏北探秘(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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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帳篷,

  傍晚時高原的冷風頓時讓衛洵精神一振,只覺得那些燥熱昏沉全都隨風而散了。

  “衛隊你終于醒了啊!”

  一直有人注意著這邊,衛洵剛出帳篷翡樂至他們就激動跑了過來:“嚇死人了,

  你在里面一直沒動靜,

  我們還以為——”

  “我沒事,

  就是累的。”

  衛洵隨口帶過,卻見到翡樂至等人跑到距離帳篷十米左右的位置后就站著不動,

  不繼續往前了,

  心里不由得疑惑:“怎么了?”

  “啊這,這個。”

  翡樂至尷尬笑道,

  猶猶豫豫往衛洵身后看,

  見他身后沒有某大型貓科動物,

  下意識松了口氣。

  “哈哈哈哈,衛隊你那頭豹子可是太兇了,把我們都給唬的夠嗆。”

  季鴻彩哈哈大笑,向衛洵解釋。原來他回來當天,

  見晚飯時衛洵都沒從帳篷里起來,

  殷白桃就有點擔心,

  和翡樂至,

  江宏光他們一起想去帳篷那邊看看情況,結果被超兇的雪豹直接追咬了出來。

  “嘿,真嚇了我一跳。那大尖牙要是真咬實了我胳膊都得被撕掉吧。”

  翡樂至不好意思,

  想起當時場景還是心有余悸:“好在豹哥嘴下留情哈,

  只是把我們趕出去就完事了。”

  “是啊,誰都不能靠近你這帳篷十米。”

  殷白桃也是笑,

  見衛洵一切正常,

  再想起那時場景就只覺得好笑:“今天中午那會你還沒醒,

  大伙實在是擔心出事,又怕把雪豹嚇到,反傷了你,想盡了各種辦法。”

  “現在看這雪豹是在護主吧,哎,它對衛哥你是真的不錯,要是能帶出旅隊就好了。”

  翡樂至感慨道,向衛洵走了幾步,忽然他頭皮發麻,仿佛被什么極度危險的東西給盯上了。翡樂至條件反射啪地一個立定后跳,當場退回到十米后。再定睛一看,果然是那頭雪豹從帳篷里鉆了出來,一雙獸眸威懾性的瞪著他。

  見翡樂至退到安全距離外,那雪豹才抖了抖耳朵,優雅邁步到衛洵身邊,銀白色的矯健身軀橫在衛洵和翡樂至他們中間。雪豹毛絨絨的頭顱頂著他的腰,長尾略顯急躁的擺動著,似是要催促他再回帳篷里面。

  “我餓了,有吃的嗎。”

  衛洵卻只是敷衍拍了拍雪豹的腦袋,往旁邊避了避。他現在還有點受影響,繁衍者的作用加缺陽氣再加補充了大量雪豹陽氣,這三重疊加實在有點要命,以至于目前他對雪豹的情感有點不正常。

  尤其是衛洵更能清晰感到雪豹的情緒,和之前或是用血液聯系,或是邊看邊猜不同。明明衛洵切斷了他對雪豹的血液控制,但它的各種肢體語言,衛洵仍一看便知。

  抖耳是急切,擺尾是躁動,喉嚨咕嚕是親昵,蹭磨是要留下氣味,宣誓主權。

  至于剛才在帳篷里——

  衛洵十分懷疑野性心靈再加上繁衍者,是不是對雪豹也起了反面作用,比如讓雪豹把他當成了頭母豹子?

  所以才會有地震時的尋找,他昏睡時的守護?

  不會吧,這稱號不會還能這么玩吧。實在是太不厚道,這不是欺騙野生動物感情嗎。

  想必雪豹也很疑惑吧,為什么帳篷里明明氣氛正好,衛洵卻會把它給推開。

  不過從積極的方面想,衛洵確實更了解雪豹了,各個方面的。他能感到自己野性心靈的進展又增加了不少,再這樣下去的話,旅程結束前他應該能順利變成雪豹。

  但衛洵最后的良心,還是不能再這么欺騙豹豹下去了。

  人類怎么能靠欺騙野生動物的純潔感情來變強呢!

  要是別的野生動物騙就騙了,但雪峰到底是不一樣的啊。

  被衛洵幾次推開,雪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它尾巴沉怒般拍打地面,喉嚨不再低嗚,而是沉默的,盯著衛洵看。

  那充滿野性的兇悍眼神極具威懾力,讓人知道它不是頭溫順大貓,而是具有強大攻擊性的野生動物,雪原上的王者。

  翡樂至他們都提起心來,怕是衛洵惹怒了雪豹,擔心他被攻擊,但衛洵卻是擺了擺手,沒讓他們圍過來。暗自欣賞雪豹的眼神。

  雪豹真好看。

  尤其是它的眼睛似乎褪去了不少血色,在傍晚黃昏的黯淡光線下,雪豹的眼珠是華貴的灰藍色,像陰云密布的天空。那種超兇的,像是鎖定獵物般的目光實在是戳到衛洵的審美。

  果然就是野生動物才能有這種野性,動物園里豢養的猛獸早沒了這種彪悍的兇悍。

  太可惜了,要不是不想再耽誤雪峰的豹生大事,衛洵都忍不住想去抱著雪豹,看它齜牙,玩它的爪子了。

  但衛洵克制住了自己,他一動不動,用冷靜目光與雪豹對視,直到雪豹轉身離開,那道銀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黃昏夜色中。

  “哎衛哥,雪豹它跑了。”

  雖然剛才對峙時給衛洵捏了把汗,但看雪豹真轉身跑了,翡樂至還是下意識遲疑開口。他看出雪豹明明是想接近衛洵,但衛洵卻是一直在拒絕,所以雪豹是被氣跑了?

  “有飯嗎,我餓了。”

  衛洵沒有多說什么,微按住胃部。他確實是餓了,坐到火堆旁后衛洵連喝三碗湯,吃了五塊巴掌大的壓縮餅干,又吃了兩個肉罐頭,把殷白桃他們都給嚇到了。

  “我這次下遺跡得了點東西。”

  衛洵摸了摸胃,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餓,到現在只吃了個半飽。但接下來還有幾天行程要走,衛洵克制的喝起了熱水,一張手,他掌心里是十幾顆指肚大的純白水晶石。

  “每人來拿一顆,隨身帶著,惡鬼之蟲就不會再近身了。”

  這是狐崽吃到的水晶塔邊角料,碎的不成樣子,能防蟲主要是上面有衛洵的氣息。

  “這怎么行呢衛哥,這是你下去拼死帶回來的,我們什么也沒干,不能占你這便宜的!”

  翡樂至連忙擺手拒絕,江宏光也搖頭:

  “衛隊,咱們做旅客的不講見者有份這回事,有多大能力拿多少東西,貪婪的人總是死的最快的。”

  能活到現在,起碼老手旅客們都足夠理智。

  “都拿著。”

  衛洵也廢話,直接把水晶石塞到江宏光手里,直白道:“我下遺跡遇到不少靈異類的危險,這次旅程難度可能有改變。這水晶石是一座九重卍字水晶塔上的,算是具有不錯的能量,你們帶在身上也安全。”

  “靈異類危險?!”

  房宇航震驚失聲,轉眼他就想通了其中關鍵:“絕對是丁一搞的鬼!”

  “對,肯定是他藏在暗處,先去遺跡里走了一遭。”

  江宏光也是臉色凝重,向面露疑惑的翡樂至他們解釋起了難度解封這件事。

  “多謝衛隊了。”

  這次眾人不再推辭,一個個向衛洵誠懇道謝后從江宏光手里領了水晶石。衛洵會把自己在遺跡中冒險所得的東西拿出來,分給大家,這讓所有人都對他十分感激,尤其是這水晶石還能驅除惡鬼之蟲,預防靈異類危險,更是價值不菲。

  衛洵這十幾塊水晶石,其實也不過是狐崽吃回來的,一塊人頭大的水晶石分解開來的石片罷了。但旅客們卻一個個珍惜收起,江宏光他們更是再不藏私,把老手旅客的各種經驗娓娓道來。

  “接下來我們最好都在一起,只走主線景點。”

  江宏光道:“主線景點是導游有無法改變難度的,只要我們一直在只走主線景點,丁一很難暗中動手腳。”

  “他這次沒能害死衛隊,接下來肯定會更小心。”

  房宇航憂慮嘆道:“哪有每日都防賊的,衛隊往后肯定還有離隊的時候,要是丁一再圖謀不軌。”

  老手旅客們心照不宣,衛洵數次離隊,肯定是去做支線景點之類的任務。但看破不說破,他們只是為衛洵擔憂。”

  “明天就要去小林寺吧。”

  衛洵卻是不在意,他早覺察到丁一跑到了窮宗山外,不知是覺得他會死在地震里還是怎么著,一副要逃跑的模樣。偏偏衛洵使壞,在覺察到丁一逃跑后,他故意隱藏了兩人見的主奴聯系,讓丁一誤以為控制失效。

  要是之前衛洵無法做到這點,但吞噬了惡魔虛影后,他卻做的信手拈來,仿佛天生就會似的。

  衛洵倒是也想看看丁一還有什么花招好使,尤其壞心眼的想等丁一大搖大擺回歸旅隊,結果看到他還在時的震驚傻樣。

  衛洵吞噬惡魔虛影時獲得的能量太多,也漏給了丁一一點。他應該是能從魔犬變回人類了。但丁一有點小聰明的話就會繼續用道具屏蔽直播,隱藏這點。衛洵估摸著以丁一的性子,估計等到小林寺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出來——

  嗯?

  衛洵暗中皺起眉頭,他竟感知到丁一正以飛快的速度接近這里——照這速度,他該是再有半個多小時就要到了。

  這怎么回事?難道丁一真這么心急嗎?

  “衛哥再來一首嗎!”

  火堆旁的翡樂至熱情邀請道,為了慶祝衛洵蘇醒,也是慶祝他們完成第一景點,明天就要離開象雄遺跡,大家搬來了更多柴火,搭起來了個火堆,火焰燃燒的旺盛,橘紅火光映亮了黑暗,映在每個人的臉上。

  在遠離了現代,遠離了科技的高原,人的喜樂也歸于原始。翡樂至他們圍著火堆輪番唱歌,跳舞,熱熱鬧鬧有一會了。衛洵見江宏光他們一是活躍氣氛,讓整個旅隊更加團結。第二也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發泄感在。

  火堆在過去是為了防御外敵,熊熊燃燒的火焰天生就會給人一種溫暖安全感。衛洵此次下遺跡雖然收獲頗豐,卻也讓旅客們擔憂丁一仍隱藏在暗處,沒有離開。

  明天就要離開這個還算熟悉的象雄遺跡,前往陌生的小林寺了,饒是老手旅客也不免有種‘前途未卜’的憂慮。

  此刻這篝火晚會來的正是時候,旅客們盡情發泄,那些彷徨壓抑,性命被旁人掌控的朝不保夕,為了生存必須豁出生命冒險或者放下尊嚴卑躬屈膝討好他人。

  要是在其他有導游的旅程里,旅客們絕不會有這種放松暢快的機會,現在這丁一不在,雖然很可能還會再回來,但趁這機會,大家都在發泄心中的各種情緒。

  他們玩的熱鬧,衛洵興致來了也去唱了首歌,他唱的是某首草原贊歌,調子古樸蒼涼,和這次的旅程非常應景。翡樂至他們雖然知道衛洵會說藏語,但沒想到他唱歌也這么好聽,頓覺經驗,尤其是衛洵那種肆意灑脫,并不拘謹,異常大方舒朗的態度。

  不為未知的明日而擔憂,也不為潛藏的危險而時刻緊張,仿佛只要能跟上他的腳步就能無懼任何困難的氣概,實在是具有無窮魅力,讓人心悅誠服。

  “哎衛哥,你頭發這里,是不是蹭上什么東西了?”

  翡樂至指的是衛洵額角處,那里幾縷碎發微長。衛洵扯住幾根發絲看來,就見它純白如雪,在篝火映襯下泛著暖黃的光。

  “沒事,是我稱號影響的。”

  衛洵無所謂道,又多了幾縷頭發變白,正合他慢慢暴露白發的心意。說起來在這方面雪豹倒是比雪貂更方便,季節性換毛哪比得上一直都是雪白皮毛呢。

  “你們唱吧。”

  衛洵起身,拎著保溫杯離開篝火,歡歌笑語聲逐漸遠去。他站在營地邊緣,向東北方眺望,正是丁一急速趕來的方向。

  要是丁一真大膽恢復了人形,這會就迫不及待回來奪權,那可得狠狠收拾他一頓才好。

  衛洵慢條斯理換了新的手套,他脫下沖鋒衣隨手扔到一邊,只穿著暖灰色的羊絨衫。略顯瘦削的身體中隱藏著強大的,亟待發泄的強大力量。

  高原的夜晚本該寒冷無比,但衛洵仍覺得熱。他剛才吸得陽氣太多,身體里仿佛燃燒著一把炭火,即使雪豹離開,小翠不呆在魔蟲之球里,沒了繁衍者的稱號,這股火仍在他體內翻騰,燒的衛洵精神奕奕。

  他自從病了以后,有好幾年沒有過這種精力旺盛的感覺,但好不容易得來的陽氣總不能自己瀉火再泄出去,衛洵用另一種方式發泄精力。

  比如痛扁小丁一。這場面恐怕會太血腥,所以他才遠離人群,省的待會揍不盡興。

  衛洵安靜在冷風中等待,篝火燃起來時大致是九點左右,再加半個多小時就快要到十點。月涼已經升了起來,明亮月輝灑落,如銀子般鋪滿群山大地。在沒有燈光的荒野,光是月亮的光就足能照亮前路。

  衛洵居高臨下,看到一道黑影在山路峭壁上奔跑,它動作矯健優美,奔跑時四肢優雅舒展,月光映在它銀白色的皮毛上,如落下一層霜雪,看起來宛如雪山中的精靈。

  它的身影很快被山石遮擋,以衛洵的角度再看不到了。但衛洵卻是罕見驚訝睜大了眼。

  這月光下奔跑的獸影分明是雪峰啊!

  它怎么會和丁一的感知重合了?!

  衛洵條件反射往前幾步,卻找不到雪豹的蹤跡。他之前為了映證自己是否真更懂雪豹肢體語言,切斷了與雪峰之間的血液聯系,竟真不知雪豹離開后是去了哪里。

  它怎么會跟丁一碰到一起?難道說……

  衛洵臉色沉了下來,心中掠過一分殺意。他感知到丁一正飛速接近,越來越近,不過幾個呼吸間,只聽一陣微不可聞的奔跑聲,銀白猛獸踏月而來,它躍下石壁,緩步走到衛洵面前。

  衛洵迅速打量了雪豹一番,見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它不是被丁一控制或挾持,心里松了口氣。

  雪豹卻也在大量衛洵,之前衛洵的連番拒絕似乎仍被它深深記在心中,雪豹的動作多了幾分試探,獸眸緊盯衛洵的表情,緩慢地向他走來。

  就像是電影中的慢放,它動作間身上肌肉如山丘起伏,銀白長毛在月輝下仿若水銀,那銀光順著脊背一直到毛絨長尾的尾尖,分外華貴優雅。

  這場景實在是極美,就算雪豹叼著它的獵物,也只是更添一番睥睨野性,更顯得氣勢非凡。

  咳,如果它的‘獵物’不是一條小黑狗的話,這實在是副難得的美景。

  “雪峰,這……”

  衛洵臉上表情難以言喻,就連他也無法理解。

  為什么丁狗會被雪豹咬在嘴里,還一副奄奄一息的裝死樣?

  原來丁一‘飛速接近’,不是他迫不及待想回來奪權?而是被雪豹給抓回來的??

  這不應該,起碼不應當,丁一又不是一條真的狗!就算逃離地震時受了傷,也不敢就這么被雪豹給抓住吧,他這是得有多沒用?

  “呼嚕嚕——”

  雪豹停在衛洵面前三步的地方,放下叼著的小黑狗,大爪子壓住。隨后它蹲坐下來,長尾優雅繞身一圈。雪豹望向衛洵的眸光炯炯有神,顯得泰然自若,唯有半圓絨耳抖著,顯出幾分急躁。

  “呼嚕嚕——”

  沒聽錯,雪豹這確實是在叫他過去。

  但過去做什么,衛洵卻沒能很好理解。是過去吃飯,過去玩,還是……

  “送給我的?”

  衛洵腦子轉了一圈,忽然想到在當初那會,他被渾身是蟲血濃漿的丁狗臭懵過去,抱住雪豹緩神。當時他記得雪豹似乎是往丁狗溜走的方向看了好幾眼。難道是那會時候,雪豹記住了丁狗的氣味?

  這是覺得它惹到衛洵了,特意抓來討好他的?

  這,這可是——

  衛洵似笑非笑望向丁狗,心中卻有無數疑惑。之前想嚇得丁狗心神懼裂是不行了,但現在丁狗也被嚇得夠嗆,見了衛洵后直接在雪豹爪子下邊閉眼裝死,內心卻是惶恐不甘畏懼憎惡,甚至還有不敢置信與懷疑人生。

  雖然衛洵屏蔽了契約,但他與丁狗間的身份地位懸殊,屏蔽也只是丁狗覺察不到他的存在,無法和他溝通。但衛洵卻把丁狗復雜情緒感覺得一清二楚。

  相比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一頭雪豹給逮回來的。

  衛洵倒是想起那些被惡魔人皮激活的干尸們,在雪豹爪下全變成了最普通的尸體。他之前想的是雪豹對西藏這邊傳說中的惡魔,可能天生有克制作用。

  但看丁狗的模樣,難道說雪豹的克制,針對的不只局限于西藏,而是針對的是深淵系的東西?

  印象里有雪豹在旁邊的時候,小金小翠似乎也不是非常活潑。

  這樣一來可真不像是頭普通的雪豹了啊,但雪峰本身就不普通。其他人不知道雪峰的來歷,衛洵卻是清楚記得自己醒來時,它就出現在新人越野車后座的。

  難道雪峰真與這場旅程某個景點有關?

  衛洵陷入沉思,雪豹看他站定不動,尾尖拍打地面越發急了。它本來是施施然蹲坐在那里,要用獵物吸引衛洵主動過來。但看他一動不動,雪豹難免急躁,按住丁狗的爪子鋒銳畢露,更用力了。

  聽到丁狗疼的哭爹喊娘,衛洵從沉思中回神,他不再想之前帳篷里發生的事,只想著仔細檢查檢查雪峰的身體,看它到底是不是頭特殊雪豹。但衛洵正要向它走去時,抬眼一看卻愣住,雪峰竟然緊張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網絡上能看到很多貓狗甚至狐貍追著自己尾巴跑的短視頻,雪豹的尾巴長而柔韌,它們是真能叼住自己毛絨絨尾巴的,而且很習慣,像過河的時候,玩鬧的時候。

  雪豹幼崽喜歡咬住母豹的尾巴,據說這樣能舒緩緊張情緒,有些雪豹成年后也保有這個習慣。

  衛洵是第一次見雪峰叼尾巴,他一愣,一下子被可愛暴擊了。但雪豹卻只注意到衛洵邁出來的這一步,它立刻就放松下來了,邁著輕快步伐走到衛洵身邊,繞著他身體蹭來蹭去,喉中傳來的呼嚕聲低沉,似是在抱怨指責他剛才的無情。

  衛洵去抓它的尾巴,雪豹也毫無反抗的,把毛絨絨粗尾塞到他手里,讓衛洵隨意把玩。

  “哎,雪峰,你跟我走吧。”

  衛洵被雪豹纏的都差點忘記丁狗,實在是難以再冷下臉來拒絕,看它特意‘捕’來丁狗求合好,頓時覺得雪峰實在是可愛可憐,抱住雪豹揉搓它的厚毛。想到再過幾天就會和雪豹分離,衛洵是真舍不得了。

  如果雪豹身上真有特異之處,就像那個白狼王頭骨似的,應該是能帶回旅社吧。

  衛洵琢磨著,和雪豹好好親昵了會,才擺脫它的糾纏,撿起了狀若被嚇昏在地的小黑狗,帶回了自己帳篷里。

  雪豹亦步亦趨跟著他鉆進帳篷,對衛洵把丁狗帶回了這件事渾不在意,只是纏著衛洵,龐大靈活的身體稍不留神就能把人給絆倒。

  在衛洵坐下后,它更是霸占了衛洵的大腿,枕在上面,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純粹專注,眼里只有他的倒影。惹得衛洵又給它從頭到尾梳了幾遍毛,才開始處理丁狗的事。

  ‘丁一,你想好怎么死了嗎?’

  與對雪豹的溫聲軟語不同,衛洵對丁狗直接便如雷霆天威,輕描淡寫一聲,甚至還因為雪豹在舔他的掌心,話尾略帶笑意,但丁狗卻起了滿背冷汗,畏懼的心驚肉跳

  衛洵他……說的是真的!

  丁狗逃竄時不是沒有僥幸,不是沒想著要等衛洵死了好好折磨旅隊里其他人,發泄怒火的。但現在見衛洵還好端端站在面前,甚至身上連傷都沒有,它那些念頭頓時沒了,滿心想著要怎么才能活。

  他還是低估了衛洵的手段啊。

  丁一滿心不甘驚惶,就連他自己都完全沒想過去挑戰解封難度的遺跡,但衛洵卻偏偏能從解封難度的地下遺跡里回來,還是在地震中,毫發無損不說,他此行絕對大有收獲。

  一個新人旅客,一個新人旅客——丁一現在已經不敢想他是新人旅客了。光是衛洵能讓他異化的手段就前所未聞,絕不一般,甚至能和那些大導游比擬。

  他現在的狗命就在衛洵的手中,只要衛洵一個念頭,它毫無反抗之力,絕對必死無疑!

  丁一不想死——它能在旅社里活這么久除了心狠手辣外,做事也夠縝密,像它之前的逃竄確實是有理由的。

  ‘主人,主人我不想逃啊,但我也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丁一哭的凄慘,小黑狗像抽筋似的渾身抽搐,反倒把雪豹給嚇了一跳。衛洵揉了揉雪豹耳朵,眼神一厲,丁一頓時不敢再汪汪大哭了,哽咽著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釋清楚。

  ‘主人讓我逃離地震遺跡的時候,我不想礙主人的事,卻也不愿拋下主人獨自逃跑,就想到遺跡入口那里等待的’

  丁一道,語氣略顯恐慌:‘但我卻收到了蜂道人的訊號!’

  ‘蜂道人?\'

  衛洵淡淡道:‘那個和你溝通的,屠夫聯盟的導游?’

  ‘對,就是他!蜂道人排名乙等五十的大導游,我在他面前就是一盤小菜啊,是萬萬不敢違抗他的……唔唔唔’

  沒等丁一繼續賣慘,衛洵直接封了他的嘴,用主奴契約的勢去折磨他。衛洵剛收服丁一時沒有具體去問有關他背后屠夫聯盟導游的事,是因為他對自己力量掌控還弱,提防著對方在丁一身上下了禁制,一提到關鍵詞對方就會發現。

  但現在吞噬了惡魔虛影,丁狗在衛洵手里就像一塊能任意揉搓的橡皮泥。果然正如他所料,丁一身上確實有一道詭異隱蔽的氣息。衛洵并沒有把它拔除,而是用了特殊辦法將它屏蔽,再審問丁一。

  折磨丁一時,衛洵漫不經心握住雪豹的爪子,按在它爪子上。雪豹隨著一抖爪子挪開。貓科動物一般不愿讓有東西壓爪子上面,衛洵在家里時和餅餅這么玩過。

  衛洵來了興致,他在按過去,雪豹再縮,按縮按縮來了幾輪,看他實在頑皮,雪豹終于是直接拿爪子壓在了衛洵手背上,藍灰色的眼睛直盯著他看。

  衛洵嘴角勾了勾,不再逗雪豹玩,給丁一解了封。

  不過是一分多鐘的時間,丁一卻被徹底嚇癱軟了,深淵惡魔間的主奴契約殘酷霸道,有無數種折磨靈魂的法子,衛洵只是最簡單威壓,就已經讓丁一再生不起任何僥幸心理,把所有事全都給禿嚕了出來。

  說是那蜂道人排名乙等五十,養了幾窩特色各異的蜂子。他跟乙四十九爭奪排名已久,這次乙四十九因為在醉美湘西損傷過重實力下降,蜂道人向前進了一位,他想穩住排名,就要再培養出一頭蜂王來。但培養蜂王要消耗各種資源。

  大聯盟里競爭激烈,有各種派系,那蜂道人也得討好更上頭的人。他心思靈動,在其他人還都在找丙九的時候,他就收服了自號小丙九的丁一。這次旅程里也是蜂道人給丁一下的任務,讓他去尋找供奉在象雄遺跡深處小魏摩隆仁里的水晶尸是順帶,主要也是打算是讓丁一亮亮相。

  但遺跡難度解封,大地震那會,丁一滿腦子只有逃命了,哪里還記得什么水晶尸啊。他是沒蠢到直接逃走——起碼得確認衛洵死了吧,而且他到底是還與衛洵有契約在,丁一心里也害怕的很,擔心衛洵死了他也得跟著沒命。

  然而他卻收到了蜂道人的訊號。

  ‘你們在旅程里能交流?’

  ‘他給了我三枚蜂蛹,蜂蛹孵化后我能收到他的消息’

  丁狗顫顫巍巍解釋,原來他們不能在旅隊里交流,只是蜂道人能通過蜂蛹向丁一傳話。想必這蜂蛹也定是神異非凡。

  不用多說,丁狗就把蜂蛹全都給了衛洵。現在天完全黑了,帳篷里也沒有開燈。衛洵腿上蓋著厚實的雪豹毯子,一切動作都隱蔽極了。

  就見這是三枚指肚大的紅黑繭子,透著股血腥詭異感。第一個繭子已經被咬破,繭殼中是一只漆黑染血紋的蜂子,已經沒了氣息。看來想向旅程里傳信異常困難,按丁一的說法,這黑蜂破繭而出后只傳了一句話就死掉了。

  ‘他讓你做什么?’

  衛洵暗地里把這三枚繭子拋到睡袋下,一直躲在帳篷里的小翠就會意的把它們全都給叼走了。狐崽腹內不能存活物,讓母蟲帶走這些繭子倒是更好。

  ‘他,他讓我在去小林寺的路上用蜂毒控制您’

  丁狗惶恐道:‘明天下午時候,第二只蜂子就會孵化’

  這句話說完丁狗神經緊繃,提心吊膽做好了衛洵要驚怒叱罵,甚至是殘忍懲罰他的準備,但丁狗提心吊膽了半晌,卻發現衛洵,衛洵竟然是在……笑?

  ‘總有人那么客氣。’

  衛洵揉著雪豹的腦袋,感嘆道:‘來都來了,怎么還帶禮物呢’

  丁狗:???

  它竟然聽不懂衛洵在說什么。丁狗大腦一片茫然,但為了自己的小命,他提醒道:‘主人,他們雖然進不了旅程,但那些實力強的,他們有自己辦法坐旅社的返程車過來……’

  想要侵入一個旅程很難,但旅程所有景點結束,旅客要乘車返回時卻是規則的薄弱點。導游們早把各種旅社規則都吃透了,那蜂道人很可能會守在旅程終點處!

  ‘這就不必你操心了’

  衛洵感嘆,自己這實在是一路順遂。剛得了魔蟲支配者的稱號,琢磨著要去哪里弄更多魔蟲來增強實力,就來了個蜂道人主動送蜂。魔蜂可也是異常厲害的深淵魔蟲,它們毒性重,攻擊性強,集群活動,受蜂王掌控。

  尤其是魔蜂會釀蜜,滋味香甜,對深淵種族而言都是大補。說起魔蜂蜜來小金都激動嗡嗡,原來瓦倫丁魔蚊原本領地旁就有一大窩實力強橫,蜂數上千的魔蜂。它們釀的蜂蜜能量充沛,尤其適合養育魔蟲。

  它們瓦倫丁魔蚊雄蟲羽化后,想要發育成熟必須吸收大量血液精華,魔蜂蜜對它們而言是大補。像小金的外形完全不像蚊子,更像蜜蜂,正是為了混進魔蜂窩里偷食蜂蜜。

  衛洵并不是自大,雖然實力碾壓丁一,但也不意味著他有對付乙等導游蜂道人的實力。

  但就算面對強敵又如何?難道要緊張不安,憂心忡忡,成天都在恐懼中嗎?

  衛洵沒這些負面情緒,他只感到愉悅——他在這旅程如此的表現,在第一天揍翻丁一那一刻,衛洵就做好了受到各方關注的準備。

  他本來就該是萬眾矚目,肆意妄為,從來不會收斂半點鋒芒。

  一個乙五十的蜂道人,等階很高嗎?

  他剛進入旅程,真的是純新人時,就已經作為丙九通過醉美湘西,開辟了北緯三十度旅程,隔空贏過乙四十九了。

  說實話,一個乙五十,真的不太能戳到衛洵的興奮點,反倒是魔蜂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他作為導游的首秀,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現在衛洵作為旅客的首秀,也絕不會相差太遠。

  萬眾矚目。

  還有更多的旅程等著他攻克,有更多的禁區險境等著他去探秘。會有更高,更多,更強大的人,關注他,看著他,期待他的表演,這才足夠刺激。

  “睡吧。”

  衛洵鉆進了睡袋里,拍拍身側,讓雪豹臥在旁邊,長舒一口氣。

  每晚都懷著對第二天的期待入睡,這實在是再完美不過的生活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簡單吃了東西后旅客們收拾好行裝,下了窮宗山,回到文布南村。他們今天要先去尼瑪縣補充物資,然后再前往小林寺,總共將近一天的車程。

  大家商量著要不要干脆就在文布南村補充物資,然后不再在尼瑪縣停留了,直接前往小林寺。畢竟路途遙遠,開車時大家肯定會分開,要是丁一在途中襲擊防不勝防。

  但他們剛下到文布南村時,卻見鷹笛傳人帶著兩個喇嘛走了過來,攔在衛洵面前。

  大家見狀紛紛停下,皺眉望過去。就見這兩個喇嘛身披紅紫色的袈裟,但肘部和小臂卻全都露在外邊,全是肌肉。他們方臉板正,皮膚黧黑,雙眼精光璀璨,即使他們看得都是衛洵,沒有看旁人,大家也感到了無形的壓迫力。

  這兩個喇嘛站在衛洵前面,真就高大的像兩座鐵塔,將衛洵籠罩在了陰影下。只見他們只是凝望衛洵,卻并不說話,臉上表情越發凝重緊繃,眼神也越發懾人,直勾勾盯著衛洵。

  一時間氣氛越發緊張,如緊繃的弓弦一觸即發,季鴻彩他們都戒備起來,圍在衛洵身后,時刻準備動手。連徐陽的導盲犬多多都齜起了牙。

  “你……”

  靠前的那個喇嘛喉頭一動,聲音響亮如雷,一個你字過后卻再沒有動靜,臉上肌肉抽搐,更顯得兇蠻。嚇得翡樂至等人差點就要動手。

  衛洵卻擺手攔住他們,冷靜開口道:“你們是?”

  他望向鷹笛傳人,但沒等鷹笛傳人說話,這個卡殼的喇嘛驟然開口,幾乎是在吼:

  “您就是被敦巴辛繞佛祖,龍神,達拉美巴黑護法(惡鬼之蟲掌控者),大鵬金翅鳥,古辛祭司,雪原圣獸共同庇佑的除魔使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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