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就被別難我了！”


　　仰頭望天，葉晨覺得老師在為難自己。


　　自己現在就是一頭普普通通的牛，怎么可能跑到萬米高空上？


　　除非長出一對翅膀！


　　“不要長翅膀，四不像，忒難看！”


　　車廂中，老師話音剛落，葉晨突然感覺自己的蹄子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不斷衍生，只見一條金光竟然從自己蹄子腳下延伸到天空中的懸空寺。


　　這是一條金光大道啊！


　　“老師，您牛！”葉晨回頭給自己老師送去一個敬佩的眼神。


　　然后二話不說，尥開蹄子，跑吧！


　　噠噠噠~~~~


　　踩在空中，如同踩在大地上，雖然往下看有些眼暈，可是走起來很踏實。


　　然而...


　　“師弟，你怎么了？”牛車的速度越來越慢，趕車的大師兄好奇問道。


　　他感受到葉晨的皮膚似乎在輕微顫抖。


　　“大師兄，我恐高！”幾百米的時候還好，可當跑到上千米的高度后，葉晨只感覺腿肚子打顫，一雙眼睛天暈地旋。


　　“恐高？”


　　聽到葉晨的話，大師兄微微一怔，隨即有些好笑道，“師弟，你不是變成過飛鳥嗎？那時候怎么不恐高？”


　　“怎么不恐高？”葉晨的牛臉上幾乎都露出了哭泣的表情，“我雖然變成過鳥類，可是從來沒飛過這么高啊！”


　　“老師，您能不能把這條金光大道弄得踏實一些，讓我看不到下面的地面？另外，這大道兩邊能不能安裝一個圍欄之類的東西？”


　　“我真怕！”


　　車廂中，夫子扶額。


　　揮了揮手，葉晨突然發覺腳下的金光大道仿佛變成金子鋪成的大道，兩側也多了圍欄，這時候，心理和身體終于放松了不少。


　　“師弟，現在可以了嗎？”大師兄關切問道，“要是還不舒服，你就先下去，我和師父先上去。”


　　感受了一下漸漸恢復的身體，葉晨點了點頭，“師兄放心，已經好多了。”


　　“你和老師坐穩了，咱們這就上山了！”


　　噠噠噠~~~


　　愉悅的腳步再次響起，葉晨拉著牛車，換快地來到了懸空寺上。


　　如同前世記憶蜀山一樣的懸空山，山頂上一座寺廟，寺廟被金光籠罩，寺里寺外很多和尚生活，有人灑掃，有人念經，在近在咫尺的藍天白云下，懸空寺看起來一片和諧美好。


　　“這里還真是一個好地方，就是空氣有點稀薄，紫外線也有些強烈，這些和尚一個個的都不怕曬嗎？”拉車上山，葉晨看到兩側好奇的目光，同樣有些好奇地對老師和大師兄問道。


　　“師弟，你看到那些金色的光芒了嗎？那是佛光，在這佛光中，這些佛門子弟會得到庇護。”大師兄解釋道。


　　懸空山上，佛光無處不在，可是！


　　葉晨也沒感受到有什么不一樣的。


　　“你沒有感受到，只是因為你不是佛門弟子。”老師的聲音從車廂中傳來，“不過若是你現在念一段佛經，應該也會有所感觸。”


　　“佛經...大師兄，你會佛經嗎？給我幾頁，讓我念一念。”葉晨挺好奇的。


　　沒有紙張，大師兄直接用自己神奇的力量將一小段佛經念在了葉晨的腦海中。


　　“大師兄，你慢點，這佛經亂七八糟的，我根本記不住。”


　　佛經中很多生僻專有名詞，沒有專門學過，根本不懂，因此，想要強制背誦也很難。


　　就比如現在的葉晨，基本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冒。


　　“觀自在....”


　　聽到葉晨的話，大師兄重復剛剛的佛經，然后葉晨在心中重復念叨，漸漸地，他身上升騰起強烈的金光。


　　“金光并不浩瀚，沒有遍布懸空山的面積，可是卻極為純粹，金光燦爛。”


　　“我去，這是什么情況？”葉晨注意到自己的情況，有些驚訝，“難不成我還有強大的佛根？亦或是佛祖轉世？”


　　“阿彌陀佛，施主的確和我佛有緣。”葉晨話音剛落，懸空寺千級階梯上，一個拿著法杖，渾身破破爛爛的主持緩緩走了下來。


　　有頭發，面色滄桑，沒有肥頭大耳的形象，這人看起來一點都沒有佛家和尚的特質，可是！


　　這家伙卻是懸空寺的老大。


　　車廂里，夫子連看都沒看這個走過來的懸空寺老大，只是淡淡地對葉晨回應道，“小三子，在佛家這方面，你的確很適合。”


　　“佛，人弗，就是什么都不干的意思，這和你的性格還真挺像的。”


　　老師的聲音中充滿了揶揄。


　　葉晨：“.....”


　　“老師，您能不能不昧著自己的良心說話，您忘了這一路上是誰拉您過來的？”


　　葉晨立刻反駁，什么叫自己什么都不干，自己干的事情明明就很多！


　　吃喝拉撒，哪一點沒干？


　　“阿彌陀佛，夫子，您在佛門圣地如此曲解佛理，不好吧？”感覺沒走幾步，懸空寺的首座仿佛瞬移一般出現在車旁，然后恭恭敬敬地對車里的老師行了一禮，“不知道夫子這一次來懸空寺所為何？”


　　“我可沒有曲解佛理，我只是在給我的徒弟解釋佛這個字的字面含義。”走出牛車，夫子仰頭望了望天，然后笑呵呵對懸空寺首座道，“你別這么緊張，我這一次來也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要看一看那幾本儲存在你這里的書籍，關于月亮記載的書籍。”


　　“既然如此，夫子請入寺廟。”


　　聽到夫子的話，懸空寺首座面色如常，可內心深處卻是暗暗松了口氣。


　　跟隨懸空寺首座進入懸空寺，葉晨因為牛的身份只能待在牛棚中。


　　他也不介意，就只是安安靜靜地躺在牛棚內干凈的干草上，反芻著早餐，感覺自己越來越像牛了。


　　【也不知道以后變回人形之后會不會遺留牛的壞習慣！】


　　【老師也真是的，人家都是妖精變人形，他這非讓自己變妖怪！】


　　心理腹誹著，想著想著，有點困了，然后就趴下大腦袋開始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天色暗淡，葉晨看到有人過來給自己加草料，這才清醒。


　　可清醒過后，吃了點東西，就又立刻開始睡覺。


　　第二天，老師和大師兄來接自己。


　　“這就離開？”葉晨知道老師的習慣，出來旅游，一般很少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長時間，如今能夠在懸空寺待上一晚上，已經很少見了。


　　“自然是要離開的，牡丹魚要成熟了，咱們得去吃牡丹魚了。”老師笑呵呵說道。


　　沒有人送行，整個懸空寺，所有人對夫子的離開只有平靜的注目禮。


　　拉著牛車，一步一步地走向地面，葉晨有些好奇地對老師問道，“老師，您在懸空寺中看到了什么隱秘嗎？”


　　“還有，您是不是做了什么，我怎么感覺這些和尚看向咱們的目光不太對。”


　　“我可就是看了兩本書而已，至于這些和尚為什么眼神不對，你覺得咱們剛來的時候眼神就對嗎？”老師淡淡道，“做賊心虛罷了！”


　　“咱們來的時候，感覺強盜來了，咱們走的時候，送走瘟神一樣，心情不一樣，眼神自然不一樣。”


　　葉晨感覺話里有話，“老師，這些和尚有什么怕你知道的秘密嗎？”


　　“師弟，你覺得這滿山的佛光是怎么形成的？”大師兄代替老師回答道，“這一次去草原，咱們去一個地方，在那里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大師兄回頭看著佛光氤氳的懸空寺，臉色復雜，“佛，人弗，既然什么都不干，為什么又能擁有如此力量？”


　　“這不符合世間能量運轉的規律。”


　　“所以，大師兄你的意思是這些和尚的力量源泉有問題？”葉晨挑了挑眉，有點明白了。


　　聽到大師兄的話，他突然想到了原著已經有些淡忘的一段情節，君陌滅佛！


　　這些和尚的力量，似乎都來自于一群苦難的人。


　　那些人被他們奴隸，世世代代祈禱，信仰之力匯聚，如此才讓他們擁有無窮的力量。


　　“好了，別說這些讓人難受的事了。”微微搖頭，夫子開口道，“還是想想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吧！”


　　“昨天晚上只顧著看書，都忘記吃東西了，現在好餓。”


　　“老師，我覺得咱們來時小鎮的卷餅很好吃。”舔了舔牛舌頭，葉晨有些回味道。


　　來的時候吃過一次，很香，可是那家的卷餅數量不夠，最起碼不夠現在他這一頭牛的胃口。


　　所以沒吃爽，現在還想再吃。


　　“也行，那個卷餅的味道確實很不錯。”夫子對于葉晨的口味還是比較認同的。


　　一路吃，一路走，一路走，一路吃。


　　這一日，來到了大河國。


　　一個小鎮子，葉晨正在客棧門口喝酒。


　　“師妹，快看，這頭牛居然在喝酒。”幾個小女孩，嘰嘰喳喳，居然將葉晨圍攏了起來，然后還上手摸著它。


　　當然，有些女孩還比較害怕，害怕葉晨頭頂上那兩個尖尖的長角。


　　“山主，不要怕，這大牛很溫順的。”其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對一個大概十歲的小蘿莉說道。


　　小蘿莉一身白衣，雖然年紀還小，可卻已經有了絕世的容顏。


　　她的容顏沒有那種傾國傾城的妖媚，站在那里，文文靜靜，像是一片潔白的雪，純潔的讓人只想呵護。


　　精致的容顏，美艷如花，一身書香氣質，空靈如仙，葉晨幾乎一下子就沉淪下去了。


　　大腦袋從酒缸中抬了起來，體內元氣運轉，蒸發所有的酒氣，并順勢捋順一身的毛發，讓自己顯得極為光亮。


　　緩緩走向小女孩，大腦袋輕柔地貼向小女孩。


　　拱來拱去，葉晨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一頭牛也不錯。


　　咯咯咯咯~~~~


　　小女孩最開始還有些害怕，可當看到葉晨的動作，和那雙碩大的眼眸對視之后，小女孩兒心中的害怕頓時消失。


　　咯咯笑著，然后輕柔地撫摸著葉晨的大腦袋，“大黃，你好可愛，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莫山山，住在莫干山上。”


　　聽著女孩的話，葉晨瞬間呆愣了，這小蘿莉就是日后的女二？


　　天下三癡之一的書癡莫山山？


　　果然很美！


　　還是個小蘿莉就如此美了，這要長大了還得了？


　　“我叫牛大力，騎到我背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葉晨突然開口，嚇得三個小蘿莉滿臉驚色。


　　“你你....會說話？”莫山山輕掩小嘴，難以置信。


　　“為什么不會說話？你瞧不起牛嗎？”葉晨問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牛。”其他兩個姑娘有些畏懼地看著葉晨，并且躲在了莫山山身后，只有莫山山沒有多少害怕，眼神里充斥著的都是驚奇。


　　“真的好神奇，我知道一些動物可以通靈，可如你一般說話的...”


　　莫山山上下打量著葉晨，收回剛剛胡亂摸的小手。


　　“我有些癢，你能幫我撓撓嗎？”看著收回去的小手，葉晨開口道。


　　這就是牛身的好處，換成一個男的，你試試？


　　“哦哦！”見到葉晨沒有任何的危害，三個少女大起膽子給葉晨撓后背，不過腦袋葉晨只讓莫山山撓。


　　“我剛剛的提議你覺得怎么樣？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葉晨看向小臉都快貼上自己大臉的莫山山，問道。


　　“不了，我要回去找師父的，若是長時間不回去，師父會著急的。”搖了搖頭，少女拒絕。


　　“我的速度很快，到時候讓你的同伴告訴你師父，他們在這里等你就是了。”牛大力不遺余力地勸說，“那家的卷餅真的很好吃，在月輪國，我背著你，不到半天就能往返。”


　　“你要是還擔心，我大不了背你回莫干山。”


　　小小少女，對世界充滿了好奇，聽著葉晨的各種描述，瞬間心動。


　　“別猶豫了，騎上來。”


　　葉晨催促道。


　　“那...你真的能在一個時辰內回來？”少女的警惕心理一般都是針對人類的，對于一頭牛，哪怕是一頭會說話的牛，也很難起到防范的心理。


　　這大概就是物種的優勢吧！


　　“騙你干什么？我是看你投緣，這才打算帶你出去玩的，一般人，像是你那兩個同伴，我才不和她們玩呢！”葉晨一臉不屑道。


　　“不許你這么說我師姐！”拍了拍葉晨的大腦袋，少女騎到了葉晨的背上，“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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