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注意一下形象
寧王目送女子的背影遠去,收回視線,讓鬼魅人將地上的灰處理干凈,這才悠然的站起身:“廠公的尸體可抬回來呢?”
鬼魅人連忙回復道:“已經趁機換了一具假的,他此時在堂中放著,王爺可要去看看?”
“將他養在蟲室吧!”
寧王走至窗邊,拿了桌上的面具帶上,擺了擺手:“都退下。”
上官鈺來時,屋外異常的安靜,他試探著敲了敲門:“莊主,你在嗎?”
身后傳來腳步聲,他轉頭一看,依舊是那副面具,白天看,要比夜晚來得清晰,對方露在外面的眼睛如一汪深潭,上官鈺細究了一會兒,露了笑。
此時有很多話想說,出口的卻是:“哥,你還好嗎?”
對方沒有回應,從他身旁徑直走過。
上官鈺面上劃過一絲受傷。
時間果然可以帶走一切,兄弟情誼在經歷很多事情的磨礪之后,留下來的,是兩人漸行漸遠。
他來這一趟,也不指望能帶上官軒回去,只是想與他說些體己話。
上官鈺便也跟著走了進去:“哥,你去外面的那些年,家里人都十分想你,我也一樣,每天盼著你回來,可最后卻總是落空,”
“你自來孝順,為長輩分憂,為了等你回來,我故作無所事事,闖蕩江湖,就希望某一天,回到家中的時候,能見到你。”
“然而,直到母親生病,你都從未回過一次。”
“一年前,你失蹤的消息得到證實,我才想到出來尋你,只是再見面,你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他。”
“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哥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嗎?”
一番話說下來,上官鈺終于見那人有了些反應。
對方拿起毛筆寫了幾個字,他便湊近一些去看。
紙上寫著的,卻是“離開京城”四字。
他一愣,不解道:“為何要離開京城?”
對方依舊寫了四個字——護好自己。
上官鈺靜靜的看著紙上的字體,視線慢慢挪到那只握了毛筆的右手,不動聲色的回道:“哥,我知道了。”
對方藏得很好,就連字體也臨摹的如此相像,可那人終究忘了一點,他哥從不用右手寫字。
言畢,上官鈺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天空此時飄起了雪花,落在手上,拔涼拔涼,卻遠不及他絕望的心情。
他知道,上官軒出事了!
要找嗎?
這一路盼了太久,也沒能如愿,明知道只要制住身后那人,就能找到他哥。
可他不能!
敵軍攻城,京中危機刻不容緩,他不能在此時,讓箐箐為難。
……
一行人出發時,薛棠覺得冷,就裹了厚厚一層夾襖,又覺得不夠,就將一旁的毯子也圍上了。
白十景正在同墨文文吩咐著什么,一手掀開轎簾,轉頭就看見里面的“一坨”。
幾乎下意識就將簾子放下了。
“棠棠,你還記得當初薛府著火嗎?”
薛棠怎能不記得,火光沖天,連她的家當都燒沒了。
白十景頓了頓,又道:“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女子不由疑惑的問道:“什么事?”
這人說個話,怎還躲在轎外呢?
“那時,你懷中塞滿了銀子,就跟你現在一般……”
“然后呢?”
男子欠揍的接上最后一句:“近看以為是只熊!”
薛棠驀地拉開轎簾:“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白十景無辜的走近一步:“其實夫人嫁了人,也得稍微注意一下形象,這外面人多,你先讓我進轎再說!”
女子一聽,連忙將兩側轎簾封緊,不讓他進。
只是她哪敵得過男子的力氣,沒兩下,某人就輕松的坐進了轎中。
薛棠指著自己被捏出紅痕的手腕,埋怨道:“你看,都青紫了。”
白十景照著她的手搓了一會兒:“夫人你看,消了!”
他本來就控制了力道,怎可能弄疼她。
薛棠本想訛一下他,結果被對方輕易化解,只能悻悻的住了口。
須臾,她望向男子青黑的眼眶,忽然明白了些啥。
“昨晚你幾時睡下的?”
“夫人都宿在外面了,還關心為夫作甚?”白十景冷著一張臉,卻是拿了暖手爐遞給了她。
果然,他方才故意氣自己,是還記著昨日被拋下的委屈。
薛棠暗自嘆了一口氣,開始憂愁起以后的日子了。
比她更憂愁的,還有顏子蕭。
從山莊一眼就能望到京城,也就意味著,途中停留的時間不會太久,到了京中,宋知媱就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昨晚他抱著一試的心態,套她心中的話,得到的依舊是她口中的表哥。
他情路雖然單一,但不代表無知,自己連日以來的奇怪舉動,都指向了一點,他對她動心了。
可對方已有心上人,他能做的,就是助她找到幸福。
發了好一會兒呆,突然轎簾被掀起,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他視線中。
兩人都一愣。
宋知媱有些尷尬的說道:“馬車沒位置了,我跟你坐一輛吧!”
顏子蕭原本是打算騎馬的,奈何外面天寒地凍,只能換轎而行。
只是這個臨時做出的決定,似乎還挺不錯。
不過他面上沒有顯露出來,痞笑著問道:“你不是一直跟桃姑娘一塊嗎?”
“她呀,她被永樂郡主臨時叫走了,所以我只能來找你了。”
其實,還有空出來的馬車,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邊。
等掀開馬車簾,已來不及后悔了。
索性就這樣了。
就當是最后的告別吧!
所以兩人的對話,來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顏子蕭給她遞了個靠枕,隨便找了話題問道:“你以前去過京城嗎?”
宋知媱搖了搖頭:“不曾去過。”
“年年官員都回京述職,你去年為何不跟著你那表哥過來?”
宋知媱臉色沮喪了幾分:“他從不帶著我,而我身邊也沒有值得交心的朋友,然后自己還不敢出遠門,是不是挺失敗的?”
其實顏子蕭所見的女子,都是養在閨中的,哪像她這般,初見時,便覺得此人張揚跋扈,不可理喻。
如今再回想當時的心境,則是另一番感受。
有些人,外表給人一種兇巴巴的假象,實則心地善良;而有些人,外面柔弱無害,內心卻狠辣無情。
只有相處過后,才能了解對方真實的樣子。
顏子蕭很想夸她兩句,但又擔心對方多想,就道:“趁這次回京,你可以好好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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