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并不想傷她
其實對于兒女情長,他并未放在心上,初見時,僅僅覺得女子有趣。
只是沒曾想,下一次再見她,心情會發生不一樣的轉變。
當時沈府舉辦詩酒集會,他應邀參加,去了才知那都是文人舞墨的地盤。
他一介武夫,坐在眾多文官之中,顯得不倫不類。
當然,其他文人見到他后,更是這般認為。
誰不知他穆云麾使是占了立功的機會,沈府巴結他而已。
然而,論出生,他卻只是寒門之子,與這些自來享盡清福的人,那是格格不入的。
眾人狹隘,便也存在細弄他的心思。
以往,遇到此種情況,他不過是淡然處之,說的煩了,就提早離去。
今日卻不同,那些人鐵定將武官羞辱的一無是處,說什么武夫空有一番功夫,卻是大字不識;禮節粗俗,不懂端雅;或是衣裳百年不換,平白生出一股臭氣。
這些話,誰去深究其中的真假,只會隨波逐流,附和一些人的嘴臉,傳的多了,便成了武將的冠名詞。
人人一提武夫,不得一臉嫌棄。
當時他正準備起身離席,突然一抹溫婉的聲音響起。
“文能弄墨,武能安國,我倒不知,各位紙上談兵的功夫,竟如此厚顏無恥。”
女子特意穿了一件精致的裙襖,髻間斜插一支珠釵,聘聘婷婷的走了過來。
她手中拿了一根狗尾巴草,閑閑的在手中晃悠著。
那些說三道四的文人一噎,哪曾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姑娘懟了。
正準備反駁,女子又道:“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點,可圣人可曾教過你們,出言不忌,就是道德的缺失?”
“我自來以為,武夫瀟灑有膽識,能意氣風發,能上陣殺敵,是最值得敬佩的!”
“他們保家衛國的時候,而有些人,卻躲在府中享樂。死讀書不如活運書,若你們奔赴戰場,可能活不過一日。”
“武將大捷而歸,難不成,你們真以為他們空有一身蠻力?若能以一敵百我無話可說,可雙拳難敵四手,沒有智謀只是送死!
“所以,我想請問,又是如何看出,武將大字不識,不如你們?”
一番話,將眾人說的面紅耳赤,毫無反駁余地。
隨后,她走到他身旁問道:“府上太聒噪了,吵的我耳朵疼,穆公子可以陪我出府透透氣嗎?”
穆之卿又有何不應的道理,正好自己想離去,就跟她一起離了宴會。
他告訴她:“你這般說了,他們難免會記恨你,不值當!
她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又不稀罕,愛咋說咋說,就算恭維他們,也得不來一塊銅板,況且那般詆毀武將,我沒上前揍他們都是好的!
穆之卿不禁笑道:“謝謝你。”
女子一愣,搖了搖頭:“不必謝我,我自小生活在將軍府,剛剛那些話,也是存有私心。”
看著女子低眉摳著指甲的樣子,他何嘗不知,若沒有剛剛那一出,她也沒必要得罪那些人。
因著他是薛老將軍麾下的將領,此后與她往來也漸漸多了起來。
每一次登府拜訪,他都會給她帶些小玩意,女子見了也很開心。
長此以往,兩人便熟絡起來。
只是隨著關系越來越近,流言蜚語也越來越多。
傳聞說他倆私相授受,不知廉恥。
他為了維護她的聲譽,只好離她遠了些。
只是女子并不顧及那些話,好幾次都攔住他的去路問道:“你這段時間,為何一直躲著我?”
他心酸難明,看著周圍百姓指指點點,就冷硬的回了句:“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還是少與男子往來。”
“所以,你也跟他們想得一樣?”
她只是笑著,隨后轉身離開。
看著女子越走越遠,他想拉住她,卻只能忍著。
可并不是躲著,就能掩蓋流言的盛行,京城中的姑娘聽說了此事,心中也不是滋味,就暗暗給薛棠使絆子,想看她出丑。
那一次宮中舉辦的宴會,她被眾人催促著上臺獻舞,臨到末時,摔了一跤,引來眾人的嘲笑。
可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從地上爬起來,沒有上前拉一把。
只因為擔心別人會說閑話。
他雖為武將,理應過得灑脫,到此時,才發現自己畏首畏尾,遠不及她來得釋然。
此后,他與她疏遠了許多,直到再次發生戰亂,她女扮男裝隨將士趕往渭靖邊關。
那時見到她來了,他一心想將她送回去。
這哪是一個女子該待的地方!
可她不肯,只說男子能上戰場,女子也能。
他一邊想要護著她,一邊又對她冷言冷語。
時間久了,便造成了兩人的誤會越來越深。
直到有一次,他母親生病,而她端來的藥湯,差點害了人。
他知曉她心地善良,卻更惱怒自己不該給她希望。
她想要對他好,對他的家人好,這些他都看在眼里,可兩人終歸走不到一起,有些情愫,便只能該斷就斷。
然而,在他以為女子不會糾纏自己的時候,她送來了一份大禮——噬情蠱毒。
當得知這個消息時,他該恨她的,可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他曾以為那個純真的女子,原來只是外表包裹的糖衣,實際是蛇蝎心腸。
他將心中的怨氣一股腦都撒到了她身上,看著她受傷一次,心中卻心塞一分。
可這些,他從來沒展示在她面前,只因為,不想讓此人得逞。
她離開邊關的那一天,他到底是去送了一程。
一路上,兩人無話,塵煙呼呼的吹起她寬大的袖擺,她突然勒停了馬,她轉過頭,平靜的說道:“穆公子,就送到這里吧!”
往日自己對她惡毒的言語,突然全部回蕩在腦海,看著女子揚塵而去,他心中痛得快要窒息。
他,并不想傷害她的……
夢中的場景在此時一轉,他回到兩人再次見面的時候。
兩年了,她變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個不懂圓滑的姑娘。
福澤宴中,她依然被眾人推著展示才藝。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摔倒,反而光芒萬丈的站在眾人面前,作了一副軍旗得勝歸來的畫卷。
宴會離席,他想同她說些話,卻見她身邊已經站了一人。
那人身份尊貴,對女子也冷冷淡淡的。
他擔心她受了威脅,就在原處等待了一會兒。
也因此,他聽清了兩人的對話,也終于知道她回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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