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該放下了
黑衣人越獄了!
聽說還將一名女子給傷了。
一時間,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一眾百姓圍著衙門新張貼出來的告示議論紛紛。
“這壞人如今也太猖獗了吧?竟公然與官兵作對,還傷了人,話說那女子現在情況如何?”
“我聽說呀,傷得極重,當時衙役將她抬出來的時候,滿身都是血。”一人回道。
“希望小姑娘福大命大,能熬過去。”另一人嘆道。
“可知那女子是何人?”
“聽說是四海迎客酒樓的住戶,去往京城的,想必是官宦人家的姑娘。”
那人正說著,就被突然而至的男子抓住了后領子,他驚慌的回頭一看,等看清來人后,結結巴巴的問道:“穆……穆云麾使,可,可有何事?”
雖說穆之卿長得溫潤如玉,但到底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將士,身上或多或少都攜帶了一股戾氣,普通人見了,不說緊張是假的。
“你可看清女子的樣貌?”
今早,穆之卿是看著薛棠去的衙門,卻一直未見她出來,結果還沒到中午,便聽說了此事,很難讓他不瞎想。
那人十分為難的回道:“我當時也未瞧清,只看見她身邊的婢女將她接回了醫館。”
“那婢女穿著什么顏色的衣裳?”穆之卿逼問道。
“記得是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夾襖,挺顯眼的。”
那人說完見面前之人臉色越來越差,擔心波及到自身,內心忐忑,小心翼翼的問道:“穆云麾使,可,可以放開我了嗎?”
是她……
因著這個認知,穆之卿心下猛地一痛,怔怔的松開那人的衣領,隨后腳步有些踉蹌的朝著醫館行去。
醫館離得近,就幾十步路,他卻放佛走了很久。
心中有多盼望著不是她,結果就有多失望。
他站在醫館一間屋子外面,老遠便聽見了女子的哭聲,恍惚著走近一看,正是棠兒身邊的婢女桃夭夭。
桃夭夭端著一碗藥,坐在屋檐下哭得痛徹心扉,聲音宛如刮刀,一陣一陣的剜在穆之卿的心里。
他幾番壓制,也未能減輕痛楚,心中不禁苦笑,縱然棠兒對他種下了噬情蠱毒,讓他只衷情于她,如今見她傷了,為她心痛,似乎也甘之如飴。
之前他對她避之不及,也恨極了薛棠,他沒想到一個人為了得到自己,可以用這般卑劣的手段,可是如今兩年過去了,他卻未能忘記她分毫,真是可笑至極。
他走至桃夭夭跟前,艱難的問道:“你家小姐,她現下情況如何?”
桃夭夭抬起哭成核桃般的眼看向他,抽噎的回道:“大夫正在療傷,情況不容樂觀。”
其實就以桃夭夭如今的狀態,他也猜到了事情的嚴重,看著屋內仆從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他只能站在屋外候著,竟連走進醫館的勇氣都省了。
過了不知多久,一名大夫從屋內走了出來,桃夭夭立馬上前詢問道:“大夫,小姐她,可脫離了危險?”
大夫是一名年輕的小伙子,一雙桃花眼此時現出一抹深沉,他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穆之卿,習慣性的拿了一柄折扇扇了起來,拖了老半天才回道:“姑娘傷得極重……”
穆之卿與桃夭夭都緊張的看著他。
他又繼續道:“不過,以本公子的醫術,她暫時脫離了危險,只要熬過三日,人醒了,便沒事了。”
穆之卿一看此人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有些不放心:“大夫此言當真?若三日后,她未醒呢?”
年輕小伙子不滿的皺了皺眉:“本公子的醫術在這昱月城可是數一數二的,若這位兄臺不信,大可將她移至別處。”
“大夫,可否讓我進去瞧瞧?”桃夭夭見氣氛倏然冷下來,便打破僵局問道。
年輕小伙子又搖了搖折扇:“三日內,外人免進。”
只是這句話剛說完,他就被打臉了。
正在此時,醫館突然出現了一名“不速之客”,二話沒說就進了屋內。
桃夭夭:“……”
穆之卿:“……”
年輕小伙子收起折扇,三兩步也跟著進了屋內,不過片刻,就又出來了。
事后,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個,你們若想看望病人,還請明日再來。”
桃夭夭小聲問道:“剛剛進去的那人,是潤都侯爺嗎?”
“什么侯爺不侯爺的,本公子不認識,你們無事便回去吧!”
“我是她身邊的丫鬟,也不能隨侍么?”桃夭夭有些傷心。
“她是衙門送來的,牽扯著一樁命案,等案子查完,你們再來。”
說完見兩人還杵在原地,他又道:“放心好了,她不會有事的。”
縱然心中擔心,桃夭夭也只能作罷,她拿起剛放在地上的藥湯,準備離開醫館。
穆之卿跟在她身后問道:“你這碗藥是煎給她的?”
桃夭夭點了點頭:“小姐早晨便感染了風寒,誰知不過半天功夫,她又受傷了……”
“她平時都這般照顧自己的?”
“穆公子,”桃夭夭停下腳步,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這兩年,小姐過得并不好,上次在城主府上,你也看見了,多少人看她笑話,我不希望當年的事,再發生第二次。”
言外之意,就是讓他離薛棠遠一點。
從昨日到今日,穆之卿的反常都讓桃夭夭感到苦惱,若是小姐重蹈覆轍,怕是又要傷心一次。
當然,她提醒這句話,更重要的還是害怕穆之卿發現破綻,擾了計劃。
當時看著從衙門抬出來的血人,她自己差點都信了,若不是薛棠出門前,吩咐了兩句,她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淡定了。
演戲誰不會,只要讓別人相信就行了,于是她坐在醫館,逢人就哭,見者無不以為女子是受了重傷。
剛剛潤都侯爺進了屋,怕是瞞不住了,若是再來一個穆云麾使,這場戲就沒法演了。
穆之卿一怔。
是啊,他如今這是在做什么?明明拒絕了棠兒,傷害了她,還想求得她的原諒?
他清醒過來,壓下心中的苦澀,抱拳道:“穆某打擾了!”
往醫館又看了一眼,他有些恍惚的想到,明明口中說著恨她,卻不愿解了身上的蠱毒。
他以這種方式一直欺騙著自己,到頭來,卻食了這其中的惡果。
看來這蠱毒,該是解得時候了。
以后,便再不用受這情感所擾,可以忘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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