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主仆情深
半晌。
白十景起身,薛棠也跟著站起來,卻因身子無力,再一次歪入他懷中。
濕衣貼身,隔著衣料的熱度更為明顯,她徹底紅了耳根。
羞澀之余,想到之前黑衣人拋過來的銀針,也不知什么做的,被銀針一扎,不僅會使人暈厥,也會讓人渾身無力。
她為了把戲做全,雖然提前服用了防暈藥物,也不免感官失靈,勉強維持一絲精神。
她從他懷中吃力的站正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皺了皺眉,然后摸向被針扎的地方,將露出在外的一截針尾用手拔了出來。
銀針在黑夜中泛著森冷的光芒,白十景不由皺眉,右手從她手臂滑至她的手腕上,探脈片刻,面色沉了下來:“和當年一樣。”
薛棠一愣,遲疑的問道:“當年發生了什么?”
其實她何嘗不知,男子口中的當年,就是寒潭落水一事。
可若如今之事,也跟當年有關,那背后之人豈不是蓄謀了多年?
想到這,她后背都生了一層寒涼。
實際上白十景心中早已有了懷疑,黎大人當年事情未辦妥,背后之人必會卷土重來,也許陰差陽錯,就落在了薛棠身上。
桃夭夭見薛棠清醒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掩去神色中的羞意,上前從白十景身旁扶過她。
墨文文面色有些訕訕,卻是快速的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男子身上。
白十景皺眉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墨文文忙解釋道:“侯爺,當心著涼,您就將就著用一下吧!”
白十景神色稍緩,命令一旁的侍衛將馬車趕過來。
桃夭夭也擔心薛棠會感染風寒,卻是不能像墨文文一般在眾人面前脫衣裳,只好替她揉搓著凍得發涼的雙手,搓著搓著,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她的著裝,有些慶幸現值冬季,衣料穿得多,不至于被外人瞧去春光。
不遠處等著的宋知媱,看著虛弱無力的女子,口中幾番欲言又止。
她將剛剛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也了悟過來,看來薛棠心中是對錦衣之人有意的,如此一想,那她跟表哥就是清白的。
想通過后,便有些氣惱,不知該說她是真蠢還是假蠢,明知道會有危險,還上趕著去赴死。
原本兩人計劃著今晚讓壞人現身,雖說她不介意讓薛棠以身做餌,但最終沒忍下心,準備換其他人替代她。
可她倒好,逞什么英雄,說是不想連累別人,還真自己去牢房老實待著,等著黑衣人擄走她。
真以為自己命長,還是覺得她不會臨時變卦?
想到此,宋知媱壓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思緒,憤憤然的看了女子一眼,轉身離去。
侍衛很快將馬車拉了過來,桃夭夭扶著薛棠上了馬車,馬車中放著臨時休息用的毯子,她便裹在了薛棠身上,忙完之后,她才說道:“小姐,您先在馬車上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薛棠猜測她應是去找宋知媱的,點了點頭。
桃夭夭好不容易追上宋知媱的腳步,叫住了她。
宋知媱轉過身看向聲源,見是薛棠的侍女,雙手抱胸戲謔道:“我管是誰呢,原來是這位衷心的奴仆。”
桃夭夭停下腳步,忽略她話中的調侃,恭敬的行了一禮:“今日還要多謝宋姑娘開恩。”
宋知媱看著對方一本正經的樣子,頓覺無趣:“罷了,既然下毒之人找到了,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吧!”
桃夭夭便又施了一禮,這才往馬車那處返回。
匆匆忙忙跑過來,就為了道聲感謝?
宋知媱看著她的背影,怔了一下。
還真是一對苦情主仆,玩什么感情戲,一個不想貼身侍女跟著入獄受罪,一個想著自家主子趕緊出來。
這不,薛棠前腳剛入獄,這人后腳就抓來一人,說是今早跟自己相撞之人。
相撞之人跟案子有什么關系?
不待自己疑惑,桃夭夭便陳述了事情的經過,說是今早給余公子送畫途中,撞到了一人,當時手中的畫也不幸掉在了地上。
她猜測,畫中之毒很可能就是那時候染上的。
雖然理由離譜,還無憑無據,但審問過后,還真是如此。
那人受人指使,故意將毒粉下在了畫中。
原想繼續詢問,找到背后指使之人,那人卻突然中毒身亡。
幸而今晚又抓捕了一個,看來她回去得好好審問審問了,敢暗害她表哥,也不看看她是誰?
薛棠坐在馬車中休息了一番,渾身力氣已經恢復了不少,她揉了揉肩膀,目光不自覺的透過車窗看向了外面。
見男子對著侍衛吩咐了兩句,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她連忙正襟危坐。
不久,馬車簾被掀起,男子清風霽月一樣的臉,就這般明晃晃的出現在眼前。
薛棠有一瞬間的晃神。
白十景迎上她的視線,也一愣,隨后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坐在了女子對面。
頓時,馬車空間變得狹小了起來。
雖說薛棠以前也是厚過臉皮追著穆之卿跑過一條街的人,但沒人告訴她,被人親了之后如何才能泰然處之?
正思考著,余光就瞄見男子一手摸向腰間解開腰帶來。
薛棠驚羞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目光似被施了定身術,一時竟沒挪開。
男子手下動作一停,看向她:“很好看?”
薛棠立馬偏過頭,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侯爺,您這是做什么?”
“呵……”白十景停下動作,強忍著身上的不適,開口道:“做什么?本侯托薛姑娘你的福,又一次落了水。”
薛棠不說話了。
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回了,雖然他還不清楚當年一事,但自己清楚,上次是將他扔下水,這次是將他拖下水。
讓自小身份尊貴,錦衣玉食的他在水中凍了兩次,確實挺慚愧的。
桃夭夭剛到馬車外,就被一側的墨文文拉走了:“桃姑娘,我勸你這會兒先別進去。”
“怎么呢?”
墨文文便附身在她耳旁悄悄的說道:“侯爺在里邊。”
剛說完,馬車內就響起一聲悶哼。
墨文文與桃夭夭面面相覷,心下一慌,該不會兩人聊著聊著動手了吧?
“侯爺,發生何事呢?”墨文文連忙上前問道。
片刻,轎內男子回道:“無事,啟程回去吧!”
馬車開起來不久,轎中男子看了對面女子一眼,語氣含著隱忍的笑意說了句:“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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