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柳箐箐聽她這般說,倒更想知道事情緣由了,便道:“你不說我也能查到細枝末節(jié),不過,我更想讓你親口告訴我,如果能幫上忙,我柳箐箐定義不容辭。”
其實薛棠清楚,如柳箐箐這般心細如發(fā)的人,沒有事情能瞞得住她,可是,這件事并不是玩玩而已,她已經自私的拉上了白十景一道,她不想自私的再拉上第二個人。
她便轉移話題道:“你這三年過得好嗎?”
就知道薛棠不會老實告訴她,柳箐箐有些無奈。
她也知道,薛棠從不是一個說風就是雨一頭熱的人,想必這次去京城應是極重要之事,她既然不說,自己也不多過問。
柳箐箐當即就撇過頭,洋裝生氣:“當初是誰為了追隨穆云麾使,跑去邊關的?這下知道問及你閨中密友的情況呢?”
穆之卿,薛棠捏緊了手中的酒盅,神色黯淡下來。
本是心懷期待,卻不曾想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邊關,她跟著將士們一道勤加苦練,只為迎得他的另眼相看,連薛老將軍都熬不過她的堅持,有意為他們指婚,最后也抵不過他的一句:穆某已有心上之人!
柳箐箐察覺到了薛棠的異樣,再看如今她的情形,明眼人都能瞧出她跟穆公子有緣無分了,便寬慰道:“不管發(fā)生何事,還有我在。”
薛棠恢復神情,淡笑道:“我對他早已斬斷情緣,當初是我年少無知,自作多情一意孤行,這事兩年過去,已然放下了。”
她現在也想通透了,與其癡癡念念著一個不喜歡自己的,還不如找個鐘情自己、對自己好的,至少在這情感不知為何物的現實世界里,一片赤忱之心是何其可貴。
薛棠又道:“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跟上官公子怎么回事?”
“我跟他能有何事,商業(yè)利益之間的聯姻罷了。”柳箐箐說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似在沖淡她心中的怒氣。
薛棠有些驚訝,看他們之前打斗,半點不像關系好的樣子,便問道:“那上官公子知道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嗎?”
“他一個木呆子怎么可能知道!說起這個我就來氣,當初我想著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就同意了這門親事,結果沒想到他竟然拒婚!”
薛棠憋著笑:“所以你就以吃霸王餐一事為由,而故意惡整他,實際上是在報復拒婚一己私仇。”
“我柳箐箐要財富有財富,要美貌有美貌,他憑什么看不上我?”
“他畢竟沒見過你,你也無須跟他置氣。”薛棠止住笑,勸道。
柳箐箐用手玩轉著桌上的酒杯,嘆了口氣:“只要他不惹我,我也不想跟他計較。”
看著酒杯轉著轉著就滾到了茶杯前,柳箐箐突然拿起茶杯看了起來:“咦,侯爺的茶杯哪來的口脂?”
她記得剛剛白十景就坐在這里的。
薛棠聽聞一看,見杯口有紅印,才恍然記起自己之前喝過茶,而茶杯……她雙頰瞬間染上了可疑的紅云。
不等柳箐箐晃過神,薛棠搶過茶杯,解釋道:“之前侯爺的茶杯摔碎了,這個是我用過的。”
用完就放在侯爺桌前?柳箐箐狐疑的看著她。
薛棠不給她思考的機會:“時辰不早了,你我都早些休息吧!”
柳箐箐已然想通,也不拆穿她,宣小廝撤下飯菜后,就讓薛棠好些休息。
待柳箐箐一走,女子擦凈茶杯上的紅印,才若無其事的將它放在了桌上。
重新躺下后,薛棠才發(fā)現桃夭夭不在,想必那丫頭有意留出她跟柳箐箐敘舊的時間。
果然,沒過不久桃夭夭就拿著一套洗漱衣服走進來,將剛洗過的衣服掛在火爐邊臨時搭建的欄桿上,自言自語的說道:“也不知明早啟程,這衣服會不會干。”
薛棠聽著窗外北風呼嘯的聲音,想的則是另外一番事情:他們一行人這一路上也不知要耽擱多久,兇手豈會輕易給她進京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探子就來報,五百米處山體滑坡,大雪封路,馬車過不去了。
薛棠正給白十景送膳食,乍一聽到此消息,只覺得自己昨晚的擔憂太準,連老天爺都不放過此機會,不禁嘆道:“這天氣,怕是好幾天才會消停了。”
墨文文給男子溫著果釀,聞言尋求道:“可需屬下著手清理路障?”
白十景微掀眼皮,余光瞅見女子一臉心事重重的將飯菜送上桌,慢悠悠的回道:“不急。”
薛棠手下動作微頓,?繼而一一將飯菜送上桌,又嘆道:“這人在外呀,天寒地凍的……”
她瞧了瞧白十景的面色,又說道:“風餐露宿的……”
“衣不蔽體……”
“挨餓受凍……”
墨文文:“……”
男子面無表情的看向薛棠。
薛棠終于結了話尾:“也不知何時才能到達京城,與親人相聚。”
墨文文忍不住道:“侯府少了你的吃喝?”
女子略帶責備的看了他一眼:“墨總管怎能以如此心思揣度我話中意思。”
墨文文正欲反駁幾句,被白十景伸手制止,于是默默住了嘴,等著自家主子如何訓斥她。
白十景呡了一口果釀,微微一笑:“是本侯欠考慮了,竟不知薛姑娘這一路上受了這般罪。”
女子避開他的冷笑,連忙回道:“侯爺的大恩大德,民女一直銘記于心。”
“那你說說本侯對你的大恩?”白十景放下白玉盅,挑眉道。
薛棠瞬間被問住,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侯爺如同再生父母,管我吃穿,帶我回京……”
“呵”,一聲輕諷。
薛棠收斂了一些,正色道:“不知侯爺準備何時清理路障?”
“你是在提醒本侯?”白十景冷哼道。
“侯爺果真英明。”薛棠奉承道。
墨文文再一次佩服的五體投地。
果然,白十景就道:“墨文文,待大雪稍霽,即刻命人前去。”
女子得了保障,便躬身退下了。
薛棠走后,白十景陷入了沉思,聰明如他,卻一直猜不透薛棠回京的用意。
若薛棠是因為兇手追殺而投奔自己,那大可不必假意奉迎;可她既然如此著急回京城,必有不可告人之事,在他面前該應表現的不急不慌,不被人發(fā)現。
然而她明明破綻百出,他卻發(fā)現自己找不到蹤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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