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章 幾杯酒一個消息
或許聽雨樓的很多人,已經麻木了。
在寧蘭君沒回來之前,他在景仁宮外廣場上擊敗大梁高手,斬了樹妖的消息,早已傳遍全城。
就算是事情過去一兩個時辰了,聽雨樓外依然能聽到歡呼的人群。
外出辦事的聽雨樓吏員或者青衣使,也獲得了意外的好處。
有些商販看到是聽雨樓的人,大方的直接免費,打心眼里高興。
有的也會打個折,豎起大拇指。
聽雨樓什么時候,能有這種待遇,對聽雨樓的人來說,是前所未有的。
如今,要問整個大夏王朝的衙門,哪個威望最高,名聲最響,最受歡迎,聽雨樓的人會毫不謙虛的說是聽雨樓。
當寧蘭君走進聽雨樓,他獲得了英雄般的待遇。
黑壓壓一片人,守在大門口,親自歡迎他凱旋歸來。
大門兩邊全都是人,走進去的寧蘭君,只是簡單的揮手致意。
他不再是那個剛剛來到永安城的小地方金華縣的小伙子了,比之前更自信,更淡定從容。
有了沈長卿的提醒,他知道不能飄,要穩住。
和那些人打過招呼,寧蘭君回到了聽風堂。
屋子內,三十多個青衣使,整整齊齊站成幾排。
他們都在等著這位前所未有的堂主,開口說話。
寧蘭君掃了一眼那些人,陣容整齊,精神面貌也不錯。
他知道這些人的心思,也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寧蘭君自然會讓他們安心。
“聽風堂日后會發展壯大,諸位的升官發財也是少不了的。”寧蘭君話鋒一轉:“該高興的都高興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都忙去吧。”
“是,堂主。”那些人齊聲道。
離開的何寶興心里吃了蜂蜜一樣,自己運氣好啊,碰到了寧蘭君這么個天才,日后吃喝不愁了。
心里還在美滋滋的想著,哪天一起去教坊司,寧蘭君發達了得他請。
看了旁邊反應不大的宋小偉,何寶興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沒心沒肺的,什么都不在乎。
今天心情好,何寶興懶得計較了,還是想想怎么勾搭堂主出去玩兒吧。
……
三樓,寧蘭君到了的時候,沈長卿這回換成了一支玉簫,認真的擦拭著。
桌子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盒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坐。”沈長卿指了指那邊的椅子。
寧蘭君走過去坐下,沉默的想了一會兒,等著沈長卿開口。
“國師說了些什么?”沈長卿簡單的問。
“問了一些問題,以及那把刀。”
沈長青繼續擦拭那把玉簫,沒有抬頭:“估計是剛才景仁宮外那股清氣,引起了國師的注意。”
“樓主,這位國師……”話到嘴邊,寧蘭君頓了一下。
“說。”
“屬下也說不好,見面的時候,有種奇怪的感覺。”
沈長卿淡然道:“是嗎?正常,好歹也是大夏國師,那種強大的壓迫感還是很強烈的。”
或許不是壓迫感,不過寧蘭君沒有繼續問,國師的事還是放在以后去慢慢了解吧。
非敵非友的人,目前還不值得關注。
“西涼王回來了。”冷不丁的,沈長卿拋出個重要消息。
老實說,寧蘭君挺意外。
那位大夏雙壁,誰人不知,突然出現,總有點很突兀的感覺。
“西北邊境局勢吃緊,西涼王怎么會這個時候回到永安城?”
“不得而知。”沈長卿停下手上的動作。
“樓主的意思是,這位西涼王突然回永安城,目的不單純?”
將那玉簫擦拭完畢,放進盒子中,沈長青這才說:“這是聽雨樓要重點關注的。”
寧蘭君大概明白了,這位大名鼎鼎的西涼王,身上似乎也有數不清的秘密。
“不過,樓主,西北局勢吃緊,這個時候聽雨樓擅自行動……”
沈長青終于抬起頭,看向寧蘭君:“能看到這一層,不錯,你有今天不是偶然。
你說的沒錯,現在整個大夏需要西涼王這位柱國之臣,陛下也不希望西涼王出現問題,哪怕他身上真的有很多無法回避的問題。
西北的人心軍心不能亂,還要靠這位西涼王。
但是,若是這位西涼王真的出了問題,后果也將是毀滅性的。
所以在處理這件事情上,聽雨樓要掌握好度。目前還不能打草驚蛇,密切主意西涼王的動向便可。”
寧蘭君站起身,認真道:“屬下明白了。”
“你今日消耗挺多,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是,樓主。”寧蘭君離開了三樓。
……
黃昏,甲子亭涼風徐徐。
逝水湖里微波蕩漾,漣漪無數。
湖邊的石凳上,坐著沈白衣,一個人對著遠處孤寂的甲子亭自斟自酌。
風吹起沈長卿的衣衫,隨風翻飛。
一縷長發,跟著躍起在肩頭。
幾根白發夾雜其中,再過些日子就四十五了。
歲月催人老啊。
沈長卿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道身影,踏水而來,輕盈的落在岸邊。
岳山河笑呵呵的走過去,也不客氣,徑直坐在沈長卿對面的石凳上。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干杯,也不管沈長卿,直接仰著脖子一飲而盡,砸吧著嘴唇,嘆道:“好酒。”
“大冷天的想見我,若只是喝酒,我可沒興趣。”放下杯子的沈長卿冷冷道。
岳山河沒皮沒臉的笑道:“別那么小氣嗎?堂堂的聽雨樓還能少了我那口酒。”
沈長卿不耐煩:“有話就說。”
“別急。”岳山河有自顧自的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角殘留的酒,岳山河這才道:“西涼王回到了永安城。”
“不新鮮。”
“目的不明。”
“誰不知道?”
“或許有圖謀。”
“能說點有用的嗎。”沈長卿一點都不客氣。
岳山河單手放在桌子上,醞釀了一下要說的話:“行啊,告訴你一個新鮮的消息,陸家老宅的陣法似乎被人動了手腳,陣法被破只是時間問題。”
沈長卿的臉色,終于變的凝重。
陸家老宅這四個字,若不是今日岳山河提起,他已經忘了。
他怎么沒想到呢。
這才是西涼王回到永安城的真正目的嗎?
可不對啊。
西涼王沒有能力破掉陣法。
沈長卿猛地回頭,看向岳山河:“西涼王的實力,似乎破不掉這陣法。”
岳山河重重點頭:“這正是我納悶的地方。”喝完了最后一杯酒,岳山河從石凳上站起來:“沈樓主,下次多貯備點酒,太小氣了,和你沈白衣的身份一點都不配。消息我告訴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么處理了。若需要幫忙,隨時找我。”
說完的岳山河,踏水而去,路過甲子亭的時候,他說了句:“要悶的話,就嚎一嗓子。”
逝水湖上,一道巨浪襲來,緊接著便是甲子亭下一聲怒吼。
岳山河心里一驚,縱身而上,回頭看了一眼甲子亭:“脾氣還是那么火爆,怎么說你呢,這么多年不長進啊。”
說完的岳山河,輕盈的身軀掠過逝水湖,消失在黃昏暗沉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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