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莫怕,有我在
大祭司話音剛落,平州知府尹廷秀便出現(xiàn)在橋頭,看著她眼中的笑意,躲在人群中的白安不由得又攥緊了拳頭。
這尹廷秀定是和白笙狼狽為奸,眼里哪有無辜百姓的死活?
白安忽然有些明白了,一向不愿參與朝堂爭斗的主子為什么忽然違背了自己的意愿非要與那幾位皇女爭上一爭。
若是讓她們其中一人得了這天下,那百姓們可還有活路嗎?
“今日是河神大人的好日子,讓我們一起送兩位公子上路!
尹廷秀這話說的分明就是要送人去死。
夏家主君直接哭暈了過去,謝家人也哭得跪到在地上。
尹廷秀不悅地朝人群中瞪了一眼,立馬有人上去驅(qū)趕。
化作夏家公子的白染順著紅蓋頭的下沿看到了顏墨琛的腳,循著他的方向,輕輕拉住了他垂在身側(cè)的手。
顏墨琛身子一僵,身旁立馬傳來白染的聲音。
“是我,莫怕,有我在!
白染的聲音很輕,可聽在顏墨琛耳中卻十分有力量。
那雙她握著的手緩緩回握住她,越來越緊,緊到白染都感受到了疼。
顏墨琛眼眶一熱,差點兒落下淚來。
白染姐姐有多少年沒有這般與他說過話了,小時候無論遇到什么,她都會護著他。
那句“阿琛,別怕”陪他度過了無數(shù)個難眠的夜晚。
同樣身著紅衣的二人走在狹窄的木橋上,一陣夜風襲來,顏墨琛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白染輕輕一個轉(zhuǎn)身,便將顏墨琛拉至另一側(cè),替他擋去了夜風的寒涼。
一滴淚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顏墨琛都快忘記了,九年前在被白染關(guān)至門外哭了個昏天暗地之后,他再也沒有流過淚。
無論她待他多么冷漠,他都不曾哭過一聲。
可如今不過就是她這樣一個下意識護著他的動作,他就已經(jīng)感動得無法自拔。
這九年來所有的委屈和悲痛好似都值了,他的堅持也值了。
他的白染姐姐到底還是最疼他的,便是她自己身體都不好,卻還是要護著他。
背對著眾人,二人并肩而行,白安鼻尖也跟著一酸。
主子和顏公子這樣走在一起,好像是一對即將成婚的新人。
顏公子這些年著實不易,主子心里苦,顏公子其實更苦。
若他們真的可以成婚就好了……
與白染十指相扣,顏墨琛再也不舍得松開。
他甚至想,若是就這般讓他們走下去,該有多好。
可再長的路也有盡頭,站在橋邊,下一步就是有人要將他們推到水里送給河神。
怕那些人突然動手,顏墨琛握著白染的手又緊了緊。
若是他落水也便罷了,左右他身體好,若是白染姐姐落水,那她豈不是又要大病一場?
大祭司還在那邊扯著嗓子說著什么,這邊的白染已經(jīng)附在顏墨琛耳邊交代好了后面的事情。
“送新人入水……”
隨著大祭司一聲令下,顏墨琛忽然開口了。
“既是我與夏哥哥已經(jīng)是河神的夫郎了,那我二人便代表妻主邀請大祭司一起下去喝杯喜酒吧!還有尹大人,您作為證婚人,更應(yīng)該來喝杯喜酒才是。”
說話間,顏墨琛頭上的紅蓋頭已經(jīng)被他扔到一旁,入目的絕世容顏叫大祭司一驚。
當初人是她親自選的,她自是認的,這人并不是謝家公子。
只是此事說什么是與不是都已經(jīng)晚了,大祭司張口就要救命,卻被顏墨琛先一步點了穴道。
人群中的白安忽然飛身而起,在眾人都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直接提著人扔到了河里。
“河神大人定是等急了,大祭司還是親自去陪河神大人喝一杯喜酒吧!”
說罷,白安便朝站在一旁欲要逃跑的尹廷秀飛去,口中還不忘嬉笑道,
“尹大人勞苦功高,更應(yīng)當下去喝杯喜酒才是。”
“你們這群亂民,竟敢破壞河神大人的婚禮,就不怕河神大人動怒,責罰你們嗎?來人啊,快來人,抓亂民……”
尹廷秀肥胖的身軀在逃跑時栽倒在地,白安直接一腳踩在她的胸膛之上,將人踩得氣都喘不上來。
“尹大人這般慌張作甚?不是您親口說的您是河神大人和二位公子的證婚人嗎?如今怎的又推脫起來?難不成這河神大婚是假,尹大人拐賣良家公子才是真?”
白安話音剛落,剛剛被扔下去的大祭司連帶著幾個黑衣女子一起被人從水里提了上來。
看著落在地上濕漉漉的幾個人還有一張大網(wǎng),周圍的百姓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是怎么回事?”
夏家家主扶著自家夫郎,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喃喃道。
“這張網(wǎng)便是你們祭拜多年的河神,這大祭司和尹廷秀狼狽為奸,每年從平州騙取未婚男子賣往煙花之地,以此來謀利,虧得你們一個個的還對其奉若神明,當真是蠢笨至極。”
白安輕斥一聲,眼底是滿滿的嘲諷和不屑。
“你……你胡說,你是哪里來的逆賊,竟敢誣陷本官?來人啊,還不快將這叛賊拿下!”
白安的腳松了幾分,尹廷秀才一張口,便是憋紅了臉朝周圍喊道。
立馬有官兵欲要上前捉拿白安,白安卻是一副神清氣定的模樣兒,絲毫不見害怕。
“大膽尹廷秀,你勾結(jié)人販子,買賣男子,如今還要血口噴人,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嗎?”
楊申帶兵將眾人為主,厲聲斥道。
只見尹廷秀身子一僵,沒有想到這么隱秘的事情也會敗露。
因平州多美人兒,這些年來她與京中合謀,假借河神之名給上京送去不少男子。
因著暗中做了幾回手腳,平州城的百姓都信了這河神震怒之事,所以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她也賺下了不小的一筆。
如今怎么會忽然敗露?是誰走漏了風聲?
想到京中那人的身份,尹廷秀又覺得不可能,她并未接到上面送來的信兒啊!
“你是何人?擅闖我平州又帶人打傷本官,意欲何為?”
尹廷秀不死心地朝楊申喊道,若非她還在白安腳下躺著,那聲音倒還真能唬一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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