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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上門鬧事


  入夜時分,長公主府也早早就掛起了燈,近些天這京城的氣候也愈發冷了起來,長公主府上雖統共也才有兩位主子,但因著近來夜間早早的就開始燒起了炭,所以各處當值的下人便也都格外盡心了些,深怕天干物燥的鬧出了什么亂子來。

  再加上眼看著過不了多時便是郡主的大喜之日,府里的下人便也更顯忙碌了幾分。

  同往常一樣,今日長公主仍是早起去軍營里巡視了一番,而后便立馬趕回府上,還有好些事宜等著她來親自決斷處置。

  眼見著天漸漸黑了,正巧這會冷香也從外頭回來了。

  一見著長公主,冷香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而后才將方才去接回古靈時見到的那位陳姑娘的事一一向其道明。

  “那位陳瑗姑娘似乎是深怕我想不起來一般,臨走前還特地向我行了一禮,便如這般。”

  冷香一邊說著,自顧起身,向著長公主緩緩行了一禮,只是她行禮之時,右腿彎曲的動作較之常人卻是格外緩慢了些,讓人一眼就覺有些異樣的別扭。

  待到冷香起身后,長公主面上也有了幾分恍然之意。

  “陳瑗?原來是她!

  放下手中筆,長公主緩緩活動了一下略有些不適的手腕關節,再提起這個名字,語氣中也是頗有幾分感慨之意。

  “我記得,陳善家里的次女,應是喚作陳鳶的吧。當時我還道可惜,可惜他陳家一門忠烈,最終卻也被興安候那老東西所害,倒是沒想到,陳家竟還留有這么一絲血脈在世上!

  聽得她提起這么一樁往事,冷香雖未接話,只是低垂著頭立在一旁,心中卻也是唏噓萬分。

  陳善當年也曾跟隨在長公主身邊效力過一段時日,其人性格灑脫,一身武藝在軍中也是出類拔萃,頗受長公主賞識,只可惜在長公主交出兵權奉旨成婚后,武將一派便愈發式微,如陳善這些曾效忠于長公主的將領,大多也都被皇室尋了理由貶去了關外的蠻荒之地鎮守。

  當年陳家便是被派往了北地鎮守邊關,只是后來,京中事發,長公主駙馬許洛被人下蠱致死,又有小人從中作祟,傳了假消息去,使得陳善等人信以為真,誤以為長公主有心率軍圍城逼宮,這才趕忙帶著親衛,抗旨回京,欲要助長公主一臂之力。

  待得長公主從傷痛欲絕的情緒中走出來時,聽到的便已經是陳善等人抗旨回京意欲謀反而被武淵帝下令捉拿,株連九族的消息了。

  當年此事雖是源自武淵帝一手促成,然而其后的執行者,也正是已然伏誅的老興安候。

  又想起這些陳年舊事,長公主一時間也是沉默了良久。

  過了許久,一直立在一旁的冷香這才聽得靜室中響起了一聲輕笑,而后便聽得長公主輕聲道:“想來太子要尋的人便是她吧!

  冷香眼睫微垂,低下頭去,應道:“多半是了,我瞧那姑娘在臉上抹了些東西,應當是不想被人認出來!

  “這倒真是巧了。”長公主說著,往椅背上一靠,面上神情雖有些感慨無奈,卻又帶了幾分笑意。

  “若不是當年那事,這陳家的丫頭如今應是正經的四皇子妃了,可惜了,如今看來,應是宮里那位靜妃不大情愿讓太子的后宮中多出這么一位妃子了!

  聞言,冷香仍是默然。

  是啊,更何況這位陳鳶姑娘還曾因幼時從馬背上摔下來過,而致右腿留下了終身難愈的隱疾,雖平日行走無礙,但在一些人眼中,終是有缺,再加之其罪臣之女的身份,就更是見不得光的存在了。

  “她既然這般坦誠,向你表明了身份,那我們便也要順水推舟才好!

  長公主定了定神,又吩咐道:“你且先留意著東宮那邊的動靜,這些事也莫要讓靈兒知曉,就讓她自己去同那陳家丫頭折騰去!

  冷香自然是恭聲應下,只是又想起近來京中那股在暗處尋人的勢力,又忍不住開口提了一句:“久尋不到人,只怕是黑騎都要被派出一并搜尋了!

  聞言,長公主確實渾不在意的笑了笑。

  “無妨,姓郁的那小子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會當作不知道,既已白紙黑字的簽下了契約,這人就已經是靈兒手里的人,任他這黑騎統領手伸得再長,也沒法從靈兒那里將人帶走,除非她自己想走,那才是誰都留不住!

  聽得她這番話,冷香也不禁樂了。

  這般說來,只怕是那位陳鳶姑娘除了自己想走之外,大約也確無人能將其從自家酒樓里帶走了。

  隨著大婚的日子將近,古靈這些天卻是睡得格外踏實了些。

  照理說這臨出閣的姑娘大抵都會有些深思憂慮的,可在古靈這兒,大婚也不過就是從一個家回到另一個家,身邊仍是熟悉的親朋。

  也正是因此,她倒是壓根都沒有患得患失的緊張情緒,甚至還有心思來抱怨起這日子也著實是趕了些,不僅自家酒樓要正式開張,忙完了這頭還要忙著后頭大婚的諸多事宜。

  每每念及此,她都要嘆上好一陣的氣。

  原本還以為從后廚抽出了手來便可以過上坐等數錢的逍遙日子,卻沒成想,這日子倒是一天更比一天忙。

  只是每當瞧著酒樓里的眾人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著,再到回到家中望見懸在窗前的那一串風鈴時,她便也覺心中那些許乏累也都漸漸淡去了,余下的,只有滿心歡喜和期盼。

  一如她剛來到這個陌生的朝代時,郁家人給了她一個安身之所那般,令她滿心期待。

  心里有勁,不管做什么,便也格外有干勁了些。

  今日一早古靈便帶著兩個貼身丫鬟來了酒樓后廚,眼瞧著幾位大師傅動手做點心吃食還不過癮,這會已經挽了袖子,親自上陣要給眾人做蓮花酥了。

  無他,也就是圖個熱鬧喜慶。

  蓮花酥做好,才一出鍋便被眾人哄搶了個干凈,直讓古靈看得也是一陣無語。

  好在她還記得給自己留上一小碟,這會便帶了點心和果茶,拉著陳瑗一同往樓上雅座去偷閑了。

谷</span>  眼看著這幾天有關酒樓的部署和準備工作也已盡皆妥當了,只待幾日后正式開門,古靈也總算是閑了下來,又因著這酒樓后廚統共也就只有陳瑗這么一個正經女廚師,其余的皆是前來幫工打荷的婦女,于是自然便也同陳瑗更親近些。

  自打被封郡主后,古靈還是頭一回能同旁人相處的這般融洽自然。

  陳瑗雖已經得知了她的郡主身份,然而卻也并不見有旁人那般的疏遠客氣,與古靈交談時也仍是一如往常,卻也絲毫不失禮數,自然是讓古靈心中好感頓生。

  再加之這姑娘一手廚藝確實令人驚艷,看得出來她似乎并未同自己一樣受到過系統的訓練,但僅憑著個人悟性和心中的那份喜愛,能做到如今這般地步,也確實令人稱贊。

  雖相處不過短短數日,古靈卻也看得出來,陳瑗這姑娘,倒真是真心喜歡下廚的。

  只是這般,古靈便是愿意與之真心相交的,盡管明知她隱瞞了來歷,但冷香也傳了話過來,只言陳瑗并無害人之心,此舉實是有難言之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古靈自然也不會再去刻意試探些什么,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自然懂。

  兩女在雅間內閑談,說的也多是些趣事瑣事,時不時還會交流一番廚藝心得,說至興起時,直恨不得要下樓去后廚親手實踐一番才好。

  兩人正相談甚歡之時,雅間外頭卻又有侍者來報了。

  “稟郡主,方才酒樓門前來了一男一女二人,瞧著似乎是來鬧事的,掌柜的便做主要讓人將那兩人趕了去,可那鬧事的婦人口中卻一口一句,只說是要面見郡主,還滿口胡言,說郡主是他們夫妻二人失散許久的親侄女。”

  說至此處,外頭的侍者言語中也多了幾分無奈荒誕之意,“眼見著圍過來看熱鬧的人愈來愈多,掌柜的深怕他二人再說出什么胡話來,一時又拿不定主意,再加上這會清觴姑娘又去碎月軒了,掌柜的便只好命人將他夫妻二人捆進了酒樓里,又馬上差小人來請您前去定奪!

  古靈今日出門,也確實只帶了清觴一人,方才吃過了蓮花酥,一時嘴饞又突然想吃桂花甜酒釀,又懶得自己動手,便打發清觴去鄰街的碎月軒替自己買上兩份回來。

  略一思索,古靈心中便有些明了了。

  敢這般沖上門來認親的,還說是來尋侄女的,也就只有顧大貴夫妻二人了。

  這兩人若是沒來鬧上這么一回,古靈都差不多要忘了還有這么一門“親戚”了。

  當即,她便忍不住有些氣笑了。

  迎著陳瑗略帶詢問之意的目光,古靈又是搖了搖頭,這才笑道:“無事,正好這會閑著,你若是愿意,且陪我下去,瞧瞧我是如何整治這送上門來子虛烏有的‘親戚’的,如何?”

  陳瑗自是知曉她本是長公主義女,也知曉古靈還有一個一母所出的親弟弟,但卻從未聽她說起過除了她自家姨母外,可還有別的什么親戚的。

  只是這般一想,便知此事定有些蹊蹺,但古靈倒是毫不避嫌,反倒直接大方邀她作陪,她自然也是笑著應承下了。

  待得二女趕至大廳時,卻并未見著人影,一問才知,原來是蔣管事也恰好聞訊趕來了,正巧他就在鄰街的那一家碎月軒巡視,就碰上了前去的清觴,方才又得了信,便立馬遣人套了馬車攜著清觴一同趕回酒樓來了,這會顧大貴夫妻二人也已經被蔣管事帶人押到了后頭的倉庫去。

  后頭的倉庫這會自然是沒什么人的,寬敞清凈,也省得此事被外人看了笑話去。

  古靈于是只得又同陳瑗匆匆往倉庫的方向而去,只是這一回,還未等她們走近倉庫,便已然是聽得里頭陣陣哭喊聲,端的是刺耳至極。

  “蔣大管事饒命!小人是真不知道這酒樓竟是蔣家的產業,若是一早知道了,就是借小人十個膽子也不敢來這兒鬧事!”

  里頭的顧大貴這會被一根拇指粗的麻繩同他那婆娘背靠背綁在了一起,瞧著周圍兇神惡煞的眾多護衛,再瞧一眼立在人前氣定神閑的蔣管事,顧大貴才真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一時耳根子發軟,答應陪著這死婆娘一同來這酒樓鬧事。

  一想至此,他便立馬又換了張臉,勾著身子,笑容諂媚,道:“都是我家這臭婆娘不懂禮數,沒見過世面,前些日子她聽我說起這家酒樓的東家長相肖似我那失蹤許久的侄女,便總想著要來此處打探打探!

  他這番話無疑就是將此次上門鬧事一舉直接都推到了那婦人身上,婦人一聽,當即就要發作,可她才一張口,便被人一爪掐在了后腰上,當即便疼得一聲嚎叫,再回過頭,就見著顧大貴正拼命朝她使著眼色。

  婦人這才恍然,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脫困才好,余下的事,等回去再計較也不遲。

  一想至此,那婦人便也只得惡狠狠的剜了顧大貴一眼,這才作罷。

  見她總算是消停下來,顧大貴便又趕忙扭過頭來,向著蔣管事繼續諂媚的道:“都是誤會,誤會!還望蔣管事看在我夫妻二人只是擔憂自家侄女的份上,將我二人放了可好?”

  親眼目睹了這夫妻二人上演的這么一出鬧劇,蔣管事也早就有些不耐煩了,他一早便奉命調查過古靈的身世背景,心中自然也早就清楚這夫妻二人的為人,眼下見他二人這般行徑,也只覺滿心可笑。

  正想命人直接將這兩人再痛打一頓丟出門外,便聽得門口傳來了一道聲音。

  “不知你家侄女長什么樣子?可是如我這般的?”

  古靈兀自推開門,目不斜視,直接就朝著被圍在中央的顧大貴夫妻倆走了過來。

  一見她露面,原本還委頓在地的夫妻倆立馬就瞪大了眼,那原本已經決心閉嘴的婦人更是愣了片刻,隨即大罵道:“顧靈兒,果然是你這賠錢貨!”

  她倒是還待再罵,卻沒成想,離她最近的那一名打手當即就手持木棍,往她面門上一揮,只聽一道風聲,而后便是一聲鈍響,那婦人大張著嘴,初時還未覺痛,待到滿嘴都是咸腥味時,朝著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沫,只見其中還夾雜著好幾顆斷牙時,這才又猛地“嗷”了一聲,而后徹底閉了嘴。

  而那方才動手的打手這才滿意的退了下去,十分輕蔑的丟下一句:“你是個什么東西,敢這般對著郡主叫囂?”

  旁觀的顧大貴這會一身冷汗早就浸濕了后背的衣裳,這會一聽“郡主”二字,就更是呆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僵硬的扭過了脖子,聲音發顫的問道:“......什么郡主?哪個郡主?”

  見著古靈親自過來了,先前一直守在門口的清觴這會也已經立在了古靈身側后方,聞言,便也冷著臉,輕咤道:“自然是當今親封的安樂郡主!

  此時顧大貴夫妻二人早已是大驚失色,就又聽清觴一聲譏笑:“怎么,上門來鬧事前也不先打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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