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149回 截教天君擺十陣 闡教金仙暗施謀 下
公豹聞報,連忙升帳聚將,引兵出城列陣,待見了影,心下早吃一驚,暗肘:“素聞截教有十位天君,皆乃道德之士,似與本教十二金仙齊名;今日同到陣前,來助聞仲,只怕難以善了,卻須小心應(yīng)對,暫避鋒芒,非是帳下幾個三代弟子可以匹敵”主意即定,申公豹乃催四不像至陣前,朗聲言道:“久聞大名,今日得見,甚幸!只是諸位道友不在洞中靜修,反入紅塵中來,不怕沾了因果,染了殺劫么?”
秦天君冷笑道:“貴教暗中遣了許多弟子藏身西歧,欺侮聞道兄勢單力孤,吾等與聞道兄同屬一教,豈能坐視?今日即至陣前,便要與你證個高下;然而吾等皆非凡夫俗子,又不欲倚勇逞強,于是各以秘授,擺下十陣,叫道友過目,借此賭斗。全\本//小\說//網(wǎng)一則顯示仙家不凡,二則免累無辜黎庶、勇悍兒郎、智勇將士,遭此劫運,而亂其肢體也。
不知申道友意下如何?”
申公豹聽罷,卻是暗中松了一口氣,尋思:“彼等雖是道德之士,奈何不識軍略權(quán)謀,一味倚仗道術(shù)玄妙,豈不聞萬物生克,輕易將主動權(quán)拱手相讓,實乃貧道之幸,西歧之幸。貧道正何借此拖延一時,于教中請一二道友相助。”乃道:“道兄即有此意,貧道豈敢違命?”
于是十天君俱回騎進營,一兩個時辰之后,把十陣擺將出來。秦天君等復(fù)至陣前道:“貧道十陣圖已完,請公細觀。”申公豹遂帶楊戩等門人觀陣,果然好陣,正是:
天地三寸顛倒,玄中玄妙更難猜;陣中自演先天數(shù)氣暗藏混沌機。
上絕下裂太無情,日月金寶鏡;風(fēng)吼烈焰分三昧,寒冰凝山就萬刃。
黑砂紅水落魄,陰陽符印化血水;任君神仙不滅體,連皮帶骨盡無憑。
申公豹看罷多時,心中自驚,暗肘盛名之下無虛士,十天郡果然不凡,非是已身可以應(yīng)對,更堅廣邀同道議破陣之心。乃道:“十陣俱明,等貧道回去準備一番,即來破陣。”秦天君問道:“不知道友須準備幾日?”申公豹心中沒底,含糊其辭道:“少則三五日多則半月,何況道友之陣似未完全道友功成之日,用書支會,屆時再定具體時間不遲。”
于申公豹辭了十天君,自回城中,略作安排后,徑往西歧山而來到懼留孫,卻見封神臺已然完工。懼留孫問道:“師弟此來有他事?”申公豹答道:“一來確定封神臺進度,二來聞太師興兵來犯教十天君亦從中作梗,擺下十絕陣與本教見證高下。”懼留孫聽罷,乃笑道:“申師弟不必心憂,料想十天君不識天時,自來作孽,當(dāng)是應(yīng)劫之人。待貧道回轉(zhuǎn)玉虛宮,稟明掌教老師,定有決斷。”
隨后。兩人話。不提懼留孫回教中延請道友。單表申公豹歸城。吩咐軍士搭建盧篷。以待天時。其時。申公豹心中計教分明。別無憂思。于是早早安歇。次日醒來。忽覺精神委。申公豹卻也不曾小心在意;約有三五日時候。門子來報:“教中道友來了。”申公豹連忙強振精神相迎。只見教中十二金仙皆至。分別是:九仙山桃源洞廣成子、二仙山麻姑洞黃龍真人、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五龍山云霄洞文殊廣法天尊、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太華山云霄洞赤精子、夾龍山飛云洞懼留孫、山元陽洞靈寶**師、九宮山白鶴洞普賢真人、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青峰山紫陽洞清虛道德真君。
申公豹將道友請入盧篷。乃道:“蛇無頭不行。列位師兄且推一主事之人。共議破陣。”正說話間。忽聞空中有鹿鳴聲。異香滿地。通處氤氳。乃是靈鷲山元覺洞燃燈道人來了。眾仙齊下盧篷相迎。行禮坐下。燃燈言道:“貧道遲來一步。幸勿介意。聽聞十絕陣甚是兇惡。不知眾道友可有計教?誰人主事?”申公豹自思若論主事之人。燃燈乃是教中副掌教。輩份也比眾仙高了半輩。身份非比尋常。自是當(dāng)仁不讓。答道:“未有定計。專候老師指教。”眾仙亦無異意。燃燈道人乃道:“即是如此。貧道便與申道友代勞。執(zhí)掌符印。”
申公豹遂把符印拜送燃燈。自感大事已定。不覺精神一松。下意識地打了個哈欠。懼留孫觀之驚奇。疑道:“申師弟早入玄道。元神穩(wěn)固。根行日深。如今卻似精
。面色隱侮。莫不是中了旁人暗算。”申公豹自己甚。失笑道:“日前觀看十絕陣回來。頗有嗜睡之意。大約是觀陣之時。偶被邪氣侵染。料想不足為慮。”
燃燈道人聞言。忙把慧眼只見申公豹頂上黑氣籠罩。乃道:“申道友不可掉以輕心。貧道觀之應(yīng)是有人暗施左道之術(shù)。幸而申道友根行深厚。已入仙流。暫時未有大礙。”申公豹驚懼。忙道:“還請老師剔下解救之法。”燃燈略作沉吟。說道:“十絕陣中有一陣。名曰落魂。料想申道友所中之術(shù)。應(yīng)與此陣有關(guān)。有道是解鈴還須系鈴人。若想根除。少不得請一道友往落魂陣中走一遭。”
懼留孫插言道:“即是如此。貧道愿往。”不料燃燈道人卻道:“稍安勿躁。未知虛實之前。不可輕舉妄動。況貧道另有一旁門之術(shù)。可解此厄。唯所慮。若用此術(shù)。定須有一個與申道友命格相近之人作替身。代為受過。”申公豹聞言。忽道:“前幾次商紂派兵來伐。出頭立功皆是姜尚。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今日貧道遭此厄運。實乃代其受過。若非燃燈老師點醒。貧道尚且不知此間因果。還請老師盡快施術(shù)。也好‘物’歸原主。”
燃燈道人顏色大悅,然而卻并不言語,目視太乙真人。太乙真人果然接道:“申道友此言極是。‘江湖傳言’那姜尚與申道友同為代天封神之人,想來命理極為相似;而且若論淵源,姜尚等人與吾等多有怨對,少有交情,申道友實無必要代其受過,合該‘物’歸原主。”燃燈道人乃施旁門“轉(zhuǎn)稼”之術(shù)。
大凡旁門陰人之術(shù),施術(shù)之時多半須得探知受術(shù)之人的出身根腳,即常言所道的“生辰八字”、“天地人三格”等;亦有根行深厚之士,可通過觀形望氣來定位。申公豹身為修士,自然將已身根腳藏得極深,不會自露其短。正常情況下,若遭暗算,幾乎肯定是通過后被定位;事實亦是如此。燃燈道人深明此理,才敢肯定“轉(zhuǎn)稼”之術(shù),可解申公豹之厄。
且說燃燈道人施以秘術(shù),混淆“定位”,用**力將那“落魂黑氣”與申公豹的聯(lián)系斷絕,然后移去。由于姜尚亦是修行中人,背景深厚,燃燈道人疑心姜尚有秘寶護身,或竟有高人暗中護持,是以燃燈道人亦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免得授人以柄、圖惹事端,只將那“落魂黑氣”大略移至姜尚相府附近了事。
燃燈等仙的算計看似隱秘,無有錯漏,實際上卻忽略了至關(guān)重要的一點。有道是:福緣深厚,邪氣不侵。又道是: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姜尚前一世無端遭厄,被人陰算,換來的卻是今世的大福緣。
況且姜尚轉(zhuǎn)世之前,魂在地府任那閻君之位,委實積累了許多功德,輕易不沾因果。那“落魂黑氣”被燃燈道人移至相府,原本應(yīng)該來尋姜尚,不意姜尚有大福緣和功德光相護,根本侵染不得。但事情并不就此結(jié)束,卻是累及池魚。
僅只旬日,相府便陷入混亂;姜尚疑云大起,急忙請教六耳獼猴知事,言道:“師兄,貧道以望氣術(shù)觀之,府中邪云籠罩,黑氣沖天,一眾仆從無端受厄,精神委,體弱多病,清風(fēng)、明月兩位道友更是昏睡不醒,三魂去了七魄,不知是何道理?”
六耳獼猴知事天賦神通,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聞言乃道:“待吾施秘術(shù),一探究竟。”少頃,言道:“邪氣來處,乃是商營;日前截教十天君至陣前,擺下十絕陣,內(nèi)有一陣,名曰落魂,陣中主人姚天君施展左道之術(shù),已有數(shù)日。然而受術(shù)對象本該是那申公豹,不知何故邪氣移位,竟至姜師弟的相府,幸而姜師弟有功德之光相護,不曾有礙。”
姜尚聞言,念及清風(fēng)、明月及府中仆從無端受厄,于心不忍,嘆道:“貧道寧愿那邪氣全加已身,亦好過累及無辜,可憐清風(fēng)、明月兩位道友魂魄半去,性命難保。還請師兄施以援手,盡快救助。”六耳獼猴知事練就玄功,精擅戰(zhàn)斗,唯不通救人,乃道:“此非貧道所長,若要救人,還須吾兄明理出馬。又,姚天君施術(shù)多日,今至相府,時機不對,闡教金仙難逃干系。貧道即刻延請明理師兄來助,姜師弟還須小心提防。”(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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