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猜中
第二天一早起床,許遠心情還是激動,剛一醒忍不住又說道:“月娘,咱家還有多少銀子?”
剛端水進來的季夏聽到這話,立刻退了出去。
許月娘剛睡醒正不開心,忍不住擰了他一把,“讓你再問,昨晚不都說好了嗎,還問什么!”
許遠嘿嘿笑著,“總是有點不真實,王先生一百兩銀子就把那樣的武學賣給咱們了?”
許月娘氣的下床,“車轱轆話說了一晚上,你累不累!再看你一眼都讓我生氣,快滾!”
許遠一點都不生氣,他笑著拍拍枕頭,頭在上面歪了歪,感受到下面秘籍的輪廓,安穩的睡了過去。
許月娘在塌上氣了半晌,見床上的人沒了動靜,想過去擰他耳朵,誰知剛一靠近,就聽到一陣呼嚕聲。
她心中無語,自己轉身出門去了,丟下一句話,“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真高!”
許月娘洗漱完,和許佳一起吃了早飯。
許佳吃飯時問道:“爹爹呢,他去哪里了?”
許月娘“咯吱”咬下一口脆腌黃瓜,平靜的看著對面的女兒,“吃飯,吃飽了去找先生。”
小佳兒脖子一縮,咕嘟嘟把碗里的粥喝干凈,用帕子一擦嘴,然后飛快的跑走,“我去學堂了。”
許月娘慢慢吃完飯,在上課前去了一趟坡頂小院。
一百兩銀子換一本武學,他們占了大便宜,自然要好好感謝先生一番。
王含章表示這是公平交易,“你花錢買我東西,我沒吃虧,你也沒吃虧,這就夠了。”
許月娘不知他要錢做什么,但很豪氣的放話:“日后先生若有銀錢需要,只管來家里取,多了不敢說,幾千兩還是能拿的出的。”
王含章眉頭一挑,笑道:“我之前就想問,一直沒說,今日說到這里,便要問一問了。”
“你們小夫妻倆為何要在這村里定居,憑你們的本事,這世間之大,比這小山村好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何必拘泥于此?”
近三十歲的夫妻在王含章口中成了小夫妻,偏他還以一副長輩的口吻說話,再配上二十來歲的容貌,當真怪異。
許月娘卻沒有半點不適,她微微行禮,“先生謬贊了。早年間公公在這里定居,我們還有許多不解,心里還一心向往江湖。
但是這么多年住下來,佳兒也這般大了,從前的仗劍豪情不知何時已消磨殆盡,覺得這樣沒有硝煙斗爭的生活舒適自在,便再不想走了。”
王含章點點頭,表示理解,種田嘛,誰種誰快樂!
他表示自己在努力追求這種快樂。
這一天課程結束,幾個學生商量好,今日由楊銘值掃。
其他幾人離去時,楊銘把韓厲叫住,見其他三人看著自己,揮著手滿不在乎的說:“我有事與厲哥兒說,你們走吧!”
“有什么事不能讓我們聽嗎?”許佳機靈一笑,就要留下來。
張汶拉著他道:“我爹今天說要把先生訂制的東西做出來了,我們去看看吧!”
許佳一聽,立即點頭,和眾人道別一聲就拉著張汶往村里跑。
張汶被她拉著也跑起來,還回頭問蘇昌,“要不要一起去?”
蘇昌自顧自的走著路,嘴里喃喃的背著《春秋》。
許佳銀鈴般的聲音傳來,“他掉進書里爬不出來了!咯咯。”
早先在上溪村讀書時,除了必備的幾本教材,學生根本沒有其他書讀。
韓夫子雖然有些藏書,但那都是他大半輩子攢下的,只換不看。
因為書在這個時代非常珍貴,鎮子上唯一一家書鋪里,最便宜的書都要二錢銀子,幾乎是普通農戶兩三個月的花銷了。
所以一心崇復古禮的蘇昌心中甚是煎熬,當前的野心與自身能力的不匹配,讓他在白馬私塾中迸發出火一般的熱情。
許遠從不在私塾的事上省銀子,或者說他從來沒省過銀子。王含章一句囑咐,他就將鎮上大半種類的藏書都買了下來,算上許家本來就有的,另開了間房子做書房才放的下。
王含章鼓勵學生讀書,所以他允許學生借讀,甚至抄書,但是不可將書籍弄臟毀壞,否則原價賠償,這是要簽契約的。
其實他不用說,每一個農家學子都異常珍惜這樣的機會,對借來的書他們會十二分愛惜,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損壞。
自借書以來,蘇昌除了上課習武睡覺吃飯外,幾乎所有時間都用在了讀書上。
聽他家隔壁與他一同讀書的蘇孝光說,蘇昌蹲茅坑時嘴里還念叨呢!
王含章也曾擔心他這種狀態不正常,但再三觀察后,不禁嘖嘖稱奇,蘇昌自己很享受這種狀態,沉浸其中,專心構建自己的世界。
果然,天才不同凡響。
為了不讓人打擾蘇昌,他還去蘇家跑了一趟,言明其中厲害。
蘇父蘇母隨不大懂其中的意思,但只知道王先生說這對蘇昌是好的那就夠了。
……
楊銘把韓厲拉到一旁,笑著說:“厲哥兒,我與你商量個事怎么樣?”
韓厲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什么事?”
楊銘笑道:“今天我有事走不開,你幫我打掃了院子可好?當然,工錢是你的。”
今天習武時,王含章把昨日的工錢給了韓厲,他再三推辭,還是被王含章塞進了兜里。
聽他這樣說,韓厲自無不可,但由鑒于楊銘的風評,他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對,楊銘瞬間懂了他的意思,羞惱道:“騙你還有什么好處不成?你不做就算了,我找別人。”
說著,他轉身就走。韓厲忙拉住他的衣袖,抿了抿嘴,默默道:“我幫你。”
楊銘轉身看他,“不怕我騙你?”
韓厲沉默了一會,搖搖頭,“不怕。”
楊銘笑了,拍拍他的頭,有些試探的說道:“好,那以后你都幫我做了吧。”
韓厲偏頭躲開他的手,沒說話,走到墻角打掃起院子來。
他與同齡人相比要矮半頭,所以最不喜別人摸他的頭。
除了他娘。
楊銘見狀微微松了口氣,剛要走,就看到先生站在窗戶那里看著他。
他嚇了一跳,忙要行禮,先生卻對他微笑著點點頭,轉身走了。
楊銘走在回家的路上摸著腦袋思考先生對自己笑是何意?
到家時他終于想明白,有些興奮的笑起來,自己果然猜中了!
正在院子里打磨農具的楊村長見大孫子傻笑著走進家門,翻了個白眼,忍了忍沒有說什么,轉過身換了個姿勢抽起煙袋來。
要不是見你跟著王先生讀書辛苦,老子這煙袋鍋早扣到你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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