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于無聲處
王含章嘆了口氣,道:“先這樣吧,師伯你和薛神醫先完善藥方,我傳信出去,讓人盡力找尋靈藥。”
蘇星河點點頭,忽然想到什么,問道:“掌門,你為何叫我師伯?”
王含章頓了一下,讓函谷八友退下后,將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
蘇星河聽完,驚訝不已,“原來是這樣,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恩師竟然還有個女兒,這么多年真是聞所未聞,從未聽說過。”
王含章道:“是啊,真是巧合!
這樣的事實在沒什么好說的,多說無益,一句巧合便足夠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王含章將逍遙派的事全權托付給他。
如今逍遙派就他們這些人,其實也沒有什么好吩咐的,又將王家店鋪的聯絡方式給了他們,自己下了山。
蘇星河想要跟隨侍奉,王含章看著他白發蒼蒼的樣子,覺得大可不必。
逍遙派在無崖子師傅逍遙子任掌門時,勢力不很大,但頂尖高手在武林中卻是首屈一指。
可惜逍遙子離去后,師兄妹三人為情之一字結下深仇,分道揚鑣。
無崖子接任逍遙派掌門,被李秋水和丁春秋打落懸崖,三十年來枯坐木屋中,受盡折磨。
李秋水和無崖子分開,面首不知多少,最終入了西夏皇宮。
天山童姥巫行云練功被李秋水干擾,導致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身軀如孩童,受莫大煎熬。多年來久居靈鷲山,外人不得而知。
王含章細想想他們之間的恩怨,竟大都因李秋水而起。他不禁嘆了口氣,自己這位便宜外祖母真是會挑撥是非啊。
無崖子生前的遺言未說完便去世了,不知是想留下怎么的話語給李秋水。
王含章想,大概率是仇恨吧,畢竟害得他這幅樣子。
當然可能也有懷緬,大理無量山中的山洞不是擺設。
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時光可能就在那里了。
琢磨了一路,直到下了山,王含章才回神,他失笑道:“我怎么還多愁善感起別人來了,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呢!
山下有個小鎮,昨晚星宿派的人宿在這里,鬧的鎮上的人好一陣不安,幸好沒有弄出人命。
王含章責怪自己考慮不周,壓著他們給受害人道歉,又賠了銀子,然后帶著他們離開了這里。
星宿派的人一個個真的是會說話,王含章問及他們門派的情況,在星宿海勢力如何,他們卻總是能夠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把話語轉到王含章身上,然后是一頓馬屁,華麗的詞藻像不要錢一樣,使勁往他頭上扣。
真的都是人才。
他感嘆,不怪丁春秋這樣培養他們,拍馬屁的話聽著就是舒服。
離了擂鼓山,傍晚的時候他們在野外露宿。
丁春秋這次來到中原,帶的弟子有幾十人,其中追殺阿紫死了幾個,因青城派和慕容復一伙硬拼死了不少,如今跟著王含章的,總共有四十人。
一眼看去,黑壓壓的人頭,也不少了。
他們從小跟隨丁春秋修煉毒功,實在不為中原武林所接受,若是強行接受他們,只怕會遭到抵制,對他的名聲也有所損害。
但是化去他們的毒功,只怕沒一個人會同意。
而且雖然王含章不大在乎自己的名聲,但是以往的很多例子證明,好的名聲會給他的處事帶來助力。
這些弟子大多是二流實力,有些更是不堪,對王含章來說并無大用,所以他們還是從哪來,回哪去的好。
王含章將他們聚集在一起,迎著他們崇拜希冀的目光,硬著頭皮說:
“丁春秋死了,你們打算做什么?”
一個機靈的叫道:“王公子神通蓋世,名震江湖,我們當然跟隨你老人家,唯您馬首是瞻!”
“是啊,是啊,唯您馬首是瞻!”其余弟子異口同聲的喊道。
王含章心中無語,我怎么成老人家了?嚴肅道:“丁春秋死了,這樣的阿諛奉承之類的話以后不許在說了。如有再犯,定不輕饒!”
好聽的話聽多了,容易滋生驕傲自滿之心,對自己的實力有所誤解,聽兩句就算了,可不能上癮。
有人想再說好話,“您老人家……”
“轟”的一聲,王含章一掌打出一個大坑,說話的人像被公雞掐住了喉嚨,聲音戛然而止。
再也沒人敢說話。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好言好語最不頂用,嚴厲冷酷的手段才是正解。
王含章見沒人說話,接著說:“我不可能當你們的掌門,這樣吧,你們這些人里武功最高的是誰?”
星宿派門人面面相覷,有人遲疑的說:“摘星子、摩云子被人殺了,現在武功最高的該是追風子三師兄了吧?”
立刻有人反駁:“什么追風子,應該是出塵子師兄!他已經把三陰蜈蚣爪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追風子可不是他的對手!”
“哼,什么出神入化,有本事來打一場。
“來啊,怕你不成,一定是出塵子師兄厲害!”
“放屁……”
一時間吵鬧喧嘩亂成一團,這些人奉承說好話,罵起人來也是尖酸刻薄,嘴皮子溜的很。
王含章饒有興致的聽了一會,但是見越來越不像話,什么臟話都出來了,趕忙制止。
“都給我閉嘴!”
這句話用上了搜魂傳音大法的內力,立刻震懾住他們,現場立刻鴉雀無聲。
“我知道星宿派從前的規定是武功高者為大,但是從現在開始,廢除這項規定!”
王含章環顧一圈,威嚴道:“星宿派壞事做盡,中原武林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你們就回星宿海去吧!”
聽他這樣說,這些門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喜色。
“其他的事到了星宿海再說!”
王含章覺得他們很是麻煩,怎么安排都不盡人意。
自己的麻煩都沒解決,還有閑心管別的事,真是心大。
和他們相處一天,他感覺他們簡直是武林敗類,各種問題層出不窮,擔心他們無人約束,禍害武林,便跟隨他們去星宿海。
動身之前,王含章往蘇州曼陀山莊去了一封信,然后一伙人動身西去。
……
鳩摩智強撐著下了擂鼓山,踉蹌著不知走到了哪里,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是在一個農家。
兩間木屋里只有桌椅板凳,鳩摩智清醒后先是警惕,見屋里沒有人才放下心來。
這番動作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讓他重重的咳嗽起來。
這時“吱”的一聲,門從外面推開,一個粗布麻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看到鳩摩智一臉警惕,他并不在意的笑道:“你醒了?”
鳩摩智慢慢坐起來,雙手合十,低頭致謝:“多謝施主救命之恩,小僧無以為報!
年輕人隨手一擺,“大師嚴重了,我不過舉手之勞。”
鳩摩智道:“施主的救命之恩,對小僧來說卻是恩同再造。出家人六根清凈,恩情卻不能不報!
“隨你吧!
年輕人把手中的碗放到桌上,道:“荒山野嶺沒有什么好東西,大師隨便吃點吧!
鳩摩智道:“多謝施主!
在他吃飯時,年輕人好奇道:“大師也是江湖人士吧,不知是怎么受的傷?”
鳩摩智沒有當即回答,而是慢條斯理的吃完飯,放下碗筷道:“小僧的傷是被一位墮入邪道的施主打傷,本想阻止他犯錯,可惜實力低微,反被打傷!
年輕人點點頭,沒再說話。
吃過飯,鳩摩智坐在床上打坐片刻,感覺傷勢的嚴重程度,心中暗暗警惕,這位先鋒崛起的王公子實力深不可測,遠超他的想象。
鳩摩智一生沉迷佛法武學,突然遇此大敵,頓時生出無限的興趣,想要擊敗王含章。
可是他自覺武功已臻自身巔峰,想要再有寸進是千難萬難,需得另辟蹊徑才好。
但是念及傷勢,他將心沉下來,決定先將傷勢養好,再圖謀其他。
鳩摩智在木屋住了十天,年輕人每日給他三餐,別的便無甚交流,兩人說話加起來不過十指之數。
第十天的時候,鳩摩智緩步走到門口,看著年輕人在門前打拳。
拳法不知名,但看招式都是基礎,無甚高明之處。
鳩摩智從頭看到尾,未發一言,又轉身走回去。
坐到床上,鳩摩智手放到枕頭旁的位置,摸索著上面的微微凸起,低頭沉吟。
年輕人三遍拳打完,微微冒汗的走進來,看到鳩摩智手的位置,他頓了一瞬,笑道:“干擾到大師休息了?抱歉,平時看的拳法隨手放到那里,我這就拿走。”
他說著話走過來,鳩摩智低著頭沒有動靜。
年輕人笑著說:“大師?”
鳩摩智抬起頭,面無表情的道:“不知什么拳法,可否讓小僧一觀?”
兩人四目相交,年輕人嘴角的笑意緩緩淡去。
“大師這是何意?若是我說不可以呢?”
鳩摩智手掌不動,不置一詞。
年輕人冷笑道:“大師身為出家人,恩將仇報,不怕遭報應嗎?”
鳩摩智閉了閉眼,突然間胳膊一動,右手由下到上,沒有預兆的一掌拍出。
年輕人好似早有準備,隨手一拂,不偏不倚的和鳩摩智的手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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