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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女人心,海底針


  一行人從三皇廟又重新出發上了路,光光顯得心事重重。

  小竹疑惑的詢問:“姑娘,你怎么了?今天怎么一直悶悶不樂的?”

  光光思索了一下,她對小竹說道:“小竹,你還記得唐銘來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嗎?”

  小竹想了想:“沒印象了。”

  光光掀開簾子的一角,往外看,少年坐在馬上,他身形極為欣長,皮膚并不白皙,近似于古銅色,五官立體,眉目如峰。而頭上束發的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他穿著一件藍色云翔福紋勁裝,腰間掛著一把古樸的佩劍。

  怎么看都是個英俊不凡的青年才俊,事實卻是,他只是自己家里的一個護院,身份低微卑賤。

  這么一個人物,卻被自己忽略了那么久,光光想不通,為什么唐銘以前的存在感那么低呢?

  貌似他是兩三年前到的自己家,難道是因為那時他還小,自己沒關注過這個小屁孩?

  唐銘回過頭,他眸光閃爍,詢問光光:“你這個丫頭,老是盯著我干什么?”

  光光很想問,郴王跟他有沒有關系?他是不是來自雁蕩宮,因為左右人多眼雜,只好又作罷。

  唐銘笑了笑,突然說道:“難道你突然發現哥哥我長得英俊,心生愛慕?”

  光光沒想到,自己愣神間,唐銘就腦補了一出狗血劇,她氣急敗壞的做了一個嘔吐狀:“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我就是愛慕賀涼宵都不會愛慕你的。”

  唐銘沉了沉臉,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喜歡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看不出來,你那么跳脫的性子,能忍受得了那個悶葫蘆一樣的賀公子?”

  額,光光汗顏,好吧,她還真是胡謅瞎扯的,就賀涼宵那種斯文沉默的性子,自己要是跟他在一起,估計遲早會被逼瘋。

  她瞪了一眼唐銘欠揍的臉:“哼,你管我,你家住海邊吧,管那么寬!”

  說完她就恨恨的甩上了簾子,真是一個毒舌男,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在她沒有看到的外面,唐銘陰沉著臉,眼中有著復雜難言的情緒,他盯著車簾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自嘲的扯唇露出一個涼薄譏諷的笑容來,想著,自己又再奢望什么呢?

  又在路上走了十天,韓家這幾輛馬車,幾十個護衛,總算是進入了漳州城。

  漳州城距離淮陽府有千里之遙,中間隔著一個賀州,眾人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都松了一口氣。

  光光讓跟來的管事找個客棧讓大家安頓下來,當然了,他們這不小的一支隊伍,也引起了當地不少人士的回頭率。

  等大家住下來以后,修整洗漱,光光也清洗打扮一新,打算先到街上去逛逛,并打聽一下按察副使府在什么位置。

  當然了,他們出行簡單了不少,光光帶了丫鬟小竹和蕓兒,至于負責她安全的唐銘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幾人順著城中街道往前望去,熙熙攘攘,人口眾多,寬闊的街道兩邊,形形色色的商鋪林立,千奇百怪的招牌比比皆是。

  茂密蔥郁的尖梢紋絲不動,大街上行人絡澤不絕,騾馬驢車川流不息,小販的叫賣聲此次彼落,一派熱鬧繁榮的景像,并沒有因為酷熱的夏,而有所減少,相反的卻更多了一些虎視眈眈的風流公子哥兒,到處尋花問柳。

  唐銘皺了皺眉,不自覺的靠近了小姑娘幾分說道:“這漳州府我來過一次,好像平時沒那么多人。”

  光光也覺得,這人流大的有點過分啊。

  而且,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漳州城里店鋪眾多,可是鐵匠,兵器、農具鋪子占的不少,隨處可見。

  她疑惑的詢問唐銘:“你來過這兒?那你知道不知道,漳州是不是有鐵礦之類的礦山啊?”

  古代的冶鐵多靠鐵砂,也就是磁鐵礦,農民下地的時候常會有磁石貼在鋤頭、犁等鐵器上,可據此發現鐵礦。

  但是不管是,金銀、銅、鐵礦都屬于朝廷管控,私人是不可以開采的。

  像鐵這種東西,是兵器的原料,朝廷把守嚴格,而漳州這個地方的鐵器鋪卻如此之多,是不是說明,地方官府松懈,或者他們本地就有大量的礦脈,人家并不稀奇。

  唐銘的思緒有些飄忽:“哦,本地盛產赤鐵。”

  光光看了看奇怪的唐銘,她小聲的問道:“唐銘哥哥,你是郴王府出來的嗎?”

  唐銘的瞳孔縮了縮,有些慌亂,也只是一瞬就恢復了正常,快到沒有人發現他的變化。他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訓斥光光:“胡說八道什么?我跟郴王府有什么關系?”

  他看了看涌動的人群,然后壓低了聲音:“你不要命,可不要害我,郴王犯上作亂,在十幾年前就被朝廷圍剿誅殺了,你這么明晃晃的提起他,難道是怕我們死的不夠快?”

  光光震驚,她還真的不知道郴王的事情,她所了解到的朝廷里面的事情都是聽賈御醫和賈琦說的,其他的消息她還真的是一無所知。

  她古怪的打量這個少年,假若他當真是雁州郴王后裔,那按照他的說法,他豈不是判臣余孽?

  想到這里,她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

  幾人游逛了一圈,在酒樓里吃了一頓具有本地特色的飯菜就回客棧安歇了。

  第二天早上,用罷了早飯,管事的把幾輛大車都準備好,上面拉的都是自家莊園里出產的東西,是韓家送給陸大人的禮物。

  簡車易行,除了丫鬟婆子,唐銘還帶了十幾個手下隨身保護,一眾人就往陸家來了。

  陸大人是按察副使(古代地方官名。是朝廷派到各道巡察、考核官吏的官員。),官職在知府同知之上,府邸也就在城中,離府衙不是太遠。

  到了陸府門口,管事的送上了拜貼,過了一會兒,就有仆婦出來迎接,是陸大人的長媳易氏,光光是見過她的。

  易氏也非常詫異韓家千里遙遠的就來了一個小姑娘,不過面上還是維持的一派和平:“光兒妹妹,真是女大十八變啊,你臉長開了,個頭也長高了,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光光恭敬的給易氏行禮:“多謝陸大嫂夸贊。”

  眾人往里走,穿宅過院,到了二門里,唐銘他們就停下被安排在了花廳里等候。

  大戶人家的內院就是這樣,一般外男是不可以隨便進入的。

  光光帶著幾個丫鬟婆子跟隨易氏入了內宅主院,到了上房里,陸夫人和女兒陸婉兒以及陸家眾女眷已經早早在等待了。

  光光逐一行禮,自又是一番熱鬧。

  陸夫人喜笑顏開的道:“你這個丫頭,真是越長越水靈,你一來啊,可把我們這滿府的媳婦小姐,丫鬟都給比了下去。”

  陸夫人這么拉仇恨的話,讓滿屋子的媳婦丫鬟們都向著光光看了過來,光光一臉的黑線,她趕忙說道:“伯母過譽了,論容貌才學氣質婉兒姐姐,陸家嫂嫂們都不知道比我高出多少倍去了,小女是農戶出生,志疏才短,自不敢跟各位官家出來的姑娘相比。”

  陸夫人呵呵一笑,她當真沒有說假話,就光光這打眼的容貌,可是讓陸家眾女眷都黯然失色起來,從光光一進門她就有三分不喜。一個女子,長得那么拔尖,可就有成為紅顏禍水的風險了。

  陸夫人又說道:“韓姑娘過謙,你這容貌就是在這整個漳州府我看都難再尋第二個,不必自毀形象。”

  一眾女人,像刀子一樣的目光瞬間又射向了光光。

  光光在心里把這個陸夫人罵了個狗血噴頭,這不就是妥妥的給自己拉仇恨嘛,女人的嫉妒心可是不可小覷的。

  陸婉兒這時來到光光身邊,親熱的拉著她的手,然后對母親說:“娘,光兒妹子千里遙遠的來到漳州為我送嫁,你可不準欺負她。”

  眾人就都笑了起來,氣氛格外的和諧熱鬧,只是話題卻是藏著不少機鋒。

  說了一會子話,陸婉兒詢問光光:“你家三哥如今如何了?當初他被賜封同進士,年僅十四歲,可是轟動了一時呢。”

  光光隨意的道:“哦,婉兒姐姐,我以前沒跟你說,我三哥去年中了舉,下個月也該進京參加會試了。”

  她的語氣狀似隨意,聲音卻不小,讓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到,陸夫人的臉色一僵,她驚訝的詢問道:“韓進士才十六吧?補考中舉了?”

  這群勢利眼,就韓得平這個農官,她們這些高門官宦世家出來的女子還真是看不起,瞧不上,可是一聽說韓家有個讀書人,她們立馬又會改變態度。

  光光心底冷笑著,面上不顯:“陸伯母,我三哥是去年中的舉,才十五呢,就是我三哥的老師都說,我三哥是大盛朝建朝以來,為數不多的中舉中那么年輕的人。”

  客廳里靜了那么兩秒,易氏笑著道:“光兒妹子,你三哥既然能夠那么年輕就補考中了舉,那他的老師肯定不是普通人吧?所謂名師出高徒,不知是哪位大儒啊?”

  “是竇辛稟竇大人,當初他在我們淮陽府任知府時就一直把我三哥帶在身邊教導了,即使后來他升任了箐州糧道轉運使,也是把我家兄長時時刻刻帶在身邊悉心教導的。”

  陸夫人的臉色變了變,她笑的有些勉強:“難道是即將升任吏部左侍郎的那位竇辛稟竇大人嗎?”

  光光特別天真的沖著陸夫人露出大大的微笑:“原來陸伯母知道竇大人啊?”

  陸夫人的笑容這才真誠了不少,她向光光招了招手:“那是自然,說起來,這位竇大人跟我家老爺還是同窗呢,他文采出眾,是明宗朝甲子年的探花郎,我們大盛的讀書人應該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的吧?”

  陸家幾個媳婦就都贊嘆起來:“那韓進士原來是竇大人的學生,難怪能夠補考中舉,要是今年會試再中,可就當真是前途無量啊。”

  “關鍵是韓進士年紀輕,不過十六而已。”

  光光撇嘴,這些趨炎附勢的富貴眼,她也是念在跟陸婉兒相交一場的份上,才會來看她發嫁,結果陸家人卻瞧不上她的身份,處處拿話壓她,一聽他們家跟竇大人有關聯,又馬上改了態度,還真是讓人不喜。

  光光走到陸夫人身邊站下,陸夫人伸手拉著她:“哎呀,你這小人,實在是長得好看,要是我還有兒子沒成親就好了,準去聘你為婦。”

  光光心內不恥,卻不得不恰到好處的低下頭紅了臉:“陸伯母就是會開玩笑。”

  易氏打趣道:“母親,雖然我們陸家沒有未成親的公子,可是光兒妹子跟我們家婉兒是手帕交,感情深厚,你看看這倆人站在一起,就像兩朵花一樣討人歡喜。

  那婉兒是您的閨女,光兒妹子不也就跟您的閨女差不多,都是一樣的。”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陸夫人言笑晏晏的拍著光光的手:“對,光兒也是我的閨女,跟我的親閨女是一樣的。”

  光光也跟著笑起來:“我一看到陸伯母啊,也覺得格外親切,就跟我娘一樣,讓人想要親近喜歡。”

  要是沒有先前亮出竇大人的名號,這會陸夫人估計心里要非常不高興了,因為光光把她比作是林氏那樣的人,林氏可是沒有身份背景的鄉間婦人,陸夫人要是能夠高興才怪。

  可是這會兒,她笑的合不攏嘴,似乎是完全忘記了韓家莊戶人家泥腿子的出身。

  陸婉兒這時走過來,牽起了光光的手,對著陸夫人撒嬌道:“娘,你們別一直拉著光光說話,她那么大老遠的來看我,我們姐妹也那么久沒見了,有好多體己話要說呢。”

  陸夫人這才放行:“那你們快去吧,中午帶光兒過來一起用飯。”

  陸婉兒這才高高興興的牽著光光去自己的院子里。

  她們走后,陸夫人就沉下了臉,她有些嫉妒的道:“沒想到這個泥腿子發起來的韓家竟然真的有了大造化。”

  易氏不解:“母親,您是說韓三公子的那個老師?就是他做了吏部左侍郎,也不過是個從三品,比公爹只大一級而已,就以公爹的才能,我相信要不了兩年,定然也會被升任成京官的。”

  陸夫人盯了兒媳婦一眼斥道:“你懂什么?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竇辛稟是甲子年的探花郎,高中之時可就被當世清正名流大儒宗大學士給招為了東床快婿。”

  陸夫人望著閨女和光光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那可是個清貴名門,百年世家,宗大學士更是德高望重,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他是當世備受學子們推崇的大儒,門生學子遍布朝野,備受天下杏林讀書人的敬重。”

  易氏被訓斥了兩句,捂了捂嘴:“媳婦無知多嘴了。”

  陸夫人想了想說道:“這個韓家三郎看起來格外受竇辛稟的看中,不用說,韓三郎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說著,陸夫人突然轉了話題:“你舅父家中是不是有個表弟家中缺了大婦?”

  易氏有些反應不過來:“啊,對,我那表弟媳婦前年難產,母子都沒保住。”

  陸夫人立馬喜上眉梢的說道:“你讓你家姑母帶上冉哥這個孩子到我們府上來住上幾天,我記得他們跟韓姑娘家還是同鄉呢,似乎都是一個縣來著,年輕人在一塊應該會有話說的。”

  易氏眼睛閃了閃,笑著接話:“說的也是,他們都是同鄉,年齡又都不大,會互相歡喜的。”

  另一邊的光光跟著陸婉兒回了她的院子,絲毫不知,危險已經在悄悄逼近。

  倆人坐下,有丫鬟端來了茶水點心,光光這才有空詢問陸婉兒:“婉兒姐姐,你的夫婿是哪里人士啊?你見過沒?長得如何?”

  這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姑娘議親,雙方是不會見面相看的,都是媒人保媒說媒,尤其是讀書人家,特別的講究禮儀。

  而像鄉下人普通老百姓家就不會守那么多規矩,男女見面相看是常有之事。

  陸婉兒紅了臉:“哦,是漳州按察正使蔣大人家的公子,至于見面,倒是曾經在茶樓上遠遠瞧過一眼,不曾細看過。”

  光光好奇的問道:“哦?長得英俊嗎?多大年歲了。”

  陸婉兒低了頭,掩藏了眼中失落的情緒:“長相也就稀松平常吧,至于年歲,估摸著二十七八了吧!”

  光光吃了一驚,這個時代的人成親都早,這個蔣公子二十七八了才娶媳婦,顯然是有啥問題,難道是續弦?

  她猜測著,卻不好問出口。

  想著,難道陸家是為了攀附結交漳州按察正使,把好好的閨女給了老男人做續弦?

  倆人又閑話了幾句,陸婉兒突然羞答答的詢問光光:“那個……光兒妹子,你家那個義兄如今如何了?娶妻生子了嗎?”

  義兄?光光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后就又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那個妖孽少年晨玄。

  光光就把當年回鄉,土象山遇襲的事情跟他說了,陸婉兒無比的失望:“好好的人,怎么就失蹤了?還挺可惜的。”

  光光喝了口茶水,沒有回答陸婉兒這個問題,這少女懷春,經年不忘,顯示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如今是她將要嫁人之時,說這些,豈不是徒增煩惱憂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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