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下第二
殺氣彌漫間,我突然仰面深呼一口氣,雨絲輕柔的飄落我的臉上,“冬雨將至,如此純凈的雨水,落在不同的地方,會變化成不同的東西,但是無論怎樣,卻無損雨水本源,我現(xiàn)在似乎可以感受到那雨水即將劃過的痕跡。/wWW。Qb⑤、cOM/”我如同夢魘的自言自語。
我話聲輕柔,卻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校場中人,除了在刑臺之上的南宮月若有所思,其余眾人都露出迷茫神色。
我話語一出,梁興磅礴殺氣頓時收斂,一股淡而柔和的氣機取而代之,無形氣場和我的氣機相連,淡漠中卻有著無邊的生機!
冬日肅殺,卻又蘊涵生機,以殺止殺,非至善!
蒼云面容一動,兩眼望看著我,精芒暴閃,過了一會,輕垂眼瞼,仰面無覺聞你的名字,我只道你不過是一個武夫,對著無上天道不屑一顧,今天一看,老尼錯了,你意志之堅定,即使頃盡三江五湖之水,恐怕也不能動搖半分,看來你已經(jīng)悟透無上武道,老尼恐怕也難是你的對手,這炎黃大陸之上,恐怕只有扎木合可以與你并論!”
蒼云此話一出,場中頓時騷動,扎木合穩(wěn)居天下第一高手四十年,無人能夠撼動他的地位半分,蒼云此話已經(jīng)表明即使大林寺神妙在場,也恐怕無法與我抗衡。
緩緩蒼云對著梁興又開口道:“方才一擊,以為夜叉尚未到大乘,如今想來是因為應戰(zhàn)倉促,未能聚力,修羅數(shù)語,卻使得夜叉殺氣盡收,看來即使摩天再生,也不是夜叉對手,天下間人畢生沉浸武道,想要這天下第一高手之名,看來還要數(shù)十年的等待!”
頓時校場之上一片歡呼之聲,炎黃大陸以武力稱雄,墨菲因為有扎木合的存在,始終雄踞天下,飛天大林神妙武力卓絕,也稱雄中原,明月多年來,只有一個摩天,始終無法大成,于是人們迷信起來,只要誰能夠擁有天下高手,就可以雄霸天下,如今明月一下子出來兩個絕世高手,天下必然歸于明月!
我淡然一笑,看看梁興,此刻他的臉上也是一片淡漠的笑容!按髱熯是過譽了!東海紫竹林威震天下,觀潮劍和潮汐勁天下一絕!今日就讓我們來領(lǐng)教這無上神功,大師,我們還是開始吧!”
“開始?我們早已經(jīng)開始了!”蒼云說話間身上寬大僧袍飄動,她仰天觀望滾滾烏云,沉穩(wěn)的說道:“王爺,你說的不錯,雷雨將至,此刻,我能深刻感覺到電流在這空中穿梭不息,循環(huán)不止!
就在此時,雨絲停落,天空烏云密布,氣氛郁悶之極。
再看梁興,他竟已然裂空在手。八十斤的單手巨劍在他手中如同燈草,絲毫不見分量,一劍在手,頓時,一股君臨天下、睥睨眾生的超然氣度有若光芒耀眼萬丈,此時他那黝黑臉龐上,發(fā)出一片光輝,在這陰沉的天色下,更覺詭異。
“大師,梁興求戰(zhàn)!”
“任何一種武技只要能符合自然的規(guī)律,就能由淺至深,最后入道。習武修行,便如登山勇者,山峰高高在上,各人選擇不同的路徑,雖有不同的際遇,目標最終是山峰之巔。”蒼云那張充滿奇異魅力的臉龐,此刻正發(fā)揮出懾人的神光,可是那對精芒內(nèi)斂的眼珠卻藏著深不可測的智慧和看破了性情的胸襟。她絲毫沒有理會梁興的話語,只是淡淡的一笑,侃侃而談,所有的人都在迷茫,但是我知道,因為蒼云此時已無勝算,她在將她一生的武道領(lǐng)悟告訴南宮月:“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無不知,莫能行。”此刻蒼云說出如此玄奧話語,更是在決戰(zhàn)之前說出這話,自是另有深意。
南宮月似乎領(lǐng)會了蒼云的意圖,她跪在南宮云的身邊,靜靜的聆聽。
“大師說完了嗎?”我笑著問道。
沒有理睬,蒼云停住了話語,凝神向我和梁興注視,此時我們?nèi)硕际悄⒂诎肟,宛如天神臨世,一黑、一灰、一白,三色交映,氣機相連!
我向著蒼云的方向虛空踏出了一大步,雖是在空中,但是我卻猶如踏在實地,那一步給人雖動卻更似靜的奇妙感覺。此時的我悠然自若,一股莫可抵御的氣勢和風度,泛凝著無可言論的大家風范。
頓時校場之中,雷雨即至,空中彌漫著天崩地塌般的壓力。此時,所有的人都禁若寒蟬,每一個人都凝神注視這武人畢生向往,難得一見的絕世之戰(zhàn)。
就在我踏出那使眾人驚嘆的一步后,卻嘎然止步,站立的姿勢有如磐石,似乎再也沒有移動半步的意思。所有的人頓時驚訝,不知黑水意欲何為。
蒼云眉頭微皺,也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立刻立刻感應到蒼云的精神稍有松懈,正是最好的進攻機會。既然蒼云要將她畢生所悟傳授給小月,那么我就要讓她盡展所學。就在蒼云氣機露出了半點的破綻,我身后寒光一閃,誅神受我氣機所吸引,飛躍出鞘,“大師,看刀!”話剛說完,幾乎同時,誅神已橫掃向蒼云,看似稀松平常不過的一刀,甚至有些笨拙味道的一刀橫掃,這一刀砍出的同時,卻又連帶著砍出了無數(shù)刀,立刻我身前數(shù)丈前盡是刀影翻滾。卻令所有觀戰(zhàn)者生出千軍萬馬廝殺得血流成河、尸橫片野、日月無光那種慘烈的感覺。
梁興凝神注視,他看著我這古樸的一刀,微微一皺眉頭,腦中不停的在思索如何破解這一刀。
所有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本以為是我和梁興齊力挑戰(zhàn)蒼云。卻不知先是我來獨斗蒼云。不過這樣一來,卻讓大家更覺刺激異常,校場眾將和周圍的習武之人都紛紛互相點頭,眼神中流露著興奮。
聽得蒼云哈哈一笑:“修羅此刀當是在沙場的感悟,就讓蒼云來與王爺共悟此感。”語音才落,她像魔法變幻般移到刀光邊緣處,頓時置身于重重的刀光之中。
此時,場中起了變化,蒼云緊隨著刀影而展開精妙已至極點的步伐,也不攻擊,任由我追其之后。兩道影子一白,一灰追逐不停,但似乎是我每一刀都緊跟在蒼云身后,每一刀都險象環(huán)生。
然而,此時的我則猛然升起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雖然蒼云始終在我刀前觸手可及之處,但我卻漸漸感覺不到她的存在。自我出戰(zhàn)以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似乎有一次,那是在臥佛寺與明月大師的暗中較量,使我有過這樣的感覺,那失落感難過得我?guī)缀鯒壍丁N彝话l(fā)長嘯,刀光再度爆漲,遠盛于前。
此時,不但是我,幾乎眾人都突然有眼前失去蒼云身影的感覺。而我的感應更為強烈:不止是消失,而是在我不斷催力發(fā)刀的時候,仿佛有人在至高處望著我的一舉一動。我引以為豪的每一刀就如同兒戲一般。
刀影消逝,我橫刀卓立半空,眼中顯露出敬佩的目光。
蒼云同時翻身穩(wěn)穩(wěn)停住了身形,神態(tài)間怡然自得,冷峻而深不可測的眼神,似乎天地間再無可瞞過她之事物。惹起圍觀的眾人爆發(fā)出轟天震地的吶喊助威,更添其本己迫得人透不過氣來的驚人氣勢。
我突然笑了,贊嘆道:“大師剛才的步法高明之至,雖然你仍在我刀前,卻使我有失去大師身影之感,更令人佩服的是大師竟能使我感到你已脫離戰(zhàn)圈,置身事外,冷眼相觀之感。那就有如觀雞啄斗,而我正是那啄斗之雞,你是那更高處的眼睛。”稍頓片刻,我再度現(xiàn)出回憶的神色,“自我出道以來,歷經(jīng)無數(shù)大戰(zhàn),或生、或死,給我了無數(shù)的感悟!最使我感到恐懼的,莫過于當年東京血戰(zhàn),那是我一生中最為兇險一戰(zhàn),看著那數(shù)十萬人撕殺的戰(zhàn)場,我強烈的感受到生死的無常。這一刀正是從戰(zhàn)場之中感悟而來。從那以后,我一直探索生死的問題。其實,生死并非是在斷氣之時,生命在呼吸之間循環(huán),一口氣吐出去卻吸不回來,那就是下世了,所以每一次呼吸就是一次生死輪回。每一天我們都處在無數(shù)次的生死循環(huán)之中。而不止是呼吸間的生死!蔽医吡Φ膶⑽宜形虻降臇|西傳授給刑臺之上的小月,此刻她神色裝容肅穆,兩眼仰視蒼穹,似乎已經(jīng)神游身外!我知道此刻她每一個頓悟,都會影響到她今后的一生。
微笑著,蒼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笑著答道:“多謝王爺成全小徒,其實以生死為戰(zhàn),乃武道的下乘。你我一戰(zhàn)必須無生無死,無勝敗之念,始是道禪至境、武道之致。就象剛才我破你那刀意的步法,正是合乎此理,舍棄心中的勝負之念,以超脫之心而破之,所以你有被我在高處觀看之感。王爺卻是奇才,從我步法中已看出其中精要。然而在出手之時,你我卻又要做到心無旁騖,務要置對方于死地,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和梁興同時一愣,愕然道:“這豈非矛盾非常?”
蒼云道:“正是,這世界就是矛盾的世界,自然萬物皆由矛盾組成。生命的生死,歷史的滄海桑田,天下的分分合合,每一事物都有其矛盾存在,這是自然法則,我們的修行正是越多的領(lǐng)悟自然法則,每一至理都融會貫通方能漸悟大道!
她忽的虛空一抓,地上的泥土幻出一條土龍,把泥土放在手中,蒼云笑道:“王爺認為是我手中的沙土多,還是這大地的沙土多呢?”
我毫不考慮的答道:“自是這大地為多!
梁興則陷入沉思,開始仔細回想方才我與蒼云的交手。因為他并非如親身經(jīng)歷,所以要多一些思考,才能領(lǐng)會到蒼云方才的話。
而這時,圍觀的眾將和武者見我與蒼云初一交手,就論起武道至理,雖然一時不能理解,卻也感到受益匪淺,聯(lián)想到下面的決戰(zhàn)定是更為精彩,人群又再度壓低聲音,私下議論起來。
南宮月依舊凝神望天,她似乎沒有看到我剛才和蒼云的一戰(zhàn),也沒有聽到我和蒼云的對話,神智完全陷入了一種玄奧的渾淪之中!
這時,蒼云接著說道:“不錯,如此淺顯的道理,我們都知道,但是當這道理換了環(huán)境時,我們卻常被假象所迷惑,不能使得內(nèi)心透明。我們的人生就如我這手中之土,是有限且短暫的。當我們超脫于表象之上,置身于這宇宙天道之中,才能感悟永恒!
我聽完此話,長吁一口氣,雙目奇光大盛,今天的一戰(zhàn),蒼云不禁是在將她的體悟告訴南宮月,也是在向我訴說著什么。疑惑的看著蒼云,“大師為何如此教我?”
目光深遠,蒼云緩緩開口道:“王爺,可知四十年前我與扎木合一戰(zhàn)?”
我點點頭,卻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系。
“當年天榜之戰(zhàn),摩天以最長,神妙次之,扎木合行三,貧尼最幼,和王爺如今相仿。那次論戰(zhàn),摩天跳梁,不足讓我擔心,神妙雖猛,但是年齡癡長,最讓貧尼佩服的,便是扎木合,此人那是年齡僅三十,卻已體悟無上道法。密宗六字真言,讓我無從下手。如今想來更加老辣!”說著,蒼云的臉上露出一絲神往之色,眼光一轉(zhuǎn),“不過貧尼并不服氣,他的九轉(zhuǎn)陰陽大法未必就勝過我的潮汐勁,只是當年年齡尚小,無法有所體悟。今日我傳授王爺,聽說他收墨菲皇女清林秀風為徒,身手已經(jīng)高絕,小月雖然拜我為師,但是時間太短,還無法領(lǐng)悟,他日若與清林秀風一戰(zhàn),還想請王爺多多照顧,也就不枉我今日所授!”說道這里,她的話語聲突然放低,只有我和梁興兩人聽見。
我點點頭,卻在心中突然有了一種豪氣。目光深注的凝望橫在胸前的誅神,似如入定老僧,嘴角露出一絲充滿信心的笑意:“那大師再看我這一刀如何?”
誅神尚未揮舞,一股強勁的刀氣頓時以誅神為中心散發(fā),像暗涌般往蒼云襲去。誅神以一個極其優(yōu)美的姿勢破空而至,妙象紛呈,在丈許的空間內(nèi)不住變化,每一個變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宛如把心意用刀寫出來那樣。在這一刻誅神宛如活了一般。
“用刀至此,確實已臻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至境!”蒼云大聲贊嘆。
我的刀勢不斷的變化,步法亦隨之生出無盡的變化,在蒼云的眼里,此刻我的人和誅神化為不可分割、融合為一的整體,同時,我和誅神又象是兩個人一齊出手攻向她一般,那完全是一種強烈且深刻的感覺,微妙難言。
蒼云笑了,她在為我的領(lǐng)悟而高興。
此刻我已完全把握到剛才說言的矛盾的自然法則,刀刀順合自然法則,再無戾氣,更無破綻。
從蒼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絲驚異,我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因為在我驚濤駭浪般的刀法中,我竟能不斷的回氣,那是關(guān)系到刀勁輕重的把握,攻中藏守,守中含攻。每在全力出擊或格擋后稍留余力,以調(diào)節(jié)體內(nèi)真氣。而使每一刀都能源源不斷隨心所欲而發(fā)。
她銳目亮起異采,贊道“好!修羅已經(jīng)盡得矛盾之法!钡悄樕蠀s絲毫不顯露出喜怒哀樂。說完,一拳擊出,如行云流水,沒有半點阻延和遲滯。出拳到一臂的距離時,無邊無際的龐然巨力,驟然如山洪暴發(fā)。此時,蒼云終于全力出擊。
拳勁和刀風不斷摩擦,發(fā)出轟轟震響。她的拳不斷的往前沖去,化為一個巨大的氣圈,圈中盡是拳影,已無法得知真正的一拳在何處。
我心中無比的驚訝,因為這看似漫天拳影,卻實際是蒼云氣勢驚人的故意營造的假象。蒼云的拳絕非表現(xiàn)那么簡單。在那漫天的拳影中,我可以說無一遺漏,皆能看得清楚,然后正是他看清了所有的拳路,才覺得大為不妥。因為我發(fā)現(xiàn)在她的拳影中,始終少了一拳。最關(guān)鍵的一拳,如果有這一拳,整個氣勢將會大增,達到大圓滿的境界。可是現(xiàn)在,少了這一拳,在拳影中的無數(shù)拳則流轉(zhuǎn)變化,千變?nèi)f用,沒有窮盡。這消逝的一拳實有使天地易位,扭轉(zhuǎn)乾坤之妙。
都說蒼云劍法天下無雙,但是卻沒有想到她對拳法的領(lǐng)悟更是在我之上,我寧可硬拼那大圓滿的拳勁,也不愿墜入這奪天地造化的變化中。從蒼云的拳理上來看,她似乎把握到一種玄之又玄、關(guān)乎天地之秘的至理。
然而此時,非體會之刻。我做出了選擇,身體向后飛退,手中殺氣大盛的黑刀不斷揮動,布下一重又一重的氣鋒,把身前的數(shù)丈空間封閉起來,無形的刀氣有如一道道強悍的墻壁。擋住蒼云的去路。
蒼云眼中露出一絲懼色,她此刻心中的驚異更甚于我,在我倒退的同時,她也感應到我已完全明白了她的拳路和其中的奧妙。我的退比之選擇進攻硬拼,更讓她感到此我的可怕之處。而且蒼云還發(fā)現(xiàn)在我后退時布下的刀墻也非同尋常,刀氣一重重的循環(huán)著,即是借此消耗她的拳勁,同時又留有后勁,就象是旋風一般,可以將人卷起,又可以將人摔下地面。如果他一個疏忽,則會很容易被我感應到,從而利用先前布下的刀墻,轉(zhuǎn)而反擊,那時,天時地利將盡歸我。
蒼云看似占了上風,其實也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卻在這艱難時刻,更顯大宗師的風范,她仰天長笑道:“痛快,痛快之極!”一股龐大無匹的精神力量由笑聲感染而生。如閃電般,直插入重重刀墻之中,她沒有半點保留的一拳擊出!
“轟!”
“轟!!轟。。∞Z。。。
數(shù)聲劇烈的氣勁相撞聲之后,刀墻消逝,拳影無蹤,一白一灰兩道人影分開。
在眾人的目光關(guān)注之下,我倒飛十丈開外,在快跌落地面之時,我借勁轉(zhuǎn)身,誅神劃向地面,在地上拖出數(shù)丈遠,這才停穩(wěn),地面被劃開了一道深約半尺的數(shù)丈深溝,令人怵目驚心。
與此同時,蒼云被我的強橫刀勁所形成的氣柱,旋轉(zhuǎn)而起,飛上半空,仿佛整個人要撞上天庭般。在眾人仰頭之際,她以一個非常優(yōu)雅的姿勢旋轉(zhuǎn)而下,緩緩落地。臉容轉(zhuǎn)白,瞬又回復常色。
她笑著望向我,“你我之戰(zhàn)非勝負所能定論!”
在場之人看剛才的情形均道是蒼云勝了,誰知道蒼云竟出此言,一時之間卻不知究竟戰(zhàn)況如何?
就在眾人猜測之際。
“哇-!”我終忍不住,噴出漫天鮮血。
持刀虛空凝立,我嘴角涔出血水,但卻依然漫不經(jīng)心的道:“凡是存在宇宙間的一切事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每個剎那都在變化,每一刻都有生老病死,死時,我們吸進最后一口氣,而生時,我們吐出上世那最后的一口氣,這才能哭出聲來,在哭的瞬間,放開了今生的智慧,忘卻了前世的種種。在嬰兒時期,人都是具有近乎天道的大智慧,那是與生俱來的,最原始的,最合乎天道至理的。我曾用心觀測過嬰兒的啼哭,嬰兒初生不會用喉嚨發(fā)聲,所以嬰兒的啼哭都是從丹田發(fā)聲,當哭到聲音快破的臨界點時,嬰兒會將聲音拉回去,使得聲音不會破裂,喉嚨也無傷害,卻能每一聲都保持著洪亮。不可不謂奇跡,我剛才的刀法正是從此中感悟而來的。”隨后,我又慘然笑道:“大師的拳卻能擊中我換氣的至點,就象把握了嬰兒啼哭的臨界點。放眼炎黃,能完全把握我出刀精要的,大師是第一人。而大師剛才的一拳正是拳影之中,我唯一不能看清的一拳,此拳是大師最強的一擊,但也是你的唯一弱點,只可惜我終究沒能把握的住。潮汐勁?觀潮劍?大師已經(jīng)脫出那些,這才是你至剛的大無畏道法!”
說著,我又是一口血吐出,真氣有些散亂,再也無法凝立空中,緩緩落下,我坐于地上,閉目運氣。剛才的交鋒已使我消耗大量元氣,我又強壓傷勢一口氣說出這許多話,雖是冬日,已是大汗淋漓。
如果說我的第一刀是從戰(zhàn)場的死亡中感悟,那這一刀則是從與大林四僧一戰(zhàn)中死而復生而得了。一生一死,其中的含意之深刻,也只有領(lǐng)略到這兩種截然不同刀意的蒼云,方能體會的淋漓盡致。
而這也正合乎蒼云所說的矛盾的自然法則。
如我所說,我已把矛盾之理融入我的武道之中。
蒼云的眼睛已經(jīng)告訴我,她的心里很清楚,剛才的一拳并沒有對我造成太大的威脅,我的傷勢看似嚴重,卻是因為耗力過度所致。等我調(diào)息片刻,既能恢復大半。而剛才的一拼,她其實也受了傷。只是她功力深厚,壓制住了,沒有讓人看出來而已。
到此時,蒼云才真正的重新估量起我的實力來。
“梁興愿領(lǐng)教大師之武技!”就在這時,梁興再也忍耐不住,虛空邁步,他緩緩的向蒼云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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