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

　　“汐禾姐……這，這片酬還打欠條，從沒聽說有這樣的，你，你不再考慮下嗎？”

　　尤其是，不和花姐商量下？

　　沈汐禾挑眉，淡定地看著她，“合同我當場就簽了的。”

　　所以已經沒有回頭箭了。

　　小月噎了下，“可是……花姐那邊……”

　　“沒事，我相信劉導的人品。”

　　合同里也提到了片酬相關條例。

　　最重要的是——

　　“這電影，免費拍也值。”

　　她要打破大眾對于她的固有印象，什么緋聞天后，什么古裝美人，什么靠外貌殺出路子的標簽，她要靠作品，自動撕下來。

　　系統：您每次都搞得像是勵志番？

　　沈汐禾：怎么？

　　系統的意見還挺大。

　　系統：需要我把‘戀愛番’三個字，刻我們虛空的背景墻上不？

　　不時時刻刻提醒她，是不是她就忘了，她就是個來談戀愛的宿主，不需要那么重的事業心的。

　　它這個時候，真的很希望那些苦情女主，將戀愛腦分點給沈姐。

　　沈汐禾聽了，卻是想了想——

　　她拍戲一頭扎進劇組就是幾個月，鳳緋池那邊怎么辦？

　　好感度會不會給她掉回去？

　　想著，她抿著唇，拿出手機，主動，加了對方的微信。

　　卻發現，通過群聊加不了。

　　哦，這就不怪她了。

　　系統：你就不能再搶救下？

　　沈汐禾：？

　　好吧，那她上下微博，給他留言。

　　結果，她發現鳳緋池關注了她，但是她沒有回關對方。

　　為此，鳳緋池還有部分粉絲不樂意。

　　覺著沈汐禾這不是避嫌，是拿喬。

　　不少人私信她，當然，語氣大多算好的，就是問她為什么不回關。

　　還有粉絲留言，夸她的，表白的，五花八門的。

　　以至于沈汐禾露出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臉。

　　“小月，她們怎么喊我老公啊……”

　　點開主頁，還都是女的。

　　小月猛地咳嗽了一聲，臉都紅了。

　　“就您MV里太A了，部分粉絲鬧著玩的，你別當真。”

　　不是，汐禾姐，你也是年輕人，怎么一點網絡梗都不懂的樣子？

　　沈汐禾“哦”了聲，然后回關了鳳緋池。

　　又給他發了私信。

　　沈汐禾：鳳老師，我面上劉導的新電影女主了，謝謝您的引薦，給了我這么一個機會。

　　系統瞄了眼：姐姐，會不會太官方了點啊？

　　沈汐禾歪頭：那……

　　她又立即補了一句：有空請您吃飯。

　　正好，有這個借口，花姐不好阻止她吃碳水了。

　　系統猛吸一口氣：你把你心里的聲音給我關了！我剛嗑到，就被你潑醒了。

　　它還以為宿主終于知道主動出擊了，原來，出擊是出擊了，但只是找個能壓得住花姐的飯搭子啊。

　　“什么？你直接簽了？”

　　果不其然，沈汐禾一回去，百忙之中抽空打視頻電話查崗的花姐，一聽說她簽了劉導那合同，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

　　“我才一次沒跟你去，你就給我這么大一個驚喜？沈汐禾，劉導是不錯，但你現在快交不起公寓租金了，怎么還敢簽這樣的合同……”

　　不說別的，萬一這部電影虧了，劉導自己都虧著一大筆錢呢，哪還有錢支付她這邊的片酬？

　　對于花姐的反應，沈汐禾并不意外。

　　她反而平和地回了句，“我是女一號。”

　　“女一號？”

　　花姐聞言，臉色稍霽，甚至自言自語起來，“女一號好啊，女一號好……不對，難道是靠這賣身契才得的女一號？”

　　劉導新電影的女主，那不管最后電影大賣與否，都是她進這個圈子的一仗。

　　起點高，曝光再給力點，她的路就好走了。

　　沈汐禾對于花姐這形容，表示無語。

　　“先面上的女一號，再簽的合同。”

　　小月忙在她旁邊點頭不止，“我作證，是這樣的。”

　　“行吧，沒事你去拍吧，我問過了，亂世這部電影在加緊后期制作中，大約春節后能上映，到時候你身價漲點，應該處境會好點。”

　　“這么快？”

　　“嗯，制片方急。行了，你給我好好在家看劇本，注意身材和皮膚管理，好好準備，知道嗎？”

　　眼見花姐要掛電話，沈汐禾忙蹙起眉尖。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

　　“火鍋。”

　　“……”

　　花姐噎了噎，咳了聲，別過了視線，“你這都面上女一號了，還吃什么火鍋啊，等拍完再吃吧！”

　　沈汐禾幽怨地望著她，“我不太相信你這話。”

　　下部又下部，下部何其多？

　　很好，經紀人的嘴，騙人的鬼。

　　“姑奶奶，有戲拍還吃什么火鍋啊，當然是保持最好的狀態投入到拍攝中。”

　　“嗯。”

　　沈汐禾掛了電話，不聽花姐念經。

　　沒關系，她這不是留了一手？

　　鳳緋池，勸你最好答應和我吃飯。

　　沈汐禾發的私信，被賦予重任的鳳緋池直到三天后才看到。

　　他不怎么用這些公開的社交賬號，覺得太麻煩。

　　所以當他看到三天前的消息，還有些意外，等看到“沈汐禾”三個字時，不知怎么，眉梢一抬，便點開看了。

　　看完第一句，他便興致缺缺，甚至懷疑這是她助理登的她的號，替她回的客套話。

　　直到第二句冒出來，他興致來了。

　　看她那天問誰請客的表情……

　　這是上部電影片酬拿到了有錢了？

　　想了下，他本來要回的，又想起來她也是不愛上線的，便打開微信，通過群聊，點開她頭像，加她好友。

　　彼時沈汐禾對著生菜、水煮雞胸肉還有沙拉，露出赴死的表情。

　　不，赴死她都沒這么痛苦過。

　　這時，拿起手機，就看到好友申請，她眼睛一亮，立時點了通過。

　　沈汐禾：吃了嗎？

　　簡單粗暴，老師都不叫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和熟人說話。

　　鳳緋池也是一怔，這倒不像他認識的沈汐禾。

　　不過他還是如實回了：還沒。

　　沈汐禾右手拿著手機打字，左手干凈利落地將面前的減肥餐推到小月面前。

　　“你吃吧，我要出去一趟。”

　　與此同時，給鳳緋池發了地址：火鍋店，我現在去占座。

　　鳳緋池：？

　　他看著外頭的天色，再看看今天的日歷。

　　總覺得，加個微信的功夫，他和沈汐禾處成了多年好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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