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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先去


  頓了頓楚楚,接著開口,“那為何官府調查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使我們問話,原句求證的名官府方案,竟然如此草率在說,大人只是說查閱了官府的資料,其實年代久遠,資料是不是一定屬實呢?是不是已經確定了,沒有人從中作梗,大人如此草率斷案,我等不服!”

  楚木也從后面走到了前面,“我等不服!大人下官敢問一句,但凡是官府查案,辦案是必要讓世界人雙方都知情知曉,那為何這次大人卻獨獨漏掉了我們仇家,我們只有聽結果的份,卻沒有參與辯證的資格,敢問大人辭職是否是故意偏幫厲家?將我楚家視為無物?我等不服此結果若是大人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下官便上奏,請皇上為下官判案!”

  “大膽簡直是放肆!你是在指責本官,徇私枉法?”府尹把驚堂木拍的啪啪作響,u被一個小官當著眾人如此指責,他的臉色難看的很。

  他身為京都府尹,掌管著整個京城的大小案件,什么時候被人這般指責過,也就是今天,被人弄得如此難堪。

  “大人是否是徇私枉法,下官也不敢妄言,但是事情是否有偏頗,是不是存心偏袒擋上了朝堂自然有人定奪,身為此次事件的當事人,我楚家的族譜一直擺在供桌后頭,下官閑來無事時也時不時的翻看,上面從未有任何記載,說我楚家之前姓厲,錯認祖先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楚家人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氣氛一時間僵硬了下來。

  厲云站了出來,“大人,東臨以孝為本,是個大孝之國,我厲家也絕對做不出錯,認祖先的事來,也許是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出家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我也能理解,既然楚家對此有異議,可以作出舉證官府卷宗白紙黑字記載分明,那些卷宗年代久遠,甚至可以追溯到百年前難不成有人會在百年前就準備好了,算計楚家不成,事實就是事實,不是他出家不承認他就不是事實了,但我厲家分支絕不能流落在外!這是我對厲家列祖列宗的交代!”

  “那既然如此,咱們就在圣上面前乘便看看究竟是誰對誰錯!”

  “隨時恭候!”

  雙方都放下了豪言,聽完了,這一次的結果也沒有,必須再留下來了,府尹跟厲家。已經勾結了在一起,留下來再行口舌之爭。也是無濟于事。

  在之后的幾天時間里,全程百姓們幾乎都懸著心。

  他們都在等最終的結果。

  等著看楚佳將事情鬧到圣上面前,有圣上親自斷案。

  兩家人之間的文章劇情跌宕起伏,比戲臺子上的大戲還要精彩。

  就是不知道這一回合到底誰勝誰負。

  厲家在楚家面前可是連連失利了好幾次了。

  楚家之前雖然是鄉下的家,但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但是這一次楚家的勝算似乎少之又少,連百年之前的卷宗都有歷史記載,這就是最為有力的證據證明兩家先祖是同一人。

  楚家會如何反擊?

  這簡直是抓人撓心。

  管襄在知道楚木可以上來陳情的折子之后,就立刻奔向他的父皇去了。

  “父皇父皇,京都府尹是左國公的人,這次跟著厲家一塊欺負小師姐他們了,小師姐他們家把狀告到你這兒來了,你可一定要幫小師姐出出氣。”

  皇帝笑了笑,手上的毛筆刷刷的寫個不停,“你先別急,讓他們當場對峙,我這邊自有安排!

  “那就明天?”

  “就明天吧,早點結束,早點放心。”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然小師姐一家人哪能睡得安穩覺,成天被一群小人盯著!

  京都府尹是左國公府提拔上來的人,厲家跟左國公府關系密切,所以但凡跟厲家有牽扯的案子,他都會偏向厲家,但此人為人小,深思明哲保身之道,一旦事情有可能危及到他自己,他立馬就能轉風換舵去,十足十的墻頭草。

  這也是皇帝沒有將人換下來的原因。

  換一個人誰又能知道這又是誰的人,還不如用眼前這個知根知底的,到時候等時機到了又有可用之人時再行替換。

  這一夜楚家幾位長輩都沒能睡好。

  明天就要上金鑾殿了。

  那可是金鑾殿呢,尋常百姓一輩子。都不知道那個地方長什么樣子,現在他們竟然能能上金鑾殿,能看到滿朝文武百官。

  然后在那個地方跟厲家斗個你死我活。

  想想就覺得刺激。

  一刺激就睡不著覺。

  第二日一大早,兩家人馬已經聚齊。

  金鑾大殿之上,柱子上龍騰虎躍,顯得格外肅穆。

  文武百官身著歡呼,分列而站,人人面無

  表情。

  管襄跟蕭景瑜站于百官之首。

  大殿前方,龍椅之上,中年皇帝身著龍袍,頭戴龍冠,帝王之氣,自然流露。

  普通百姓一輩子都見不到這樣的場面。

  楚家一行長輩站在大殿中央,腿腳直打顫。

  這氣勢太嚇人了。

  這樣的陣杖,將底層百姓的卑微不自覺的被放大無數倍,楚家長輩心里直打鼓,失去了往日里的落落大方。

  反觀是厲家,表現的更為自然。

  雖然也有些緊張,但是在帝王面前誰能不緊張呢?

  這個時候大家族的底蘊就體現出來了,根本就不是小門小戶可以比擬的。

  雙方都已經到齊,鬧到金鑾殿,到底是為了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狀元郎楚木一紙訴狀遞到了皇上面前,狀告厲家無中生有,狀告京都府尹判案有失公允偏幫厲家。

  現在事情將由皇上親自裁判,文武百官一并作證。

  管襄靜默的一片刻,從文官之列的最首站了出來,站在兩家人家最前面,朝坐在上首的人道,“父皇,如今楚家是厲家犯錯分支的傳聞,在京城鬧得是滿城風雨,事件雙方都是在經常有頭有臉的人物,此事若不及時解決,會給整個京城乃是天下帶來極不好的影響,還請父皇決斷。”

  蕭景瑜同樣走到了前面,站到了管襄身邊,卻沒有多說,只是道了一句,“望皇上決斷。”

  楚家長輩們,從后頭看到兩人的背影,聽到兩人的話一直緊繃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下來,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情況下他們都知道管襄跟蕭景瑜自始至終都是站在他們這邊,為他們遮風擋雨。

  他們信任他們,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信任。

  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龍椅之上,中年皇帝,微微晗首,“此事朕已經有所耳聞,確實鬧出了很大的動靜,一方是當今太后的娘家,京都名門世家,一方是新科狀元及清安縣主的楚家,一方咬定對方是家族犯錯被驅除的分支,一方則認定對方是在無中生有,這也是十分的好奇,究竟孰是孰非!

  隨即對身邊的太監道,“將證據呈上來!”

  立即就有人將厲家的族譜呈上,同時還有其他的相關記載,作為輔證資料一起呈了上來。

  “啟稟皇上,這些資料都是成查證的時候讓人從香洲調取過來的,雖然已經年代久遠,字跡卻仍然清晰可辨上面明明白白地記載著楚家先祖的名字跟來歷,楚家人要狀告臣有失公允,臣著實是冤枉!本┒几谝慌院爸。

  “楚侍讀,你有何話可說?”

  楚木上前一步行禮,“回皇上的話,臣本不該致于京都父母官的辦案作風,但是作為這件事情的當事人,官府取證過程中,成一家從頭到尾未有過任何知會,沒有知情權,再說就算新都五官不相信自戀的人資料至少也應該找當事人在進行一番口頭證實,取得當事人的意見及其其他證據,可是成一家子直到最后才得知衙門通報,上堂聽取結果,請問府尹大人若非是有失公允,為何從頭到尾都沒有知會過我楚家一聲,只為厲家辦事?”

  “事情真相并非如此,本官也是看過資料之后才確定,證據已經足夠充分,這才下的決定直接宣讀查證結果!

  “大人說資料證據充分,那么你可曾看過我楚家的族譜?我楚家族譜上可有關于我楚家先祖是犯錯被驅除分支的記載?這些都是疑點的漏洞,都應該反復查證,這是斷案最基本的守則,大人為官不是一年兩年了,難道大人的辦案方式都是這么的獨斷獨行,只聽取單方的意見嗎?如此行徑你可對得起你頭上的官帽,對得起百姓的信任,對得起百姓的擁戴,更重要的是你可對得起皇上的信任!”

  楚木步步緊逼,一句接一句的冷聲質問,成功的讓京都府尹白了臉。

  最后的幾句話尤為的致命。

  無論他碰上哪一條,都有丟烏紗帽的危險。

  厲家有人已經沉不住氣了,見楚木步步緊逼,府尹啞口無言,沖了出來,揚聲罵道,“你們簡直是強詞奪理,當初是你們分支犯錯被驅除的,一個被驅除的罪人,他敢寫自己的來歷嗎?現在讓我們回來并且改姓為厲,是家主的仁慈,不愿意家族中有人流落在外,你們不要不識好歹!”

  對于厲家人的謾罵,楚楚跟楚木并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反駁,只是冷眼瞧著他,勾著唇角帶笑。

  楚楚還按住了想要反擊的爺爺奶奶,免得他們氣上心頭不管不顧。

  厲家人見狀還洋洋得意自己為家族立了一功,臉上剛剛浮現出笑意,就聽到上頭傳來中年皇上威嚴的聲音。

  “未經朕許可,擅自于殿前喧嘩,來人,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厲家人傻眼了,連忙看向厲云。希望他能為自己求求情,他是為了家族才跳出來辱罵的,家主不能不管他。

  在皇宮這種地方被打十大板都要去掉半條命。

  更何況是三十大板。

  厲云站在殿中一動不動,眼神都沒有往他那地方看一眼。

  很快就有侍衛過來把人拖了下去,店內的氛圍頓時更加壓抑起來。

  皇上雖然是以殿前喧鬧責罰了厲家人,那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在場的人都知道,皇上是偏向楚府的。

  楚楚可是太子的小師姐。

  皇上親封的縣主。

  厲家一開局就損失了一人,心頭逐漸下沉。

  哪怕對于這場戰斗,他們有九成能贏得把握,但是這大殿之上。太子,蕭景瑜乃是皇上都偏向楚家,那么剩下的一成不確定就很有可能發生變數。

  萬萬大意不得。

  “皇上,楚侍讀對臣的宣判結果不滿意,臣自我反省,確實有不足之處,但這中間也有查證程序疏漏的原因,雖是如此,但臣乃難辭其咎,不過臣也說過,若是楚家對結果不服,隨時可以再行舉證,臣忠于皇上,為國為民,絕對不敢有半點松懈,偏幫一說確實冤枉!笨粗吮煌狭讼氯,府尹顫顫巍巍的開口。

  楚家長輩們在心里翻了一個大白眼,說不出話來。

  這人還真是跟楚楚說的一樣,就是一個墻頭草。

  風吹兩邊倒,沒有一點氣節。

  在前方,楚楚一行人則不太敢放下心來。

  時間還早,重頭戲還沒開始上。

  蕭景瑜手中的底牌,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么。

  “這里已經看過了相關資料記載,確實與厲家族譜上所寫毫無出入,楚侍讀,楚家不服,可否有其他證據?”皇上開了口。

  看著下手,兒子的眼神,皇帝心里苦,但是他不說。

  他也不想這樣麻煩,要是可以他直接就判厲家說的是假的,把他們弄出局去。

  可是,厲家表面上依舊是他的外家。

  他也不能做得太過。

  另外還有文武百合看著的,縱使他身為皇帝,也任性不得。

  “啟稟皇上,臣家中族譜便可作為舉證,再者,我楚家祖祖輩輩數代人都是東泉村土生土長的莊稼人,只需要派人前往東泉村稍加詢問便可知,村子里的祠堂里有整個村子村民的資料,記載一清二楚,另外臣對厲家對族譜持懷疑態度,臣從未真正看過這份族譜,這份族譜真實性無法說服眾人!”

  楚木是唯一在場的后輩男丁,理應由他充當先鋒。

  且由他出頭,最為合適,今后他要走仕途,今日這一戰也會列入日后的政績考核。

  “楚侍讀這話是何意?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說,厲家之后的族譜是假的?”

  “皇上,小人有話要說!眳栐屏⒓凑玖顺鰜,怒聲道,“名門世家的族譜都是從老祖宗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東西,我東臨以孝為本,我們這些子孫后代就算是再無能,也萬萬不敢篡改家族族譜!楚侍讀這話分明就是要陷我厲家于不義,凡事都需要講究證據,楚侍讀剛剛那番話若是拿不出證據來,就是在信口雌黃,我必定追究到底!”

  “對,沒錯,怕是楚侍讀自己知道自身取證不足,不能服眾,所以才冤枉我厲家施譜造假,根本就是心里有鬼!”厲家人附和,“呈到圣上面前的證據,若是造假,那就是欺君,那是殺頭的大罪,我厲家怎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楚侍讀一句推斷就要置我厲家于死地,其心之狠毒讓人膽寒,還望皇上明鑒!還我厲家一個公道!”

  “還請皇上明鑒!”厲家一行人紛紛跪下喊冤,整個大殿一瞬間就鬧哄哄的。

  楚家一行人看著對方,這幫人如此作態,氣得眼睛都紅了,可是對方的話他們又無法反駁。

  他們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對方族譜造假,光是懷疑有何用處。

  而且他們口中所謂的證據也已經查證過了,確有此事。

  楚楚握住家人的手,安撫著他們,朝他們看了一眼,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

  時間定在今日,必然有用意,說明蕭景瑜跟管襄。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用著急,只需安靜等待時機就好。

  “要辨別族譜真假也不是沒有辦法!痹谝黄藓奥曋校潇o的嗓音,淡淡響起,落在了每個人的耳中。

  蕭景瑜轉過身來看,向哭訴聲頓止的眾人,笑道,“如果族譜是假的,那么當中有關楚家先祖的記載必然是后來添加上去的,只要能辨出這一點,就能分辨出真假來!

  左國公站在人群中看了蕭景瑜,“既然是族譜,年代較遠,上面的墨跡都是陳舊的,若是新添上去的字跡一眼就能辨別的出來,可是剛才皇上所展示的那家族譜,墨跡如一,并未有新舊之分,京都府尹也親自做過真假鑒定,并沒有心智做舊的痕跡,不知郡王爺有何辦法,可以分辨?”

  “左國公有所不知,要知道厲家之前可是出過御醫的,除了醫術了得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本事,就是將墨跡做舊后,用尋常的方法鑒別不出來,傳聞中,這是他研究草藥之時無意間發現的一味草藥的作用,當時他并未大肆宣揚,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這件事情不王也是聽陽老先前無意中提起過一次。”

  文武百官列隊里立刻就起了騷動,皆是面露驚訝。

  “竟有如此奇事,可真是奇了!”

  “陽大人,不知郡王爺所說的可是事實?”

  “我也是先前聽我父親所說,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了,但我父親定不會騙我!标柪侠仙裨诘恼驹诹巳撼贾虚g,似乎是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

  “既然陽老如此說了,那就斷不會有假。”

  “能將字跡做舊的尋常辦法鑒別不出來,不知那是何種草藥?郡王爺又要如何證明?”

  百官們議論紛紛,跪在地上的一行人眼里閃過慌亂。

  為了掩飾這份慌亂,厲云臉上怒意更盛,“小人知道王爺已經是楚家未來女婿,偏袒楚家無可厚非,但我厲家雖然人單力薄,卻萬萬不會吃下這等冤枉!”

  “厲家主莫急!笔捑拌わ@得尤為淡定,“你家先祖的這個本事并非是無人知曉,就算是知情人早已作古,也總有后人在,剛好,當日厲御醫將此事告知了一位好友,本王在因緣巧合之下又與其好友的后人結識,不如將人請到殿上來,厲家主心中的疑惑便可以解答了!

  不咸不淡的話, 讓厲家人變了臉色。

  厲云心中已經起了不好的預感,蕭景瑜既然將這話說出了口,那就證明確實有其事。

  只是這因緣巧合的理由,也只是理由。

  背地里不知道他為這些事情準備了多久!

  厲家其他人不如厲云有城府,此刻的慌亂。已經全部都印在了臉上。

  心跳得發慌。

  家族族譜的事情,在場的厲家人誰都心知肚明。

  剛剛是因為心中有勝算,才在皇上面前哭一哭冤。

  倘若事情真的被揭開來了,到時候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那個是欺君大罪,要殺頭的!

  “來人,宣江老!”管襄突然出聲。

  對于管襄口中的江老,在場的所有人乃至楚家人臉上都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從未聽過這號人物。

  楚楚更是覺得驚訝,先前她問過蕭景瑜跟管襄很多次,兩人都在她面前沒有松過口。

  把事情瞞得緊緊的。

  那這位江老到底是什么人?

  又有什么本事能夠鑒定出厲家族譜的真假。

  很快,讓眾人心頭揣測的人就出現在了門口。

  一個白白胖胖的老頭子。

  身著尋常粗布衣裳 ,頭發已經全白了,看起來尤為慈祥。

  置身金鑾大殿之上,面對滿朝的文武及天子,竟然一點也不怵!一直都是笑瞇瞇的,好像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園似的。

  “草民楚江博見過皇上!币贿M來就對著上首的皇帝拜了拜。

  拜過之后眼睛就咕嚕咕嚕的轉到了楚楚身上,了,看見楚楚立即兩眼發光,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蹭到了楚楚身邊,“小女娃,那藥酒果酒是不是你釀的?你快點給老頭子幾壇。”

  總算是見到了釀酒的小姑娘。

  要不是說進了金鑾殿就能見到釀酒的小姑娘,他才不來呢!這個地方嚇人的很!他都快裝不下去了!

  “老爺子自己想要喝酒,也得等到這場辯證結束之后,進宮面上,我身上可沒有帶酒!背。

  “好好好,咱們說好了啊,等出去之后你得給老頭子我喝酒!”

  “好。”

  江老在殿前這個模樣,讓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但是這是辯證的重要人證,一時之間竟無人開口斥責。

  沒看到皇上坐在龍椅上都沒出聲呢, 還輪不到他們開口斥責。

  雖心中不以為然,但是表面上不會有人真的傻到在皇上面前放肆。

  “楚江博?你便是太子口中所說的江老?”皇上等下面兩人的交談結束之后才開口,還是需要給小姑娘點面子的,“你可知殿上發生何事?”

  江老看向了上頭的皇帝,笑呵呵的點頭,“知道知道,我剛剛在外面都已經聽到了,是要鑒定族譜的字跡真假,這個老頭子我在行,在我們老家,老頭子就是靠做這個養家糊口的!

  抄幾本書籍,把字做舊了當做古籍買。

  客人不少,時間長了還有回頭客,賺的錢也夠他生活了。

  “既然這樣,還請江老仔細看看這個族譜,可能辨別出上面字跡新舊來?”皇帝將手中的族譜遞了過去。

  還跪在地上,沒有被叫起身來得厲家人,已經止不住的發起抖來。

  厲云的臉色同樣難看的很,眼瞧著那本族譜被傳到了江老手中之前的淡定已經全然崩塌,心頭一下一下的狂跳。

  那跳起來的程度甚至引起了耳鳴,眼前也開始泛起了黑白雪花。

  江老的本事他沒有見識過,但是那邊竟然敢把人給請上來,就絕對不是沒有價值可用的人。

  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剛剛他還在口口聲聲的罵楚木污蔑,在皇上面前哭訴冤屈,親口說絕對不敢欺君。

  到時候再加上狡辯一條,厲家怕是要滿門抄斬。

  另外一頭江老已經接過族譜,一頁一頁地翻開來,對著透過來的光線,仔細端詳。

  隨后又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點粉末,在其中一頁紙張上開始涂涂抹抹。

  這個時候殿中的所有人都全身緊張,伸長了脖子,緊緊盯著江老的動作。

  后宮清慈寧里,太后已經知道了朝堂上的動作。

  得知管襄請了江老入宮的時候,砰的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甚至顧不得,猛然站起來有些暈的頭,揚聲道,“快給本宮穿衣,去金鑾殿。”

  這一遭,厲家怕是完了。

  皇上已經盯上厲家很久了,怕是想剛好借著這個機會,毀了厲家。

  雖說對她造不成什么影響,她依舊是太后,但是如果她的本家真的垮了,對她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沒有了錢供養她如何做謀劃,如何培養勢力,如何讓人替她辦事?

  厲家不能完蛋!

  絕對不能!

  她必須要前去阻止!以后這江山,必定是她兒子的!

  穿好了外衫,厲太后甚至來不及梳理凌亂的頭發,就急匆匆的往金鑾大殿趕去。

  生怕去晚了一步,厲家便無力回天。

  此時的大殿之上,江老涂抹的位置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

  之前跟其他字跡色澤一樣的墨跡,開始慢慢的變深變清晰。

  “厲家的方法竟然用在了自家族譜之上,不知道你們家發明這個方法的老祖宗知道祖宗弟子竟然擅自更改自家族譜,如此大不孝,會不會氣得從棺材里蹦出來?”江老向眾人展示著這一幕,嘖嘖稱奇。

  “小老頭不才獻丑了,獻丑了,各位看看就好,若是誰有想將字跡舊的,盡管來找小老頭,價格絕對公道,童叟無欺!”

  沒人在意老頭子說了些什么,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那張紙上看過之后,瞬間眼睛瞪得像銅鈴。

  原本字跡一樣的紙張上,出現了變化,有一段文字的筆墨十分的嶄新,跟旁邊的比起來天差地別。

  “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是你們弄虛作假,這族譜記載的明明是真的,怎么就變成假的了呢?是你!是你們故意做的手腳,朗朗乾坤,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你們就敢動手污蔑于人,這個什么江老,他自己都已經承認了,他是做舊字跡的高手,他既然可以做舊,那把字跡做新也是輕而易舉的,這分明就是一個圈套,是陷害我厲家的圈套,我不服!我不服!請皇上明鑒!皇上明鑒啊!”厲云搖著頭,眼睛煞紅,死死地盯著楚家人跟江老。

  “我說你這個狗玩意兒,嘴上不積德的,誰有那個閑工夫來污蔑你,你當我老頭子什么都不知道嗎?在圣上面前弄虛作假,那是要殺頭的,老頭子放著好好的酒不喝,會為了你自斷生命?你是什么人呢?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千萬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江老氣的怒罵出聲。

  他這一輩子自由自在的,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冤枉氣?

  他過來就是為了喝酒來的,這個人到底是哪根蔥?既然這么看得起自己?

  “厲家主先別著急,是不是做了手腳,朕自有辦法評斷!被噬先斡山蠈栐瞥袅R一頓之后,才出聲道,“不知剛剛江老用來涂抹的東西是何物,還請江老稍做解釋,萬事都需講究證據,不能存有疑點。”

  “你說這個?”江老舉起了瓷瓶子,將里面的白色粉末倒了出來,遞了過去,“這是老頭子祖上傳下來的秘方,專門辨別字跡真假用的,這也就是在皇上面前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的,只要將這個粉末涂抹在字跡上面,只要是在一年之內書寫的字跡,都能辨別的出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試試,不過這東西的制作方子,我不能告訴你們,那可是我吃飯的家伙。”

  眾人,“……”

  就無語,誰會想著你那點東西?

  一聽到這話,皇上立即命人從御書房里搬了些卷宗過來,每份卷宗上面都有日期備注。

  將那白色粉末一一涂抹在幾份日期不同的卷宗上面,呈現出來的顏色也不一樣。

  超過一年的卷宗,字跡雖然有些變化,但是不太明顯。

  但是在一年時間里的卷宗,則字跡如新,仿佛是剛剛書寫上去的。

  全都是這樣。

  可見那白色粉末的確有辨別的作用。

  為了證據充足,皇上將那些湘州調取過來的資料都用上了白色粉末,顯現出的當中有關于厲萬里的記載,都是前不久才添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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