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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沒有人


  厲云早已在房中等候多時了。

  三人剛一進門,厲云就站了起來,邀請三人入座,“能邀請到三位,是厲某的榮幸,來坐,坐,都坐。”厲云擠出一個笑容對著三人寒暄,他身邊還有兩人也對著楚楚一行人點頭示意。

  “厲家主親自邀約,還把地點定在我胡家酒店,我也覺得不勝榮幸。”胡凡怡開口笑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都別客氣,來坐,坐。”瞬間反客為主。

  上桌,倒酒。

  一番推杯,交盞過后,厲云終于道明了來意,“大家都是做生意的,生意場上難免有些磕磕絆絆的誤會,此前我跟胡家蕭家產(chǎn)生了些不好的誤會,蕭家掌權(quán)的二公子又是個大忙人,只好請來胡小東家過來解釋一番,希望我們幾家的恩怨能化干戈為玉帛,做生意都是你退我進,但也可以攜手共贏嘛。”

  “胡小東家,你說是不是?這點,胡少東家就做得特別好。”

  胡凡怡舉杯,“別別別你可別提起我哥,我知道我比不上我哥,不過厲家主這句話我就當真是不愛聽了,做生意難免有些矛盾,不必放在心上,做生意不都是這樣,有來有往的嗎?”

  厲云的臉色稍微沉了沉,不過沒有顯現(xiàn)出來,一口就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跟他一同前來的厲家?guī)孜婚L輩卻沒那么好的氣性了,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勉強控制住了臉上的表情。

  以前都說胡家人傻,竟然讓一個女兒身也接觸家里的生意,要是沒男丁還好,偏偏胡家的男丁也極為優(yōu)秀,現(xiàn)在看來,這胡家的女娃子也絲毫不比她哥哥胡凡興胡家的少東家差多少!

  話說的滴水不漏,還隱隱約約占了上風(fēng)。

  說是小小矛盾,不必放在心上。

  他們胡家自然是不用放在心上,才毀了一個茶園罷了,后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原本已經(jīng)枯黃的茶樹竟然已經(jīng)開始泛青了,顯現(xiàn)出活力來。

  楚楚:別問,問就是靈泉水的功效。

  可他們家呢?損失的是所有的茶山,茶園啊,他們是毀的徹徹底底的, 到頭來他們家的家主還要低聲下氣的跟罪魁禍首賠罪。

  事情成不成還沒個準信。

  這個事情的最終結(jié)果就是他們狠狠的扒了自己的臉。

  楚楚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臉上浮現(xiàn)出笑意,她很少見胡凡怡這樣大殺四方的樣子,他以往見到胡凡怡她都是一部貪吃鬼的模樣,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楚楚心里生出一種自豪感,并且是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由感。

  楚楚:“!”什么鬼?

  將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東西踢了出去,楚楚搖搖腦袋,將注意力繼續(xù)投在胡凡怡幾人身上。

  “既然胡小東家都這么說了,那過往的恩怨,大家就先都放一放。”厲云努力壓下心中的怨氣,“不得不說,胡小東家的手段真的是很,差點要了我厲家大半條命,所有的茶山茶園啊,胡小東家若是能放我厲家一碼,我厲家 必定不再與胡家為敵!”

  “厲家主這話是何意,我怎么聽不懂呢?我剛從我家茶園回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給我家的茶樹不知道下了些什么藥,我家茶樹一夜之間全部都枯黃了,好在,我得到一副神藥,澆了幾天水,竟然奇跡般的好了,而且茶葉比之前更加清香了。”胡凡怡裝傻充愣,還不忘顯擺了一把。

  談生意不是楚楚跟黎蔚的強項,兩人樂得在旁看好戲,聽到胡凡怡這樣說,兩人皆是憋著笑,憋紅了臉。

  他們看的挺爽的。

  尤其是厲云那臉跟調(diào)色盤似的多變,有趣的很。

  黎蔚突然就能理解楚楚之前說的太熱鬧了。

  真是看得十分有趣且爽。

  厲云臉上的笑容漸漸凝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他慢慢靠向椅背,“胡小東家當真不知道?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厲家受的這一遭怕是只有你們?nèi)徊拍芙鉀Q了,雖我厲家近日遭小人暗算,流年不利,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皇宮之中還有一位厲姓太后,到時候真要拼起來,誰說誰贏還不一定,我再問一次,胡小東家當真不知情嗎?我提醒你,借驢下坡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對大家都有利。”

  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利字。

  胡凡怡不可能不清楚明白。

  當真要跟他們厲家硬拼,他們不好過。

  胡家楚家乃至太子都不會好過!

  他就不信了,胡凡怡不過區(qū)區(qū)一介女子,胡家?guī)孜婚L輩以及胡家的少東家能由著她亂來?

  房內(nèi)的其他幾位厲家人也在這時候開了口,“清安縣主跟黎神醫(yī)都是胡小東家的好朋友,身為好朋友,自然想要對方過得好,不是?我們家主說話是直了點,但是卻是那么個道理,做生意講究的不就是和氣生財嗎?只要還有利益存在,就沒有什么東西是翻不過去的,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楚楚笑,“兩位說的極是,做朋友的,只想看到朋友好。”

  兩人心里一喜,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被楚楚給擋了回來,“不過做朋友的也需要尊重朋友的意思,至于最后要怎么辦,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要看胡小東家。”

  楚楚的一席話將厲家?guī)兹藲獾闹贝謿狻?br />
  黎蔚本身話就不多,這會兒更是懶得搭理對方。

  他過來就是吃吃東西,喝喝小酒,在陪著那兩人過來看熱鬧的。

  其他事他一律不管。

  兩人都表明了態(tài)度,只愿意聽胡凡怡的意思。

  厲云的怒氣快要壓制不住了。

  這三人怕是從答應(yīng)赴約開始,就沒想過給他面子。

  或許還想著怎么狠狠的落他的面子。

  如果當真只聽胡凡怡的,合著胡凡怡。那天不怕地不怕全家寵溺的性子,跟他妥協(xié)的機會幾乎為零,說再多的好話也是白搭。

  “胡小東家,你真的確定你并不知情?”

  “我是當真不明白厲家主是什么意思?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

  “我們厲家的茶山茶園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如厲府一旦報官,到時候查出了什么,胡家的基業(yè)怕是會毀于一旦!”厲云的聲音含著威脅。

  “我還想著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能談和就談和,不用搞到去官府那么難看,這是既給你胡家機會,也是給我厲家機會,既然胡小東家一意孤行,那么后果你可能承擔?胡家兩位老爺子打拼了一輩子的事業(yè),怕是要毀在你這個女娃手里了!”

  胡凡怡像是沒有聽到厲云的話似的,自顧自的吃著桌上的吃食,頂著厲家三人冒火的眼神紋絲不動,直到對面那三人快要堅持不住了時,才出聲道,“厲家主這話著實有些奇怪,請原諒?fù)磔呌行┞牪欢趺茨銈兞⒓业牟铇浔粴歉傻模繀柤抑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您真是平白無故誣陷于我!你大可以去報關(guān),要是查出來什么,我都不用人壓我進去,我自己進大牢!到時候沒有查出來什么,便證實你是在污蔑于我,到時候別說我不敬你這個老!”

  “你這個賤人!太過于猖狂!”厲云氣得猛的拍桌子,額頭青筋暴起,口不擇言的罵了起來。

  這人真是賤!油鹽不進的家伙,好說歹說的偏不聽。

  威逼利誘不動搖。

  像是沒有聽到厲云的話,三人依舊是慢悠悠的吃著吃食。

  厲云的視線掠過胡凡遺落在了楚楚身上。

  據(jù)他的調(diào)查,這三個人的關(guān)系就像是個鐵三角,尤其是胡凡怡跟楚楚的關(guān)系,從小一起長大,好到不行。

  胡凡怡,誰的話都不聽,但是楚楚的話他必然會聽。

  這個楚楚身上有很多疑點。

  能惹得一個江湖神醫(yī)跟在他的身邊,安定下來,這個楚楚一定有什么秘密,或是說,他的身上有什么是黎蔚想要得到的,況且,黎蔚對楚楚的話,向來也沒有拒絕過。

  “清安縣主,老夫?qū)δ愕拿^早有聽聞,縣主向來安靜理智,你不妨勸勸胡小東家,大家各退一步,只要厲家這次的災(zāi)難過去了,老夫可以在這里立個承諾,絕對不會在背后耍陰手,大家光明正大的來!”

  這老不死的是想把好妹妹拉下水?聽到厲云。罵他賤人胡凡怡都可以當做沒聽到,但是一看到厲云竟把主意打到了楚楚身上,瞬間就炸毛了,不淡定了,反口就要懟人,手卻被楚楚按了下去。

  “厲家主的意思,怎樣才能算事情過去了?”楚楚問。

  “我厲家茶山茶園所發(fā)生的事,縣主當真不知情?我厲家的茶葉上被抹了毒!聽聞縣主有個小神醫(yī)的稱號,只要縣主能幫老夫把這茶葉上的毒給解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老夫可以既往不咎!也欠縣主一個人情!如何?”

  厲云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這是他第1次見楚楚,那個令厲太后。頗為忌憚的人,本以為他會看到一個世故精明的人,卻沒想到是個安安靜靜的小姑娘,渾身充滿的氣息。

  很難想象眼前這個溫柔的小姑娘竟能讓胡凡怡對他的話唯命是從,甚至于,蕭景瑜,太子也事事都依著她。

  所以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在做著最后的努力。

  楚楚不會被任何人拿捏!

  楚楚笑,“那只是坊間傳聞,厲家主當真是找錯人了,我只會炮制茶葉,并不會醫(yī)治查出,厲家主應(yīng)當要找的是經(jīng)驗豐富的茶農(nóng)果農(nóng),而不是我,那樣也太過于為難我們了。”

  黎蔚笑出了聲,“原來你們是找我們來給茶樹治病的啊?好在就我們幾個人知道,不然傳出去了,可得笑死個人,竟然找了幾個生意過來給茶樹治病!”

  黎蔚的話 ,讓幾人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

  氣氛凝結(jié),包廂里一時顯得有些緊張。

  “三位都是這種態(tài)度是真的沒得談了?”厲云陰著一張老臉問。

  胡凡怡可不怕他,“不是沒得談,厲家主你這是在為難我們,你找兩個神醫(yī)過來治病,我們能理解,但是你既然讓神醫(yī)給茶樹治病,那就很難理解了,這要怎么醫(yī)?你告訴我,怎么給茶樹切脈?”

  看著對面越來越抽搐的老臉,胡凡怡放下了筷子,“好妹妹,吃完了嗎?吃完了咱們走!”

  “吃完了,可以走了。”楚楚笑。

  黎蔚也同一時間收工。

  他們是真的吃飽了,吃的肚子都圓了,反觀另外幾個,怕是氣的連酒都快喝不下了。

  走之前,胡凡怡還以小東家的身份給自家酒樓打了一波廣告,“這頓飯還得感謝麗家主的盛情邀約,我家酒樓的飯菜真是好吃,那味道沒得說,不過最韻味的還是那藥酒跟果酒”,你以后也要過來多多惠顧啊,我給你優(yōu)惠,保證你賓主盡歡!”

  幾人剛剛走出包廂,就聽到了里面摔東西的聲音還有怒吼聲。

  胡凡怡招手叫來掌柜的,吩咐他列好清單,等會兒找厲家的人照價賠償。

  三人說說笑笑揚長而去。

  包廂里的厲云差點被氣得吐血,表情猙獰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當家這么多年,即便是在太后及國公面前,都沒有受過這么大的屈辱。

  現(xiàn)在竟然被幾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狠狠給羞辱了。

  他的臉面都被那三人踩在地下,狠狠碾壓。

  他厲云絕不低頭,既然對方如此不識相,不顧生意場上的規(guī)矩,要跟他死磕到底,那他也奉陪到底。

  他倒要看看,最后是鹿死誰家!

  “沒想到那三人竟軟硬不吃,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茶山茶農(nóng)救不了不說,還被人好一通侮辱 ,他們竟敢如此囂張,簡直是不把我厲家放在眼里!”

  厲云冷笑,“我早就跟他們說清楚了,后果自負,既然他們?nèi)绱瞬蛔R抬舉 ,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家主,你想要怎么做?想要動他們?nèi)齻人怕是不簡單。”

  “沒錯,那幾個人都住在蕭府,蕭景瑜深受皇帝跟太子重視,府邸戒備森嚴,我們怕是不好下手,肯定是動不了,胡凡怡那邊也是胡府同樣戒備森嚴,還有一個鎮(zhèn)遠侯在旁邊守候,胡凡怡怕是也不能輕易得手,別到時候得罪了鎮(zhèn)遠候!”

  厲家其他幾人雖然想出一口惡氣,但是心中也有所顧慮,顧慮的當然是蕭府跟太子那邊,  那邊現(xiàn)在盯死了他們厲家,他們幾乎動彈不得,做起事情來也受到諸多限制。

  再也不可能像蕭景瑜在東泉村時那樣肆無忌憚來。

  這些厲云心里自然也清楚,他咬牙冷笑,“這幾人都動不得,那總有我能動的人!得罪了我厲家,若是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不讓他們長長記性,日后只怕他們會更不把我厲家放在眼里!”

  只有痛了,流血流淚了,他們才知道忌憚。

  縱使現(xiàn)在厲家風(fēng)雨飄搖,也容不得他人放肆!

  他們雖不如肖家和胡家,但是也縱橫商場幾十年。

  如若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那日后還有誰會畏懼厲家?

  他厲云也咽不下這口氣,當不得縮頭烏龜!

  “家主這是心里已經(jīng)有主意了?”一長老問道。

  厲云冷聲道,“楚家一眾長輩入住蕭府,難道還怕沒人下手嗎?想要動那幾個人,不一定要從他們的人身上下手,只要能整治得了楚楚,就等于同時整治了胡凡怡跟黎蔚,他們兩個,都是圍著楚楚轉(zhuǎn)的!”

  ……

  這幾日禮部跟翰林院徹夜不眠,在成百上千學(xué)子中挑選出了前三百貢士。

  第二日一早就將榜單貼在了貢院門口。

  當禮部人帶著榜單出現(xiàn)的時候,榜墻前面早已是人山人海。

  有考生,有考生家屬,更多的還有看熱鬧的百姓。

  再可謂水泄不通。

  一看禮部人到來,人群立即炸開了鍋,人聲鼎沸

  待得榜單張貼好,人群早亂成一片,甚至出現(xiàn)了踩踏事件

  都不用自己走路了 旁邊的人走一步就好帶動不少人。

  跟其他人家一樣,楚家人也早早的趕了過來,楚老二夫婦還好,之前在湘州的時候也見識過,楚老頭夫婦兩個完全被眼前的陣杖給驚呆了。

  因為此前在湘州經(jīng)歷過一次這種場面,楚楚擔心爺爺奶奶被磕著碰著,所以強烈要求他們不許下車。

  把帶他們過來也只是讓他們湊個熱鬧而已,想讓他們看看放榜時候的這種瘋狂。

  考生們的反應(yīng),比起當初湘州,有過之而無不及。

  身為考生,楚木的反應(yīng)反而是整個家里最平淡的。

  不是她對名次不在意,而是已經(jīng)考完了,事成定居,緊張也好不緊張也好,都不會影響到結(jié)果。

  那他為什么要緊張呢?

  榜單在那里貼著不會跑,何不等人少些了再去?還沒有人擠人的痛苦。

  在他眼里,家人的表情跟反應(yīng)反而更來得有趣。

  此時貢院門口已經(jīng)快要控制不住了,有人欣喜如狂,有人狀若瘋癲,有人高聲尖叫的,有跪地痛苦放聲大哭。

  “哎喲,這些人都跟瘋了一樣。”楚老太皺找眉頭看熱鬧

  心中五味雜陳。

  “讀了那么多年書,就是為了這一天,考中的也瘋,沒考中的也瘋。”孫晴感嘆,這種場面她之前已經(jīng)見過一次了,現(xiàn)在再看仍然感觸頗深。

  楚老二喜的連連點頭,“咱家阿木算是這些人最鎮(zhèn)定的了,至少也跟外面那些人一樣失態(tài)。”

  這可不就是失態(tài)么嗎?哪有大男人當街脫鞋脫衣服的?還哭得稀里嘩啦…大老爺們的也不嫌丟人!

  “丟人!特別丟人”楚老頭在一旁道。

  世人 都說讀書人高貴,可是讀書人的心態(tài)可沒他們來得好,一丁點打擊就要死要活的,這些事都承受不住,將來就算是當了官,也干不了大事。

  扛不住壓力,也經(jīng)受不住誘惑。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要不咱們把馬車開近點,好看看榜單?”楚老太說道。

  楚楚聽到后,示意車夫往前走了一些。

  家里人嘴上說著淡定,但是心里也是很緊張的。

  蕭雪也陪著楚木一起過來了,跟楚木一樣淡定,自己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但是男子卻能感受到她的緊張。

  他低頭看著她

  感受到男子的視線, “我不緊張。”女子忙道。

  楚木笑,“嗯,我知道。”

  不知怎的,蕭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楚楚將臉撇在一邊。

  那兩人身上全都是粉紅泡泡。

  她不能做電燈泡。

  到了榜單前,車夫一直往前探頭,想要看到楚木的名次,卻一直一直有人擋在他面前沒有看到,好不容易看到了剛想出聲,就聽到有人過來道賀,“真是恭喜楚兄了,這次又是榜首,三日后的殿試,怕也是狀元,當真是好才華,還請楚兄不要忘了我們!”

  “榜首?”楚老太太的手直哆嗦,聽到外面人的話直接驚呼出聲。

  他哆嗦著手掀開車簾,不可置信地望著車廂面前的男人。

  車里的幾人同樣渾身發(fā)抖,不可置信。

  他們歡喜卻還沒有親耳聽到,萬一到時候弄錯了可怎么辦?

  這時候車夫激動的聲音終于傳了出來,“是楚公子是楚公子,楚公子是榜首,當之無愧的榜首!”

  一聽到這話,車廂里的眾人頓時就驚呆了,楚老太跌坐在椅子上,楚老頭更是滿嘴吐著粗氣心情難以平復(fù)。

  他剛剛還在嘲笑那些心態(tài)不好的鞋子,可是輪到自己了,他才發(fā)現(xiàn)那些學(xué)子的無奈,因為到了現(xiàn)在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除了三個是直接爬出了車廂,趴在了車廂門口,眼睛死死地看向榜單,他是莊稼人,大字不識幾個,但是楚木這兩個字他還是認識的。

  一筆一畫的兩個端正大字,他不會認錯,這就是他大兒子楚木的名字。

  “老三老三你快別發(fā)呆了,快說是不是阿木的名字,是不是阿木的名字?”楚老太回過了神來,催促著楚老三。

  “沒錯沒錯,是阿木的名字,是阿木的名字,是榜首,這小子真不錯,榜首就是會元啊,這可真是出息了,這么多年的銀子沒有白花!”

  楚楚一下子就笑出了聲。

  她沒想到,二伯心里想的盡是銀子沒有白花。

  不禁為大哥鞠了一把同情淚。

  楚木也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會是榜首,就如同上一次一樣。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低頭看著身邊的女子笑道,“可以準備親事了。”

  身旁的女子瞬間就羞紅了臉,聲音不仔細聽壓根就聽不清楚,“嗯。”

  聽到這聲嗯楚木笑得更為開心了。

  “楚兄,幾位長輩,你們要趕快回府里候著了,報喜的官差,應(yīng)該一會就到了,不要讓人家等太久了。”還是剛剛那個書生說道。

  楚老太一拍腦袋,“對對對,是是是,別讓人家等著急了趕緊走趕緊走,別等人家到了找不到咱們。”楚老太風(fēng)風(fēng)火火。

  馬車掉過頭。楚老太朝那幾個書生客套,“等回頭過來玩,什么時候都行!”

  “好好好,就等你這句話了。”

  “我一定上門祝賀楚兄!”

  褚老太笑得合不攏嘴,回到車里還把剛剛那幾個書上一頓亂夸,“真不愧是讀書人,過來幫我們報喜也就算了,居然還跟我們道喜,真的懂禮節(jié)。”

  楚楚挽著楚老太的手,笑笑不說話,她不好打擊老太太。

  人家那不是懂禮,是在攀人際關(guān)系。

  大哥這一次中了會元,之后殿試排名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到時候就是名利雙收光宗耀祖了。

  日后前程難以限量。

  那幾個書生才剛剛開始,之后會有更多人來道賀,攀關(guān)系。

  現(xiàn)在怕是就有不少高門府邸相邀的帖子送上門來了。

  確定了楚木高中榜首的消息,馬車里一片喜氣,幾個長輩已經(jīng)開始興致勃勃的討論起回東泉村后擺酒慶賀的事了。

  按照貫例,鎮(zhèn)上但凡有學(xué)子高中的人家,都會擺上一桌請父老鄉(xiāng)親一塊同樂,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顯擺。

  不說秀才,中就是了童生的都覺得喜氣揚眉。

  以前他們家從沒想過要辦酒席,這一次不能再免了。

  比較是雙喜臨門。

  高中。

  定親。

  什么都能低調(diào),唯獨親事不能低調(diào),不能委屈了小雪。

  馬車一路趕回蕭府,公差傳喜報的鑼聲也一路敲過來了,兩伙人剛好撞一起了。

  楚木親自從公差手里接過喜報,轉(zhuǎn)手交給了楚老頭,把老人喜的眼睛都沒了

  “爺爺,高興不高興?”楚楚瞅著老爺子模樣,笑。

  “高興,當然高興了,拿了喜報,就要準備喜事了。”

  楚楚笑眉眼彎彎,這么多年了,大哥終于等到了重視。

  “明天我跟你娘一塊上街去采買吉禮,等你殿試過后,就幫你把跟小雪的親事定下來。” 楚老太看著楚木道。

  “好。”楚木看著蕭雪笑。

  蕭雪已經(jīng)羞紅了臉。

  喜報送到蕭府,趕來圍觀的人不多,但是確如楚楚所預(yù)料的,高門的邀請已經(jīng)帖紛沓而來。

  胡凡怡那邊得到好消息,也立即叫上陽焱往蕭府趕。

  會元,已經(jīng)是半個狀元了,今天先慶賀一次,等到殿試過后在慶賀一次,就可以聚兩次了,可有的玩了。

  要是楚木跟蕭雪的親事定了下來,還能再吃喝一頓。

  在京的這段日子不會寂寞了。

  闔府全就歡慶,連想窩在房間研究藥水的黎蔚都被扒拉了出來,捯飭了一番,倒是人模狗樣坐在廳里聽一群人大喊大叫聊天。l

  時間一晃而過,今天殿試,一大早楚木就被楚老太從床上拉起來,讓他穿上嶄新的衣裳,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檢查了好幾遍,著確定裝禮儀沒問題之后,才殷殷叮囑著送他出門。

  這一次一大家子沒有送他出去,只在府里等著。

  大家嘴里說著不緊張,實際上怎么可能不緊張?

  這是最重要的最后一道考試。

  站在金鑾殿上,面對滿朝文武百官當場提問,是沒有時間多加思考跟斟酌修改的。

  答成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這一次的成績看的就是臨場反應(yīng)能力。

  ……

  時間流逝。

  皇榜前。

  圍觀的百姓里三層外三層擠作一團。

  紛紛踮腳觀望,不斷往里推擠。

  高聲熱議著,熱鬧而又喧嘩。

  狀元郎楚木的名字,在百姓口里兩兩相傳,瞬間為全城百姓所熟知的對象

  “聽說這個狀元郎,還是當朝大儒陽老的親傳弟子。

  文采果然出眾,深得陽老喜愛,如今果然不負所望,獲圣上欽點為狀元。”

  “當今狀元郎我還親眼見過,長得一表人才,他的背景也不簡單,雖然出身寒門,現(xiàn)在卻住在蕭府,聽說跟太子殿下的交情不淺”

  “什么叫出身寒門?整個東臨聞名的東泉村酒廠,就是他家開的!賺的那是金山銀山。

  對對對,他妹妹是清安縣生楚楚。”

  “這種背景還叫寒門?家里有錢,妹妹是縣主,是神醫(yī),跟蕭家關(guān)系非淺,認識太子,如今自己又中了狀元,那叫一個前途無量。”

  “這很快就會成為全城高門爭相搶奪的乘龍快了吧”

  百姓們議論的興致勃勃。

  蕭府,皇榜張貼沒多久,楚家人就知道了楚木高中狀元的消息。

  一家人歡喜非常,是朝著天空拜了幾拜,嘴里念著阿彌陀佛,上天保佑。

  看到這一幕,柳玉笙抿嘴輕笑。

  大哥能走到這一步,靠的并非是神佛庇佑,而是靠他自己努力, 日復(fù)一日的努力

  這當中,也不乏靈泉水的功勞。

  只是在楚看來,靈泉水再神奇,也只是當中一個小小的輔助工具,只是一個外力而已

  想要實現(xiàn)目標,只能靠自己!

  所以大哥能有今天,是實至名歸的

  一家人興奮了一番,在等待楚木回來的時間里,也收到了各大府邸的邀請?zhí)?br />
  比前兩天更甚。

  楚老太看著那一打打比之前更厚的請?zhí)煌Ed嘆,“等阿木回來要把這些請?zhí)系娜思叶既∶堑枚嗬垩剑僬f他還得準備親事呢。”

  楚楚笑道,“我們接了請?zhí)灰欢ㄒジ把纭T僬f這些人遞帖子想要結(jié)交大哥,還不一定憋著什么壞水呢,不是我吹,我大哥這么優(yōu)秀,肯定好多人想要他做成人快婿。”

  孫琴的眉頭皺了起來,“那怎么行?你大哥小雪就要定親了,可不能讓別人插上一腳。

  “ 對對對,對對對,你大哥是小雪的,別人都不可以搶,你大概要是敢見異思遷,看我不打斷他的腿!”楚老三在一旁補充道。

  楚老頭發(fā)了個大白眼,“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都在想什么呢,咱們阿木能是那種人嗎?”

  一家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

  楚木晚上并沒有回來吃晚飯,聽說考完試后,要跟皇上同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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