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相信我
回到了蕭府,蕭景瑜沒有叫醒懷中的人,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送回了院子。
黎蔚沒有說話,跟在后面,看著男子的動作,撇了撇嘴角,悄咪咪把落在馬車里的小藥箱藏在身后,等男子走遠了,才抱著小藥箱,一溜煙地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打開藥箱,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這個是大寶貝呀。
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楚楚手術時的動作,黎蔚笑得格外猥瑣。
當天,蕭家廚房就丟了幾只雞。
臨近十二月,天越發(fā)的冷了起來。
楚楚也要啟程回東泉村了。
馬車停在蕭府門口,大風吹著窗簾不斷的舞動著。
蕭景瑜正在給已經(jīng)被裹成粽子的楚楚帶斗篷。
楚楚有些無奈,她穿的多都快走不動道了。
馬車外兩人在卿卿我我。
馬車內(nèi)黎蔚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道個別而已,都已經(jīng)快過去半個時辰了,還能不能走了?
“楚楚,你快點!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膩膩歪歪的。”說完還嫌不夠,把一直在國子監(jiān)今天才回來的楚木給供了出來,“我說你也不管管你妹妹,這還沒嫁人呢,就膩歪成這樣,以后哪有地位可言?”
楚木連個眼神都沒給黎蔚,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眼不見心不煩。
聽到馬車里傳來不斷的催促聲,楚楚有些無奈,“我真的需要走了。”
蕭景瑜點頭,“早些回來,京城的那些生意還需要你幫著打理,胡凡怡管不過來。”
“好。”楚楚笑的眉眼彎彎,眼底布滿了不舍,她伸出手抱了抱他,才轉身回到了馬車。
馬車疾馳,很快就出了城門。
剛出城門,就看到一輛馬車靜靜的等在那里,“好妹妹,你怎么現(xiàn)在才出來?我都等你好久了。”胡凡怡的聲音,嘰哇嘰哇的傳了出來。
楚楚挑開了簾子向外看著,正好看到胡凡怡跳出馬車,接過陽焱遞給她的兩個大包裹走了過來,塞到了他們的馬車后箱里,“這是我跟陽焱準備的年貨,你帶回去給楚爺爺他們,我們在京城等著你回來,陽焱要我跟你說,田安的情況很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下床了,等你下次回來再一起吃頓飯。”陽焱也在馬車里跟楚楚點頭示意,不是他不想下車,而是胡凡怡不讓,說是他讓楚楚幫田安治病累壞了楚楚,她怕蕭景瑜收拾他,所以要躲著點。
對于媳婦兒的話。
陽焱表示一定得聽!
“好。”楚楚點頭,“天氣冷,你們快先回去吧。”
馬車一路上長途跋涉, 到達湘州,已經(jīng)是年底了。
天氣十分冷,放眼看過去滿地都是白霜。
清風縣通往東泉村的路口上,一位神采奕奕的老者戴著個皮帽子,穿了件皮大襖,坐在牛車上,頻頻往鎮(zhèn)上的方向張望。
牛車車頭坐著一位中年的男子,也是差不多的打扮,“爹,楚楚來信不是說今天就到了嗎?怎么這個時辰還不見到人?這天馬上就要黑了。”
“說是今天,這肯定沒錯,你著什么急呢?咱們有車又不著急趕路回去。”老者邊說邊哈氣,“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楚楚有沒有被凍著。”
“京城到這,這么遠的路程,長途跋涉的肯定是受凍了。”中年男人的語氣里滿是心疼。
“你娘已經(jīng)在家里準備熱水了,等楚楚回到家馬上就能用上。”老者頓一頓再一次開頭,“楚楚喜歡吃的你都買了沒有?千萬別漏了,再看看還有沒有沒有買齊的,趁著還沒有回來,趕緊去買齊。”
“都買了都買了,楚楚喜歡吃的我都買了。”
老者還是不放心,自己親自一樣一樣的檢查著。
就在這時,馬蹄聲傳來。
兩人立即抬頭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一輛馬車正在疾馳而來。
“是楚楚,肯定是楚楚回來了!”楚老三激動壞了。
“哎喲喂,肯定是我家楚楚回來了。”楚老頭也激動了起來。
平日里小鎮(zhèn)上很少能看到馬車出沒,更何況還是往東泉村方向又是這個時間點,除了他們家楚楚還能有誰?
隱隱約約聽到了聲音,讓楚楚心里一動,她立即掀開車窗簾,一眼就看到了鎮(zhèn)子口, 牛車上大聲呼叫的兩個人,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爹!爺爺!
“爺爺, 爹!”楚楚把頭探出窗外,興奮地朝兩人招手,還不忘跟坐在車里的人說,“大哥,爺爺來接我們了。”
楚木笑,“三叔跟爺爺只是來接你的,我只能是順帶。”
說話時怎么說,卻也立即讓車夫把車停在了牛車旁,等車速降了下來, 掀開車簾,“爺爺,三叔這么冷的天你們還出來。”
牛車上的兩個人看到他,滿臉的詫異,“你怎么也回來了?”
……
楚木,“……”
那我走?
黎蔚從楚木后面擠了出來,“楚爺爺,楚叔,我也回來了。”
“行行行,回來好,都回來過年!”語氣極為敷衍。
將視線看向楚楚,楚老三立即發(fā)揮女兒奴的精神,“楚楚,趕了一路的路了吧,怎么樣?路上餓不餓?肯定老受罪了,走走走,回家,給你做好吃的。”
馬車緩緩駛入東泉村境內(nèi)。
一入東泉村楚楚就感到異常的親切,此時村口異常熱鬧,圍滿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應該是剛趕完集回來,暫時在村口歇歇腳,還沒來得及回家。
現(xiàn)在年關將至,家家戶戶都趕著買年貨過年。
村口還有兩輛牛車,正在不斷的往下卸貨。
自從村子里面富起來之后,不少人家都添置了牛車,方便出行,農(nóng)忙時還能用作耕田。
馬蹄聲響起瞬間吸引了村口人的注意,大家紛紛扭過頭來,一見到馬車還沒看見車上的人就有人嚷嚷開了,“是馬車,是馬車,肯定是楚楚回來了,楚嬸子,楚楚回來了,楚楚回來了。”
人隨后方,一個老婦人擠了過來,看著馬車,臉上的皺子舒展開來,笑容慈祥,揚聲喊道,“楚楚,回家啦!”
“奶奶,我回來了!”楚楚將車門打開,揚聲應道。
村子里人見狀都笑了開來,“一看馬車就知道是楚楚,可算是回來了,你奶奶都在這等了一個下午了,非要等著你回來。”
馬車緩緩停下,把楚老太拉上馬車,楚楚朝著周圍的村內(nèi)人道,“叔,嬸子我先回家,回頭再給你們拜年。”
“行,等著你,給你留好吃的。”
眾人樂呵呵的回答,目送馬車往楚家駛去。
待馬車走遠了,后面的說笑聲,議論聲,依舊聲聲不停,話題全是圍繞著楚楚。
“這孩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對呀,從小到大都沒有變,有錢沒錢,有勢沒勢,都不會看不起鄉(xiāng)親們!”
“這孩子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她是怎樣的人,咱們還能不清楚嗎?”
“楚楚,這次上京是去受封的,回來之后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縣主了,雖然不是官老爺,但身上也有了品階,跟咱們這些尋常老百姓可是不一樣了,但你們看看她對咱們的態(tài)度有沒有任何變化。”
“是啊是啊,楚楚始終是那個小福包。”
這些議論楚楚都不知道,等楚老太一上馬車就立即抱住她的胳膊,膩歪在她身上。
“奶奶,我在京城最想你跟爺爺了。”
“想我們你現(xiàn)在才回來,都過去這么久了。一去就是幾個月,也不知道家里人惦記著急。”楚老太佯裝怒道,嘴里雖然是這樣說,臉上卻是笑的連皺紋都舒展了開來。
“奶奶,你怎么也來接我了?外面這么冷?”
“我這心里惦記著,反正家里也沒什么要忙活的,干脆出來等還能跟村子里的人嘮嗑。”
“奶奶你心里惦記的只有楚楚吧,我在這杵大半天了,你看都沒看我一眼。”楚木刷著存在感。
“你不是就要考試了嗎?大老遠的回來干嘛?”
楚木:“……”
這個家已經(jīng)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楚奶奶,我也回來了。”黎蔚從楚木后面伸出個頭來,顯得有一些小心翼翼。
楚老太看到他,立即沖他笑道,“回來好,回來好,想回來就回來,家里你住的房間,我都沒有動過,一直給你打掃得干干凈凈的。”
“哎喲喂,楚奶奶你可真是太貼心了!”
“那肯定的!”
楚木轉回了視線縮回的角落里,眼不見心不煩 ,他現(xiàn)在連黎蔚的待遇都比不上了,他還能說什么呢?他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
談笑間的功夫,轉眼就到了家門前,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到家了。”楚楚驚呼,滿臉笑意。
在外面時總感覺心里少了些什么,格外的不自在,直到站在家門前那會缺少的東西終于被填滿。
她知道,那是家里才有的安定。
這種情感是任何東西也彌補不了的。
屋子里已經(jīng)傳出的人聲。
“肯定是妹妹回來了。”
“趕緊出去看看,我聽到馬蹄聲了。”
“娘,大娘,二娘,哥哥,是我回來啦,是我回來啦。”楚楚跑得忒快,一溜煙就跑進了家門。
楚木是最后一個下車的。
楚家?guī)讉弟弟們見到他都將眼珠子給瞪圓了,“大哥?你怎么回來了?”
楚木:“……”
他到底是有多不受待見,家里每個人看見他都對他說同樣的話。
家里早就已經(jīng)備好了熱水,一行人先行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的風塵仆仆。
待幾個人洗漱好飯菜也擺上了桌,楚老頭跟楚老三也趕著牛車到家了,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圍坐在餐桌旁,楚老頭心里高興的很,特意搬出了楚楚之前親手釀制的藥酒,一人一杯,要是換在平時別人想喝他一滴都不行。
可寶貝了。
楚家人可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吃飯間隙,飯桌上歡聲笑語不停息,家里人不停的詢問楚楚在京城的事宜。
……
鄉(xiāng)村里的清晨,早早的就傳來了嘈雜聲。
即便是天氣寒冷,鄉(xiāng)下人家也沒有晚起的習慣,到了時辰就會起床,在屋子里生起一個火盆子,坐在旁邊等著家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起來,然后圍坐在一起。
村里人的冬天沒什么事情可做,在家閑不住了就會去串門,在火邊嘮嗑能嘮一個下午。
因著楚楚剛剛回來,村子里的人對她去京城的事情格外好奇,這天楚家大院的人特別多。
一個個都跑過來湊熱鬧。
楚楚去了院子。
一看到楚楚過來,那邊的婦人立即移出個位置,讓楚楚坐下。
村里人早就對楚楚在京城的事情尤為好奇,人一坐下,眾人就問開了。
“楚楚,楚楚,快給我們說說,你這次去京城受封的時候是不是要進皇宮啊?皇宮是不是很大很漂亮?”
對于鄉(xiāng)親們的提問,楚楚一一回答,跟他們描述京城里的熱鬧繁華。
跟他們說起東泉村酒廠出產(chǎn)的果酒藥酒,在京城的受歡迎。
眾人聽的聚精會神津津有味,時不時會發(fā)出一聲驚呼。
等散場的時候,熱茶都喝了兩大壺了。
等眾人一走,楚楚看到家人的表情就知道要開家庭會議了。
她正襟危坐,“爺爺奶奶,你們是不是有話要說?”
楚老頭點點頭,“你們昨天剛回來,看你們累,我也就沒多問,楚楚,太子殿下要選妃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這個問題大家已經(jīng)憋了好幾個月了,好不容易等人走了,再不問,心里著實不安。
楚楚不知道爺爺問這個事情的目的是什么,她顯得有些茫然,“我知道啊,京城都傳遍了,小師弟自己也跟我說了。”
“你也入選了,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
“什么?!”楚楚一驚,“爺爺你在說笑話嗎?”
楚老頭看著楚楚的樣子,明顯是不相信的,他拿出一份公文遞給楚楚,“你看看這是公文,讓你直接參加最后的競選,事情已經(jīng)我讓景瑜派過來的人通知景瑜了,說到時候要是實在沒辦法就對外公布,你們兩個早早就訂了娃娃親,反正你們兩個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怎么?他沒跟你說?”
這一下子,就輪到一家子一臉懵逼了。
這不應該呀,他們一眼就看得出來景瑜有多想跟他們楚楚在一起,怕是從小時候就惦記上了,這么好的機會,他不可能不抓住,這中間不會出了什么問題吧?
楚老三鼻孔冒著粗氣,“那小子不會是不認賬了吧,他藏著掖著的,他要是敢!老子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把公文反反復復的看了幾遍,確定自己沒看錯,楚楚的眉頭這才皺了起來。
楚木皺眉,“這怕是厲太后的主意。”
楚楚點點頭,“現(xiàn)在后宮她一家獨大,這件事一定是她的手筆,蕭景瑜跟小師弟沒把這些事情告訴我,應該已經(jīng)有了解決的辦法。”
“真的是這樣,你們沒有弄錯,他不會是在京城看上什么官家小姐了吧?”
楚老三覺得自己有些毛病,蕭景瑜從小到大纏著他家楚楚的時候,他覺得不得勁,他要是不纏著楚楚了,他覺得更不得勁了。
“爺爺奶奶,爹娘你們不用擔心了,肖景瑜沒把這件事告訴我,沒有按照你們的辦法來,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或許這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呢。”楚楚安撫著眾人,“等他下次回來讓他給你們解釋清楚,也不用等多久,太子選妃就快了,我們到時候就知道了。”
聽到楚楚這樣說,一家人的心才安了下來。
瑾瑜那孩子從小就對楚楚好,肯定不會讓楚楚受委屈。
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下個月看看,肖景瑜是怎么把這件事情解決的。
心安下來了,剛剛的話就引起了楚家眾人的注意,“你們剛剛說的那個厲大后是怎么回事?太后那應該是宮里的人吧,她怎么會為難楚楚跟景瑜呢?”
他們家雖然離京城遠,但是京城那邊過個幾天就會傳信回來,所以他們也知道楚楚在那邊的情況。
楚楚住的是蕭府,眾人皆知,也都知道兩個人的關系,那宮里的太后,怎會不知?
這不是明晃晃的搶人想要對付蕭景瑜嗎?
可是太后怎么會跟蕭景瑜對上,他們又沒有利益沖突。
“奶奶,太后是當今皇上的養(yǎng)母,他自己還有個兒子,三王爺。”
話說到這個地步,楚家人也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
這不就是盯上皇位了嗎?
景瑜跟阿襄關系好,阿襄是太子,未來的皇上,所以太后才會出手對付跟阿襄關系好的景瑜。
“爺爺這件事情大家心里有個底就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之我們多注意一些,別讓她如意就成。”
“也只能先這樣了。”楚老頭嘆息,“咱們就是想多做也做不了什么, 景瑜這些年在京中不好過啊!他的這些個對手,一個個的都陰險缺德。”
“那可不是陰險缺德嗎?都說禍不及妻兒,你看看她做的這些事,硬生生的把我家楚楚給拉下了水,她要是在這里,我要她好看!”楚老太氣哄哄的拍著大腿。
“娘……楚楚還不是景瑜的妻。”楚老三小心翼翼的反駁,卻不料還是挨了一大巴掌,“現(xiàn)在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咱們楚楚是還沒嫁人,但是她以后要嫁的人不就是景瑜嗎?那個毒婆娘竟然想出這種惡心人的招數(shù) ,她不就是看中了楚楚對景瑜的重要性嗎?想要引得那師兄弟二人反目,真是好陰險的用心!我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沒見過這么缺德的玩意兒!”
家里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羅玉抓了這楚楚的手,“景瑜那孩子從小就是個聰明的,誰吃虧還不一定呢,再說了阿襄那孩子也是尤為聰明,他們師兄弟二人肯定已經(jīng)有了對策,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透露出來,以免打草驚蛇。”
楚老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怕打草驚蛇,私下里告訴楚楚一聲不就行了嗎?害得現(xiàn)在一家人都提心吊膽的,哪里還有心思過年?”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把楚老三嚇得不輕。
“老爺子,老夫人京城來信。”
“信?來我看看信上都說了些什么。”聽到京城來信,楚老頭精神一抖,容光煥發(fā)起來,接過了信,看了半響,然后看向了楚楚,“楚楚,你給念念?”
家里都是一些老大粗識字不多。
平日里都是楚家哥哥們幫忙。
楚楚忍住笑,接過了楚老頭遞過來的信,信中不過寥寥幾筆,“萬事有我,勿急,下次歸家再來請罪。”
楚老頭嚴肅的臉上總算浮現(xiàn)出了些笑意,“看來他確實是有法子應對,那咱們就不必擔心了,咱們在家里好好過年,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把該準備的都給準備了。”
“那行,我前幾天還在跟村里人商量呢,今年的收成不錯,稻谷還多的是,我們就想著今年自己做點米餅,打打牙祭。”楚老太笑著道,“也就是這些年才能做些米餅,前些年日子不好過,能吃到白米飯都能樂好一陣子了。”
幾個兒媳也湊了上去,一時間婆媳四人都在商量著做多少米餅。
一時間楚家人都忙開了,既然蕭景瑜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他們就只要安心過好年了。
此時的楚家,其樂融融。
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慈清宮,卻并不太平。
氣氛壓抑低迷。
厲云一大早上就急匆匆的進了慈清宮,帶著些許的氣急敗壞。
“你這邊也要趕緊想想辦法,厲家要是起不來了,你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厲太后同樣滿臉的怨氣,“我一直都在想辦法,但是能有什么辦法,厲家茶葉房的鑰匙是在你那里,什么時候著了別人的道,你都不知道,這是你的失職!你現(xiàn)在還跑到我的面前來責怪我!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你要是早點把那個什么楚楚給解決掉了!哪里會有這么多事!”
“誰能知道一個小女娃本事竟然這么大!蕭景瑜跟管襄把她護得太緊,我根本就動不了手,再說了,胡家的藥酒都已經(jīng)風靡了那么長時間,你要是有點危機意識,現(xiàn)在用得著來我這里撒氣?”
兩人狗急跳墻狗咬狗,相互一通指責之后,又齊齊沉默下來。
他們都犯了同一個毛病,小看對手,年前要6胡家茶葉上市,厲家立即聯(lián)系周邊的茶商茶農(nóng),想著把人聯(lián)合起來共同打壓胡家的茶事業(yè)。
作為茶葉新手,在對方剛開始萌芽的時候,是最容易把對方的根基掐斷。
然而他們剛開始動作,那些茶農(nóng)茶商們就已經(jīng)轉了方向,因為胡家對外供應中低等的藥茶葉,不是直接散賣給百姓,而是只提供給茶農(nóng)茶。
商城中好多個茶水鋪子,因為購進了胡家的中低端藥茶,在年前大賺了一筆。
而藥茶的熱度卻始終不曾衰減,依舊日日人滿為患,茶農(nóng)茶商大多是一體的,做這門生意的,誰手里還沒有一兩間茶水鋪子,依靠著現(xiàn)在的藥熱潮,他們能從胡家手中拿到藥茶,哪怕是中低端的,都能給他們帶來足夠豐厚的利潤。
做生意圖的就是一個利。
既然胡家能讓他們獲利,他們?yōu)槭裁催要去幫厲家跟胡家打對臺,從而損害自己的利益?更何況厲家現(xiàn)在就是個爛攤子。
這就打亂了厲家的計劃。
他們本來想的是大開宴席,邀請那些茶商茶農(nóng),卻半路夭折了,宴席是開了,卻沒有一個人來,這要是以前,即便是那些人不想來,另有打算,也會礙于厲家的勢力前來。
可現(xiàn)在,厲家突然出了這檔子事。
胡家蕭家又一直是聯(lián)盟關系,誰還會怕厲家?
厲云被氣的差點暈倒,才有了一大早上的清慈宮的吵鬧。
這個時候當真是逮誰就想咬誰。
兩人吵了一場,都逐漸冷靜下來,厲云道,“蕭家胡家不可小看,兩家都有皇商的名頭,近年來越發(fā)張狂,年后我們利厲家也要競選皇商,怕是很困難,咱們需要好好合計合計怎么把兩家給壓下來。”
“他們兩家能夠站到這個高度,一半是因為皇帝的仁慈,還有一半是因為楚楚,要是沒得楚楚,他們也就不足為患了。”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縱然下降的寒光。
各方勢力暗自籌謀的時候,東泉村已經(jīng)進入了過年的氛圍。
離新年還有三天的時間,酒廠的工人們也要開始放假了,
最后一天酒廠就會計算出一年的盈利,然后給在酒廠忙活了一年的工人們下發(fā)月錢,獎金分紅等福利。
這是村民們一年到頭最高興的日子了,村子里每家每戶都有在酒廠做工的,辛苦了一整年,趕在一年結尾的日子里,能分到好大一筆錢,最高興的可莫過于數(shù)銀子的時候。
一大早上里正唐忠知就叫村民們把昨日備好的要下發(fā)的禮品給搬到了酒廠,整整幾大車東西堆得滿滿當當?shù)摹?br />
還沒到集合的時候呢,酒廠的工人就跟村民們圍著幾輛木板車,評頭論足,各個喜氣十足。
等楚楚走進酒場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充滿了笑聲。
看到楚楚進門,工人們都迅速的聚攏在一起,眼睛里閃閃亮亮的。
楚楚來了,就是分錢的時候。
到場的除了酒廠做工的工人之外,周圍還圍著些看熱鬧的村民。
大家在一起圍成一個大圈子分享年中的喜悅,就連楚家兩位老人都擠在人群中湊熱鬧。
“大家都等急了吧,我也很急,看看在大家的努力下,今年咱們又賺了多少銀子。”
少女的話逗笑了眾人,“昨天里正爺爺拿了酒場的賬目給我看過,核算之后咱們今年初產(chǎn)的果酒藥酒等,全年的銷量除扣運營成本之后,盈利比去年又增長了不少,也就是說今年大家能拿到的分紅也會比去年多。”
“楚楚那到底是多少銀子啊?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們得了,我等的可著急了。”
“對對對,你就直接告訴我魚能拿多少銀子?”
楚楚笑道,“平日里我就是個甩手掌柜,也不管這些事情,酒場的一切事宜皆是由里正爺爺幫著看管親力親為,今天也不搶爺爺?shù)娘L頭,照例由他跟大家宣布,今年的所有福利。”說完話就后退兩步,把主場的位置讓給了在旁邊的唐忠知。
唐忠知笑得臉上都快開花了,他可不相信楚楚說的這套說她不了解,她就是懶!
下面已經(jīng)響起了歡呼聲。
工人們個個齊聲高呼,“里正就直奔主題吧,千萬別整什么感慨什么年終總結大會了,這也太老套了,咱們就想聽一些跟福利有關的。”
“你們也多多少少讓那里正發(fā)表幾句感言吧,沒看到他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嗎?不過也別說太久了,大家都等著急了。”
“你們這些家伙,我要是說話說長了還能扣你們銀子?”里正笑,揚了揚手中的賬本,“你們猜猜盈利多少呢?我就不告訴你們,怕嚇到你,我就跟你們說,你們能拿到手里的分紅,都比往年的多得多。”
“那是多少啊?去年咱們每個人至少都拿了五六十兩呢,比去年的還要多,那是多少?”
“你們說會不會有一百兩啊?”說這個樹話的人舌頭都已經(jīng)打結了。
“真的嗎?真的嗎?那我就能蓋個大房子了。”
全場都已經(jīng)沸騰了,議論聲一陣高過一陣,把整個酒場都快吵翻天了。
等第一個人領分紅時,全場爆發(fā)出一陣歡呼,只見那人拿著一百兩銀票,還有三十幾兩碎銀,抱著一大包鹽米,這一大塊豬肉喜滋滋的下來了。
工人們有條不紊的上前領取了屬于自己的老客戶福利,然后走回人群中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xù)留下來參與這場熱鬧。
直到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應得的那一部分,那一群人才浩浩蕩蕩的齊齊往村里走。
東泉河對面,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生機,冰封的湖面,顯得十分陰冷,河岸旁,有人正在觀望著這邊的熱鬧。
這是近些年來都會出現(xiàn)的景象。
東泉村越來越富,過得越來越好,成為這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富貴村,周圍村落羨慕嫉妒的不在少數(shù)。
尤其是跟東泉村只有一河之隔的西泉村,更是嫉妒的眼睛發(fā)紅,卻也沒有辦法。
東泉村已經(jīng)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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