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你怎么了
頓了頓,老者再次說道,“喝了藥之后,你說的話若是沒有問題,那就證明你是被冤枉的,那楚木作弊一事就不用再提。
你是經(jīng)過層層選拔挑出來的考官,考場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為了證明你自己的清白,你必須要配合,如果你問心無愧,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可怕的?”
巡考官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他盯著那個藥丸卻怎么也伸不出手去拿。
心底升起驚濤駭浪。
剛剛那三個人已經(jīng)驗證了這瓶藥的作用,一旦他把這藥吃下去,那他就再也沒有秘密可言了。
想到這里,巡考官的腿軟了,直接就跪了下去。
“大人,大人,我……我招!楚木確實沒有帶小抄,從他考座上搜出來的小抄也確實是我?guī)нM(jìn)去的,但是大人,這些事情我也是被逼無奈呀,我是受了肖俊的脅迫才逼不得已的啊,一開始我也是不同意的,可是他揚(yáng)言如果我不幫他的忙,他就讓我在整個湘州無立足之地,大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又哪里敢得罪他們,最后實在沒辦法了,才參與了這場舞弊,還請大人明鑒,饒小人一命吧!”
“混賬東西!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肖敦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巡考官疾言厲色。
“肖大人,小的真的沒有胡說,確實是肖俊肖公子威脅小的,這件事情小的有證據(jù)!”巡考官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如今這世道,但凡是當(dāng)官的,誰身上沒有點污點?誰沒有做過見不得光的事。
眼下他主動招了,那就值得一個污蔑學(xué)子的罪名,還只是個從犯。
若是真的吃下那顆藥丸,到時候說出來的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搭上他的命暫且不說,可憐還會連累到他的家人。
便是得罪了知府大人,他也不能退這一步。
“楊大人,肖大人,當(dāng)日肖公子找我的時候,我有人證在場,他給了小的兩百兩銀子,那兩百兩還一文不動的放在家中,還有那張小抄,是肖公子找同窗臨摹的,這個人名叫何守,大人一查便知道是真是假!對了,他給我銀子的時候,何守也在場!
……
巡考官一將事情招出,事情就好辦了。
一切的人證物證通通指向肖俊,最后連知府的態(tài)度都軟了下來,下令要嚴(yán)查嚴(yán)辦。
事情被轉(zhuǎn)交到府衙,一通審訊下來,肖俊根本就抵賴不了,事情真相大白。
當(dāng)天下午,事情就有了新的宣判。
“ 湘州書院楚木于考場作弊一事系誣陷,罪魁禍?zhǔn)仔た。热スγ朗啦坏脜⒓涌婆e考試,入獄三年!
巡考官身為考官,知法犯法,去官職,入獄一年。
何守等人,杖十,去功名,永世不用。
判決下來的時候,肖俊整個人都是懵,他簡直不敢置信,他是知府親侄子,是名門望族,最后,卻被他一個最看不起眼的寒門子弟給掀翻了!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到了自己身上。
官府公示一出來, 再次炸開了鍋。
楚木討回了清白,考試期間所有的試卷都會重新抽回批閱,肖俊本想在最后一刻擊潰楚木,反而是幫了他,他所有的試卷都已經(jīng)答閱完畢,成績并沒有受到影響。
公堂之上,聽到審訊結(jié)果的孫晴喜極而泣。
肖敦坐在公案后頭,看著一直平靜自若的楚楚,“此案可破,還是多虧了楚姑娘,沒想到楚姑娘如此年紀(jì),醫(yī)術(shù)竟如此了得,還能制出這種讓人說真話的藥丸來,真不愧是小神醫(yī),此藥一旦傳開來,楚姑娘必定名聲大噪。”
看著是夸楚楚,其實是暗藏玄機(jī),盡是城府。
能夠讓人吐出真言的藥,一旦流傳開來,勢必會遭人覬覦,到時候有多少人想得到這藥,就有多少人想要她死。
案子才剛審?fù)辏溉藗兊募覍龠在,若誰想要報復(fù)于她,只需把這藥的事情說出去,日后她就不會再過得安穩(wěn)了。
肖敦的心思可真毒。
楚楚微微一笑,“大人真是說笑了,這世上哪里有什么能夠讓人說真話的藥?要有,小女早就上交給朝廷了,還能博得一個好名聲呢,先前那三人喝下去的藥丸,只不過是普通的解毒丹罷了,小女只是用這個方法來詐一詐巡考官,這件事情,陽大人也是知情的,莫非是陽大人點頭配合,怕是不會那么順利!
陽大人也在旁邊點頭,“對呀,沒錯,這件事情本官確實知曉。”
周圍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可以聽見。
肖俊等人聽到這話,恨不得沖上去把楚楚撕成碎片。
所以最后他們的事情敗露,只是因為中了對方的連環(huán)擊。
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真當(dāng)是好大的陰謀。
好大的心機(jī)。
離開衙門的時候,周圍圍觀的百姓爆發(fā)出一陣叫好聲,肖俊等人在湘州為虎作娼多年,不知道給多少人使過絆子,被他欺壓的人無計其數(shù),此次他能伏法,真是大快人心。
“好妹妹,你真是你太厲害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楚楚:“……”
就無語。
“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那咱們在這里也不是辦法,離放榜還有好幾日呢?要不咱們出城玩去?”
楚楚看向楚老二夫婦,“去!”兩人相視一笑。
他們現(xiàn)在心情好的不得了,雖然中間經(jīng)歷了許多不好的事,但結(jié)果總是好的。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一次經(jīng)歷,他們心里變得更加通透。
“走!出發(fā)!”胡凡怡驚呼。
“不用等陽公子嗎?”楚老二問道。
“哎呀,不用不用,他去找陽大人!焙测辉谝獾臄[擺手,手臂一揮,馬車就緩緩上路了。
考試院門口,剛剛跟自家叔父敘完舊出來的陽焱,就得知胡凡怡已經(jīng)去了郊外游玩。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還是不行呢。
陽大人看著他,“認(rèn)定了那個姑娘是嗎?”
陽焱點點頭,“是她。”
陽大人嘆了一口氣,“你說你喜歡個小姑娘這么多年了,還沒追到手,好不容易把親給定了,都已經(jīng)是未婚夫婿了,人小姑娘去玩,也不叫你,都說了,你別總板著張臉,要多笑笑,都跟你叔父我學(xué)一學(xué)。”
“看看你叔父我,是怎么把你二嬸給追到手的!”陽大人教育著陽焱,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陽焱:“……好。”
“行了行了,別板著張臉了,快去追你的小姑娘,看著你這張臉我就煩!”陽大人把陽焱給打發(fā)了。
再不讓他去找媳婦,他的冷氣都快把他凍僵了。
待陽焱離去之后,陽大人特意抽了楚木的試卷親自批閱。
三份答卷皆是整整齊齊,卷面整潔。
陽大人一張一張的翻過去看,到后面動作越來越慢,笑容也越來越深。
“真是幸好,沒有埋沒了人才,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閱卷過后,陽大人略一思考,片刻之后,一封奏折,連夜送往京城。
三天的時間,胡凡怡領(lǐng)著楚家人,還有找過來的陽焱,把周圍的各處景點都逛了個遍。
把周圍好吃的也給吃了個遍。
拋開一切煩惱,玩了三天。
第三天下午,正是放榜的時間。
一行人從一處湖邊,坐上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城里走,沒有一絲著急的樣子。
馬車?yán)飩鱽淼男β,與頭頂飛旋過的鳥兒叫聲交織在一起,與空中渲染出幾分歡樂。
“阿木,馬上就能看榜了,你緊不緊張?”
楚木笑笑,“我不緊張,我已經(jīng)盡力了!
“對對對,這有什么好緊張的,盡力了就行。”楚老二拍了拍兒子肩膀,“心態(tài)要好!
馬車已經(jīng)進(jìn)了城,考試院門口已是人山人海,榜臺前被擠的水泄不通。
放榜時間還沒到,一行人下了馬車,找了個小茶館坐著。
因為前幾日的作弊案反轉(zhuǎn),楚木的名字已是人盡皆知。
一同參考的學(xué)子們,幾乎沒有不知道這個名字的。
一路上,認(rèn)識楚木的人紛紛跟他打招呼,態(tài)度跟之前大相徑庭。
楚木對這些人都是淡淡的回應(yīng),沒有太過于熱烈。
他們小茶館的這個位置極好,可以將榜臺前的動靜盡收眼底。
只要榜文一出來,他們立即就能看到。
楚楚看著下方熱鬧的景象,都說科舉放榜能夠看到人生百態(tài),這話確實不假。
猶如現(xiàn)代社會的高考,一旦考上,便是出人頭地。
古代學(xué)子同樣十年寒窗苦讀,心心念念的便是能夠在科舉中一舉高中,能夠出人頭地。
倘若沒有考中,很多人的心理就會崩潰,會做出各種各樣瘋狂的舉動。
小茶館里,都是在等待放榜的學(xué)子,大家?guī)讉幾個的聚成一堆,彼此之間說這些恭維的話。
楚楚有些嘆息,等下,不知有多少人會哭,有多少人會笑,又有多少人會瘋癲?
“砰!”一陣鑼聲響起,嘈雜的環(huán)境瞬間靜止,針落可聞。
緊接著,人群就像剛剛出欄的羊群一般,爭先恐后地朝樓下狂奔而去。
榜臺前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后面還有人不斷的擠過去推搡,混亂一片。
一行人被驚的目瞪口呆。
“這也太嚇人了吧,你快看,那個人的臉都被擠得變形了。”
“還有那個人,衣服都被撕破了!
“哈哈哈,你們快看那里,那個人他褲子掉了,笑死了,笑死了!
“楚大哥,你先別下去跟他們擠,下面亂成什么樣了,你這瘦的跟個猴似的,我怕到時候把你給擠沒了,你先等著哈,等人少一些了,我?guī)湍闳タ!?br />
“你想去看榜?”旁邊,男子的聲音響起。
“我當(dāng)然想去了,可是能去嗎,你也不看看下面是個什么情形,我怕把我給擠變形了!焙测藗大白眼。
“想去就去!”男子含笑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胡凡怡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看著腳下密密麻麻的人頭,胡凡怡覺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抱我的時候能不能提前吱個聲?,我都快要被你嚇?biāo)懒,你慢點慢點,我眼睛花了!”
“你也太快了,太快了,我頭好暈……楚大哥你等一下啊,我這就給你去看榜!”
“陽焱,你近一點,到最前面去,我看不到,哈哈哈哈,這下看清楚了。”
耳邊傳來少女興奮雀躍的聲音,陽焱嘴角微揚(yáng),眼底滿是笑意。
“!榜首,榜首,楚大哥是榜首,啊啊啊。”
……
兩人剛一跳進(jìn)窗戶,楚家人就圍了上來,“怎么樣怎么樣?有沒有看到阿木的名字?”
“看到看到了,他是榜首!”
“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我難道騙你不成?”
再三確定沒有出錯,小茶館里爆發(fā)出歡呼聲。
孫晴激動的直掐楚老二,把他掐得嗷嗷叫。
楚木此時此刻有些懵。
他已經(jīng)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了,從考前到考后,他的心態(tài)一直都很平和,他以為自己是不會緊張的,他以為自己是真能夠做到榮辱不驚。
他爹問他的時候,他也是這么回答的。
可是事到臨頭,他才知道,那種心情跟反應(yīng)是根本沒辦法控制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能得到這樣的成績。
他沒有辜負(fù)自己,沒有辜負(fù)他的家人。
楚木看著周圍這幾個真心為自己高興的家人朋友,眼底的笑意,一點一點的加深。
榜首稱之為解元。
解元回鄉(xiāng),光耀門楣,城中的喜報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到達(dá)了東泉村。
東泉村到處都是歡呼雀躍,喜氣洋洋。
京城,東宮。
管襄把一份詔書放到蕭景瑜面前,眼底皆是興奮。
“師兄師兄,你快看,你快看,這是我特意跟父皇求來的,你之前也看過陽大人發(fā)回來的奏折了,你看這份詔書行不行?”
蕭景瑜看著桌面上的詔書,眼底笑意不斷加深。
八月底,陽大人回家,受傳召入宮,單獨(dú)面見皇上太子一個時辰,回府后,立即修書一封,發(fā)往了湘州。
……
回到家后,楚木只在家里待了短短幾日,便回了書院,他還要為來年的會試做準(zhǔn)備。
而東泉村,因為楚木的事,一直籠罩在一片喜悅當(dāng)中,到了現(xiàn)在家家戶戶的茶余飯談,說的最多的還是當(dāng)日喜報傳來整個村子的沸騰。
楚老頭楚老太每每出去跟人嘮嗑,都是帶著笑意回來的。
今天,兩老剛出門,溜達(dá)一圈回來,正好就撞到了之前前來傳喜報的兩人。
很好認(rèn),都穿著官差服。
竟有官差上門,若不是他家阿木出什么事情了?
兩人心里一緊,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兩位大人,有何事啊?”
兩位官差看到兩位老人緊張的樣子,心里也是一緊,腿都差點軟了!
這楚家可是不得了了,以后可萬萬不能得罪,他們今天要是嚇壞了這兩位老人,那這差事他們也甭干了。
“兩位,你們先別慌,我們過來是好事情,是好事!”官差趕緊解釋,生怕嚇壞了楚家的老爺子,老夫人,“京中傳來的圣旨,特意請楚姑娘去縣衙聽讀圣旨呢!”
“京中圣旨?我們叫楚楚去聽旨?……”楚老太有些哆嗦,“是……是皇上下的旨?”
官差笑了,“沒錯,正是皇上下的旨,還請楚姑娘趕緊準(zhǔn)備一番,前去聽旨吧!剛好可以跟我們一起!
楚家兩老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當(dāng)今圣上?下旨給他們家楚楚?這是出什么事了嗎?
門口的動靜,屋里的人也已經(jīng)聽到了。
楚老三跟羅玉相視一眼。
皇上?阿襄是太子,那皇上就是阿襄的爹了。
那應(yīng)該沒事。
阿襄對楚楚有多好他們,可看在眼里呢。
有他在,楚楚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一次說不定是好事呢。
“爹,娘,沒有什么大事,快把官差大人請進(jìn)來坐一會兒吧!背先矒嶂荏@的老人,同時也吩咐著羅玉,“阿玉,你去跟楚楚說一聲,讓她收拾收拾就過來!
這個時候的楚楚并不太好過,她被黎蔚給纏住了。
是的,黎蔚出關(guān)了。
同時,那瓶靈泉水也被他霍霍完了。
眼下他正纏著楚楚要呢。
“楚姑娘,楚楚,小福星,你就再給我一瓶吧,你之前給我的實在是太少了,壓根就不經(jīng)用,你這次多給我一點,我保證不再來煩你了!”
楚楚不想理會他,轉(zhuǎn)身就想走,卻被男子給拉住了,死死擋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楚楚啊,你要是不給我,我睡又睡不著,吃又吃不香了,你這是謀財害命呀,你就給我一點吧,我只要一點點就夠了,你以后說什么我都聽你的,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叫我站,我絕對不坐,就給我一點吧,只要一小瓶就可以了!”
這個藥水實在是太神奇了,他必須把它研究出來。
楚楚覺得頭有些痛,她伸手揉了揉眉心,“黎蔚,你出來這么久了,也應(yīng)該要回家了,或者,你們不是都喜歡闖蕩江湖嗎?你去闖蕩江湖吧,留在這里多沒意思!”
黎蔚信誓旦旦的點頭,“ 我現(xiàn)在就是在闖蕩江湖啊。”
楚楚:“……”
她服了,真的!
這人應(yīng)該是屬牛皮的,粘上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又沒直接問你要藥方,你就把你那個藥水再給我一點,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了!崩栉瞪熘种副葎澲稽c點。
黎蔚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臉面為何物了,讓他做什么他都豁得出去,只要給他一小瓶,那堪稱為神藥的藥水。
簡直就是奇藥
可以說活死人肉白骨都不為過。
如果他給那個藥水取名字他一定會簡單粗暴的取名為神藥水!
“楚楚,快去一進(jìn)院,縣衙的人來了,要你去聽宣!绷_玉的出現(xiàn)解救了楚楚。
“聽宣?”楚楚有些驚訝,隨著羅玉一起去了一進(jìn)院。
兩名官差本來在坐著喝茶,看見楚楚出來了,立馬就站了起來,笑道,“這位就是楚姑娘了吧?我們是過來傳話的,京中來了圣旨,讓楚姑娘聽旨,不知道楚姑娘能否跟在下走一趟?”
“好,勞煩官差大人走這一趟了,我這就跟你們?nèi)ァ!彪S時笑著,楚楚心里難免有些緊張,不知是否是蕭景瑜跟小師弟那邊出什么事了。
雖緊張但是并不害怕。
最后楚楚一家三口,還有胡凡怡,陽焱一起上了馬車,楚老三跟羅玉是為了陪楚楚,胡凡怡是為了湊熱鬧,陽焱是為了陪胡凡怡。
雖然只是楚楚聽宣,但這件事也關(guān)系到了楚家,楚老三跟羅玉特意換上了新衣服好好的梳洗了一番。
趕到了衙門,已經(jīng)是下午了,這個時候,衙門門口竟然圍滿了百姓,一個個都伸長了腦袋向里看。
這個陣杖可嚇壞了楚老三跟羅玉,“到底要宣布什么東西?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夫人莫慌,只不過咱們清豐縣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民女聽宣的例子,大家都是過來看熱鬧的。”
聽到官差的解釋,羅玉才放下心來。
其實官差也是有些緊張的,京城的圣旨直接到了衙門,請楚家楚楚聽宣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的整個縣城,這些人都是驅(qū)除無效剩下來的人,不然,怕是會半個縣城的人都擠在這里。
衙門里,縣令何友順已經(jīng)陪著宣紙的太監(jiān)等了一個晌午了。
他的心里猶如波濤駭浪般翻涌,一般宣讀圣旨只需要宣旨人帶著圣旨去接旨人的家里宣讀就是了。
可是,這一次竟直接將人請到了衙門。
這其中有些什么心思讓人琢磨不透。
楚家一行人被官差恭恭敬敬的請進(jìn)了大堂,周圍的百姓馬上將衙門門口圍得個水泄不通, 一個個都卯足了勁,伸長脖子看熱鬧。
宣旨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在大堂等著了,縣令也在一旁陪同著。
“大人,楚姑娘及楚家眾人已經(jīng)到了。”
“楚家楚楚上前聽宣!庇袃擅√O(jiān)將圣旨展開,大太監(jiān)尖細(xì)的聲音響徹大堂。
楚楚上前,跪下聽旨。
大太監(jiān)站在被展開的圣旨前,“東泉村楚家楚楚,聰穎伶俐,與科舉考試中,為其兄洗刷冤屈,且醫(yī)術(shù)高超,行醫(yī)救人,是為與子之典范,理應(yīng)嘉獎,特封為清安縣主,擇日入京受封,欽此!”
“民女楚楚接旨,謝主隆恩!”楚楚此時還有一些懵,什么鬼?她怎么就是縣主了?難不成是小師弟搞出來的?他是太子,就想著給他的小師姐也弄一個名號?還是說,他們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把她弄去京城?
門口,百姓們驚呼出聲。
“縣主啊,縣主啊,咱們清豐縣竟然出了個縣主,這可是天大的殊榮。
“對呀,對呀,咱們清豐縣都跟著風(fēng)光起來了。”
“真沒想到,咱們這山坳坳里也能出個金鳳凰!”
“這還是第一次,民女受封縣主吧?”
“那是當(dāng)然,以往都是那些官家子女才能受封的呢!”
“本官在此恭喜清安縣主了!焙斡秧樐矍暗纳倥,在發(fā)現(xiàn)眼前的少女跟吳老先生的關(guān)系不淺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眼前的少女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果然,他沒有看錯人,好在也沒有得罪于她,想起幾年前的事,何友順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誰能夠想到,當(dāng)初那兩個村里娃娃,一個是蕭家掌握大權(quán)的掌權(quán)人,一個是新封的縣主,果然,不可以小瞧任何人!
當(dāng)初,太子殿下巡視東泉村酒場時,幫他把李成拉上馬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正是當(dāng)時那個去東泉村半山腰求學(xué)的少年,想必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認(rèn)識楚楚跟蕭景瑜了吧?
三人都是跟著吳老先生學(xué)習(xí),那三個人的關(guān)系豈不是……想到這里,何友順看楚楚的眼神更加復(fù)雜小心了。
“謝過縣令大人,也謝過公公,麻煩公公跑一趟了!背鴥扇它c頭致謝。
“不敢不敢,這是雜家分內(nèi)之事,還請縣主回家之后早日為入京之事做準(zhǔn)備,皇上在京中等著呢!碧O(jiān)說道。
“好,我回去準(zhǔn)備一番便啟程!
跟著家人們一起離開衙門,身后百姓們一路尾隨,直到快要進(jìn)入泉水鎮(zhèn),才安靜了下來。
但因為這件事掀起了驚濤駭浪,并沒有隨著楚家人的離開而散去。
一夜之間,楚楚的名字便傳遍了整個權(quán)貴圈子。
從楚楚受封之日起,楚家就已經(jīng)不是尋常的農(nóng)家,而是一躍而起,成了清豐縣的新貴,可以跟縣令平起平坐的新貴。
更何況,楚家還有一個榜首楚木,他日若是高中,必將走上仕途,再加上一個縣主,楚家就成了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是要趁早打好關(guān)系了。
回城的馬車?yán)餁夥沼行┌察o。
一家人都還沉浸在楚楚被封為縣主的震撼當(dāng)中。
同樣的,還有楚楚即將離家去那的憂慮。
那可是京城啊!
他們一輩子都沒想過會去到的地方。
而且楚楚要去了,那得要多長時間才能回家?
回到家里,眾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跟楚家人說,當(dāng)初楚木被污蔑,考試舞弊一事,楚家兩老口并不知情,當(dāng)初也是怕兩位老人年紀(jì)大了,知道了這件事情著急上火,所以就隱瞞了下來,誰知道這次竟然要自爆。
一家人齊齊的嘆了口氣。
“什么?這么大的事情,你們回來竟然沒跟我們說?”
楚楚難免有些心虛,還是胡凡怡看不慣自己的好妹妹這副模樣,硬著頭皮開了口,“楚爺爺,楚奶奶,這件事就是個誤會,當(dāng)初有人看不慣楚大哥,故意給他使絆子呢,聯(lián)合了考場上的巡考官,污蔑他舞弊,后來……”胡凡怡越說越激動,“你們是不知道楚楚有多機(jī)靈,她那腦瓜子稍微一轉(zhuǎn)就想到了辦法,一個下午的時間,楚大哥就沉冤得雪了,還考了個榜首回來呢。”
“就這么簡單?”楚老頭有些懷疑。
既然這些事當(dāng)初沒跟他們說,那事情就不會像胡凡怡說起來的那么簡單順利。
“那當(dāng)然了,楚爺爺,你是不相信我嗎?你看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胡凡怡眨巴著眼睛問出楚老頭。
楚老頭眼里的疑惑,這才散去,既然孩子們不想說,那就不說了吧,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那突然封楚楚為縣主是怎么回事?你們可別說你們不知道!”楚老頭話鋒一轉(zhuǎn),打得眾人措手不及。
胡凡怡敗了,她退了下去。
知道那人是太子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還是讓她好妹妹自己說吧。
楚楚無奈的低頭嘆了口氣,她要離家這么多天,如果不讓二老安心,估計她離家這段時間,兩人會擔(dān)心好幾個月。
“爺爺奶奶,你們不用擔(dān)心,皇上之所以冊封我為縣主,是有原因的!
“為何?”楚老頭接著問,臉上嚴(yán)肅的沒有一絲笑意。
他們家為何會入皇上的眼?他們只是個尋常農(nóng)家人,就是算是因為楚楚在阿木被陷害這件事情的表現(xiàn)的機(jī)敏聰慧,但是機(jī)敏聰慧的女子多了去了,且比楚楚地位高的人大有人在,皇上到底是為何原因,要伺候他家楚楚為縣主?
“因為當(dāng)初那個住在咱們家的阿襄,小師弟,是當(dāng)今太子!
馬車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楚老太顫顫巍巍的聲音,“楚楚……你……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當(dāng)初在我家碎碎念的阿襄,是當(dāng)今太子!
楚老太身子一軟,差點就摔了下去,沖著楚老頭喊,“你聽到楚楚說的沒有?他說阿襄是當(dāng)今太子,就是那個天天跟我去村里嘮嗑,幫我剁餃子餡,天天在飯桌上跟人搶菜的阿襄?”
楚老頭已經(jīng)麻木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楚老太。
誰能想到,那個貪吃的少年,那個貪玩的少年,竟是當(dāng)今太子。
“那阿襄是太子,景瑜呢,景瑜沒有別的什么身份了吧?”
“沒有!”楚楚笑,卻顯的有些心虛,只是沒人發(fā)現(xiàn)。
“爺爺奶奶,所以你們不用擔(dān)心,沒事的,皇上肯定是看當(dāng)初小師弟住我家,再加上大哥當(dāng)初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才封我為縣主的!”
“真的沒事?”
“沒事沒事,我是當(dāng)今太子的小師姐呢,皇上不會對我怎么樣的,再說了,還有吳爺爺也在呢,他可是太子的老師呢!
聽到吳老先生也在京城,楚家老兩口這才放下心來。
隨即把視線轉(zhuǎn)向了,坐在一旁的楚老三,目光危險,“我說,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阿襄是太子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楚老三一時沒反應(yīng)的過來,呆呆的點了點頭,看到楚老太危險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隨機(jī)就反應(yīng)了過來,“不是……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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