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沒有
前面以及少蕭景瑜身上發生的一切,楚楚一無所知。
她現在正在她的小診室里,心想著管襄身上的毒,手里正在不停的制著藥。
管襄身上的毒她之前沒有絲毫的頭緒,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思考,觀察,她想到了一個方法。
之前在云州的時候,她給管襄喂過一次靈泉水,那個時候她就察覺出了管襄體內毒素的異常。
這幾天她也在做著進一步的確認。
在喂下靈泉水之后,那些毒素在短時間內會有大幅度的消散,可是過了最初的那段時間之后,毒素又會慢慢的彌漫出來,而且會變得更加濃郁活躍。
就好像是靈泉水不僅沒能解毒,而且還對毒素進行了一番滋養。
家里的飯菜乃至飲用水里都帶有靈泉水,只是都被稀釋過了,效果會大大減小,同時管襄,吃過那些飯菜,喝過那些水之后,體內毒素的消散和重新活躍也變得緩慢起來。
對此她心里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潛伏在管襄體內制造毒素的某些東西,喜歡靈泉水而且靈泉水對它同樣也著滋養的效果。
空氣中逐漸彌漫出藥香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藥香越來越濃郁。
楚楚手里的動作不停,藥爐里的藥已經凝結成膏體狀,漸漸的,膏體狀的藥膏不斷成型,形成了一粒粒的藥丸,楚楚心里一喜。
成了?
可是,還不等楚楚竊喜,手里的藥丸就散了。
楚楚臉上浮現出頹敗之氣,又失敗了。
沒辦法,楚楚再次開始煉藥,屋子里藥香越來越濃郁,不一會兒,藥爐里的藥就形成了膏體狀,這一次楚楚沒有再繼續, 剛剛在練藥的時候,她在不斷的思考,發現她腦中的那個解毒的想法,用藥膏的效果反而會更好。
做好了準備,楚楚才去了五進院,準備將自己的想法好好的跟蕭景瑜談一談。
才剛一走進小院,就聽到了房間里傳來了管襄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你好了沒有啊?我都在這里坐了半天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師兄還說你是神醫谷的少谷主呢!你該不會是假的吧?”
“我小師姐都比你厲害!我小師姐一看我就知道了,哪里還需要你在這里診半天,都診不出來,你自己看看你都用了多長時間了?”
此話一出,男子就有些焦急的問了起來,“你小師姐幫你診出來了,她有說你中的是什么毒嗎?可有什么方法應對?”
“怎么?”管襄有些警惕的看著他,“你問這些是想偷師還是把我小師姐的診斷結果據為己有?”
“我是那種人嗎?”黎蔚氣急,“是你說的,你小師姐很厲害,那我跟她交流交流有什么問題嗎?我這么做也是為了醫治好你,你當我救了你有什么好處嗎?”
“能有什么好處,只有你自己知道,這世上道貌岸然的家伙多了去了!”管襄冷聲道。
“……!”這少年嘴巴真的是毒,他堂堂醫毒雙絕,還需要去算計一個小姑娘?
楚楚聽到這話腳步轉了個彎,進了這間屋子,“小師弟。”
“小師姐。”管襄一看到他立刻就露出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笑,極具欺騙性。
黎蔚是兩眼冒著光,“楚小大夫,哦不, 小神醫,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情要請教!”
“還是叫我楚姑娘吧。”楚楚朝黎蔚笑笑,“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可不敢當,楚姑娘也別喚我公子了,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叫黎蔚。”
“黎公子請說。”楚楚改了口。
“聽你這小師弟說,你之前曾給他喂過藥,讓他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能不能讓我看看這味藥?”
他著實很是好奇,絕對是他見所未見的好藥,甚至連神醫谷都沒有的藥。
現在這少年的脈相也讓他著實很好奇。
明明是早有衰竭之脈象,但偏偏生命力一直很是穩定強盛。
就像是他體內有兩股力量,一直在不斷的搶奪命息。
楚楚靜靜了看男子片刻,笑了笑,“ 實在是抱歉,那是獨家秘方,不能夠給你研究。”
“……”嘿,這小丫頭,這是看出他的心思來了。
他就是想要來研究的。
有好東西就在自己面前卻得不到,這不是成心吊他胃口嗎?
他咬了咬牙,把身上能搜刮出來的東西這一股腦的擺到了桌子上,“這是百毒散,這是千伏丸,這是望塵水,這是補心丹……這些都是我的獨家秘方,只要你看上的,盡管拿去研究,實在不行,我直接告訴你秘方都可以,就是你那個藥,能不能給我點?”黎蔚看著楚楚笑得有些猥瑣。
看著跟垃圾似的,被丟成一團的各種彈藥,楚楚嘴角猛烈抽搐。
之前聽說神醫谷的丹藥一藥難求,這人可真不愧是神醫谷的少谷主,這些藥就跟丟垃圾似的被丟了出來。
不過這藥,她是一點也不心動,她自己也能夠煉制出來,甚至藥效不比這些差。
唯一的區別就是別人的是藥丸,她的是藥水藥膏藥粉。
想到這里,楚楚心思一動,我對這些藥都不感興趣,不過你若是真心想交換,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要什么?”
“我要練制藥丸的方法!”
“……你竟然不會煉藥?”黎蔚瞪大眼睛看著楚楚,仿佛聽到了什么驚天大笑話。
“不會練藥很奇怪嗎?”在現代社會,還有幾個中醫能夠煉制出好的藥丸來,早就失傳了好嗎!大家都是借助機器才能煉制出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黎蔚笑的雙手捶桌。
現在竟然還有大夫不會練藥?這全天下怕是就這一個了吧!
管襄冷冷的看了一眼笑得形象全無的某個人,雙手一拉,把桌上堆放的藥丸全都拿了過來塞給楚楚,“小師姐,拿著這些東西,我們走,別管這個瘋子!”
讓他在這里笑個夠,笑個飽!
竟敢笑話他小師姐?
旁邊,伸出一只潔白修長的手來,從楚楚懷里拿了顆藥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到了黎蔚嘴里,順手把他下巴一抬,藥丸就直接滑到了喉嚨里,化成了水被咽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你剛才給我喂的是什么?哈哈哈哈哈。”
“你的獨門秘訣,狂笑丸。”蕭景瑜回答的風輕云淡。
黎蔚氣的頭頂冒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大姑大爺!”
王八蛋,沒人性。
不給老子留活路。
管襄看著自己師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
他怎么就學不會師兄的手段呢?
三個人慢慢悠悠的離開,房間里的爆笑聲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
等停下來的時候,黎蔚感覺自己命都去了大半條,軟軟的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
他發誓他跟那人不共戴天。
“就留他在那里笑真的沒問?”一離開院子,楚楚就有些擔心的問。
人一直大笑不停,很容易岔氣的。
“放心吧,小師姐,他死不了的。”管襄有些不以為然的擺擺手。
習武之人要是連這幾個時辰都受不了,那就是他活該倒霉了。
蕭景瑜笑笑不說話,算是默認了管襄的回答。
死不了,不過也不比死了好就是。
楚楚這才放下心來,“難得有空閑的時候,趁現在沒人上門求醫,我帶著你們到村子各處走走看看吧,如今村子變化很大,也那么多年沒回來了,但是很多地方都不認得了。”
“好,蕭景瑜點頭。”
才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楚老三警惕的叫喚聲,“楚楚,去哪里?”
“爹,我們出去走走,晚飯前就回來!”
楚老三看了一眼管襄,能帶著這個小子一起,那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算不上是孤男寡女。
“行了,我知道了!”楚楚朝楚老三點頭,知道她老爹碎碎念的毛病又犯了。
好在身邊還有個管襄,不然她怕是出不了門。
出了家門,管襄就顯得很是興奮,看著路上所有的東西都覺得新奇有趣。
“ 小師姐,你們這村子也太小了吧,不過風景還不錯,那些野花呀,野草啊,都快比得上御花園了。”
楚楚:“……謝謝你這么高的評價。”
此時正是炎熱的六月,太陽很是熾熱,陽光猛烈。
即便是這種天氣,村里在稻田里的人也很多,打藥,放水,除雜草,檢查蟲害。
一個個都被曬得汗流浹背,臉上卻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跟陽光一樣炙熱,那笑容里充滿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東泉村的稻谷一如既往的長得,光是看著這些稻谷便叫人心生愉悅。
這代表著今年將又是一個大豐收,糧倉里又能裝滿晶瑩剔透的大米。
一股微風吹來,稻穗隨著微風飄蕩,空氣中夾雜著稻谷獨特的清香味。
帶走了難耐的酷暑,給人一絲絲清涼,讓人心情舒暢,心曠神怡。
管襄站在田間地頭,感受著這一股股微風,心里由衷的喜悅。
以前不管是在宮里還是在鼓勵,這種天氣他是不會出門的,一出門就會出一身的汗,汗液粘在衣服上,讓他格外的不舒服,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但是現在,哪怕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流汗,他也不會覺得難受,只是覺得好玩。
這就是鄉村簡單而又平淡的生活嗎?
“稻田那邊是東泉河,河水也很是涼快,每到傍晚,孩子們都會成群結隊的去游泳,那是每天最熱鬧的時候了。”楚楚指著東泉河邊跟管襄說道。
“在河里洗澡游泳?”管襄瞪大了眼睛,眼里全都是不可思議。
“等傍晚你也可以過來試試!”
楚楚繼續帶著一行人沿著小路往里走,等走過了稻田區域,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令人豁然開朗。
依舊緊靠著河邊,像是河邊開出來的地道,但是沒有水,是旱地。
地整齊的被人分成了數塊區域,里面種滿了綠色的植物。
在陽光的暴曬下,綠植也顯得格外有精神,隨著微風輕輕擺動,還有一塊區域種滿了果樹,散發出獨特的香甜的氣息。
“這一片是藥田和果樹區,前些年開出來的地,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有一塊地,都種了藥材,大家靠種藥材,收入也增加了,現在的東泉村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富豪村。
“以前村里的人娶媳婦是難上加難,因為村子太窮,又比較偏僻,外頭的姑娘都不愿意嫁進來,現在村子富裕起來了,路也修好了,情況跟前幾年完全相反了,每年找上門來的媒婆數不勝數,外頭的姑娘個個都卯足了勁,想要嫁進東泉村來,個個都以嫁進東泉村為榮,村子里的姑娘們也特別受歡迎,外頭的男子也都想娶咱村里的姑娘,用奶奶的話來說,咱們村子就是個香餑餑。”
說起村子里的變化,楚楚滿臉都寫著驕傲和自豪。
“她們是香餑餑,那你呢?”蕭景瑜突然冒出一句。
楚楚一愣,有些說不上話來了。
靜靜的看著蕭景瑜,他平靜的眼里,寫滿了他對這個問題的執著。
楚楚心里莫名有些發虛,這人難道知道有媒婆給她上門提親了?
偷偷的瞄了他一眼,發現他還在看著自己,楚楚的心更虛了,最后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理不直,氣也壯的抬起了頭,“看什么看?你沒看過我嗎?”
真的是!
她為什么會心虛?
他們之間又沒有什么關系。
最多就是個鄰居關系。
對!
沒錯!
就是鄰居關系而已!
想到這里,楚楚的腰桿瞬間就挺直了,伸手一指,“走!帶你們去看看我的地盤!”指的方向正好是白云嶺的方向。
好多年沒回來,村子的變化對蕭景瑜來說無疑是巨大的,但是,在他看來,變化最大的莫過于楚楚的地盤,種滿了果樹的白云嶺,相比剛剛看到的那幾棵古樹,跟白云嶺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少的可憐。
蕭景瑜之前是上過白云嶺的,在他看來,白云嶺就是一片實打實的荒地,全都是雜草雜樹,如果不小心著點,就會被樹枝劃傷,根本就無從下腳。
而現在的白云嶺,變化屬實有點大。
如果不告訴他那是白云嶺,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眼前這片猶如仙境般的地方,竟然是從前那個布滿雜草雜樹的白云嶺。
現在的白云嶺,以前的雜草雜樹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果林,果樹郁郁蔥蔥,枝繁葉茂,在綠葉的掩蓋下露出一串串的橙黃
是枇杷樹。
在枇杷樹下還種著一大片喜愛陰濕環境的草藥。
一片接著一片,長勢喜人。
“你將白云嶺買下來了?”蕭景瑜看著楚楚。
“是啊,買下來了,這里就是我的地盤了,還有后山那片野葡萄林也一并買下來了,只不過可惜的是,現在還沒到葡萄成熟的季節,不過現在是枇杷的成熟期,再過幾天就可以采摘,過幾天我帶你來摘枇杷!”
“小師姐小師姐,我來給你你幫忙。”管襄望著那一串串黃澄澄的枇杷,眼睛都不舍得挪動一下,一眨不眨的看著,真的好想吃。
作為太子他什么東西沒吃過?
他沒吃過的,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
這邊三人正在樂呵呵的逛著果園。
另外一邊,縣城的某座大宅院內。
張嬤嬤將東泉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告。
在他面前的主座上,一位三十歲向上走的中年男子,眼皮半垂著,眼中盡是狠厲。
“一個偏僻的小小村落,竟然還有貴人出現?”
“老奴看著那人確實是一身貴氣,身上所穿錦袍乃為上等材料,另外還有一少年那身上貴氣更重,身上所穿的料子也是極為上等的料子,那種料子在湘州都沒有見過,因此猜不透此二人的來歷,所以老劉當時并沒有上前表明身份,怕給老爺招來麻煩。”
“能夠與楚家有來往的貴人無疑就是生意場上的伙伴,一個小小的商人罷了,土農工商商人排在最后,再貴能貴到哪里去?”中年男人冷笑著,小小狂徒竟敢口出狂言,無非是仗著背后可能有點關系,就敢小瞧我李家,他們怕是不知道這清豐縣到底是誰的地盤!
張嬤嬤有些猶豫,“公子,那楚家,您看?”
“你去備上一個馬車,明天我親自去一趟!”
把他們一鍋端了?
他倒是要看看誰的誰!
去看看那到底是個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那楚江實在是太清高了,也是時候讓他們吃點苦頭了。
想他李成在清豐縣,以縣丞之位,能做到與縣令并駕齊驅的地步,有多少年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了。
一個楚家拒絕他不說,竟然想一直爬到他的頭上來。
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待張嬤嬤退下之后,從客廳的屏風后面走出來一個人。
李成見到這人,立即就站起身來躬身,“大人。”
男人擺擺手在李成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直起是在桌上的茶水,“今日有消息傳來,太子殿下連同蕭家二公子已經來到了清豐縣,就在東泉村,你們剛剛所提起的貴人,也許這是他們二人,東泉村楚家可是手握酒廠的那一家?”
太子殿下,蕭家二公子?李成瞬間就冒起了冷汗。
但臉上卻不敢透露半分恭敬的回答,“正是。”
想了想又道,“當初也是想著楚家有酒廠,他們家那閨女又是小有名氣的小神醫,能夠積累不少名聲,就想著作為續弦回來,豈料他們如此不識好歹,拒絕不說,竟敢聚眾羞辱我家家奴,我今日聽大人所言,想必就是那兩人在身后給他們撐腰,才壯了他們的狗膽!”
男人抿了一口茶,“明日你先去探探虛實,確定一下那個人的身份,打探一下,那是否真的是太子,如果真的是太子,他跟楚家之間可有其他什么淵源,若能看出重要性,是待我事成之日,就是你輝煌騰達之時,當然如果真的是那人,那他的身份非比尋常,你若是害怕現在退出,我們也不會加以阻攔。”
李成連忙道,“小人萬萬不敢!既然小人已經選擇了戰隊,那以后自然就是大人這一方的人,理應為成就大業,鞠躬盡瘁,只要事成之后大人還能記得小的一片忠心,就夠了!”
男人這才笑了開來,“李大人請放心,但凡對我家主子忠心,一心為主子效力的人,我們絕對不會虧待,如此一來我便等著李大人的好消息了。”
“是是是。”李成眼里閃過一抹狠意。
他既然選擇了陣營,那么就沒有后退的道理。
畏畏縮縮的注定成不了大業。
在這場權利的爭斗中,他只是一個小人物的小人物,也能發揮大的作用。
將來一旦事成,他注定將要直步青云。
作為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會沒有野心。
他的野心僅僅不滿足于青豐縣。
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那所謂的貴人真的貴不可言,那么一位大人物居然真的會出現在這窮鄉僻壤里,屈身在一個小小村落。
只可惜他的消息不夠靈通,剛才那個人又未將話明說,他不知道從外面可否傳來其他消息,明天獨自上東泉村,他又該如何應對對方才能全身而退,并且立下功勞來。
那位年紀輕輕就被立為太子,并且以一己之力,在朝堂上震懾群臣,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還有那蕭家二公子,剛回蕭家,短短一年時間,就將蕭家的權力緊緊握在自己手中,更是和太子來往密切,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出生未結身先死,事情沒辦成,但是把禍事先招到自己頭上來,沒了性命怎么享受日后的富貴?,他需要好好合計合計,想出最好的辦法來。
出了李家的男人,回到住處之后,立即揮毫書寫,將密信交給手下,快馬加鞭的送往了京城。
太子殿下出行東泉村防守比任何時候都要嚴格,他們的人連東泉村的地界都進不了,這種情況下飛鴿送信是極為不穩妥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劫了去,只要安排自己信得過的人,有命門被自己抓在手上的人去送,他才能放心。
遣退了手下,男人一人坐了很久很久,也思考了很久很久,他手指輕敲著桌面,“東泉村,東泉村,楚家,楚家。”
與此同時,有關當今太子奉皇命巡視東泉村酒廠的消息,也在上流圈子中傳了開來。
弄得一時之間,但凡是東泉村出產的果酒藥酒再次銷量火爆,價格節節攀升都招架不住客人們的熱情,胡家名下各大酒莊的果酒藥酒在短時間內一售而空,帶動了胡家其他酒業的銷量。
胡家狠狠的大賺了一筆。
而此時此刻看著堆疊在前面的賬本跟銀票,胡凡怡卻毫無喜意,生無可戀地坐在椅子上。
賺再多的銀子有個屁用?
她現在連出個門的自由都沒有了,走到哪里都有人看著。
蕭景瑜那個卑鄙小人已經殺到了東泉村,依他對楚家人的了解,他們是防不住那個家伙的。
沒有她在旁邊看著,她的好妹妹怕是要吃大虧!
“爹,你就放心的放我出去,行不行?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逃跑了,你看看這些帳本,酒莊里的果酒都已經賣空了,我總得要去確認一下進貨的事宜啊!”
“這些酒中掌柜會負責生意,往來這么多年跟東泉酒廠那邊的交接,他們比你還要熟悉,你用不著在我面前找借口。”
“一句話,你想要出去,不止門沒有,窗戶也沒有!”
胡家人最近幾乎什么都沒干,全部的時間都用來盯他們家這個大小姐了,老爺已經放出話來了,要是小姐跑了的話就扣他們的工錢,所以最近胡家連個蒼蠅都跑不出,更別說是胡凡怡了。
如今胡家跟陽家的親事已經定下,就等著拜堂成親了。
出門無望,生路斷絕,胡凡怡氣的想要暴走。
恰巧這個時候,胡家下人來報 “老爺,小姐,鎮遠侯來見!”
“不見!”胡凡怡聲音怒火。
要不是那個人,她現在至于這么悲催嗎?
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眼睛有毛病,還是真的沒人肯嫁給他,議親當天,她把自己打扮的丑出了新高度,甚至當著一眾人的面把自己整得嘴角歪斜,那男人就跟看不見似的,當場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他想娶她就應了,那他有沒有問過她愿不愿意嫁?
胡凡怡怒氣沖沖都朝門口瞪去,一個黑色的身影闖入他的眼里,漸行漸近。
身形修長筆直,容貌俊美,跟傳說中一樣。
傳聞中新晉鎮遠候,雖容貌俊美,帶一身血煞之氣,所到之處,小兒止哭,京中閨秀看到他都繞道而走。
現在她終于知道,傳聞中的不只是傳聞,因為這個陽焱看著她的時候,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胡老爺,胡小姐。”男子已經走進門外,朝著兩人打招呼。
聲音醇厚,帶著這一個年齡男子獨有的啞,語調平和。
胡凡怡絲毫不敢說話,這個男人的眼神讓她坐立難安。
胡老爺看了胡凡怡一眼,起身朝陽焱笑道,“候爺是來找凡怡的吧,你們好好聊一聊,我讓下人上壺茶,就不礙著你們了。”
“胡老爺客氣了,我確實是來找胡小姐的,晚輩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胡老爺見諒。”陽焱看著胡凡怡,臉上神情未變,“我想請胡小姐去街上逛逛,不知可行,胡老爺放心,稍晚我會將胡小姐好好的送回來。”
胡凡怡心里先是一喜,能出門了!
再是一驚,跟他一起出門?她怕被他身上的寒意給凍死。
“我不去!”胡凡怡舉手反對。
她寧愿待在家里不出門,也不要跟這個家伙一起!
“胡小姐。”男子靜靜的看著她,“容在下提醒一句,咱們是未婚夫妻。”
“……去,我去!”大不了等出了門找個機會把這人給甩了,她回東泉村去。
胡老爺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圈點頭,“既然是候爺的請求,那凡怡你就陪著我也好好逛逛!”
“胡老爺不用另外派人跟著的,我承諾會將人送回來就定能做到。”
深深的看了陽焱一眼,胡老爺笑道,“好,我信你,不過這孩子淘氣的很,你可得看好了她。”
目送兩人的身影出了大門直至不見,胡老爺的臉上的笑都沒能收得回來,眼底精光頻動。
看來這鎮遠候,降得住他那個不省心的女兒。
一出胡家大門,胡凡怡立即跳離陽焱三丈遠,一副離近了就會被玷污的模樣,“你離我遠點,男女授受不親!”
“你怕我?”男子微微偏了偏頭,笑容玩味。
“你在放什么狗屁誰怕你了,我是不想跟你靠得太近,被人當成一對,我可告訴你,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你最好是自己主動退親!”
“她可把話說在前頭了,她不會跟他成親,讓他去退親,這樣一來,她的名聲受損,就不用嫁人了,哈哈哈哈哈,她可真是個機智的小天才!”
“你用不著特地離我那么遠,不管你離我多遠,我都想抓你,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眼瞅著女子越走越快,身后男子慢悠悠的開口。
胡凡怡“……”
“你想去哪逛?”陽焱看著胡凡怡問道。
“要你管!”哼了一聲,眼睛瞄到這邊的藥材鋪子,胡凡怡提步走了進去。
她的好妹妹喜歡收集珍貴藥材,她去看看鋪子里有沒有好貨。
有的話就買來給她捎過去。
京城大街很是熱鬧繁華,街上什么時候都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可是不管胡凡怡怎么往人群里鉆,身后總是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影隨形,怎么甩的甩不掉,反而惹的的行人頻頻觀望過來,時不時的指指點點,好像她是個狐貍精,惹得男子離不開她似的。
氣死她了!
等逛遍周圍所有的店鋪,拎著大包小包累得半死,胡凡怡這才肯消停下來。
找了間茶樓,坐下來歇歇腳。
好久都沒逛得這么過癮了。
要是后面沒有那個跟屁蟲,會更好。
在她大肆購買期間,男子始終跟在他身后未曾多說一句話,只是時不時的幫她付上點錢,提著她快提不下的東西。
胡凡怡當時不以為然。
現在坐下來了,看著胡凡怡。口氣喝了一杯茶水,還替她再次續上。
這一下就讓胡凡怡有些不自在的了。
莫非,傳言真的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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