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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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爺我機智,裝暈混了過去,不然得多疼啊!
男子雙手墊在腦后,吊兒郎當的翹起二郎腿,看著頭上的賬頂。
是繼續裝下去呢?還是耍賴賴下去?
總之是不能走的。
都跟了一路,那么辛苦,沒有一點回報怎么行?
頓了一下,想起剛才小診室里的那一幕。
“小神醫?醫術還有待商酌,不知道她那點醫術,能不能看出那小子中毒了,這事情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臨近響午。
男子是被香醒的,流著口水,鼻子左聞聞右嗅嗅,循著香味,打開房門,一路就走到了灶房。
看到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好幾碟菜,道道都色香味俱全。
灶臺前,一個老婦人和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忙活著。
鍋里還有沒有盛起來的菜,咕嚕咕嚕的,正冒著熱氣,只往人鼻子里鉆。
看到來人,楚老太有些驚訝道,“你不是今天早上過來尋醫的病人嗎?怎么樣?醒了?有沒有好一些?”
男子摸了摸肚子,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還是感覺特別暈,肚子有些餓了,大娘,你們做的飯菜可真香啊!
楚老太笑開了花,“餓了吧?你都一早上沒吃東西了,待會兒就留在這里吃吧,飯菜都是夠的,我等下再多炒個菜!
男子感激的道謝,“那就謝謝大娘了。”
“不謝不謝,這有什么,不過就一頓飯而已,客氣什么?”
等到飯菜全部都擺上了桌,一大家子人過來吃飯的時候,楚楚看到早早的就坐在飯桌旁的男子,微微挑了挑眉。
這是裝不下去了嗎?竟然過來蹭吃的了。
表面上不動聲色,跟蕭景瑜一起在桌旁坐了下來。
本來兩人的座位是靠在一起的,卻被楚老三硬生生的插了過來。
“坐過去點坐過去點,你們兩個坐這么近干嘛?男女七歲不同席,知道嗎?你們都已經那么大了,給我隔開一點,那邊位置多的是!”
男子看到了這一幕,眼底閃過了一抹興趣之光。
除了這一大家子人,他也看到了那個引起他興趣的少年。
笑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實則嘴巴跟涂了蜜似的,把一家子長輩哄得眉開眼笑,一點都看不出身上中了致命毒素的樣子。
這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這短短幾天的功夫,楚家的飯菜已經成功地俘獲了幾個人的心跟胃。
飯桌上,人人都吃的噴香,一個鏡頭往嘴里塞東西。
其實飯桌上的只不過是一些家常小菜,遠遠比不過外面的酒樓。
但現在味道特別鮮美可口,讓人回味。
尤其是這些飯菜吃下去之后,身體就會變得特別舒服,感覺疲勞一掃而空,整個身體好像被滋補溫和的補藥滋養過一般,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男子也不例外,明明看起來十分虛弱,但搶菜的動作全然沒有一點病人該有的樣子,筷子像跳舞一般,舞得飛快,掃蕩各大菜盤子。
這一幕讓一家子人的目瞪口呆。
這真的是病人?
有沒有搞錯?
管襄覺得,這種事情再多來幾次,他也能習慣了。
只要是上門的客人,不管認不認識,第幾次見面,楚家人都能把人招呼進飯桌,好客的程度讓他著實有些無語。
不過這個人的無恥程度,他還是第一次見。
什么人啊這是?到別人家里做客,這么不客氣,他還是第一次見!
真是沒半點素養!
眼睛瞄了瞄菜盤子里飛速減少的菜,一抄起筷子,他也搶!現在先別管素不素養的問題了,再不搶就沒了!
整個飯桌上最開心的莫過于就是楚老太了,她笑得有些合不攏嘴。
自己做的飯菜大家都喜歡吃,這是一種莫大的滿足感,連胃口都要比平時好上幾分。
只不過,實在是可惜,今天做的菜好像有點少,幾口就沒有了。
飯后,楚楚重新把人帶到了小診室,再一次拿出了銀針,“我再給你整理一次,如果還是整不出你身體到底有什么問題,那就請你另請高明吧!”
聽說自家師姐要給人診病,管襄實在有些好奇,也跟著過來了,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
聽到楚楚說這話,趕緊點頭,“要是真的整不出來當然要去另請高明總不能總是賴在家里面不走了吧,這里可不是免費的客棧,任你吃任你睡!”
男子的嘴角有些抽搐,感覺就是吃了一頓飯,這些人個個都把它當成了仇人。
乖乖的坐著,任由楚楚在他身上扎針,“楚小大夫,我看你這扎針的架勢,絲毫不比城里老大夫不差呀。”
楚楚凝神摒氣,專注在扎針上面,絲毫沒有理會男子的絮絮叨叨。
片刻之后他取出銀針拿在手里看了看,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如何?可診出什么來了?我這身體到底是什么毛病?”
楚楚抬頭看著他,嘴角微微揚起,“你這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這就是典型的弱體之毒,只需對癥下藥,毒很容易就可以解開!”
男子嘴角微抽,“中毒?我怎么會中毒呢?還請劉小大夫幫忙開個藥方,若我有好轉,必定以重禮待之!”
“藥方特別簡單,只需要豬大便加上豬尿混合一并服下即可。”
男子:“……”
他渾身抖了抖,莫名有一種斑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突然就很想走了,他不醫了。
這小姑娘是特意整他的吧?她一定是看出來了!
他要是真的將那藥吃下去,那才是真的要去掉半條命!
管襄在一旁驚呆了,愣了半響,“小師姐,他真的中毒了?真的需要吃……屎……尿?”
楚楚一本正經,“你可不要小看了這豬大便跟豬尿,那可是解毒圣品呢,只是人們對此有些抵觸,所以很少運用到實際生活中,但這位公子正好趕上了,他體內毒素過重,如果不及時化解的話,很快就會體虛而死,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怎么說也算是一名大夫,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呢?你說是不是?”
男子整個人都不站穩了,雙腳打著顫,“若是這幾劑藥吃下去,我體內的毒一直沒有解呢?”
“若是這樣,那就說明我醫術不精,你另請高明就是了!”
合著他一定要吃豬大便了!
不管他這毒能不能解,人家都沒有任何損失,一句醫術不精,就能把責任全部都推卸掉,可是他得喝豬尿吃豬糞。∵@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他一世英名盡毀,以后,還有如何顏面在外行走?
“小大夫,不是我質疑你,只是我從未聽過這法子人解毒的,你是不是弄錯藥方了?”
“你在懷疑我的醫術,你懂醫?”
“就算我不懂,我也知道這方子解不了我身上的毒!
“我對我的醫術有這個自信,你的毒必須要豬便豬尿來解!”
“這法子真的解不了!”
“解得了!”
“解不了!”
“那你說怎么才解了?”
“老子我根本沒病,解個屁啊……”從此陡然噤了聲,嘴角微抽著瞪大眼睛看向少女。
那這時候少女已經單手支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全然沒了剛才和他爭論時的激動。
媽的,他被陰了,露餡了!
“原來公子知道自己沒病?合著你是故意來搗亂的吧?”
“……”男子轉身就想溜。
門口,蕭景瑜直挺的堵在那里。
讓他走投無路。
管襄在一旁看著,目瞪口呆。
小師姐玩把戲竟然這么厲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簡直太佩服了,這分明就是把精明藏在肚子里,你若敢小看她,她隨時坑你一把。
男子這個時候也顯然已經發現自己早就被看破了,雖然跑也跑不了,干脆就不跑了。
他在一次坐回凳子上,漫不經心的靠著椅背,一手摸著眉心,笑道,“真是陰溝里翻船了,楚小大夫,不僅醫術好,連腦子也好使,倒是我小瞧你了。”
楚楚沒有搭理他的話,只是道,“說吧,混到我家里來有什么目的?”
而男子對她的話,同樣是避而不答,只是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來扔給她。
“剛剛說了,你能治好我,我必有重謝,雖然結果不怎么如意,但是你也說出了我的病癥,這個藥丸就當做是對你的獎勵吧,百毒丸,你可得藏好了,這可是江湖上人人想要而不得的東西,有市無價,這個可算是重禮了吧。”
接住藥丸,楚楚冷冷一笑,“小師弟,告訴他我們楚家的規矩!”
管襄立馬走了出來,“上人家家里做客,應該要有規矩,要自報家門!就是問診也應該要自報家門!這是規矩!一個大男人,連這個都不懂!你已經犯了兩大不該了!”
男子摸著眉心的手,微微一頓,差點捅進了自己的眼睛。
這種規矩,逗他玩的嘛,隨便捏造個身份就能糊弄過去的規矩,也好意思時時刻刻掛在嘴邊。
“不自報家門又會如何?”
“不守規矩 ,我揍你!”管襄二話不說,提起拳頭就沖了過去。
我去你大爺的!
男子身形一閃,堪堪躲過了攻擊。
一個小小的農戶之家,竟然一言不合就開打,這簡直就是蠻夷之地!
這不是小看他嗎?
男子身形詭異,朝門口逃了出去。
眼看著勝利在望,迎面飛來一腳,躲都沒地方躲!
砰的一聲,男子倒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睜著頭看像風輕云淡,從外頭走進來的少年,舉起兩根手指,“第二次了!”
我去你大爺的!
第二次躲不過,他竟然敗在一個人手里兩次!
“讓你的人把他抓起來。”蕭景瑜朝著管襄道,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上前牽起楚楚轉身離開。
“我現在交代,我現在立馬就交代行不行?”男子大叫,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我沒讓你現在就說!”
臥槽!
“……”
闖蕩江湖這么多年,他就沒遇見過這樣的人。
簡直就不是人。
管襄的暗衛提著人麻利的下去了。
管襄在后面看著他師兄師姐的背影,眼里全都是小星星。
他也想要成為師兄師姐這樣的人,任何時候都能夠讓敵人錯愕無語,捉摸不透。
一出小診室,蕭景瑜就放開了楚楚的手,不是不想牽著他女孩的手,而是門口不遠處,聚集著一大堆楚家人。
剛剛診室里的動靜他們都聽見了,全部跑出來看情況。
“景瑜,剛剛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把病人抓走了?”
剛剛在飯桌上那人還夸她的飯菜好吃來著。
怎么一轉眼就這樣了?
“那人根本就沒病,他是過來搗亂的!笔捑拌ばχ卮。
“沒有其他的事情?”
“沒有!
“那就好!
楚家人知道這件事沒有蕭景瑜說的那么簡單,但是他們也不會多問,蕭景瑜既然這么說了,他們聽著就好。
雖然幫不上什么忙,但也絕對不會拖后腿。
不管那人是好是壞,蕭景瑜既然讓人把他抓起來,那就自然有他的理由。
臨回屋前,楚老三往后看了看,“楚楚,該回去睡午覺了!”
楚楚:“……”
她默默的跟在了自己老爹身后。
她跟蕭景瑜離得太近,他爹好像有些不開心了。
只是在轉身之際,看了少年一眼,暗自眨了眨眼睛。
蕭景瑜抬頭看天,嘴角微微翹起。
他的小姑娘,長大了。
午睡過后,楚楚,蕭景瑜,管襄圍坐在一起,討論著剛才那個男人。
“那人出現在云州,從云州一路跟著我們來到這里,另外他對毒相當了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也是一個醫者。”蕭景瑜頓了頓繼續開口,“還有他給你的那顆百毒丸,如果是真的,那么確實如他所說,江湖中人人人想要而不得的東西,有市無價,這種丹藥能解百毒,但它最珍貴的地方還不是在這里,而是一旦活下這種藥,至少一年之內百毒不侵!”
楚楚驚呼出聲,“一年之內百毒不侵?竟然還有這種藥?”
蕭景瑜點頭,“據說,這百毒丸出自神醫谷!笔捑拌た粗馈
“你的意思是說,他這是我們一直尋遍不著的神醫谷人?”楚楚激動的差點跳得起來。
“我是我猜測沒錯,應該是!
“那他為什么會跟著我們來東泉村?”
“因為他對疑難雜癥十分感興趣!
“那他……?”
“沒錯,應該是被我吸引過來的!小師姐,你應該知道我身負劇毒吧?”
楚楚點點頭,“你身上的毒,我也暗暗替你診過脈,卻絲毫沒有頭緒!背行┣敢。
管襄對此毫不在意,“小師姐,你不用感到內疚,我這毒,打娘胎里就有了,我這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嗎?”
“那你們明知道他是沖著管襄來的,還把人抓起來審問?”
這是什么腦回路?
少年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他不會走。”
“……”
“神醫谷出來的人,豈會那么容易被人欺負?”
而此刻,五進院的一間房子里。
管襄的三個暗衛排排坐在桌子旁,神情木然。
在他們對面,男子斜靠著椅背,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嘴里卻在苦口婆心的勸著。
“都說了不要太粗魯,看看你們剛才,竟然還拿著濕抹布往我臉上捂,我最討厭不能呼吸的感覺了,我是迫不得已才反抗的,你們看看現在,鬧得多難看啊,大家和和氣氣的,有什么事情坐下來好好說多好,干嘛非要跟我做對呢?非要逼著我出手,你們說是不是?”
對面的三個人猶如隱形人一般,冷冷看著男子作妖,沒有說話。
但不是他們不想說話,而是說不了。
暗衛一號把人提過來,剛開始審問的時候,這人一問九不答,只是一個勁的罵。
暗衛二號直接就濕了一塊抹布往他臉上蓋。
然后他們就全中招了,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但這是他們一時大意,不能怪別人。
誰也沒想到這人竟然會用藥,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用藥,他們連他什么時候下來的手都不知道。
本以為這人得了自由會立馬逃跑,但人偏不跑,反而坐在這里跟他們說教起來。
平生第一次吃這種暗虧,這對暗衛來說不亞于是一場羞辱。
暗衛二號的眼神最冷,如果他能動,他一定割了這家伙的舌頭。
緊閉的房門,咿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說得正起勁的男子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就想往外沖。
不過已經晚了。
現在輪到他動不了了。
腳步聲輕輕的,慢慢的走了進來。
隨著腳步上的接近,一個俊美的少年因為映入眼簾,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將桌旁以稍微拉開, 坐了下來,眼睛冷得毫無情緒。
只是這么被他看著,感覺便感覺心驚肉跳,被他壓的死死的。
男子心里哀嚎著,就知道是他!
長這么大,他所有的狼狽竟然全出自同一個少年之手。
這人是他的克星吧?
男子有苦說不出。
“我說你這人走路能不能別像鬼一樣沒有聲音,發出點聲音來很難嗎?沒有聲音很嚇人的,你知不知道?”
不能動,難道還不能罵了?
看他罵不死他!
他實在忍無可忍,被點了穴道,不能夠動彈,所有的小手段都不能動。
他有一種這個少年早已看透他身份的感覺,否則怎么可能每次都正好把他壓制得毫無反抗之力?
“說吧!蹦凶右羯妊凵窀。
“說什么?”男子繼續裝傻充愣。
蕭景瑜唇角微微高起,如果忽略他的眼神的話,大家只會覺得這是一個俊美的少年郎。
“你還是快說吧,趁著我現在還有心情聽你說,等我沒心情了,你可能也說不出來了。”
“……”男子想要罵娘,眼前這個少年真的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
看著對方準備起身走人的模樣,男子連忙大叫,“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怎么這么大個人了連點耐心都沒有?你讓我醞釀一下情緒,斟酌一下用詞都不行嗎?真的是!”
蕭景瑜重新坐了回去,淡淡凝望著男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只是看著他這模樣,男子直覺不好,這少年似乎在告訴他,他現在心情不好,沒什么耐心,如果再敢作妖,以后他都不用再說話了。
“我就是個大夫而已,過來游玩,這東泉村有個小神醫,年紀不大,醫術挺好,就想過來試探一番,所以裝作是有病的樣子,過來找她看病。”
說到這里,男子再次感覺自己有吐血的危險,沒想到那小姑娘的心也是夠黑的,不動聲色就把他陰的露出破綻,丟了個這么大的臉。
蕭景瑜站起身來,手指微動,就解開了暗衛一號的穴道。
“揍他!”
我去你大爺的!
“我都已經交代清楚了,你為什么還要走?你有沒有搞錯啊,我說也打不說也打,有你有這么霸道的人嗎?有你這么辦事的嗎?”
暗衛一號的拳頭毫不留情,砸上那張令人討厭的臉,也不說話,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就打你,怎么著?
“……!”
一號幾拳頭把一張距離給打成了豬頭,青青紫紫的愣是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我提醒你一句,云州!
男子整個人都懵了,接著就哆嗦了起來,要是這個時候還反應不過來,都可以拿去市場上做豬肉賣了,還可以賣個好價錢。
合著人家早就認出他來了,一個個不動聲色的看他,跟個小丑似的,上躥下跳。
他甚至還覺得事情很有趣,有趣你七大姑八大姨!
“名字。”
“黎蔚!
“目的。”
“我就是看那少年身上中了奇毒,一時沒忍住,好奇心才跟著過來的,真的沒有其他人,我真的是個好人!”
“你能治?”
聽到這話,男子瞬間挺直了腰桿,“能不能治我現在還不知道,得試過了才知道,但是我敢說,如果連我都治不好,這天下怕是沒有第二個人能治好了,就說那個小女娃,她醫術雖然可以,但要治這個毒,還得再練上幾年!”
“那我就給你三天時間!笔捑拌て鹕硗庾。
“我不明不白挨一頓毒打,現在輪到我心情不好了,要不要治得看我心情!”既然他們有求于他,那就是他的籌碼,受了這頓冤枉氣,不討回來枉為人!
“既然這樣,夜一,那就砍掉他的腿吧,只要人不死就行!
我去你媽的!“我治,我治還不行嘛!”
目送著少年離開,夜一才出手解開了夜二夜三的穴道,剛才主子的師兄在,他沒敢。
主子的師兄雖然才回蕭家短短幾年,但這幾年時間,已經讓他徹底掌控了蕭家,雷霆手段令人望而生畏。
不過好在這里是楚家,主子師兄長大的地方,楚家的人,也讓他心里多了一絲仁慈,不然依照那少年的性格,早就發火了。
屋子門口,楚老大已經站了半天了,聽說里面傳來的慘叫哀嚎聲,只覺得渾身肉疼。
這得打得多疼,才能叫的那么慘烈。
看到蕭景瑜走了出來,趕緊上前,“景瑜,里面那人到底怎么回事?他跟你們有仇嗎?”
“不是,他是個大夫!
“但我剛剛聽到你說要砍掉他的腿!”
“我嚇唬他的,要嚇一嚇才能乖乖聽話,楚楚不是喜歡練藥嗎?這人練藥還可以,讓他教楚楚,等他教楚楚的時候,才不會反抗。”
楚老二點點頭。
“那你下次再打他的時候,記得把他的嘴給堵上,他聲音太大了,吵到我們睡覺了!
“嗯,好!笔捑拌た粗隙,微微點點頭,笑了。
這世上真心待你的人,才會不問緣由的跟你站在同一邊。
楚家的人就是這樣對他。
蕭景瑜的好心情只維持到五進院,剛一走進一進院,就聽到了門口一陣嘈雜聲。
定眼一看,楚老太 楚老頭楚老三夫婦都在,正背對著他。
而在他們的對面,一個打扮的光鮮亮麗的中年婦女滿臉堆笑,“你看你們也真是的,我都來了好幾趟了,好歹讓我先進去聽,我跟你們細說不是,那李家公子真的是頂頂好的……”
管襄還沒見過這種陣杖,正極在外面看熱鬧。
最先發現蕭景瑜里面的院子出來,噌噌噌就跑了過來,“師兄師兄,媒婆來了,媒婆來了,說是來給小師姐提親的”
話說的咬牙切齒,跟炸毛了一般。
“又來了?”楚老二瞪大的眼睛,“這些人怎么回事?都不長耳朵的嗎?都說過多少次了,我家楚楚暫時不議親,不議親,他們是聽不懂嗎?”
楚老二擼起了袖子,往前大步走去。
蕭景瑜站在原地沒動,眼底的冷氣已經彌漫了出來。
“說了我家姑娘不議親,你是不是聽不懂?不讓你進門,你還在門邊像個瘋婆子似的亂喊,你要是再這樣,敗壞我家姑娘的名聲,老子我跟你沒完!”楚老三怒吼出聲,被氣得胸脯一上一下的,顯然被氣的不輕。
這些人,為了那一點謝媒錢,良心都讓狗吃了!
居然在外頭散播謠言,說他家楚楚已經跟那個什么狗屁的李家公子看對眼了。
聽都沒聽說過 ,面也沒有見過,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還看對眼?
老子是看老子家的菜刀跟你看對眼了!
楚老太跟楚老頭都已經被氣得臉色發青,楚家三妯娌已經分別抄了三把掃帚出來,準備往人身上招呼。
簡直是欺人太甚!
“媳婦,把掃帚給我,我來打!”楚老二去接孫晴手里的掃帚。
“女人的事情男人少摻和,就這樣的,老娘一個人打兩,用不著你摻和!”
“這不叫女人,這叫賤人!讓我來!”楚老二。強制搶下掃帚沖了過去。
讓她嘴賤!讓她敗壞楚楚的名聲,我教訓,回去還真當他們楚家好欺負。
楚老大在前頭攔住被氣壞的楚家老兩口,沖著楚老二道,“打!給我狠狠的打,這種狗東西不打一頓,她不長記性!”
媒婆站在門口臉都黑了。
要不是男方給的銀子夠多,他是真的不想淌這趟渾水。
這十里八鄉的都知道,楚家的親是最難結的。
就不說他們家這寶貝楚楚了,就是家里那五兄弟的親事,至今也沒人能拿得下來。
楚家如今已是這十里八鄉有名的富戶,有個財源滾滾來的酒廠,有一個白云嶺種滿了果樹,藥材,家里還有一個小有名氣的小神醫,哪個姑娘不想嫁進來?
但楚家愣是一個都看不上,眼界高得很。
今天要不是那李家身份不一般,她還真不想走這一趟。
“我可告訴你們,打我是沒關系,但你們打到了李家的臉面,李家可不會善罷甘休,人家是在官府里做大官的,要是真給得罪狠了,到時候蹲大牢,你們一個個都跑不了,到時候你們家姑娘就是白送給人家當小妾都沒人要了!”
強撐著面子試圖軟化楚家,掃帚已經砸了下來。
媒婆被嚇的抱頭尖叫逃竄,這樣了,還不肯跑離楚家大門。
“我何媒婆的口碑都是有數的,都做了這么多年媒婆了,這么多年說的親樁樁都是美談,你們家姑娘雖然嫁過去是續弦,但也是一過去就是當姑奶奶的命,你們還有什么不滿的?不過就是一小小農女,就算是續弦,你們都高攀了!”
“你們家這么對待媒婆,事情若是傳出去了,以后誰還敢來你們家議親?真的想把這些小子閨女留在家里養老不成?”
這場鬧劇終是引來了村子里的人,得知事情始末,咒罵聲不絕于耳,甚至還有人拿著家里的爛菜葉子,臭雞蛋,豬糞雞糞往媒婆身上砸。
“就你這還媒婆呢?嘴上不積德,竟敢跑到我們東泉村來耍威風,趕緊給我滾!”
“趕緊滾,趕緊滾,誰還會指望你們尋個好親事了?”
院子里,管襄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家師兄。
有人過來給小師姐提親,這不是明晃晃的從師兄手里搶人嗎,他還以為師兄會立刻爆發呢,誰曾想師兄居然站在這里從頭看到尾,神情并沒有半點波動。
難不成是他理解錯了?
師兄對小師姐并無男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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