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回去
不知道為什么,上面明明戰況激烈肅殺,可是她看在眼里卻一點也不覺得緊張。
只覺得好笑。
“哼。”跟護衛打斗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出聲的楚楚和楚楚身邊的蕭景瑜一眼轉身離去。
白令:“……”
在他眼里的殊死較量,就因為楚楚一句話,就散場了?
這天下間,還有那么乖得莫名其妙的刺客?
“楚姑娘,你跟那個刺客是不是有什么關系?”白令木著臉問。
楚楚說不上話來。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他總感覺,那人不會傷害他們。
她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聽話。
好好一頓晚膳,被莫名其妙的破壞了。
三人依舊坐在石桌旁,臉色沉凝。
“那個刺客到底怎么回事?”白令問,身為皇室子弟,他不是沒遇到過刺殺,可是像剛才那種程度的,還真沒碰上過。
以前,他對自己的一身功夫素來很是自信。
現在,他開始覺得自己見識實在是過于短淺了。
不然怎么碰上個人就能輕易擊碎他的自信。
“今天他竟然敢找上門來,用不了多久,定然會有事發生。”蕭景瑜轉頭看著色天空,眸光幽暗。
“剛剛聽三皇子所說,再過幾日就是皇室祭祖,看來你之前的猜想沒錯,那天他肯定會出手。”楚楚道。
送走商團的時候,馬車上,蕭景瑜說過他的擔憂,他們一直在這里,只怕會招惹什么麻煩。
那個黑衣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這樣在諸國挑起紛爭,對他有什么好處?
此前她猜測那人是專門針對蕭景瑜管襄復仇,現在,又開始隱隱不確定了。
如果只是針對蕭景瑜跟管襄
,選在西昌皇室祭拜皇陵或是南召境內鬧事,對他帶不來任何好處。
西昌皇跟南召皇不可能會懷疑到蕭景瑜跟管襄頭上,因為在兩朝協談落幕的時候,兩人完全沒有理由再給自己找事。
誰都不是傻子。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能不能來個人給我解釋一下?”白令抹了一把臉,他好像跟他們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
否則怎么他們說的話他竟然聽不懂?
好歹他也是個皇子,能不能給個面子嗎?
楚楚跟蕭景瑜對視一眼,齊刷刷看向白令,那種眼神看的他汗毛乍豎。
絕對沒好事!
“你們想干什么?”
“你覺得,如果有人想讓你們西昌大亂,做什么最有效?”
“……”
兩日后,西昌皇室祭拜皇陵,也就是祭祖。
整個都城全城戒嚴,重兵早早就把持了整條街道,將行人肅清,甚至百姓不能擠在街邊觀看。
務求最大可能的解決隱患。
這一次西昌皇也跟百官一樣,馬車出行。
前有禁衛軍開道,后有精兵斷尾。
上百官員,加上皇室子弟,一共數十輛馬車,如同長龍緩緩從都城大街駛過,根本不知道誰坐在哪輛馬車上。
蕭景瑜跟白令坐在同一輛馬車里。
看著馬車平安出城,往皇陵方向行進,一路上沒有出現半點騷亂。
“前面就是皇陵。”白令輕道,“里面住的是西昌皇室歷代祖先,皇陵周圍守衛嚴密程度絲毫不下于皇宮,你覺得真有人會挑戰那種高難度,在皇陵內下手?他腦子沒病?”
蕭景瑜眼睛都沒睜,淡道,“他腦子當然有病。”
那個人行事極不按常理,要是用尋常人的想法來揣度他,必輸無疑。
白令低低咒罵了聲,幾近無言,“到底哪冒出來的瘋子!”
隊伍已經開始爬坡,看看閉著眼睛臉上沒有半點波動的男子,白令臉色越來越凝重。
直到隊伍安全在停在皇陵門口,那張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倘若刺客要設埋伏,那在半路上是最適合的,可是對方沒有。那么極大可能,蕭景瑜說中了。那人很有可能在皇陵內動手。
前面隊伍已經停下。
皇陵入口到了,文武百官都需要下馬車,步行進入陵園。
白令掀開簾子,抬頭往皇陵方向看去。
因為是墓地,自然就有一種肅穆陰森的氛圍。
而在皇陵四周,外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都隱藏著不少皇家在此布下的防衛。
他實在是想不到,那些人究竟要怎么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皇陵,在里面設下埋伏?
“內鬼。”耳邊,有聲音傳
白令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眸色突然就深了起來。
過了好久才壓下外泄的情緒,回頭看著說話的人,壓低聲音,“或許你算錯了,那些人會選在回程的時候在半道動手呢?”
“不會。”蕭景瑜慢慢睜開了眼睛,眸波無緒,說出的話也沒有一點猶疑。
白令抿唇,看著他。
“祭拜皇陵的車隊,馬車太多,沒人知道哪輛馬車坐著什么人,就連你,都不知道皇上跟其他皇子在哪里。”蕭景瑜起身先一步下了馬車,輕輕的聲音傳來,“以這幾次的交手,我知道,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他不會動手。”
盯著男子不緊不慢的背影,白令用力閉了下眼睛。
再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蕭景瑜說的是對的。
而皇室之中,也定然有了內鬼,才能跟地方里應外合,幫助那人神不知鬼不覺潛入皇陵。
既然這些已經是事實,白令也就不在多想其他的,他現在想的是皇族中,除了西昌皇皇之外,還有誰,擁有那么大的權力?
進皇陵的位列排序也有講究。
這次是為兩國締結邦交之事而來,所以東臨使臣團的人走在了西昌皇左側,右側則是一眾皇室子弟。
再之后跟著的,是按照品階高低排列的文武百官。
“入皇陵——”
最前頭,唱報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眾人肅穆神情,將頭微低,隨在西昌皇身后往皇陵步入。
兩相并排行走,白令跟蕭景瑜并排。
蕭景瑜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收回了視線。
對此白令總算露出了笑。
待會要是真有刺客行兇,他就緊跟蕭景瑜不放,他身邊的護衛那么厲害,他這個主子只怕會更厲害,只有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反正,周圍的什么禁衛軍,錦衣軍都靠不住。
危險來臨的時候,沒人會管他。
他表面上雖然受寵,那也只是表面上
眼睛微微抬起,透過人群看著著最前頭那道明黃身影,白令冷笑。
走到天壇前,皇上走上高臺,焚香,祭拜,宣讀誦文,最后將邦交結盟的事情告知先祖。
所有一切有條不紊。
所有人皆肅穆,心里想的是什么沒人知道,但面上都是恭謹狀。
蕭景瑜瞧著上頭,眼角余光不動聲色將身邊一眾皇子的表現收在眼底。
但皇室中人每一個都是演戲好手,無人露出端倪。
事情的變化,出現在電光火石之間。
臺上,有人見到西昌皇突然將身邊的小太監拉過來擋在身前,隨緊接著太監胸口就一片通紅
短暫愣神之后是焦急的大吼,一片兵荒馬亂。
“護駕!”
一聲大叫過后,圍在周圍的禁衛軍錦衣軍齊齊往天壇上沖去。
蕭景瑜往旁稍稍退開些許,而白令則在第一時間攥住了他的衣袖,就像一塊牛皮糖。
“蕭景瑜,你可不能沒良心扔下我不管你是不知道,沒人喜歡我,要是連你都跑了,我就沒人要了,我很可憐的。”
“你也腦子有病?”
“你才……算了有病就有病吧,保命要緊。”蕭景瑜特別有用,反正他是跟定他了。
被嘲笑一兩句,跟保住性命比起來,根本不算事兒。
他們周圍的隊伍已經亂,叫嚷聲不斷,人潮紛紛往天壇上涌,擋在皇上面前身先士卒。
這種時候,要是誰敢逃,便是僥幸留下性命,回去后也是死。
還不如表個功,在皇上面前得個好感,只要不死,回去以后便是一躍沖天。
白令還在想,他們是不是也該往天壇上擠一擠,免得回頭被人說毫無孝義,便覺一股力道襲來,蕭景瑜拉著他換了個地方
而他剛才所在的地方,地上已經多了枚暗器!
白令瞬間冷汗直冒
“快,快保護諸位王爺!”
又是一聲厲吼,白令抬頭,就見他對面,原本皇子所站的位置,已經倒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西昌王偏心偏到沒眼看的五皇子
殺入重圍的黑衣人游走在禁衛的夾擊中,如入無人之境,游刃有余。
蕭景瑜被渾身發抖白令死死拉住,沒辦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丟下一個白色圓球。
砰——
一聲輕響。
陵園內立即白霧彌漫,所有人的視線皆被迷霧遮擋,看不清前方。
“護駕!護駕!”
“都別輕舉妄動,保護皇上!”
“快閉氣!這好像煙霧有毒!……”
待迷霧散去,面前呈現出來的畫面,讓天壇上安然無恙的西昌皇面色鐵青!
他的兒子沒了!!
他最愛女人留給他的唯一血脈,沒了!
他的兒子靜靜躺在地上,胸口的長刀,貫穿了他的身體,鮮血仍潺潺從那里流出,刺目的鮮紅灼傷人眼!
他一步步跌跌撞撞走下天壇,到得五皇子身邊,俯身探出手指放在他鼻息間,再抬眸時西昌皇已經雙目猩紅,“找,給朕找!朕要將那些人碎尸萬段!!”
人群不遠處,白令抱著蕭景瑜瑜胳膊的手慢慢松開了,他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幕,看著不遠處那個顯出癲狂的男人,眼底又涼又諷。
這個永遠高高在上的男人,終于嘗到了痛失至親的痛苦。
他將別人的性命視若草芥,今日這般,卻不覺可笑么。
真是報應。
刺客已經全部退場了。
完美退場。
交鋒的時間其實很短,陵園內躺倒的尸體全是皇家人,是皇家護衛,沒有一個身著黑衣人
風青柏依舊面無表情,冷眼看著這一切。
原來,那人用的是這樣的手段。
殺掉西昌皇最疼愛的兒子,緊接著,西昌皇就會將懷疑投放到其他每一個皇子身上。
因為只有對那個位置有野心的人,才會殺掉皇位繼承人。
有野心者,除了皇子,還能有誰?
西昌皇突然遭受如此打擊,接下來,西昌皇族內勢必會再掀腥風血雨。
南召那邊怕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如果南召那邊也發生了這樣的事。
依照南召皇為了一塊天下令能虎毒食子的本性,他對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西昌要亂了。
南召也要亂了。
而這兩國一亂一亂,周邊各國勢必蠢蠢欲動。
作為強國之一,誰不想在西昌南召分下一塊肥肉來?
那人所作的這一切,是為了攪亂整個天下!
果然不出蕭景瑜所料,南召太子遇襲身亡。
所幸,管襄已經在東臨境內了。
五皇子殤,西昌舉國上下祭奠,白事近日舉行,身為東臨蕭郡王,蕭景瑜攜使臣團致哀過后,跟西昌皇提出辭行。
現在這個時候,想要西昌皇昭告天下締結邦交已經不不可能了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里等下去。
東臨那邊朝堂上還有諸多隱患,他在外多一天,就得多擔心一天。
他需得回去鎮住局勢。
這一次西昌皇沒有再挽留,一門心思沉浸在喪子之痛,短短兩天功夫,初見時的莊嚴威武似蒙上了一層暮氣,整個人衰老了很多。
走的這天,宮中派了皇帝心腹前來送行,除此之外還有白令這個狗皮膏藥。
“此次一別,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蕭景瑜,我會想你的。”
蕭景瑜走了,他沒有保鏢了。
真是凄慘。
還有上次他下令讓府中侍衛把人射成篩子,也不知道那個刺客記不記仇。
萬一跑來報復,他可能擋不住……
他可怎么辦……
要死了。
蕭景瑜只淡淡看了了他一眼,“不用送了,今日一別,總有相聚之日。”
“那肯定是有的,我要是想你了就去南陵看你。”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龍陽之好!”蕭景瑜青筋暴起。
楚楚挽上蕭景瑜胳膊,憋著笑,拉著人扭頭就上船,不帶跟白令打招呼的。
一個大男人,總說那么曖昧的話,怪惡心的。
瞅著兩人進了船艙,白令單手支頜,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人一輩子這么短,又這么長,能交上那么一兩個不會背后捅你刀子的朋友,是多幸運的事啊。
坐在船上,看著碼頭上的人影越來越遠,前方,是運河在陽光下磷磷的波濤,楚楚長長舒了一口氣。
“終于能回家了。”一個多月后,他們就能踏上東臨國土,想到這點,她便覺得興奮到無法用言語表達。
歸心似箭。
“嗯,回到東泉村應該已經很晚了,若是京城無大事,我會回東泉村過年節。”凝著他的小姑娘,蕭景瑜眼底滿是愧意。
一眨眼,他們在交流會上相逢已經好幾年了,這幾年時間他都沒有好好陪過楚楚
她的芳華之齡,他卻有大半的時間不在她身邊 ,錯過她最美好的時候。
一看男子露出這種表情,楚楚就略帶心虛的扭開了臉。
他在那邊遺憾,可是,她卻暗戳戳的覺著慶幸。
他們雖然沒有一直在一起,但是他們之間沒有像前世那些誤會,她也沒有像前世那樣,想盡辦法離開他,他們現在這樣,她覺得很好,特別好
只要他不是很急,她覺得,二十歲以后成親也是可以的。
那才正常。
他們的心思,都已經成熟,不會像之前那么幼稚,不會只想到自己。
而且十八九歲擱現代,是早婚。
對于接受過現代知識的楚楚來說,十六七歲就結婚,她有些接受不了。
將心虛的少女拉進懷里,依偎著看水平線另一端的夕陽,蕭臉上浮出淺淺笑意。
行船到達東臨需要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跟他的小姑娘能好好單獨相處。
于他而言,是能讓他心情大感愉悅的事。
他現在已經不想去想前世發生了什么事,他跟楚楚之間的誤會,他只想要好好的陪在楚楚身邊,守護著她,陪著她著她想做的,尊重楚楚的意見。
一個多月后,蕭景瑜帶著楚楚以及使臣團回到了東臨,剛入京城,管襄就急匆匆的找上門來,跟蕭景瑜在書房淡了許久。
等出來時,兩人皆是一臉凝重。
楚楚心里一沉。
怕是出什么事了。
果然,蕭景瑜沉著臉,“太子剛剛傳來信息,我們不在的日子里,左國公把持朝政,皇上稱病。”
楚楚的心更不安了
卻什么也做不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蕭景瑜,相信管襄。
第二日。
蕭景瑜前去早朝,“今日定必不平靜,萬事小心。”楚楚送蕭景瑜出門,叮囑。
蕭景瑜笑,揉了下少女發絲,“晚上等我回來吃晚飯。”
“好。”
男子踩著天際第一縷光亮,大踏步離去,楚楚在他身后看著,唇角緊抿。
蕭景瑜這一上朝,又是一場硬仗要打。
正式跟左國公博弈。
除了左國公之外,還有個一直態度不明朗的張松。
那些風云變幻,唯有他一人去扛,而她能為他做的,也只是站在原地,等他回來。
皇上缺席早朝一個多月后,終于出現。
個中原因是什么,在朝文武皆心照不宣。
皇上缺席,左國公雖然這般行為不是沒有大臣詬病,但是異樣的聲音最后都被左國公派系給壓制了下去。
那段時日里,皇上儼然成了個傀儡,而左國公一派的勢力則迅速壯大。
這都是趁著太子蕭景瑜都不在朝中,皇上一人,再加上三王命蠢蠢欲動,才能輕易得手。
如今太子,王爺回來了,事情只怕又會是另一副光景。
上朝啟奏,管襄第一個開了口。
“昨日本官剛回到京中,就驚聞父皇多日不曾上朝,一直稱病,你們當中可有誰去探過父皇的病?”
長眸犀利,掃視眾人的時候,眸光中帶著刺人的寒意。
群臣不敢吭聲。
誰都沒去探望皇上。
皇上是真病還是假病,在場誰人不心知肚明?官里禁衛軍更是張松大將軍的人,有這兩方阻攔,便是有人有心前去一探,也沒那個膽。
“這么說來,倘若有人在宮中興兵造反,扣住皇上,滿朝文武只怕也全不知情。何時,我東臨國帝王身邊的護衛如此薄弱了?”
“皇上恕罪!太子殿下恕罪!”百官忙跪下稱罪。
稱罪過后,左國公直起身子,看向管襄,“殿下此話過于嚴重了,我東臨偌大兵力,堪稱強國,皆是皇上跟殿下領導有方。
何人敢如此大膽,在宮中興兵造反?
“本王也想知道,何人如此大膽。”視線掠過左國公,蕭景瑜看向朝中百官,“沒想到本王跟太子殿下不過離開短短數月,朝中會發生這么多大事。
皇上上不了朝,朝政被奸人把持,而皇上的臣子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為其發聲!為官之道明哲保身是沒錯,但是為了這點,你們連自己的風骨都丟掉不要了?
無法忠心護主,你們還當什么官?全部滾回家去做一只蛀蟲!米蟲!”
“王爺怕是糊涂了,竟然開始胡說八道起來了,皇上身體不適,本官身為左國公,理因為皇上分憂!怎么能說成是奸人?要是王爺硬是要如此說老臣,老臣也是有證據的!”左國公滿是怒氣,“老臣這就著人把證據呈上來,皇上跟太子殿下,王爺過目之后,就知老臣所言是真是假。臣等擁護皇上的心從未變過!”
”證據?說來也巧,本王也有些證據拿上來,要呈給皇上跟百官看。左國公不如稍后如何?”
左國公眉頭幾不可見皺了下,“自當聽王爺的。”
此時所有人皆心有忐忑,不知道蕭景瑜此番要玩的是什么把戲。
他所謂的證據,又是什么東西?指向哪里?
帶著諸多疑問,殿外蕭景瑜貼身侍衛捧著一沓信件走了進來,將信件恭敬交到蕭景瑜手上。
接過信件后,蕭景瑜先將之分別遞給管襄以及稱病以來第一次來上朝的皇上。
皇上將信件打開后片刻,即龍顏大變,“荒唐!亂臣賊子!”
百官整個心高高提起,不明皇上突然這般震怒是為了什么。
亂臣賊子?指的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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