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誰支持就扶持誰
北宮召集的小朝議,確定遷徙漢人到關(guān)外的策略。
田豫常年在幽州,對異族了解多過其他人。
劉辯把具體事務(wù)交給他主持。
走出北宮,田豫回頭看了一眼,
郭嘉從一旁經(jīng)過,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關(guān)外之事,仰仗田公。”
“太常。”田豫深深一禮:“陛下決定事務(wù),為何不在朝堂卻在北宮?”
郭嘉笑了:“大漢近來新頒布的詔令,多出自于此。朝堂議事,不過都是些已經(jīng)決斷的,由諸位臣工提出不同意見罷了。”
田豫懵逼:“為何如此?”
“陛下曾說,小朝議才是朝堂核心。”郭嘉對他說:“政令由少數(shù)人決斷,再告知多數(shù)人,不至于為了一件事吵鬧不休。”
數(shù)日后,漢民正式向關(guān)外遷徙。
第一批漢民不過一兩萬人,全都遷往相對穩(wěn)固的鮮卑人領(lǐng)地。
匈奴與鮮卑在這里打的正熱鬧。
漢人又來插一腳,步度根和軻比能最先坐不住。
倆人派出使者前往并州。
田豫此時也已經(jīng)到了。
刺史府。
王允與田豫相向而坐。
他問田豫:“步度根與軻比能派使者來了,議郎可要接見?”
“這里是并州。”田豫搖頭:“接見他們,應(yīng)是刺史。”
“他們前來,一定是為了大漢移民的事。”王允皺眉。
田豫回道:“移民之事,我會去關(guān)外操辦。”
“也罷。”王允點頭。
他提醒田豫:“鮮卑并非只有步度根和軻比能,還有素利等部。他們族群雖小,卻一直沒有臣服。”
“陛下說過,敢來挑事,就滅他們的族。”田豫笑著說:“我在幽州多年,從沒像如今一樣提氣。”
王允哈哈大笑:“追隨當(dāng)今陛下,提氣的還在后頭。”
他站了起來:“我去會見步度根和軻比能的使者。”
刺史府前堂。
王允端坐,兩位使者躬身站在他的面前。
“見我何事?”王允問他們。
步度根和軻比能誰也不服誰,此刻在關(guān)外一邊對付入侵的匈奴,一邊還在窩里斗。
使者相見,分外眼紅。
倆人都是恨不能立刻把對方掐死。
“奉首領(lǐng)之命,我特來詢問大漢移民之事。”步度根的使者先開了口。
“原來是為這件事。”王允捋著胡須點頭:“雖非我經(jīng)手,卻也知道一些。”
他對二人說:“大漢移民是為了開荒墾田,傳授鮮卑技藝。不僅漢民要墾田,鮮卑人最好也學(xué)著。陛下說了,哪方給的支持多,大漢朝廷就將扶持哪方雄霸關(guān)外。”
兩位使者來到并州,原本是想請大漢撤出移民。
王允這么一說,他們反倒不敢開口。
誰給移民支持多,大漢朝廷就將扶持誰雄霸關(guān)外。
有過早先的經(jīng)歷,他倆都很清楚,大漢站在誰那邊,誰就有可能成為關(guān)外之主。
“我主只是為了詢問此事。”軻比能的使者腦子最靈光,連忙說道:“漢民遷徙,是鮮卑的福分,必將鼎力支持。”
王允微笑點頭:“不錯,過些日子,議郎田豫將親自面見你主。”
“既無他事,我先告辭。”軻比能使者告退離開。
步度根使者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
他也對王允說:“我主擔(dān)心漢民有個閃失,要我前來問明狀況,好做保護。”
“步度根有心了。”王允對他說:“他的情誼,大漢不會忘記。”
兩位使者離去,田豫走進前堂。
他問王允:“刺史這么容易就把他們打發(fā)了?”
“若是一個一個接見,當(dāng)然沒那么容易。”王允說道:“倆人一同接見,擺明朝廷的態(tài)度。誰肯支持,大漢就扶持誰,他們還敢有不同的說法?”
“刺史說的是。”田豫疑惑:“為何匈奴沒有派來使者?”
“匈奴與鮮卑作戰(zhàn),并未占據(jù)上風(fēng)。“王允回道:”他們連牧場也沒有,何必派來使者得罪朝廷?”
“明白了。”田豫點頭。
兩方使者返回鮮卑。
步度根問他派去的使者:“并州刺史怎么說?”
使者把王允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如此要緊之事,我不敢擅自做主,因此返回,先向首領(lǐng)稟明。”
王允說的那些話,擺明有威脅的意思。
步度根眉頭緊皺,一時沒能做出決斷。
他的中兄扶羅韓上前:“頭領(lǐng),我覺著應(yīng)該派使者去洛陽。”
“請大漢皇帝撤回移民令?”步度根一愣:“你覺著有可能?”
“不。”扶羅韓說道:“大漢朝廷決定的事情,不可能更改。派使者去,是向他們表態(tài),愿由我族勇士護移民周全。”
“他們要我們的土地,要我們的女人。”步度根臉色很不好看:“我們還要護著周全?”
“不然呢?”扶羅韓問:“莫非與大漢反目。”
沉默片刻,步度根點頭:“依著中兄。”
他對扶羅韓說:“派遣使者前往,只怕誠意不足,中兄代我去趟洛陽。”
扶羅韓爽快答應(yīng)。
另一邊,軻比能也很頭疼。
漢人來到關(guān)外,趕也不敢趕,留也不想留。
他問屬下:“你們覺著應(yīng)該怎辦?”
“此時絕對不能與大漢為敵。”他的兄弟苴羅侯說道:“早先我族弱小,步度根強大。正因有漢軍相助,勢力才得以均衡。如今我族甚至強大于步度根。萬一因為移民,大漢轉(zhuǎn)而扶持他,麻煩必將不小。”
軻比能沉默片刻,對苴羅侯說:“你去洛陽,能承諾的都給承諾。”
“明白。”苴羅侯應(yīng)下。
田豫還沒到關(guān)外,步度根和軻比能的使者已經(jīng)來到洛陽。
北宮后園,涼亭內(nèi)。
宮娥翩然起舞,劉辯坐在他親自參與設(shè)計的太師椅上,端著一杯美酒,慢慢的品著。
孫辰匆匆走過來:“陛下,步度根和軻比能派使者來了。”
“田豫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外,他們派使者來洛陽做什么?”劉辯嘴角浮起笑容。
孫辰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他只是內(nèi)侍,不能參與朝政。
雖在皇帝身邊,不該知道的,他絕對不會多打聽。
“來洛陽的使者,與以往不太一樣。”孫辰對劉辯說:“是步度根的中兄和軻比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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