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他明明不記得卻還是在意
“大將軍,是圣女嗎?”
南宮云芊長的食指微頓了一下,她抬眸,忽明忽滅的燭火映著他半張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盛著橙光。
時而亮,時而暗。
她余光朝著帳篷的門口看了一眼,抬手,一陣清風拂過了帳篷厚重的門簾。
門簾被風吹的甩在了偷聽人的臉上。
像是被誰抽了一巴掌,耳膜里嗡嗡嗡的響。
“為何會這么問?”南宮云問。
“因為冰蝶。”南宮錦坦誠道:“師父說過,只有南國圣女才能將雪域之花修煉到最高境界,才能幻化冰蝶。”
南宮云眼底浮現了一抹看不清的東西,她道:“陳老倒是把你看的重。”
南宮錦不知道她這話是不是對他說的。
她說的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只是因為帳篷里太多安靜,他才聽到的這話。
南宮錦沒接話,因為她看到了她握住的茶杯覆蓋了冰雪,帳篷里的溫度在下降。
她,像是生氣了。
為什么生氣?
南宮錦其實有些不明白,他垂了垂眸,起身半跪在了地上,嘴里哈出了熱氣:“大將軍要是覺得此事屬下不該知道,屬下會忘記。”
南宮云動了一下身,看下跪在地上的人,沉默了片刻,問:“為何生氣?”
南宮錦愣了一下,膝蓋之下有一股力量將他托了一下,她好像并沒有生氣。
可帳篷里的氣溫并未上升。
南宮錦站起身,說道:“大將軍其實可以跟我直說你要做的事。”
“就因為這個?”南宮云笑道,聽到他嗓子因為太冷的哆嗦聲,將雪域之花的力量收了回來。
火爐里的熱氣這才重新充斥在了帳篷里。
她生氣,不是對南宮錦的,是對陳老的。
演練城那次,她也釋放過冰蝶尋找陳老,可陳老,并未跟她提起此事。
南宮錦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沉了半響,才又道:“因為我不知道我該怎么救你。”
那是夜幽鈴啊。
“所以,是擔心我?”南宮云又笑了,這小孩啊,愛跟自己計較。
“嗯。”南宮錦點了一下頭,大概是想了很久,抬眸,認真的道:“這誘敵之事,屬下愿代大將軍。”
他無法做到,那所謂的因小失大,那個“小”代表的是南宮云。
要是救不了,他寧可以命換命。
“如果這誘敵的人是南宮兵,你可會愿意這樣做?”
“不會。”沒有遲疑,沒有考慮。
“就因為我是七屬掌權人?”
“不單單是。”南宮錦說:“我說不出心里的感受,只是一想到我無法救你,我就很生氣。”
對自己很生氣,因為對自己很失望。
也很難過,說不出來的那種難過。
南宮云一手拖著腮,明明什么都忘記了,又偏偏好像都還記得似的,記得她對他的恩情。
“如果我說,我就是圣女,你可,還會有這個擔憂?”
“……”南宮錦誠實的搖了搖頭,圣女是南國神圣的存在,擁有的力量也是他們不知道的。
師父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大將軍是誰,才會將夜幽鈴給她?
南宮云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你就把我當成圣女。”
什么意思?
南宮錦眸子微微縮了縮,看著站在門口的人低喃了一句。
“你們這臉怎么了?”南宮云背著手,哎呀的道。
天已經亮了,清晨的光正好打在兩人那一個左,一個右的紅了半邊臉的臉上,
地上有兩個長長的影子。
“剛才,打雪仗打的。”江天龍清咳了兩聲,朝著希望使眼色。
“對,剛才,打雪仗打的!”希望抓著雪球往江天龍身上人,呵呵笑道:“打雪仗打的。”
“打的,挺猛的。”南宮云指了指他們的臉,轉身走了。
嘴角勾起了長長的弧度。
兩人看著南宮云一走,連忙鉆進了帳篷。
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著南宮錦“逼問”。
南宮錦看著兩人,目光里有看傻子的成分在里頭說道:“我就是見大將軍能夠幻化冰蝶,覺得很神奇,便好奇她是不是南國圣女。”
“你,不知道雪域之花?”江天龍盯著他的眼睛。
南宮錦回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里只透著不知道。
“這雪域之花,我也是以前知道的。”希望說。
南宮錦不知道很正常。因為他忘了嘛。
“行吧。”江天龍見他是真的不知道,松了手,又問:“那師姐怎么說?”
“不是。”南宮云拍了拍被他們兩個弄亂的衣裳,說道。
“我就說,大將軍不會是圣女嘛,還不信我。”希望對著江天龍道,揉了揉自己的臉:“南國,是以圣女,南國皇室,南宮家族,三足力量鼎立的。”
“那你為何怪怪的?”江天龍隔著南宮錦踢了一腳希望,繼續問南宮錦。
“我?那里怪了?”南宮錦眨了眨眼,看起來無辜的很。
“他的意思是,你為什么生氣。”希望躲開了江天龍的大長腿,翻譯道。
“因為我無法救誘敵的人。”南宮錦的聲音低沉了起來。
“我還以為什么事呢。”江天龍道:“放心吧,這事,我跟師姐已經找到辦法了。”
說完,看到那雙期待的眼神,很賤的道:“但我不會告訴你們。”
南宮錦:“……”
希望:“……”
半個時辰后,整軍出發,山林之中安靜的就像是一座死山,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味很淡,充斥在千里香的香味里。
千里香的的香味會在一天的時間里消散,迷藥的作用是兩天的時間。
他們只帶走了射殺的獵物,沒有挖到深山深處的珍貴藥材。
兩天過后,猛獸醒來,他們已經跨過那天塹,進入秦嶺山腹地了。
行軍的狀態調整了過來,晚上休息,白天行走,每晚休息時,都會有人跟南宮兵匯報人數。
不下雨的時候,他們并不搭帳篷,一群人會圍著火堆,隨便找個樹靠著休息,四周會撒上避開毒蟲的藥粉。
南宮兵每晚還是會一個火堆一個火堆去巡視,每每如此,她才能安心的睡著。
江天龍靠在一邊的樹干上,問道正拿著小刀在削東西木頭的南宮云:“夜幽鈴你怎么拿的?”
南宮錦問的時候,他就覺得這藥,不是一般人能拿的到手的。
“陳老給的。”南宮云眸也沒抬的道。
“陳老要是給了你這藥,小錦,就不會問了。”江天龍一就看穿了南宮云謊言。
“知道還問。”南宮云沒好氣的道,吹了吹木頭上木屑。
“不是說,天權支屬出現了叛徒,藥什么的都被毀了么,你這夜幽鈴怎么來的?”江天龍往前靠了靠,側臉看向她的側臉。
“那個藥不放在天權支屬。”南宮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說道:“所以,只要……”
她這話還沒落音,江天龍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只白鴿子抓在了手中,白鴿的腿上,綁著信條。
很是欠抽的道:“差點。”
差點就穿幫了。
南宮云:“……”
江天龍取下信條遞給她:“今晚放的。”
南宮云:“……”
她特意暗中觀察了南宮錦兩天,見他這兩日沒啥動靜,以為他就不會跟陳老匯報此事了。
“怎么發現的?”南宮錦接過信條,上面寫的就是詢問夜幽鈴的事,還有研究夜幽鈴解藥的事。
這小屁孩,還挺難管的。
“我就是覺得小錦這么乖的人,夜幽鈴這種事,他肯定會跟他師傅說的,更何況,他很在意你。”江天龍道。
不是喜歡的在意,是那種愿意忠誠于一人的在意。
南宮錦每次看師姐的時候,就像他以前看師姐的時候是一個樣。
眼底是恩情,眼中是臣服。
“嗯。我等會模仿一下小錦的字,你將這白鴿放了。”南宮云將紙條扔在了火堆里,說道。
“為啥?”江天龍道。
“因為他們會在白鴿身上做手腳,而我們無法分辨出它們的不同,天權支屬收到的信,會先看白鴿,在看信。”南宮云說道。
這事,是因為當年南宮君叛變之后改的。
“……”江天龍只知道開陽支屬傳送來的消息需要南宮兵重新整理,他才能看懂,他們用的是一種特殊的符號代替的文字。
但天權支屬……
“也就是說,他們也有單獨的暗號,你也不知道?”
“嗯。”南宮云點了點頭。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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