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得不到的永遠都得不到
開國以來,從未有一個早朝從清晨到夜幕,從夜幕到清晨。
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
當朝皇上熬了一個晚上,文武百官熬了一個通宵,后宮妃子,朝臣家室,不知多少人,眼睜睜看著東方翻起了白肚魚。
一夜無眠。
但,一夜的朝會下來,結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沒人知道寧辰羽呈上去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皇上說,那是陸錦留下的絕筆,將東洲之事一五一十的都記錄在了上面,里面的內容足以證明東洲之事跟聞將軍上報所說沒有出處。
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誰會相信那卷竹書是陸僉事的絕筆呢?
皇上不僅沒有動怒,反而因此次護送有功,恢復了寧辰羽侯爺的身份,還賞賜了無數珍寶,入駐了曾經的寧府。
這是所有人包括寧辰羽在內,都沒想到的事。
朝廷之中早有不少人得知陸錦出宮辦事是為了那塊隱藏在萬家的神陰令,神陰令這東西雖說很多人沒見過實物,但人人都知道那是一塊令牌,而不是一卷竹書。
這竹書到底是何物?能讓孤傲雪不追究東洲之事,不為難寧家之后,還這般對待寧辰羽?
著實讓不少人好奇。
好奇歸好奇,下了朝,人人自危的百官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怎么保住脖子上的腦袋,怎么保住腦袋上的烏紗帽。
陸陸續續的百官上了自家的車攆,一家一家的各懷心思的跟同僚拱手別禮,左相刻意將腳步放慢了許多。
看到聞華送別右相馬車離開,這才將腳步放快了些許,在聞華正欲轉身上車之際,開口喊住了他。
“聞大人。”
“左相!甭勅A連忙將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拱手行禮道。
“不用這般多禮!弊笙嗌焓址隽怂幌,兩人似乎極為熟絡,不約而同的往外步行離去,說道:“這寧家之人的命就是好啊。睡一覺,就成了侯爺了!
左相言語之中譏諷,聞華怎么可能聽不出。
這份功勞原本應該是屬于聞家跟陽家的,可偏偏全給了一個什么事都沒參與,只是睡了一覺,護送一下,便將這份功勞全給了。
心中多多少少,還是為皇上今日之舉有些不服氣的。
但聞華心里也十分清楚,今日的寧辰羽已非昨日的寧辰羽,雖說寧辰羽一路來帝都的路上他未做任何手腳,但誰心里又不明白呢?
更何況,西營鐵騎的出動乃是受皇上暗中的旨意,可寧辰羽不僅躲過了左相的劫殺,右相的計算,各路百官的埋伏,皇上的攔截……
還能毫發無損的將東西呈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誰還敢說,今日的寧侯爺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吟詩作對,風花雪月的寧侯爺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只怕人人都會認為有人冒充了寧辰羽吧。
“寧家戰功無數,皇上偏愛也無可厚非,更何況,寧侯爺這次押送確是有功!
左相聽著這語氣,不僅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覺得寧辰羽乃是實至名歸,他目光閃了閃,微沉了一下,說道:“皇上一直以來對寧侯爺便‘關愛有加’,想來,也是想讓寧侯爺有些功績,好讓他留在帝都,畢竟……”
左相傾身低壓聲音聞華耳邊道:“這寧家,自開國以來,便是掌握三軍主帥的人。”
聞華尷尬的笑了笑,拱手道:“多謝左相提醒,下官還有事,就不陪左相了!
左相看著聞華上了馬車,眼底劃過一絲陰蟄,側頭對著身邊的道:“派人跟著右相跟聞家。”
“是!
聞華今日在朝堂之上出手替商平出面,這不就是當著皇上的面,當著眾臣的面打了右相的臉么?
聞家可是右相一手提拔上來的,他能有今日,都是托右相之福,以往都是跟右相站在同一戰線,為右相唯命是從,兩人私底下也親厚。
他一定是有了什么右相的把柄或者別的,才敢這般肆無忌憚了起來。
他們兩不合,倒是對他極有好處,不過,左相朝著宮門深深地看了一眼……
寧辰羽一直被孤傲雪留到了午膳過后才得已出宮,馬車停在了寧家府邸面前,那扇被關了十多年的朱紅大門終于敞開了。
他抬眸看著那塊寫著寧府二字的牌匾,百味陳雜的諸多情緒從心頭一一劃過,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再也不會回來這里了。
他原本以為,這扇貼了封條的大門再也不會打開了。
終究是人,算不過天,他還是讓他自己親手推開了扇門。
他伸手摸了摸門口的石頭獅子。
爹,娘,孩兒,回來。
“公子,我們,回家了!笨”笨粗浅ㄩ_的大門,萬般情緒梗阻在喉,說道。
寧辰羽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一手搭在了顥白的肩膀上,說道:“我們回家了。”
顥白興奮的傻傻一笑,這個曾經只在俊北口中聽過的寧府,終于有機會見一見了。
*
“師叔,你綁著我干嘛。。 北鶗覒嵟暮暗!
江天龍氣定神閑的下著棋,喝著茶,慢悠悠的道:“這乃是寺廟,你小聲點,免得打擾別人修行。”
“那你趕緊把我放了啊!北鶗覄恿藙由,沒用,江天龍不僅幫的結實,還把他內力封了,真是氣死他了!
“師姐說了,不準你練武,讓你休息!苯忑埅氉詫闹f道。
“……”冰曇無語道:“那你把我放床上啊,把我綁在柱子上算個什么事?”
“因為我無聊!
“……”冰曇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師叔,打個商量唄?”
“不打!
“……”冰曇鍥而不舍道:“你看,你無聊,我無聊,要不,你教我天魔圣手?”
“不教。”
“……”冰曇自暴自棄道,不管干什么,總比綁著強:“那這樣,我陪你下棋。”
“不用。”
“……”冰曇深憋著一口死,妙姨說的沒錯,江天龍就是有一種氣死人不嘗命的體質,得找個機會,跟妙姨一起,好好整整他!
“想整我?”江天龍似笑非笑的異瞳抬眸看向他。
“……你,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冰曇真的是無力吐槽了。
江天龍那雙異瞳該不會是有什么法術?總能猜到別人想什么,以前在夜羅門的時候,他就總是一語道破所有人的內心想法。
恐怖的要死。
“夜煞手中三位愛徒,首徒萬沐傾人稱獄閻王,二徒清妙人稱獄仙子,三徒江天龍人稱——獄神算!苯忑埵种械恼凵纫粨u一搖的,說道。
“獄神算?你這名號怎么江湖上不怎么流傳啊!北鶗艺f道,這個名號,江湖上可鮮少有人說起。
夜羅門的五主只怕也就是他剛剛有幸得知。
“因為當年我與師姐他們不合,江湖上人人皆知,是以,了解我手段的人,自不會拿我跟她們一同說起!苯忑埗酥瑁攘艘豢,道。
這事他也知道,江湖上好多人都在說江天龍有奪門主之意。
但,如今看……好像當年的傳聞,有所誤差啊。
“你跟我師傅……”冰曇小心翼翼的猜測道。
“如你所想!苯忑埫虼叫α诵,帶笑的眸子卻隱著憂傷。
他從來都不想奪什么門主之位,他所想的,從始至終,只是想與她比肩而站。
他此生不過這一愿,卻此生都無法如愿。
就像煜洛,永遠也得不到清妙一樣。
人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得不到。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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