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天雷!天雷……”
“來啦——”聽到有人叫,我趕緊大聲回答。wWw、QΒ5.CoM
“有什么事嗎,二師兄?”快步跑到二師兄許揚面前,我一臉誠恐。
“干什么去了?怎么叫這么久才來!”許揚一臉不耐,惱于我反應(yīng)太慢。
隨手扔來一大包衣物,其上,赫然擺著一雙臭氣熏天的襪子。他道:“快點洗干凈,我明天要用!”
還沒等我將這些東西拿穩(wěn),站在許揚旁邊九師兄張大維接口道:“后院有十擔柴,今天就要用,你馬上把它們劈好!”
“是、是、是……”我唯唯諾諾,一個勁點頭哈腰。
抱起那堆衣物,滿臉堆笑,我退出三代弟子的寢室,暗地里,卻攫緊拳頭。
我叫天雷,是無極門的三代弟子,自從師傅死后,無依無靠的我就成了遭人欺凌的對象。
“哎喲!”堆得老高的衣服擋住了我的視線,加上分心它顧,一不小心就與迎面而來的七師兄撞了個滿懷。大叫一聲,我仰天倒下,手中的衣物也撒了一地。
“你沒長眼睛啊?”七師兄被我撞得一個踉蹌,頓時惱怒無比,破口大罵,同時,重重一腳踹在我身上,在我痛苦的痙攣中,一臉不屑地揚長而去。
忍痛站起來,我低頭去撿地上的衣物,剛彎下腰,“滾開!”一聲大喝響起。
未等我反應(yīng)過來,背后便中了一腳,偌大的力道傳來,不由自主地,我連沖數(shù)步,跌跌撞撞地撞上身前排高墻。若非及時在墻上伸手一撐,肯定是頭破血流。
饒是如此,那巨大的沖擊力也令我的身體與墻壁作了最親密的接觸。
“嘭!”我身體劇震,人從墻上反彈回來,如散了架般癱倒在地。
蜷縮起來,我滿臉痛苦地等待自己從這猛烈的撞擊中恢復(fù)。
耳中傳來二十八師弟鄭里、三十四師弟王鵬囂張的狂笑:“死賤種!你擋著我們了!”
“死賤種”這三字有如三支利劍猛地刺入我心間,身世不明的我最痛恨這個稱謂。
一股熱血突地沖上頂門,牙咬得吱吱作響,指甲深嵌入肉內(nèi),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洶涌如潮的沖動。
“冷靜、冷靜、冷靜……”我在心中大聲提醒自己,“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忍耐、忍耐,只要再忍耐幾個時辰就可以了!
明天是無極門開山祖師的祭日,按無極門的規(guī)矩,除了我們這些不太重要的三代弟子外,掌門、長老等身份較高之人都會到后山祭祖,三天之內(nèi),除非天塌下來,否則,沒人敢去打擾。
自三個月前我將無極玄功練至第七層后,我就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今天下午他們就會出發(fā),到時,無極門就是我的天下,我會將這筆賬全部收回,我要把所受的侮辱加倍奉還。
不敢抬頭,我怕自己的目光中會流露出仇恨,F(xiàn)在還不是時候,若忍不住發(fā)作起來,那我這么多年的忍辱負重就白費了。
“死賤種,你不服嗎?”一只腳重重地踩在了我身上。
我大驚,難道說自己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嗎?
顧不得疼痛,我小心翼翼地掩飾住自己的仇恨,瞇著眼,表情痛苦地望向他倆。
看來我的演技還是不錯的,他倆的表情緩和下來。
“啐!”鄭里一口唾沫吐在我臉上,輕蔑地道:“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個豬狗不如的死賤種!”
他腳下用勁,看著我痛呼出聲時,才再度囂張地狂笑起來。
遠方,幾個師弟嘻嘻哈哈地看著這一幕,其中一個道:“天雷他真的是曾經(jīng)在‘俠少劍會’打入過前十嗎?怎么我看他是我們無極門三代弟子中最沒出息的一個呢?”
另一個道:“我也是聽師傅說的,不過,看他的樣子,我估計,不是他當年鴻運當頭,就是其他門派的人都不堪一擊!”
又一個聲音接著響起:“是啊,要是師兄去參加,肯定能得冠軍!”
“哈、哈、哈……”那師兄得意地大笑。
他們這些人似乎都不知道,世間還有以大欺小,以眾凌寡之事。當然,我也是在被一個師伯“教訓”得口吐鮮血,和被幾個不如我?guī)熜值苈?lián)手打得遍體鱗傷時才明白這個道理的。
就因為有了這些教訓,我才決定,實力不夠強大時決不出手。雖受人欺凌,卻隱忍至今……
天,慢慢暗下來。獨自一人,我站在漆黑的柴房內(nèi)。
除了我之外誰都不會到這骯臟的地方來,于是,這便成為我每夜暗中練功的最佳地點。三個月前,就是在這里,我將無極玄功練到了只有少數(shù)長老才達到的第七層。
看著柴房內(nèi)那一道道劍痕,我禁不住伸手撫mo,那整齊而有序的劃痕讓我原本緊張的心情慢慢松弛下來。
九九八十一道劍痕,是我于一招之內(nèi)使出的,每一道劍痕都長七寸,深二分,彼此之間如用尺子量過一般,皆是相距三寸,我相信,就算是門內(nèi)的長老,只怕也無法將招無極劍最厲害絕招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自信在體內(nèi)復(fù)蘇,十載磨一劍,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現(xiàn)在的我,還有什么可怕的。
內(nèi)力開始在經(jīng)脈內(nèi)流淌,我知道,被自己封住的力量又重回體內(nèi)。
為了避免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綻,我向來都在白天將自己的內(nèi)功封住,現(xiàn)在,點穴的時效已經(jīng)到了。
彎下腰,掀開墻角的柴薪,我探手取出自己的配劍。
它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見過陽光了,輕撫長劍,我感慨不已。自從我決心忍辱負重以待后圖后,它就一直待在這,只在晚上練功時才可以陪我一會。但是,今天,它終于可以重見天日了。
“嗆!”我猛地抽出長劍。感受著劍身傳來的一波一波的輕顫,我的鮮血開始逐漸沸騰。
“你也很興奮吧!”看著亮泓的劍身,我輕輕道,“讓我們將這些年的債全都討回來!”
一轉(zhuǎn)身,踢開柴門,在高舞的門扉中,我大步走出房外。
如水夜色下,身后只留下一個凝重的陰影,如山般深沉與巍峨。
手提長劍,我氣勢沉凝地步入偏廳。
剛?cè)霃d門,一陣酒氣撲面而來,映入眼簾的是喝得東倒西歪的眾多師兄弟及遍地的狼籍。
沒了長輩的約束,他們就如脫了韁的野馬,立即肆無忌憚地放縱起來。
“天雷,你死到哪里去了?”觥籌交錯中,還是二十八師弟鄭里眼尖,一眼看到了剛進門的我。
“死賤種,叫你半天你都不應(yīng),下次再這樣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喝得滿臉通紅的他罵罵咧咧地,“沒酒了,你快去買點酒來!”說著,遞過來一個酒壺。全沒注意到我眼內(nèi)森寒的殺機與手中緊握的利劍。
看他提壺的手伸到我面前,冷哼一聲,我左手疾探,一把刁住他的手腕,然后,潛運內(nèi)力。
“咯!”無極玄功第七層果然不凡,才用出三分內(nèi)勁,鄭里的手臂就在輕響中折斷。
鄭里顯然沒想到向來是他欺侮對象的我會突然發(fā)難,先是一臉迷惘看著他軟綿綿地垂下半截的手臂,然后,忽地醒悟,發(fā)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嘶。
“鬼叫什么!”皺眉低喝,我一腳踹出,將鄭里踢得連翻帶滾地撞到一個角落。
原本喧囂的偏廳突然間完全安靜下來,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我,連呼吸都已停止。
許揚大叫著沖出來:“死賤種,你活得不耐煩……”畢竟是二師兄,他最先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
不過,他那三個字正觸動了我最敏感的神經(jīng)。
“找死!”雙眉倒豎,怒喝聲中,我向前猛跨,大步搶入他懷內(nèi),左手眨眼間便按到其面門之上。
一陣令人牙根發(fā)酸的齬齒碎裂之聲應(yīng)手響起,我將手一揚,將許揚推得倒撞入人群之中。
羹汁飛濺、雞飛狗跳。先是撞上一位倒霉的師弟,接著,又撞塌了一張酒桌,他滿臉血污地倒在地上。以后,他再沒幾顆牙好用了。
其實,以許揚的實力,在正常情況下,我要想擊敗他絕非一兩招內(nèi)能辦到,只是,現(xiàn)在的他已喝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這才被我輕易得手。
這是我精心挑選的時機。沒了長老們的干預(yù),面對的又是一群醉酒后的師兄弟。在目前的情況下,我有將所有人一起擊倒的信心。
不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大喝一聲,我持劍沖入人群之中。
為了你們的奚落,我舞劍……
為了你們的侮辱,我舞劍……
為了你們的呵斥辱罵,我舞劍……
為了你們的拳打腳踢,我舞劍……
每一招遞出,就有人飛跌出戰(zhàn)圈,每一式揮起,就有人濺血當場。
看著驚慌的師兄弟,我仰天狂笑,恐懼吧!顫抖吧!我要算清欠下的一切,我要你們加倍償還!
滿眼是鮮紅的顏色,天地都在我的獰笑中顫栗!
我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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