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9 投降?做夢!
想到這里,蕭文明禁不住拍了拍身旁的林丹楓的肩膀:“林大哥,你瞧見了小戴將軍的這套戰(zhàn)法了嗎?能不能學(xué)一學(xué),到時再交給咱們自家的子弟兵?”
林丹楓雙眼緊緊盯著前面,觀察著戴松手下騎兵的動作,不住地點頭道:“這套戰(zhàn)法果有可取之處,但是愚兄只擅長腳踏實地的武功,馬上的功夫確實一般,也不知道能不能學(xué)會……”
通常來說,林丹楓口中的一般水平就已經(jīng)是其他江湖人士修煉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水準,因此對于林丹楓難得的謙遜,蕭文明并沒有放在心上。
這時戴松的行動,正在不斷地取得戰(zhàn)果。
只見黑旗軍的人馬,不斷被戴松殺傷,雖然由于戴松的騎兵無法深入打擊,并不能抹消李全的優(yōu)勢,造成的傷亡也比較有限,然而卻讓李全的陣型發(fā)生了極大的動搖!
處于陣型外圍的黑旗軍,為了防止受到官軍的攻擊,不斷的向陣型的當中擠壓,而核心有限的空間卻無法容納那么多的人。
于是空間又不得不向左右兩側(cè)擠壓,而蕭文明這邊也看出了陣型的破綻,不斷的命令蕭家軍的兄弟們向前攻擊,進一步積壓了李全的陣型。
這時蕭文明采取的策略,是讓蕭家軍子弟們組成的鴛鴦陣,排成一字橫列,前隊后隊互相掩護,如海潮一般向李全的隊伍拍打而去。
他選擇策略和剛才戴松的,其實是一樣的,并不追求速戰(zhàn)速決,自然也不需要組織進行突破。
原本蕭家軍的戰(zhàn)斗力就強,李全不過占了個人數(shù)優(yōu)勢而已,現(xiàn)在又有戴松騎兵在外掠陣,不斷地消耗李全的兵力和士氣。
在這樣有利的戰(zhàn)況下,蕭文明無論如何都想不出怎么個輸法,也就沒有必要進行冒險的突刺了。
那就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跟李全打起了呆仗,看他到底怎么應(yīng)付!
李全沒有辦法應(yīng)付。
老實說他能支持這么久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要是其他人率領(lǐng)的其他軍隊早就已經(jīng)潰敗下去了!可李全卻還在堅持!
看樣子準備血戰(zhàn)到底,正是他的性格!
但也不完全是他的性格所決定的,而是由事實所決定的。
蕭文明蕭家軍防守的時候如同鐵板一塊,李全的人馬從正面根本就無法突破滲透進去,而外面又有官軍的騎兵略陣,以前就是絞盡腦汁也沒得出取而勝之的方法。
既然無法獲勝,那不如就投降吧?
不行!
投降給誰都可以,可李全都偏偏不愿意向蕭文明投降。
不投降也行,那就索性逃跑了吧!
逃跑倒是個好主意,可官軍騎兵那么快,靠兩條腿跑怎么可能快得過四條腿?
既不想投降,也沒法逃跑,那就只能繼續(xù)繼續(xù)鏖戰(zhàn)了。
李全曾經(jīng)跟董鴻儒約定好了,是由他先牽制住官軍的主力,再由李全率領(lǐng)援軍進去接應(yīng),便可將對手一舉擊破?墒乾F(xiàn)在準備增援的李全卻被困在了這里,而準備接受增援的董鴻儒,卻不知人在何處!
按理說他們兩個人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無論是讓李全去增援董鴻儒,還是讓董鴻儒反過來增援——說到底都是在增援自己!
要是一方敗亡了,另一方光憑自己的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在朝廷的圍剿和蕭文明的打擊下幸存下來?
可偏偏李全現(xiàn)在遇到了兩方面的夾擊,眼看快抵擋不住了,可董鴻儒卻連毛都不見一根!
難不成董鴻儒已經(jīng)被官軍擊敗了?
或許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可是李全卻不愿意相信。
因為這一回出兵,李全帶的人馬只有董鴻儒的二分之一,董鴻儒手上得有個四五千的兵力,就算在官軍的突襲之中損失了一些,可他依舊有幾倍于官軍的兵力——就算打不贏,也不可能那么快繳械投降或是一走了之!
眼看著是天已經(jīng)微微亮,失去了黑夜的掩護,李全的一切行動都會被蕭文明盡在掌握,到時就算跑都跑不掉,可以說是一敗涂地了!
這時隨著陣線的日漸稀薄,站在最前方的蕭文明,都已經(jīng)能夠看到李全本人了,只見他依舊杵著那一根一人多高的大鐵槍,滿臉焦急地觀察著戰(zhàn)況的變化,眉頭緊鎖地思索轉(zhuǎn)敗為勝的辦法。
這時的蕭文明,看著有些落魄的李全,反倒有些替他感到惋惜。
說起來李全也是蕭文明的老對手了,在蕭文明那么多仇家當中,他幾乎可以說是堅持的最久的一個人,并且是死纏爛打、永不妥協(xié)。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如果李全一點能力都沒有的話,經(jīng)過同蕭文明一二次交手下來,就已經(jīng)失敗了。
而李全卻能奮斗至今,可見至少他的頑強程度和意志力就遠遠要勝過曾經(jīng)和蕭文明作對的那些對手——徐世約、顧樂安以及倭國的那幾個人了。
光憑這一點,他就已經(jīng)贏得了蕭文明的敬意。
而在李全身上,蕭文明展現(xiàn)的耐心也是足夠的了,他沖著李全就喊:“李鐵槍,你就不要再垂死掙扎了,看在你也是上當受騙的份上,何不放下武器向我投降?這其實又不丟人,現(xiàn)在這樣卻又是何必呢?”
然而李全對蕭文明的成見已深,遠不是陣前的一兩次勸降就可以說服他的。
只聽李全咬牙切齒地說道:“姓蕭的,你不用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這場仗我還沒輸呢!我的人比你多,還有董鴻儒也在趕來救援的路上,只要他一到,我們合兵一處就輪到你向我投降了!”
其實李全說這個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默認董鴻儒不會來了,否則像這種機密、這種軍情要務(wù),他又怎么可能當著敵人的面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呢?
這個小花招,被蕭文明一眼看破:“李鐵槍,董鴻儒會不會到,其實你比我清楚——這混蛋是個怎樣的人,或許我比你更清楚,且不說,他在平時,他就是個連自家人都要算計陷害的,更別說他剛剛遭受了我的朋友小戴將軍的攻擊,但求自保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來支援你呢?你已成了孤家寡人,被人出賣了,難道還不知道嗎?我勸你一句,也是為你好。
聽了這話,其實李全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手里緊緊握著的那一支鐵槍,也似乎松弛了一些,仿佛底下了他那高昂的頭顱。
于是蕭文明又趁熱打鐵道:“李全,你也是個人才了,如果你我能夠放下成見,往日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你幫我做事也好,回去再幫著你們家姑姑也罷,都不成問題,怎么樣?這個條件夠不錯的了吧?”
這個條件確實不錯,然而真的要讓李全向蕭文明投降,又豈是那么容易的?
尤其是在蕭文明正在和李全說話的時候,戴松的攻擊可是一刻也沒有放松。
說話之間,戴松麾下精銳騎兵已經(jīng)繞著戰(zhàn)場又轉(zhuǎn)了兩圈,再次殺傷了幾十上百的黑旗軍。
如果說董鴻儒是第一次騙他的話,那這一回李全似乎是覺得幾乎是第二回上當了。
短短一天之間,一個人如果上當一次,還能歸結(jié)于太過單純的話,那連續(xù)兩次上當那就是愚蠢了。
這樣的嘲弄李全怎能善罷甘休?
蕭文明剛剛發(fā)揮了一些作用的勸降,頓時又成了無用功,只見李全再次攥緊了他手中的那一條大鐵槍,從牙縫當中擠出幾個字:“投降?做夢!你要打就打,哪來那么多的廢話!”
李全終究還是那個李全,李鐵槍也終究還是那位李鐵槍。
在同蕭文明不斷的競爭和斗爭當中,李全其實已經(jīng)取得了不小的進步,今天的發(fā)揮就是最好的體現(xiàn),如果沒有戴松過來幫忙,就李全和蕭文明兩個人說不定還真能打成一個互相消耗的局面,蕭文明想贏大概也沒有那么容易。
光憑這一點,蕭文明就有了招募李全的理由,可是這兩人畢竟是性格不合、政見不對,就好像一對戀人,終究是強扭的瓜不甜啊。
當不成朋友那就只能當對手了!
既然是對手,那就沒有什么好心思手軟的!
對對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此刻,戴松又率領(lǐng)他的親兵繞了一個圈,讓蕭文明原本就占有的優(yōu)勢,現(xiàn)在變得更大了,是到了該收網(wǎng)的時候了。
這么多年來,蕭文明好幾次都把李全逼到了絕路上,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讓他始終逃脫了,現(xiàn)在蕭文明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有著極其靠譜且銳氣十足的戴松幫忙助戰(zhàn),這下李全總是跑不掉了吧!
于是蕭文明下令蕭家軍又加了一把勁,向前猛攻了幾步,他們面前的黑旗軍頓時抵擋不住,紛紛向后退去或者左右散開,原本居中指揮的李全,現(xiàn)在反而幾乎暴露在了防守的最前沿,而他的身邊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人在護著他的安全——這些人不用說,都是李全從磨旗山上帶下來的老兄弟,是他最后的資本。
這時的李全已經(jīng)完全處于蕭文明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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