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三十的早上，江子羽拉開窗簾，外面陽光明媚。


　　天很藍，云很白，天氣很給力。


　　早上的溫度有十五六度，到了中午能有二十三四度。


　　這樣的溫度讓人感到舒適，穿件薄外套就行，干活利索，弄頓年夜飯也舒服。


　　“早上好！”


　　江子羽一推開房門，可可馬上飛到他跟前，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喵。”


　　小橘子豎起了尾巴，在他的腳邊黏黏糊糊地挨挨蹭蹭。


　　“可可，小橘子，早上好。”


　　江子羽張開手掌接住可可，彎腰抱起小橘子，接著說道：“過完今天，你們又長大一歲了。”


　　抱著小橘子從頭到尾揉了幾遍，江子羽放它到地上。


　　“好了，自個兒玩去，等會兒帶你們下山過年。”


　　小橘子：……


　　用完就扔，無情！


　　他到陽臺上看了下水仙花，它的花跟能掐著點兒開似的。


　　去年水仙花正好在過年那天開，今年又是，大年三十的早上準時開了。


　　水仙花的花瓣靜靜地舒展，釋放著怡人的清香，給這個年增添了一分美麗。


　　水仙花的旁邊放著一盆應景的金桔，是他特意為了增加年味買的。


　　江子羽洗漱完，提了一大桶谷子和半桶玉米粒去喂雞和鵝。


　　今天過年，給它們加餐，讓它們盡情地吃個飽。


　　還有山林里過來蹭吃的鳥兒也是，盡管敞開了肚皮吃。


　　忙完，江子羽喊了可可和小橘子下山。


　　冬天天氣干燥，山林也干燥，引發的山火有點多，所以過年也不準燃放煙花爆竹。


　　前兩天村委特意每家每戶上門去說，發了通知，并讓每戶派出一人當代表簽字了。


　　違反者一次罰款一千。


　　在下來的路上，江子羽還在感嘆，從環境保護方面來說，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確實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記得以前沒禁止的時候，天色一暗下來就開始煙花爆竹不斷，到了晚上十二點尤為密集，耳邊全是噼里啪啦的聲音。


　　到了大年初一起來，到處霧蒙蒙一片，都是燃放煙花爆竹后形成的煙霧，久久不會散去，挺污染空氣的。


　　可習慣了大年三十早上醒來都是鞭炮的聲音，乍一聽，到處靜悄悄的，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帶著可可和小橘子回到家里，他爸爸搬了梯子出來，正準備掛燈籠和貼對聯。


　　“小羽，你快點吃早餐，吃完來干活了。”江爸催促道。


　　“可可和小橘子吃早餐了嗎？要不要弄點東西給它們吃？”在廚房忙活的江媽探出頭來問道。


　　“不用，它們吃過了。”


　　江子羽說著，走進廚房，盛了一碗白粥，就著咸菜，三下五除二吃完。


　　“爸，你扶著梯子，我來掛。”


　　江子羽接過大紅燈籠，掛到大門兩邊：“怎么樣，高度一樣嗎？”


　　“左邊再高一點……太高了……稍微低一點……好像又太低了……”


　　燈籠一掛，對聯一貼，江子羽退后了兩步，看著大門兩邊紅紅火火的樣子，因為煙花爆竹而缺失的年味一下子就濃了。


　　吃完早餐，跳過午飯環節，直接開始準備年夜飯。


　　江爸江媽做飯，江子羽上山了一趟，雞蛋還是要撿的，母雞又不會因為今天過年而不下蛋。


　　雖說是年夜飯，但不一定要在晚上吃。


　　從小到大，在江子羽的記憶中，家里的年夜飯都是在下午三四點吃的。


　　村里的其他人也差不多，早點的兩點多就吃上了，大多數人在三點到五點吃，也有少數一部分人等到晚上才吃。


　　下午三點，江子羽家的年夜飯開始了。


　　年夜飯很豐盛，江爸江媽整了一大桌子菜，釀豆腐、白切雞、糖醋排骨、清蒸多寶魚……


　　都不知道他們三口之家要多久才能吃完。


　　可可繞著餐桌飛來飛去，時不時站在邊上停留一會。


　　小橘子跳到江子羽坐著的凳子上，擠在他身邊，兩只前爪搭在桌子上，伸著頭往上看。


　　兩只覺得這個點吃晚飯是一件挺新奇的事兒。


　　“可可，小橘子，你們要不要吃晚餐了？”


　　江子羽扒開小橘子搭在桌子上的爪子，抱起它放到地上去。


　　“不要，我還飽著。”可可不感興趣地說道。


　　小橘子一聽，重新跳上他的凳子，挨在他身邊，在他的手臂上蹭了兩下：“喵喵。”


　　它想吃，它要吃魚！


　　“小橘子想吃魚是不是？”


　　江媽比江子羽動作更快，夾了一大塊魚肉給它。


　　小橘子立馬跳到江媽的凳子上，吃完魚肉后，對著她撒起嬌來。


　　江子羽看著他媽媽夾了一塊又一塊魚肉給小橘子吃，眼見著大半條魚都進了小橘子的肚子。


　　“媽，多寶魚45一斤呢！”江子羽笑著說道。


　　他不是心疼小橘子吃了半條多寶魚，只是打趣他媽媽。


　　買的時候，他媽媽一直在念叨多寶魚這么貴，買一條多寶魚的錢可以買到好幾條羅非魚了。


　　用來清蒸，沒有小刺的羅非魚也不錯。


　　現在給小橘子吃，他媽媽倒是不心疼了。


　　“小橘子多吃點……”


　　江媽說到一半，看著小橘子的體型，到嘴的后半句話咽了下去。


　　“小橘子多吃點，反正你已經是最胖的了。”江子羽忍不住說道。


　　“喵！”


　　小橘子傲嬌地側過頭不理江子羽。


　　“小橘子，夾魚肉給你吃，要不要？”江子羽看了背對自己的橘貓一眼。


　　小橘子豎起的耳朵動了動，沒有轉過身來。


　　江子羽在心里默數三、二、一。


　　小橘子果然轉身過來了，江子羽忍住笑意，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它嘴里。


　　“哈哈哈哈，小橘子，你的堅持呢，就不理他！”在一旁圍觀的可可邊笑邊說道。


　　江爸、江媽跟著笑了起來。


　　看到大家都笑自己，小橘子又不開心了，一塊魚肉哄不好的那種。


　　但兩塊……能……哄好。


　　年夜飯的開心都是小橘子給的！


　　吃完年夜飯，江媽洗了榕樹葉、柚子葉、松針等，放到小鍋里煮開。


　　“小羽，樹葉都煮好在廚房里了，你洗澡的時候記得舀一勺水去洗啊。”江媽喊道。


　　“知道了。”江子羽應道。


　　村里的習俗，過年這天晚上，要用這些樹葉煮的水洗澡，帶走霉運，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以前家里還沒有熱水器的時候，他媽媽都是把樹葉放到燒水洗澡的大鍋里，煮一大鍋水，洗得渾身上下都是煮過的樹葉味道。


　　現在還好，舀一勺水洗一下，意思意思，然后開了熱水器的水使勁沖。


　　江子羽洗完澡，換了新衣服，陪著可可和小橘子看了下電視。


　　傍晚，他又往山上跑了一趟，喂完雞和鵝，看著它們進了雞舍，關上門，回家看春晚守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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