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江子羽聽到外面傳來可可的大喊聲，他趕緊跑了出去。


　　“你們偷吃！你們不要臉！”


　　可可站在小菜園的圍欄上，氣憤填膺地仰著頭對著樹上一陣罵。


　　樹上的花喜鵲嘰嘰喳喳，在枝頭跳上跳下，一副想要沖下來啄種子吃，又不想跟鸚鵡干架的樣子。


　　江子羽嘆了一口氣，立在菜園里的稻草人威懾效果有限。


　　在野外生存的小鳥比較聰明，多來幾次就能發現，稻草人并不會驅逐和追趕它們。


　　只要它們踏出試探的第一步，稻草人便暴露了它無能的事實，單純的裝飾品而已。


　　那對花喜鵲近水樓臺先得月，看了眾多靠近菜園的鳥兒，它們最先發覺不對，稻草人根本構不成威脅。


　　早起的鳥兒有種子吃，于是它們早早飛進了菜園，試著靠近了幾次稻草人，稻草人果然不會追它們。


　　兩只正興奮地準備大吃特吃，誰知道可可忽然沖了出來，連趕帶罵，火力全開。


　　“上次的賬還沒跟你們算呢，你們倒好，膽子那么大，還敢過來偷吃種子……”


　　可可一口氣罵完，心里總算舒服了，飛到江子羽的肩膀上站著，眼睛卻一直盯著樹上的花喜鵲。


　　江子羽看看菜園，又看看樹上的花喜鵲以及四周其它蠢蠢欲動的鳥兒，有些頭疼。


　　他守得了一時，可總不能每天都守在菜園旁邊吧。


　　失策啊，早知道就應該在山下的地里撒種子，現在對刨種子的鳥兒無何奈何啊。


　　“算了，可可，隨便它們吃吧，剩下多少就是多少，全吃光了也沒關系，到時去趕集買些菜苗來種。”


　　江子羽搖搖頭，對菜園里的種子放棄了，順其自然。


　　“我不，我要守著，不給它們吃，它們太壞了！”可可大聲喊道，它就跟花喜鵲杠上了，不讓它們得逞。


　　江子羽拍拍可可的背，說道：“你想守就守，別勉強。”


　　小王今天過來收購雞和雞蛋。


　　吃完早餐，江子羽去給陽臺上的多肉植物澆水，順便在心里算了一筆賬。


　　這一次出售一千只松山雞，平均重量按每只四斤半算的話，那就是……四十八萬多。


　　這一批的錢到賬后，他準備先把上山的路修了，修一條水泥路從山下直接通到雞舍這邊，方便車子出入。


　　現在的路不好走，車是能開上來，但一路顛顛簸簸，隔一小段就有一個坑。


　　江子羽給全部多肉植物澆了水，皺著眉頭打量著它們的葉子。


　　購買的時候，他明明看到好幾盆多肉植物長大后的葉子是紅色的。


　　可他養了這么長一段時間了，葉子還是翠綠翠綠的，跟紅色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關系。


　　而且賣家告訴他，多肉植物要多曬太陽，它們的葉子才能變紅。


　　他都照做了，它們放在陽臺的花架上，每天都能曬到太陽，怎么還是不紅呢？


　　江子羽把那幾盆葉子有可能變紅的多肉植物挪到靠外的位置，讓它們曬多點太陽試試。


　　小王開著車上到山上，江子羽聽到聲響，從竹樓出來，招呼道：“小王，先進來喝杯茶啊。”


　　“跟以前一樣，吃完午飯再開始裝車吧。”江子羽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小王點點頭，稍微有些局促地掃視了一圈。


　　“小曹總不在，他早早下山，到村里轉悠去了。”江子羽看出小王的心思，笑著說道。


　　小王松了一口氣，看到江子羽眼里的笑意，他又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其實小曹總對我們挺好的，從來不在我們面前擺架子，但我就是……”


　　“我懂，跟領導相處一個空間，渾身不自在。”江子羽幫小王補充說完。


　　小王看起來就是那種做事認真，但不會來事的人，嘴皮子不溜，不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要是放到大公司，小王這樣的人干活容易吃力不討好，淹沒在人群里。


　　“對了，江哥，高哥昨天跟我說，要我跟著你去看看農戶養的大鵝，我們不如上午先去看了。”小王說道。


　　“好啊，我們喝完茶就出發。”江子羽點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江子羽帶著小王下山，往魏伯家走去。


　　道路兩邊的田里，剛拋下去的秧苗還沒有立穩，歪歪扭扭的，還有些村民正在拋秧。


　　小王看了，主動跟江子羽聊起他小時候的事情。


　　小王也是農村長大的，小時候上山摸知了殼、爬樹掏鳥窩、下河摸魚抓蝦、摸田螺河蚌……


　　回憶起來，那些事情還記得清清楚楚，其實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出來工作后，每次都匆匆回去，又匆匆離家，想留在家里再陪著爸媽拋秧一次，也沒有時間。


　　……


　　“就是這里了。”江子羽指著前面的房子說道，走進院子里喊了一聲，“魏伯，在家嗎？”


　　“在，小羽來了，快進來。”


　　魏伯早早等著了，快步走了出來，熱情地招呼江子羽和小王。


　　江子羽簡單地給兩人做了介紹，魏伯拿了茶葉出來準備泡茶。


　　“魏伯，不用泡茶了，我們剛喝完下來的。”江子羽趕緊說道。


　　“對，剛喝完茶，我們直接去看鵝吧。”小王跟著說道。


　　魏伯打開門，帶他們到后院，為了養鵝，他的后院都變成草地了，六七十只大鵝在草地上走來走去。


　　門一打開，嘎嘎嘎的聲音在耳邊吵個不停，一只還沒停下，另一只的叫聲又響起來了。


　　養鵝比養雞吵鬧多了，鵝的聲音穿透力強。


　　而且跟雞相比，鵝更加不喜歡被關住，總是嘎嘎嘎地抗議。


　　江子羽揉了下耳朵，他想還好魏伯的家最靠后，離前面那戶人家也遠，要不然在后院養幾十只鵝，鄰居鐵定受不了。


　　魏伯陪著小王進去看鵝，江子羽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小王抓了幾只大鵝看了看，又認真看了它們的腳、走路姿勢、羽毛狀態等。


　　魏伯緊張地站在一旁等著，小王放下大鵝，說道：“按照我們星河私房菜館的收購標準，一斤二十元，你要是覺得合適……”


　　“合適合適，二十元沒問題。”魏伯趕緊說道。


　　他們談妥了，江子羽過去幫著把大鵝抓起來，裝到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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