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在樹林里穿梭，秋天的果子多，紅色的、橙色的、黑色的、藍色的......


　　咦，這是什么？


　　可可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飛了過去，只見同一串果實上，同時存在著青色、紫色、紅色、藍色，看起來太神奇了。


　　“快來，這邊，這是什么，可以吃嗎？”可可站在它的葉子上，朝江子羽大聲喊道。


　　江子羽走過去一看，它長的確實很有特色，葉子是三角形的，像犁頭，紫紅色的莖蔓上有倒生的刺，葉子背面也是刺，攀援在地上，一大片都是。


　　“這叫杠板歸，不能吃的。”江子羽說道。


　　其實帶著不同顏色的只是它的花序苞片，江子羽隨手剝開一個給可可看，里面才是它的果實，烏黑發亮的。


　　“那這個可以吃嗎？好漂亮的顏色。”可可往前飛了一會兒，又站在一棵樹上喊道。


　　江子羽瞧了一眼，那是“夏有繁花，秋有紅果”的火棘樹，耀眼的紅果子在綠葉的襯托下特別突出。


　　“可以吃。”江子羽說著，伸手摘下一串，扯著衣角擦了兩下，塞進嘴里，味道酸酸甜甜的，有點像山楂，但是比山楂更酸。


　　據說以前糧食不夠的時候，村里人曾經采摘火棘果，曬干后磨成粉，用來煮粥，或者是跟別的食物摻在一塊蒸食。


　　可可在火棘樹上跳上跳下，看著江子羽只吃了幾個，摘了兩串放到籃子里，再看看滿樹的火棘果。


　　“不好吃嗎？這么多，為什么不摘多點？”可可疑惑地問道。


　　“好吃，留著給鳥兒吃。”江子羽提著籃子繼續往前走。


　　江子羽看到一棵野生獼猴桃，稀稀落落掛著幾十個果子，他挑了一個果皮捏起來軟軟的摘了下來。


　　野生獼猴桃很迷你，長的有點丑，吃起來味道卻不錯，是清澈的甜味。


　　可可在附近繞了一圈，飛到他的肩膀上，神秘地說道：“我帶你去看一個東西，小點聲。”


　　“是什么？”


　　“不告訴你，你看了就知道了。”可可賣起了關子，只讓江子羽跟著它走。


　　一人一鳥靜默無聲地往前走去，江子羽放輕了腳步，一時間四周都好像安靜了下來，顯得腳踩在落葉上的咯吱聲都放大了。


　　“到了，別動，就在前面的樹上，它在動，看到沒有？”可可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你是說那只小松鼠？”


　　面前有幾棵山茶花，拿藤果的藤蔓密密麻麻地纏繞在上面。


　　江子羽先是看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接著看到了它的完整面貌，是一只小松鼠抱著拿藤果在啃。


　　“嗯，可愛的小松鼠。”可可點點頭，撲棱了一下翅膀，找了個更近的樹枝站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它看。


　　小松鼠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了江子羽的存在，抱著的拿藤果掉落到地上，毛茸茸的尾巴一甩，咻地溜走了。


　　小松鼠走了，可可不太開心，難得在山林里見到一只不是鳥類的動物。


　　江子羽也好久沒在山里見到松鼠了，他還以為這里已經沒有松鼠了。


　　江子羽順手摘了幾個拿藤果，再在附近摘了些香藤子和酸棗，籃子裝滿了，塑料袋裝了一半。


　　“今天就到這吧，我們回去了。”


　　看可可不舍得回去，江子羽加了一句：“反正我們每天都住在山上，以后常陪你來玩。”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可可伸出爪子在江子羽的大拇指上按了一下，強行表示已經約定好了。


　　“為什么拉鉤之后要上吊呢？”可可歪著腦袋，不解地問道。


　　江子羽：......


　　這就涉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反正從小就這么喊，哪知道為什么！


　　回到竹樓后，江子羽把野果拿出來擺在桌子上，每一樣都拍了照片。


　　再從相冊里挑了幾張平時拍的貍花貓和可可的照片，湊夠九張發到了他記錄山林養雞的賬號上。


　　注冊賬號以來，江子羽時不時會更新小雞的生活視頻。


　　偶爾會發下可可和白鵝，或者像今天這樣發自己拍的照片。


　　江子羽發完便收起了手機，到現在為止，他一共就五個粉絲，都是沖著可可來的。


　　外面覓食的小雞開始湊堆，聚集到平時喂食的地方，一見食盆里空空如也，它們嘰嘰嘰地叫喚了起來。


　　江子羽聞聲出去一看，一拍腦門，到點給它們喂食了。


　　“別急，來了。”


　　江子羽往食盆里倒了谷子，小雞爭先恐后地撲了過去，有些甚至整只都站進了食盆里，兩只爪子扒拉著食盆，低頭不停地啄著谷子。


　　跟剛來時毛絨絨、圓墩墩的時候相比，小雞現在長大了很多，它們已經長出羽毛了，身上的絨毛快要看不見了。


　　小雞一開飯，附近的鳥兒聞風而動，呼朋引伴，在四周盤旋。


　　由于江子羽對它們縱容的態度，從來不去趕它們，有幾只麻雀一點兒也不當自己是外鳥，光明正大地擠進雞群里吃了起來。


　　有了帶頭的鳥，其它同伴紛紛飛了下來。


　　小雞從小就跟這些鳥兒一同吃食，已經見慣不怪了，淡定地加快了啄食的速度。


　　江子羽下山前給他媽媽打了個電話，知道她在地里掰玉米，便裝了摘的野果去了玉米地。


　　江媽種了一畝玉米，除了剛成熟時掰來吃了些，剩下的都留著收干玉米。


　　地里的玉米葉黃了，有些已經干枯了，正是收干玉米的時節。


　　江子羽走進地里，左右開弓，一手一個玉米棒子，嘩嘩嘩扔向籮筐。


　　身邊被密密麻麻的玉米葉纏繞著，里面不透風，很是悶熱，江子羽出了一身汗。


　　江媽擰開水杯，喝了一口水，說道：“往年收的玉米棒子，基本都拉到鎮上的收購站去賣，今年就不用了，都留著喂雞。”


　　一畝玉米，大概能收成干玉米粒一千斤，鎮上的收購站按照一斤八毛五的價格收，全部賣出去就八九百塊錢。


　　除去人工，除去拉去脫粒的費用，根本賺不了多少錢。


　　但江媽以及村里其它種玉米的人，都是抱著荒著也是浪費的心態，每年都給種上。


　　今年江子羽養了五百多只雞，以后可能還會更多，一千多斤很快就能消耗完。


　　掰完玉米，江媽回去做飯了，江子羽抽出砍刀，一砍刀下去，一根玉米稈倒地。


　　咔咔咔地，砍起來有一種解壓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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